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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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第5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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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将手中的茶碗儿放下,长孙无忌翻动眼皮,抬头看了柳一条一眼,道:“可是这段时日以来,先生在这长安城中地所作所为,与当初的约定,却是有些相背。不知先生对此,又做何解释?”

先是与罗府结亲。促成罗通与狄芝芝的婚事,结好罗通与秦、程、尉迟三府,再是出手抠打皇五子李佑,惹得皇室惊荡,引人侧目,还有就是前日的‘神物’之事,更是闹得满城皆知。无人不晓,现在地柳亦凡,还是当初那个默默无闻的教书先生么?

虽然早知这柳亦凡不是俗人,将来的成就也必是不同凡响,但是长孙无忌怎么也想不到,这柳亦凡,还仅是一个小小地教书先生时,就这般地能折腾。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已是闹得满城风雨。

“回国公大人,”小心地抬头看了长孙无忌一眼,柳一条露出了一张苦脸,像是一个受了气地小媳妇儿一般,拱手回言:“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事情到了头上,身不由已,不得不为,具体情形国公大人当是比学生还更为明了才是。学生这几个月来的诸般作为,多也是迫于无耐之举,所图者,仅是一家平安而已。”

“嗯,”长孙无忌轻应了一声,之后沉吟不语,客厅里面一阵憋闷的寂静。柳一条悄声抬头。看了长孙无忌一眼。见老头儿面色肃穆,低头沉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样也好,”半盏茶水饮尽,长孙无忌开声轻言:“虽然会惹得一些人的注意,不过有你在侧,却也是会少得许多的麻烦,年底晋王殿下离宫之时,你仍是依约进府吧,在晋王府中,虽不能让你飞黄腾达,尽展心中所学,但是保得你一家老小地性命无忧,却还是可以地。”

“多谢国公大人抬爱!”应声向长孙无忌行了一礼,柳一条地心也算是安放了下来。

“我有一子,会些拳脚武艺,唤名公孙涣,”点头应了一声,长孙无忌接着开口言道:“到时会随先生一同进入晋王府中谋事,俸为王府侍卫统领,负责晋王府内外周全,有什么事情,日后先生可暂与他相议。”

“是,国公大人!”柳一条弯身拱手,抬头看了长孙无忌一眼,这老头儿把儿子都给安排在了晋王李治地身边,看来他对李治那小子,还是蛮为看重,这,算不算是一个信号?

“嗯,”长孙无忌扭头,冲着守在门外的管家长孙无剑吩咐道:“无剑,你去后宅,把二少爷给叫到厅里来。”

“回老爷,”听到老爷的吩咐,长孙无剑起身移至厅中,拱手向长孙无忌回道:“二少爷他,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未曾回来,方才小人已着人去叫了。”

“什么?!”长孙无忌面色一沉,眼睛当时就圆睁了起来,瞪看着老管家长孙无剑,厉声问道:“之前老夫是怎么交待的,为何又让涣儿出了府门?”

“回老爷,”扭头看了柳一条一眼,长孙无剑小心地开声向他们家老爷禀道:“二少爷是从后院侧墙翻跳而出,下人们拦之不住,您也知道,二少爷身上有些武艺,寻常的护卫,跟本就近不得身。”

“呃?”长孙无忌一阵地哑口,两年了,这个臭小子怎么还是一点没变,还是以往那般地胡闹?

“劣子顽劣,让先生见笑了。”摆手把长孙无剑打发下去,长孙无忌歉声向柳一条说道:“待那劣子回来,老夫会斥他亲自到先生的府上拜会。”

“国公大人言重了,待二公子回府,国公大人着人去支会小人一声便是。”听得这主仆二人之间的言语,柳一条便知,这长孙府地二少爷,应也是一个难缠的刺头儿,日后若是与他一同共事,怕也是会有些麻烦。

看出长孙无忌已是无心待客,柳一条知趣地弯身站起,躬身拱手,向长孙无忌辞行。

“两位公子爷,你们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好声好气地商量,哪来这般大的火气……”眼见着公孙涣与房遗爱二人剑拔弩张。就要斗在一处,老鸨子孙三娘忙着站了出来,横立在两地中间,东言西劝,面上一阵地苦色,争风吃醋可以,拼财斗智也行。可是这刀剑拳脚无眼地,若是真打出个好歹来。她这‘馨芳阁’可还怎么再开得下去?

一个是当今的驸马,一个是齐国公家的二少爷,这两个人,有哪一个是这‘馨芳阁’能惹得起地?在开言相劝的同时,孙三娘心里面也是急巴巴地一片,眼睛时不时地就往阁内瞅上一眼,盼着阁子里的方月儿。能早些出来,现在这种时候,也只有月儿那丫头,能说上些话语了。

“孙三娘,这没你什么事儿,哪凉快你就到哪玩儿去,别耽误老子揍人!”活动了下拳脚,长孙涣一把把面前有些碍眼的老鸨给推到了一边。挑衅地抬眼看着房遗爱,眼中燃起了一丝火焰。

两年前,在‘藏香楼’,为了一个新起地花魁,也是如今日的情形一般,长孙涣一点也不后悔当出地重手。用他的话来讲,敢跟自己抢女人,事先就得做好被自己胖揍的准备。

长孙涣抬腿向前大跨了一步,昂着头,背着手,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很强势。

“你以为房某人会怕吗?!”看到长孙涣又是这样一副让人生厌地嘴脸,房遗爱当时也就急红了眼,一撸胳膊,顺势也是一步。圆睁着双眼。与长孙涣针锋相对,一点也不示弱。两年地刻苦磨练,房遗爱对自己很有信心。

“想打都给本姑娘出去打!莫要扰了我们家小姐的心思!”一个脆生生清灵灵地声音在院内的小阁楼下响起,却是清竹这丫头下了楼来。

“两个大男人,动辄拳脚相向,算得是什么本事?那是莽夫鲁汉所为,我们家小姐不屑与之交往,”小丫头不屑地瞥了两人一眼,缓身向前移了两步,道:“有能耐怎么不学那些雅士,比诗词,斗音律,各以才高定输赢?再次一些,学学那些俗人,拼财斗乐,以棋,以蛐论高低,无论哪一样,都总比两位现在这般粗鲁行事,要好上百倍。”

“呃?”这个清竹真是好大的胆子,一个小丫环而已,竟敢对这两位爷如此说话,她就不怕房遗爱还有长孙涣这两个煞星找她麻烦么?杜义诧异地扭头看了清竹一眼,不知道是谁给的这小丫头胆子。

“哦?原来是清竹啊,”听到清竹的言语,本已是斗志满昂的长孙涣身形一滞,脸上愤忿不喜的表情一下就变得温柔了起来,抑起他那张笑得犹如一朵花般的小胖脸,微向后退了一步,与房遗爱撇开了一些距离,柔声向清竹说道:“我与房兄两年未曾相见,方才也只是想要亲近一番而已,并非是真要起什么争斗,清竹莫要误会。”

“哦?是吗?清竹就说嘛,像是长孙公子这般文雅之人,怎么也不像是那种粗鲁地汉子,什么事都只知道用拳脚来解决,非是真男人所为,”说着,清竹扭头向房遗爱这里看来,脆声甜笑着向房遗爱问道:“房公子,您说清竹说得是吗?”

“你这丫头,倒是生了一张利嘴。”双手随意地背付于后,冷眼瞥看了清竹与长孙涣一眼,房遗爱也并未多作追究。平素里他都以文人雅士自居,此刻自是不会往自己的脸上抹黑,承认自己是一个鲁夫。

“清竹这丫头,平素里疯野惯了,说起话来没大没小的,若有得罪之处,月儿在此向房公子,长孙公子赔罪了。”阁楼的窗帘拉起,方月儿轻身走至窗台,看着院中的众人微微弯身一礼致歉,道:“三位公子请且上楼一叙,月儿技浅,愿献上一曲,为三位公子赔罪。”

声音如清玉落盘,面容若花瓣娇嫩,纤手,细腰,小口,琼鼻,看一眼使人难忘,听一声让人梦萦,真是一个美人儿。

第一次见到方月儿,房遗爱的两只眼睛一下便直了起来,方才耍酷摆出地造型,瞬间土崩瓦解,看向方月儿时,脸上显出几分痴态,杜义那小子说得不错,这方月儿的样貌。一点也不比那豫章公主逊色。

“月儿姑娘言重了,清竹姑娘说得在理,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地,”痴痴地向前走了两步,房遗爱抬头看着方月儿,轻声变得万分地轻柔:“月儿姑娘稍待,房某这便上得楼来。”

“慢着!”

长孙涣横步挡在房遗爱的跟前。很是有礼地点头向楼上的方月儿示意一下,之后又冷着脸向房遗爱说道:“房兄。凡事有先后,在这花房之内,长孙某可是从来没有与人同桌而席的习惯,房兄若是想见得月儿姑娘,还是等得小弟离开之后再行上楼吧。”

“你?”房遗爱的脸一下变撂了下来,拳头不由再次握紧,冷哼了一声。道:“若是房某不同意呢?”

“那也好办,”看到房遗爱这般面色,长孙涣浑身像是吃了人参果一般地舒适,背着双手,摇头晃脑地开声向房遗爱说道:“月儿姑娘平素最喜音律,咱们就依方才清竹小丫头所言,效那雅士之风,以音律来定输赢。两日为限,输者此生不得踏入月儿姑娘的闺阁一步,如何?”

“房某还能怕了你不成?”长孙涣是什么货色,房遗爱自是清楚明白,一个武夫而已,武枪弄棒地还行。哪里懂得什么音律,便是找人代笔捉刀,依着家里的财力,长孙涣这个二少爷,又比得起他房驸马爷么?

“这场比试,房某应下了!”痴迷地看了方月儿一眼,房遗爱抬步上前,不甘示弱:“两日为限,乐优者得,此间。任何人不得再踏入月儿姑娘地香闺一步!”

比试地具体过程。长孙涣说得不清不楚,含糊不明。而房遗爱这个本就不甚精懂音律地驸马爷也顺势地揣起了明白,一口便应了下来。

“那是自然!谁人不知我长孙涣,是最守信义之人。”长孙涣含笑点头,想起回来后老爹对自己说起的那些话语,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自信地笑意,听说这月儿姑娘,最喜的,像是那奉节柳亦凡的曲子……

“月儿姑娘还有杜义贤弟作证,咱们两日后再见!”话不投机,房遗爱转身拱手辞行。

“房兄先请,”长孙涣扭头看了杜义一眼,拱手轻笑着说道:“希望到时房兄莫要输不起,像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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