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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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第4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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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过?”

“父皇母后放心,这些伤痛,稚奴受得了!”听得父皇母后地一番言语,小李治在一旁插言道:“先生常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些苦楚,稚奴愿受!”

“哦?”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眼前皆是一亮,彼此的眼中都颇有几分欣慰之意,为稚奴的坚忍与懂事,也为柳一条所言的那句话语。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比起孟子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来,粗俗,且不登于堂室,不过用它来鞭策像是稚奴这般岁小的孩子来,却是要易懂有力得多。仅是看稚奴现在的表现,就足以说明问题,这个亦凡先生,在教授学生这方面,确是不俗。

“煜昱也不怕疼,”因为手上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小丫小咧了下嘴,不过仍倔强地高声说道:“这些疼痛算得了什么,以前煜昱在外面行乞之时,便是再大地伤痛也都受过。”

“呃,这孩子,”长孙皇后听得一阵地心酸,抬手轻抚了下煜昱被梳理得很是柔顺的头发,慈爱地着了她一眼。

“还有,还有兕子,”晋阳公主也举着她的小手,稚声说道:“兕子也不怕!”

“嗯!兕子不怕,来,到父皇这里来,父皇亲自为兕子敷药,”李世民欢笑着冲小明达招了招手,待兕子及到他的一近前,一把便把她给抱在了怀里,轻放到腿上,从长孙皇后那里要来了些药膏,小心地为宝贝女儿涂抹了起来。

“恕儿那丫头到哪里去了?”轻轻地在兕子的小手上吹吁了一下,用毛笔小醮了些药膏,细心地在兕子已经破裂的水泡上涂抹,李世民轻声向长孙皇后询问:“这两日里,朕好似都少有见得她地面容,不若是又如以往一般,带着她的那个小侍婢偷溜出宫去了吧?”

“皇上多虑了,”把煜昱的小手收起,示意她在一旁坐下,长孙皇后又把稚奴给拉到了近前,看着他的小手,轻声向李世民回道:“自年初茹儿从外面回转,心绪好了不少,心性也比以前更稳重了一些,在宫里不是陪着臣妾,便是照看着稚奴与兕子他们,这三个月来,少有出宫,更是再也没有私自出过宫里。”

“这两日茹儿不在,”长孙皇后接着说道:“是昨日里去了齐国公府,陪长乐那丫头去了。最近一段时日,冲儿事忙,孩子又是年幼,长乐拖着带病的身子,一人呆在府里,也是孤寂得紧。”

提起长女长乐,长孙皇后便是一阵轻叹,前些年因为现在的这桩婚事而对自己多有怨恨,算起来,自去岁自己病危之时曾有来过一次之外,到现在已有年余未再入过宫里了。

“夫君,今日里那位越王殿下又过来了,”入夜,柳一条刚从宫中回到府里,张楚楚便轻身迎上,侍候着夫君清洗打理着脸上身上的灰尘,嘴里面累声向夫君叙说着这一日里家中所发生的事端。

“哦?”接过毛巾在脸上拭擦了下,柳一条轻哦了一声,脑中浮现了一个削瘦孤单的文弱身影,越王李贞,那个与他在罗府相识的皇第八子。

“他来做什么?”把毛巾扔放到盆中,柳一条轻声向媳妇儿问道。

“说是过几天是其母燕妃地寿辰,他想在夫君这里讨两首曲子,为母妃贺寿,”示意小依将水盆端出,张楚楚陪着夫君一同在厅侧地椅上坐下,轻声说道:“来的时候还带了些中品‘三原茶’来,妾身也是从他那里方才得知,原来咱们府里地‘柳氏茶坊’,又重新开张了。”

“前番茶毒的案子已了,‘柳氏茶坊’再次开业也都只是早晚之事,”从桌上瓷罐儿里掏出些纤细茶叶,柳一条拎壶亲自为楚楚还有自己沏泡上一碗青茶,抬手把碗盖儿盖上,轻声说道:“倒是这个越王殿下,明知我白日里不在家中,为何还要赶在白天过来呢?”

“或许是怕夫君会当面回绝吧,”接过夫君递来的茶水,张楚楚小声回道:“妾身见着这位越王殿下,生性好似有些腼腆,有内秀,人虽然不大,但是心思却是不少,看他的样子,似有意要交好夫君。”

皇子之中,只要不疯不傻,又哪里会有真正的庸才之人?

柳一条轻点了点头,端起茶碗儿轻抿了一口,心里思量着,或许这个越王殿下,也可认真结交一番。

“还有,夫君,”把刚才的问题撇开,张楚楚又想起了什么,起身在正堂案上拿起一张红色的纸贴,轻声向柳一条说道:“明日里狄府要办一场家宴,方才狄良管家还过来家里相邀,这便是狄管家送来的请柬,夫君请过目。”

“嗯,比邻而居,却一直都未曾前去拜访,明日里过去看看,也是应当,”柳一条接过红贴看了一眼,轻声向楚楚说道:“日后娘子在府里若是无聊之时,不妨也过去与狄夫人叙叙,别老是呆在屋中,把自己给憋闷出病来。”

……

第528章 书法小成

“娘,至今日止,再有上门求字者,一概回绝,”婺州义乌,骆家塘,骆府大院内,骆宾王轻声向其母骆李氏嘱咐道:“从年前,到现下,孩儿所得之润笔,已足以够府中日常开销数十年,孩儿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这卖字的营生上。”

自年前从长安返回义乌,骆宾王便发现,自己家中的境况,竟又渐恢复至了以往,刚要回不久的田地,被去岁的大水冲没,地里的收成,一点也没有落下,而家中,又要给佃农们先前说好的例钱,又要顾着本家日常的开支,三位叔伯之前所赔出的银钱,不到半年的功夫,就用了个七七八八,及到骆宾王回府的时候,家中的余米,竟只剩了半缸。

若不是骆宾王回来时,身后所带的一些银钱,年关之时,他们一家三口,怕是连一点荤腥都吃之不上。他们的那三们叔伯,看他们的笑话都来不及,更别说是出粮出钱来接济他们了。

不过,好在是天无绝人之路,过完年关,在骆宾王所带回之银钱即要用光之时,骆宾王的书艺也终于略有小成,写出的字来风骨凛凛,大气凌厉,如盘蜇之卧龙,如剑弩之拔张,与‘柳氏书法’相近,但又别出一格,拥有了自己的特色。

是以,值家中拮据,衣食为忧之时,骆宾王便做起了一个文人所能做的,为之不多的营生,卖字。

自上元夜。乌伤城灯会之时,骆宾王初露笔迹于市井,所见之人,无不为之特异字形书法而惊叹,纷纷上前围观而求字,仅是一夜润笔之所得,就足有两百余文。够得他们一家吃喝一月之久。

是以,自上元夜之后。每隔一月,当家中再有拮据之时,骆宾王便会再次入县提笔,赚取些家用,这一来二去,卖出了数十幅字画之后,骆宾王书法地名头日显。想要求得他亲笔所书之墨宝者也渐多,到了近几个月里,便是骆宾王不再出摊儿,也时常会有人及到家里来求字,而所出润笔的费用,也是日益增多,尤其是前日,有人竟以每幅十贯的银钱。一下求得了五幅,让骆府内的余钱,一下增到了百贯之多,同时,也让骆宾王有了收笔之心。

卖字以赚润笔,终不是正途。以前上街卖字,是生活所迫,衣食所逼,并不会得人以口舌。但是现在,衣食无忧,且还略有富足,若是还以此谋利,日后若是入仕,必为人所耻笑。

“便是我儿不说,娘也有劝阻之意。”骆李氏慈爱地看了儿子一眼。道:“卖字营生,非你当为。以我儿之才学,日后是要为官为仕之人,岂能把时光全都费在这偏旁小道之上?”

“眼见你爹这三年奉孝之期已过,我儿现在当是应读书温故,以搏来年之大考。”骆李氏有些伤感地说道:“你爹生前,最大的愿望,不就是看着阿瞒能够成才入仕,光耀门楣吗?”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年前若不是家中太过拮据,仅凭着自己日常丝织所得,并不足以养活家人,骆李氏说什么也不会让她的大儿子去当街卖字,招得别人的嘲笑。

“阿瞒知晓,娘请放心,来年地科榜之中,必会有孩儿一席之地!”骆宾王静坐在那里,身上散发出一种强大的自信,感染着骆李氏也是心中稍安。

“还有,娘,”抬头看了骆李氏一眼,骆宾王面上有些犹豫地轻声说道:“现在家中钱粮已足,衣食无忧,由着娘在打理,便是五年十年,也不会再有拮据之时,所以,阿瞒想,再出门游历一番,去一趟长安,探望一下师父师娘他们,过了这般许久,也不知师父师娘他们,现在是否已有了讯息。”

‘柳氏茶坊’一开,‘三原茶’地名气一响,骆宾王心里就在时常思量着,是不是师父与师娘他们已经安然回来?这‘柳氏茶坊’,是不是由师父所亲办?若不是家中的境况一直让他放心不下,早在四月初,甫一听到‘三原茶’的名头时,骆宾王便想着起程去长安,去三原一趟,探个究竟。

“爷爷,你看这纸书法如何?”苏府,苏晨曦兴致勃勃地拿着一纸墨迹还没有完全干涸的书法文字,来到苏炳仁所在的书房之内,把纸张平铺放在苏炳仁的面前,轻声向爷爷问道。

“嗯,形似而神非,这‘柳氏书法’上的造诣,曦儿可是退步了许多。”把手中地书薄放下,老苏头细捋着下巴上干巴花白的胡须,朝着桌上的字迹看了一眼,不禁微摇了摇头,比之以前苏晨曦所书,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嗯?”老苏头正捋胡子的老手稍微一顿,两只眼睛不禁凝神在面前的纸上,嘴里轻声喃道:“这落笔,还有这字形,习惯,都与以往有着很多出入,莫不成,这纸上的字迹,并非是出自曦儿之手?可是,这墨迹还湿,应是初写才对,若不是曦儿,这府中,还有谁能有这般地造诣?”

虽然纸上的书法并不能与苏晨曦以前所书相比,但是这笔下的功力却也是不俗,绝不是谁都能轻易地写将出来地。想着,苏炳仁的眉头不由得便拧到了一块,扭过头看看了他的宝贝孙女儿一眼,见她正在得意窃笑,便轻声开口向她问道:“曦儿,这纸上之书法,是何人所书?”

“先不说这是何人所写,曦儿想让爷爷先说,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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