《蔓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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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妃-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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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就不会让对手有一点赢面。
兰贵妃给胤泽盖好被子,就转身走了出去,打开门,风灌进了她梨花色的长袍,显得如此绝然。轻轻和上门,便朝着永寿宫深处走去,每一步都走得让她的心都开始疼,这些年她想放手却无法停止的痛苦,是她的宿命。
“将这瓶药放到永福宫里去,切记掩人耳目。”她对贤妃宫里的一个宫婢叮嘱道,“若是此事办砸了,没命的可不止你一个。”说着便走向跪地的宫女,将手中的药瓶递到了她手上,纤瘦的手在此人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眼下的宫婢看了看手中的药瓶,知道自己已无退路可退,当她搭上兰贵妃这条船,此生就再也没有机会下来,即便是她想走,兰贵妃也不会让她有全身而退的机会。一想到当初自己一步错,步步错,只能将手中的药瓶揣在怀中,起身走了出去。
远远的,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正在暗处看着那抹绿色的身影渐渐从眼前消失,这个宫女会照着指示行事,她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只是这个女子的心性是那种有恩必报的人,何况。。。。。。。。目光的主人勾起了唇角,渐渐隐没在了这个深宫的夜色里。
后宫内院总有些日子需要碰头,这几日过去即将是胤泽的四岁生辰,凌君将操办大权交到了胤泽生母兰贵妃的手上。后宫家宴一般都是宫中嫔妃能够全数到齐的日子,不过这也得看主事的娘娘,也要看这些嫔妃在后宫的资历和地位,那些位份低微的,自然是成不了这种家宴上的常客,即便是偶尔有机会来了,也不会有多少人肯跟她们纡尊降贵去攀谈的。
蔓儿让伴月将她准备多日的礼物取了出来,心里也难免欢喜,看着这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竟然也四个年头了,胤泽,福泽绵长,这个孩子待她的亲,待她的好,也弥补了她心中的缺憾。这些年,这个孩子身上穿戴的,都是她和贤妃所预备的,深怕有人在他的起居上做手脚。旁人看来,这个孩子不仅有皇上和兰贵妃的疼爱,在这个后宫还有两个好姨娘护着,这是何等的福气?
“把这些小孩儿衣裳准备好,我们去永寿宫看看小寿星。”她想这个小人儿,脸上就泛起了笑意,这几日一直看着他在兰贵妃身边吵着要生辰大礼,那付模样真是让人想起来就想笑。
伴月收拾好整理出来的衣裳,还将蔓儿特意交代的香囊放在了上面,心里自顾自的想道:“小姐还真是用心,亲自挑了料子让人给大皇子裁衣服,还每年特地让人按照她的吩咐做了这样的香囊。”要不是蔓儿,这个孩子的身体怎么能这么生龙活虎的呢?
主仆二人一起走在去永寿宫的路上,还未到,却在假山后面看到了贤妃和兰贵妃两个人在争执着些什么,随即说道:“你先去永寿宫把这东西亲手交给兰贵妃,我稍后就到。”伴月虽不解其惑,却还是领命一个人走向了永寿宫的方向。
“若不是我今天来听见你说那番话,你是不是还想继续下去?”贤妃痛心疾首地问道,她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要去质问这个让她如此信任的人。
兰贵妃的手微微抬起,又无力的落下了,脸上带着几许愧意,“姐姐,当初若不是芷儿料到先机,胤泽也不会有今日的造化。”
“可你不该害蔓妃。”贤妃幽幽地从口中传出一声叹息,蔓妃自从应了她之后,从未有过半点害人之心,如此帮着她,却是在给蔓妃自己自掘坟墓,心里更是盈满了自责。
“我也从未想过她会如此真心待我,待胤泽。”兰贵妃的想伸手去扶贤妃的肩膀,却被她拂开了,手在半空中,又无力的落下来,“所以,从那以后,我从未让人动过她,缪烟这个贱人的事,是个意外,我也不想的。”
“何止缪烟,你害她今生无子,还不够么?”听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说着这番话,仿佛这样做已是对蔓妃的厚待,她的心不禁泛冷,这还是良家的小女儿么?还是那个追在她身边的那个妹妹么?翡翠石点缀的长袍,在夜风中显得格外的冷,此时此刻的贤妃,心比这个更冷了几分。
蔓儿听到这里,耳朵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她们还在说着说什么,她却再也听不到了。背靠着微寒的假山石,无声地落着泪,这一生让她最伤怀的两件事,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她却在这些年都养虎为患,给自己编制着一个这么大的陷阱。月牙白的宫装衬着她梨花带泪的泪眼,更是多了一丝凄美,胸中的愤难平。
一行急匆匆跑来的人马,走向她们两人,却也把假山石另一面的秦琅蔓儿从中惊醒了。“主子,出大事了,蔓妃娘娘宫里的宫婢伤着大皇子了。”小安子急匆匆地跑来,不敢有半点怠慢,连他自己都未想到,蔓妃娘娘一向与贵妃交好,她的贴身宫婢怎会如此为之?
二人闻言后,疾步向永寿宫走去,蔓儿看着这两个人的背影,伸手擦干了脸上的泪痕,眼泪却依旧止不住的落下,风吹在脸上的凉意,依旧无法浇熄她心中怒意。眼下伴月正在受难,她又怎可袖手旁观?
花为谁开得一地酴醾,心为谁落得满地伤痕?一步步地走着,一步步地看着,走到今天,谁说是花红为浓情?秦琅蔓儿独自走向了永寿宫,让风吹散她眸中泪光,吹散了她零落了一地的心碎。。。。


☆、第五十章深宫夜审 情冢凄凉 (2900字)

当蔓儿走进永寿宫的宫门,已经没了人通传,只有乱作一团的宫婢宫人跪在那儿战战兢兢地等候发落,伴月跪在一众人的最前面,连连喊着冤枉。她一步步地走着,看着兰贵妃和贤妃站在凌君身侧,全然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心中难免一阵冷笑。胤泽的额头果真是受了伤,虽说只是皮外伤,如果真是被伴月这丫头所伤的话,那也该是死罪难逃。
“皇上这么大阵势,是在夜审本宫的贴身宫婢?”蔓儿走到跟前,将伴月扶起,任这一屋子的人跪着,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开始反问,“皇上是怀疑伴月伤着了泽儿?”
凌君对蔓卿的动作毫不意外,只是不解,为何这贴身宫婢会比她先到永寿宫,还会去伤胤泽,“蔓卿为何姗姗来迟,伴月这丫头又为何会比你先到永寿宫?”
“是本宫让她先将这些寿礼送来,这又有何不可?”她扬了扬眉,看向这个对她山盟海誓的男人,心中充满了凄凉,她多想告诉他,这些年她一直疼着,宠着的孩子,他的生母害她至此,她多想问她,为何会如此审问伴月,难道她屋子里的人,他信不过?“倒是皇上,为何毫无根据的审问起伴月来了。”
好一个毫无根据,人赃并获,却依旧皓齿轻启,不咸不淡的说着,“泽儿头上现在还绷着白纱,蔓卿觉得是毫无根据?”今天的她有些异样,他知道,却无暇去向缘由,看着胤泽头上的伤,气便不打一出来。
“本宫宫里的人就这么没有规矩么?”蔓儿第一次厉声相向,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眸光里的神采让人望而生畏,“延禧宫的人再没规矩,也不会傻到形单影只跑来伤害我最宠爱的皇子,你们觉得呢?”随即将眸光转向了站在凌君身侧的那两位,唇角的笑意更盛了,威仪让人不敢侧目。
新封的贵人却是如此这般耐不住性子,见蔓妃即将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这个犯事的宫婢,便站了出来,“蔓妃姐姐,你可知道你带走的贱婢伤的是谁?”
“哦?这位贵人有何赐教?本宫的事,需要你一个小小的贵人来摆布?”回头看着这个不自量力的女子,冷哼一声,便毫不客气的让她知道了自己的位份。
一个小小的贵人,敢对权势滔天的蔓妃如此不敬,可想而知她有多不要命,“皇上在此,蔓妃姐姐也该对皇上有个交代吧?”她依旧不依不饶,看着眼前不怒自威的蔓妃,心中全然没有惧怕,她相信,这一次定会撂倒这个冲冠后宫的女子。
“皇上,既然有人如此声讨,臣妾既然代掌凤印,自是有责任将此事调查清楚。”德妃适时地站了出来解围,端庄的仪态依旧,俨然自恃后宫宫主的姿态。
蔓儿回身一笑,原来今日又是她设的局,将她身边的伴月护在身后,莲步缓缓走向德妃,“不知德妃是以何身份来掌管后宫?德妃?还是皇后?”随即话锋一转,“这个后宫的妃子,似乎现在是兰贵妃的位份最高,姐姐又何故一直如此干涉后宫之事?”
好一个秦琅蔓儿,一句话,便直取要害,让人避无可避,执掌凤印又如何,位份在这个后宫代表着一切。这些年皇上没有让她交还凤印,不代表,她就是这个后宫的正主,如若皇上真有心封她为后,就不会有兰贵妃这个珠玉在前,更何况,德妃膝下只有一个小公主尚在襁褓,又怎么有资格去争这个皇后的位置?
兰贵妃从未见过蔓妃又如此的姿态,今日为了护着自己身边的一个贴身宫婢,竟让皇上和德妃下不来台。她身上的盈盈一抹月牙白,让她的美淡淡得散发在周遭,眸眼之间的神态,全然没有任何惧意,她是活在白云苍狗之间的凤凰,浴火之后的涅槃之上,腾飞的火凤,让人看不透,却又让人移不开目光。青丝如黛,随着微微的暖风微扬,夜未央,心却已成片片殇城。
“既然如此,将伴月拉出去杖责十五,以正视听。”凌君对蔓卿今日之举,颇为恼怒,君威怎可在后宫如此被挑衅。他不再问下去,也不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只是望着那双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个后宫,不是没家法的地方。”伤及龙子,必须处死,他却只处以杖刑,难道蔓卿真的看不出他的退让么?
那一袭盈盈的月牙白,微微屈了身子,他的样子在她的眸中越来越黯淡,直到消失在了她的双眸中,“是本宫管教不严,这十五杖责,该是做主子的受,才是。”他的心为何真的看不明白,她屋子里的人,怎么会做这么傻的事情,他为什么要这么包庇着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为什么不查下去。心里有千百万个为什么,萦绕在胸口,百转千回。
四下一听堂堂蔓妃居然要代区区一个宫婢受刑,不禁唏嘘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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