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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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妃-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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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皇上真心带你,今日这一遭,你怕是没那么容易过的。”贤妃看了看着冬日的月亮,清淡的妆容难掩智慧,“这御花园的露水重,怪不得兰芝那丫头的鞋底有泥,裙角有草屑了。”
“该是站在这里久候皇上的缘故。”兰贵妃不再说下半句,只是看了看月色微微凉,吸了口气笑道,“这个后宫真的让我倦了。”说着便走向了永寿宫的归处,看着她一袭的宫装华丽雍容,却少了从前的天真浪漫,多了几许孤独。
“这个后宫,即便是装,又能装多久的无邪浪漫呢?”蔓儿笑了笑,秋水翦瞳之中迎着那一袭月色,想起了从前刚入天朝后宫的日子,这轮月亮,是她唯一的寄托。
看着这轮月色,贤妃又回头看看兰贵妃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总以为瞒得过天地,却始终只是一个以为。”这样的一句话,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原本以为这一世可以就这样过了,却始终没有办法逃避。
蔓儿笑了笑,低头抚摸着自己小腹,“皇儿,母妃带你去见见你父皇,好不好?”眸底里慈爱让她凭添了几许柔美,原本倾国倾城的姿容,一下子放佛笼罩在一层柔光里。
御书房的门缓缓打开,深怕扰了在里面忙碌的人,柔柔的月光慢慢照进来,莲步姗姗之间,裙摆上像是洒满了金粉。凌君抬头望向来人,却一时间有些许恍惚,是月光让他恍惚了,还是来人让他恍惚了?蔓卿的身上披着月光,仿佛一不留神就会飞往天际,让他抓不住,找不到。这样的美,太过迷离,太过梦幻,让他觉得,仿佛在梦里。
“今夜真是让你受难了,朕的小太子今日算是见教了他母后的威仪。”凌君起身走向停住脚步的蔓卿,伸手扶着她走向了内阁。这一袭相扶相持,多年之后总是让他无法忘怀,举案齐眉怕是大抵如此。扶着有孕的妻子走向寝室,相扶相持的体贴入微,他只想把这一切留给她,只给她。
美眸微抬,伸手轻轻推了推凌君,朱唇轻启溢出了一句话,“你是怪我,还是不信我?”言语之间的娇嗔,柔可销魂。
“你是我的妻子,我又怎会怀疑?”说着便扶她走向床榻边沿坐下,看了看她微微翘起的嘴,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都快为人母妃了,怎么还是这个脾气?”她在他的面前,始终是一副女儿家的样子,多了几许娇柔妩媚,不似人前的桀骜。
“是妃对错,全凭君断?”说着,便倚靠在他的怀里,总是贪恋他的这份温暖,“三人成虎,我怕哪一天,你真的开始怨我,怪我。”
“你又不曾做过,又何愧之有呢?”他将她抱得更紧了,方才的那一份恍惚,让他有点心慌,他怕,她真的有一天会离开,去到他找不到的地方。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却笑自己,她的腹中已经有了自己的骨肉,又怎么这样就走了呢?
今夜他本不该让她来御书房留宿,却不得不让她过来,在延禧宫他无法处理政事,无法跟蔓卿一起商谈国事。那一纸奏章让他没来由的头疼,招安之事已经稳妥,却不曾想过竟然还有边境之危。
现如今天朝之势,已经无人能及,只是这战或不战,兹事体大,牵涉到天朝国体和龙脉,又该何去何从才好。


☆、第七十一章天朝天下 皇子之殇 (2606字)

长夜漫漫之间,他让她静静地坐着,等他回来。这样的温柔,蔓儿仿佛多日不见了,却又觉得似乎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凌君再进来的时候,手中端了一盆热水,跟那一身的皇袍很不相符,如此突兀的行为,他却一点都不在乎。“看什么,没见过朕端水的样子?”言语间的故作威严,此时此刻却让人觉得温馨。
烛光盈盈溢满了这一室的温存,当他俯身放下手中那盆水,便要伸手去脱她脚上的鞋子。蔓儿含羞地将脚从他手中挣脱,脸上晕染着一抹娇羞,“你是九五之尊,怎么能做这些下人做的事情呢?”说着便要扶着他起来,却被凌君按住了。
凌君伸手脱了她的鞋子,看着白皙温润的脚微微的浮肿,微微拧了眉头,“原来十月怀胎真的如此辛苦,听林太医说孕妇的脚都会有些浮肿,我还笑他夸张了。”言语之间便脱下她的另一只鞋袜,将她的脚泡在这浸满玫瑰的水中,“你是我唯一名副其实的妻子,又怎可用宫规戒律去隔断你我呢?”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如此待她入微,蔓儿的心总是暖的。他不再是那个把她当成汾阳王之女的男子,亦不再说她是汾阳王众女儿之中的一个。世人都知道汾阳王只有这个一个正室所出的掌上明珠,其他的,都是汾阳王从战场上领回的将士遗孤,又怎可与他的掌上明珠相较而论呢?“蔓儿一直以为,从前的那些温柔便已是足够了。”她没有再说下半句,只是目光如水地看着他,看着那个被人称作天子的男人对她的温柔和细致。
“我们的皇儿出世,我要教他好好孝顺他的母后,十月怀胎才生下他,敢不对母后惟命是从,看父皇不好生修理他。”说着便伸手指了指她的肚子,一脸认真的对着她的肚子说道:“父皇可是天子,言出必行。”
“他还这么小,怎么可能听得见呢。”蔓儿好笑地伸手拿帕子帮他把手擦干,从来没有见过他有过这样的姿态,也从来不曾听闻他对谁有过这样的举动,今日一事在寻常人家或许是件小事,在帝王家却成了难得拥有的平凡,“若是让别的妃嫔知道了,可又要说皇后不懂规矩了。”
凌君从她手中接过帕子,细心地为她擦干了脚上的水迹,看着这水珠子晶莹剔透的落在她的脚上,甚是漂亮,“那就让她们说去吧。”对于蔓卿那一席话中的担忧,他毫不在意。一代帝王怎么了,难道就不该有凡夫俗子的情节么?眼前的这个女人,值得他为了她抛开帝王的颜面和地位,因为她是他的凤凰,此生不换的沧海一粟。
这一份情,她视若瑰宝,这一个眼前的人,她总是怕失去。“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每次见桃花盛开,我总是想着,或许等到粉退花残的时候,你就会忘了我。”
“那个时候,我也已经跟着你变老了,迟暮之年,又怎么会嫌弃糟糠之妻?”他喜欢听到她的这一番傻话,这些言语之间的在乎,让他的心弥漫着层层叠叠的温暖。这个女人,自从见到的第一眼,就难以让他再放下。
龙床暖榻上,蔓儿倚靠在凌君的怀里看着他翻阅奏章,天朝看似有条不紊的局面之下,原来危机四伏。“若是这些关系处理不当,天朝跟北朝,只能背水一战。”他轻轻的叹息,今日蔓卿的表现让他欣赏,却也让他担忧。
“德妃动不得,如今她是两国之间唯一的联系。”北朝已经日益强大,却还愿意将这个北朝最美的公主献给他,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定是另有图谋。“你当初若是不纳她为妃,恐怕北朝的忧患早已凸显了。”聪慧玲珑如她,又怎么会看不懂他的用意,只是她容不下,有人将他和她之间的情分,当做筹码来博取这一场胜利。
蔓卿的言语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怨尤,原来这一切她早就看透了,只是没有说出来。一切他以为她该懂的事情,原来她真的都懂,却也不曾夸耀过她对他的心思。这就是他的蔓卿,他的发妻,只是这一切都让他为了这个女子心疼。如今身怀六甲,却还要陪着他去扛这些内忧外患。
烛光曳曳生姿,他搂着怀中的人慢慢的安睡,而她依旧在他熟睡后,才静悄悄地起身去吹灭那些烛光。她怕,他在梦中醒来,怕他带着那一身疲倦又起身去处理政事。不知道他在其他嫔妃的宫里是如何安睡到天明的,因为她从不曾听过,哪个妃子的宫中会知道他只有熄了烛光才能安睡的事情。
或许只有相信,才会愿意在黑暗之中依偎而睡,也只有在黑暗之中才能够安睡到天明吧。想到这儿,她微微一笑,那一丝丝的幸福中,带着淡淡的满足。绸缎似的长发滑落在肩膀,在烛光的暖意中,披上了一层红霞。
“每一晚,当你为我熄灭这灯火的时候,其实我都是醒着的。”凌君不知何时起身走到她身后,就这样搂着她,站在这盏灯前,陪着她看着这盏烛火跳跃,明亮,“只是不忍坏了这气氛,每一次,我就这么看着你,熄了这一一盏盏的灯。”
忽如其来的拥抱,让她微微颤抖了一下,那一份熟悉的气息让她眷恋,原来每一晚,当她从他的怀中轻轻起身的时候,他便跟着她一起醒了。有那样一份感动散发到了四肢百骸,一直以为看着他熟睡的样子便是此生最大的幸福,却不曾想他对她的心,跟她相比,有过之而不及。“我却不曾发现过,这些日日夜夜,原来从来都不是我一个人。”
“傻瓜,有我我在,又岂会让你孤单?”说着他便熄了灯火,抱起他走向了床榻,这温香软玉的身子里,正孕育着他最想要,最期待的孩子。今夜,她在他的怀中贴得很紧,一家三口的夜晚,似乎连接了他遗落在记忆里的某些片段。
深夜里,德妃却依旧难以入睡,是她低估了皇上对皇后的那份情,更是低估了皇后的手段。今夜原本想扳倒皇后,却不曾想到这个精心布下的局一下子就被皇后瓦解。自己,反而被扣上了一个对宫中奴才拐角不严的罪名。她恨恨地喝着兰芝送上来的药,眸中燃烧的怒火一浪高过一浪,这笔账,她迟早是要算的!她在心中暗暗发誓。
待兰芝端着药碗退了下去之后,她便跟岸芷说道:“天朝使臣出使南朝不久后,便传来了南朝夫人一尸两命的死讯,此事你可还记得?”
“当时就因为一尸两命,南朝皇帝还追封了纳兰夫人为南朝帝后,岸芷怎会忘记。”不知道为什么主子会提起这件往事,岸芷也不便多问,深怕今夜再惹主子不快而引来杀身之祸。
“这里面定是大有文章,南朝既然死了帝后和胎死腹中的皇子,怎么会不追究呢?”德妃喃喃自语,想着其中的关系,一丝狠辣从眸中喷涌而出。
若真的是有什么,她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南朝皇帝洛颢轩也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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