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这单位 作者:三上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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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这单位 作者:三上桑-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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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身为朱立轩的掌事太监,自然不必像芝兰和玉树一样多受禁锢不得出菩提堂,而且凭着朱立轩在宫中地位,有魏长多来几次,菩提堂的人也不好对荣惠多作慢待。至少魏长能多送几次冰贡还有餐食。

小小孩儿就有这等细密的心思,荣惠心里忍不住暖起来,但一想到刚刚那句“几日不得空来菩提堂”,眉头又紧了。

“如此,倒辛苦魏公公了。”荣惠带笑点头,又道:“正好手头就有事要劳你,魏公公先稍候片刻。”说时,芝兰已经递过去一个鼓鼓的荷包。

魏长笑着接过,只道:“不敢不敢,小主客气。”

荣惠携玉树转走进了内室,背身过去,她脸上已经毫不掩饰忧心忡忡。

玉树自然荣惠忧心何事,正要说话,荣惠已经相问:“三两日不服药,可耽搁得起?”

玉树摇头,低声道:“奴婢调配的药粉原本只是刚够二殿下解除当日香味之毒,不可间断。如果耽搁几日不用药,那紫石英的香味会再度伤及二殿下,而且停了药,对之前效用也大大降低……”

果然如此,和现代用药一个疗程一个疗程一般,需得坚持不断,才能取得药效。

荣惠眉端一凝,沉声道:“那把药罐取来吧。”

回到外厅时,荣惠使芝兰斟了杯茶,小啜了一口,让玉树将手里的白瓷罐递给魏长,一边道:“魏公公,这罐调味品请你送去御膳房苏娘手中,我素来爱她做的点心,这调味品是玉树所制,想来苏娘用了,点心的口味只有更好。”

魏长看了看手里的白瓷罐,巴掌大小,寻常摸样,点点头道:“是,小主,奴才务必送到。”

荣惠又和他敷衍几句,临到魏长要走,她才似想起什么的补充道:“对了,天热,二殿下那的酸梅汤可不能断了。不过,你见到苏娘的时候可别忘了提醒一句,二殿下每次都觉那酸梅汤略酸了,叫她以后多些糖。”

末了还加重一句:“不多不少,一匙就够了。”

魏长连忙称是,这才退出去。

待他没了身影,芝兰才轻声道:“小主,这么说苏娘可能晓得深意,别真用了寻常的糖才好。”

“不会的。”荣惠不以为然,苏娘身为资深御厨,岂会分辨不出白瓷罐里的就是糖,虽然品相和一般的砂糖略有区别。但她既然说了放糖,还强调不多不少,一匙就够,苏娘不傻,自然晓得融会贯通。

芝兰似乎也回过味来,不再多问,荣惠则是吩咐了一句:“玉树,之前那种桃果儿香囊再多做上几个,这回可以放些有用的药材进去。”

见玉树面色仍迟疑,荣惠便解释道:“放心,之前那些香囊西太后已经使人查检过,你上回放的都是寻常安神定惊的香料,想必是没查出什么。先入为主,西太后虽然疑心,只怕也不会再疑心在这上面了。”

“如此便好,奴婢也是怕小主太上心二殿下的事,反遭迁罪。”芝兰先松了口气。

玉树跟着道:“回头奴婢便赶制些新的香囊,加上药材的香囊味道,对二殿下的症状也更有益处。”

荣惠面色一沉,她何尝不知道这是铤而走险。

但真要看着朱立轩遭罪,她是不落忍的,与其心里难受,不如机关算尽,但求心安。

过了几日,朱立轩果然没来,西太后若迟迟不醒,他的确不宜来菩提堂消磨时间。这些大节,自幼长于宫廷的朱立轩很明白,也能把持得住。

这使得荣惠很欣慰,若他任性来了,她才得胆战心惊。如此多事之秋,她能借菩提堂偏安一隅已是万幸,外面的事荣惠虽然不清楚发展到如何,但贤昭仪落湖、太后不醒这两点,她也明白外面是风起云涌。

能合理合法避开职场大斗争,荣惠可不想因为朱立轩不合时宜的探望再搅进浑水。

魏长倒是走得殷勤,忙前忙后,很是尽心。如此,倒使得荣惠在菩提堂的日子不至太难过。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月在菩提堂还是被折腾得狠了,荣惠的精神气很有些不好,而且胃口不佳,除了冰镇酸梅汤能一日几碗,旁的魏长带来的膳食,竟一点胃口也无。

“小主,奴才瞧您这几日胃口不佳,可是身子不爽,可要奴才去唤太医为小主把把脉?”魏长看着桌上没动几筷子的饭菜,关心道。

荣惠有气无力的摆摆手,斜倚到藤椅上,半合了眼道:“想来是苦夏,没胃口也是有的。”

魏长却不敢慢待,接着问道:“那可是要加多些冰贡?小主可得保重身子才好,二殿下每日里都向奴才问您呢,若您有个闪失,二殿下只怕要把奴才好一顿收拾。”

荣惠微微笑了,若是旁人说这话,还只是威慑一番,但若是朱立轩说出来,那就是平铺直叙,一分也不掺假。

摊上这么个主子,魏长也真是不容易……

思及此,荣惠不由咳嗽一声压下那心里的一丝好笑,面上却是装出十分的淡然温和,宽慰他道:“这么两头奔波,魏公公也是辛苦,回头我一定要为公公美言几句,好使二殿下念着公公的好处。”

魏长笑眯眯道:“瞧小主说的,能服侍小主这宽厚的主子也是奴才的福分。”

这等恭维话,荣惠听得耳朵生茧子,转而道:“白日要忧心太后,二殿下这几日可睡的好?”

魏长点头答道:“未曾失眠,说起来,二殿下这些日子入睡都不需要服药才能入眠了呢,昨日马太医还为二殿下把了平安脉,说二殿下怔仲惊悸症状轻了些许。”

“马太医?”荣惠斜眉,道:“可是太医院医正?”

“正是。”魏长眼睛一亮,与有荣焉的道:“马太医寻常只为圣上把脉呢,半年前起,圣上才放话,让马太医也为二殿下定期请平安脉。整个宫里,二殿下这份荣宠可是头一份。”

少东家能享受和老板一样的待遇,的确是大荣宠。马太医是朱文烨的人,至少不必担心西太后的太医看出端倪,早生防范。

荣惠挑起眉,心里放心了一些,便让魏长将玉树新制的桃果儿香囊拿回去。

魏长接了收好,笑道:“二殿下前日还问奴才这个,说是旧的香味淡了,现在总算有新的了,二殿下就寝可离不开它!”

魏长一走,荣惠便撑不住,头歪在引枕上想睡了。

芝兰忙添了冰,玉树却是若有所思,上前道:“小主,这些日子奴婢只道您是苦夏,却没为你把平安脉,这两日见小主越发不适了,奴婢还是……”

话音未落,殿外便传来连声“陛下万安!”

一听这四个字,荣惠就知道老板突下基层视察,再困顿,也没了一分睡意。她搭着玉树的手臂,就势起身,迎到了门口,就看见了一身明黄朱文烨,以及跪了一地的宫人。

荣惠当即下拜请安,却被朱文烨一手扶起,他声音温柔:“华儿不必拘礼。”说着,就揽了她的手,进了内室。

“陛下怎么忽然来,嫔妾什么没准备。”荣惠露出几分无措,一个月不见,她不自觉和老板有些生疏,虽然不应该,也实在是人之常情。

朱立轩没觉出生疏,倒是仔细看了荣惠一眼,目光怜惜,一手抚上她的面颊道:“华儿,你瘦了,吃苦了罢?”

当然吃苦了,吃大苦了,荣惠一肚子委屈,却不能诉说。即使眼前的人本该是她最亲密的人,她的丈夫。

但荣惠还不至于忘记这个丈夫还是很多女人的丈夫,对她来说,朱文烨更是自己衣食父母,自己老板。对老板诉苦是讲究策略的。

于是,荣惠不算太艰难的咽下恶气,只就势埋进老板的怀里,道:“陛下,嫔妾在此为大燕,为陛下,为二殿下诵经祈福,算不得吃苦。只是……”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带了一丝羞赧,道:“只是嫔妾在菩提堂,就不方便见陛下了,日日夜夜的总是挂念。不想,陛下竟然真的来了,莫不是梦吧?”

朱文烨见荣惠仰起一脸迷茫,只觉得她眉目如画,明媚难言,忍不住在她朱唇轻啄一下,道:“感觉到朕了么,傻华儿,这当然不是梦。”

荣惠面色一红,朱立轩却更瞧出了兴致,俯身下去,荣惠却连忙低下头。

天地良心,不是她装纯,实在是恶心。不是心里恶心,而是胃里恶心,翻滚着,她怕迎上老板的吻,就要呕吐出来。

朱立轩只看到荣惠抽动的纤弱肩膀,看不清她憋闷的脸色,还以为她是委屈嗔怨。

他难得反思了一下,哄道:“华儿,朕虽然晓得狼犬之事你是冤屈,但太后宠爱轩儿你是知道的,难免迁怒。朕本想等太后消气,便接你出来,但这些日子前朝政事缠身,这才耽误了。”

虽然明知道是敷衍之词,但是荣惠听得朱文烨这番解释,还是受宠若惊。不管是因为什么,至少他还舍得说这一番话,便证明她在老板心里还有一席之地,还有几分价值。

荣惠知道此时必须给朱文烨一个反应,不然就是恃宠而骄了,于是一咬牙,强忍着胃里的恶心,张嘴欲撒娇几句,只是身体太不给力,“哇”的一声干呕出来。

“华儿你怎么了?”朱文烨脸色一变,扶过荣惠。

荣惠为免他坏了兴致,忙掩住嘴,借机虚软到了他怀里,娇弱的道:“陛下,嫔妾好难受。”

如此虚若扶柳,朱文烨当然将荣惠紧揽入坏,低头打量了她一眼,只见她满脸虚汗,消减的一弯下颚也细了几分,格外楚楚,他目光一沉,语气怜惜得真切:“华儿,你是真的受苦了。”

荣惠张了张嘴,究竟是什么也没说,此时无声胜有声。她只暗暗狠咬了舌头,挤出双目里的湿润来,表达出她很为老板的关怀而感动。

朱文烨紧握住她的手,眼神柔软,沉声向外吩咐道:“来人,宣太医。”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周末,哦也(^o^)/

评神马的最美好啦,话说这个月拿个全勤?快点撒花鼓励俺(^o^)/~



 34,



朱文烨说传太医;来的当然是马太医。

马太医年近五十,面黑蓄须,干瘦精练,气质稳重。请脉时他眉目微敛;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如果身体允许荣惠只怕已经打了数个呵欠,马太医才终于沉吟道:“禀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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