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骨(原名百魅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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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骨(原名百魅生 )-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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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闹腾了起来,又哭又跳,并且抓起来这房间里的瓶瓶罐罐就往周围人身上扔。
宫女太监躲闪不开,有的甚至被砸得头破血流,他们兜兜转转,最后全都骂骂咧咧地跑了出去。
我也未能幸免,衣服上全是娘亲泼得饭菜。
略有些无奈地脱掉外层衣衫,想着找见娘亲的换上。转身准备去翻翻这屋子里的衣橱,却听到娘亲的声音:“阿衡……”
我猛地转头,带着略微的难以置信:“娘亲?”
娘亲的发髻散乱,衣服也凌乱地厉害,可眼内流光闪烁,分明是清醒的样子。她施施然坐到小榻上,转了头盯着我:“你是不是变成了魅?”
我低下头,双手有些不知所措地扯着裙子,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忽然,双手被人牵起。
我的手颤了颤,忽发现娘亲的手比我颤抖地还要厉害。诧异地抬眸,对上娘亲那双水光盈盈的眸子,也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她说:“自从知道你成为魅生,娘一直想知道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她拉着我,目光炯炯,“你告诉娘,你过得好吗?”
我说:“好。”
娘亲忽然开始抹泪,声音都变得哽咽:“我的女儿,长大了呢,怕娘担心,知道说好听的话来安慰娘。”她的手颤巍巍地碰到我的头发上,忽然将我搂到了怀里。
之后和娘亲说了好一阵的话,她说她是被傅钰救下来的,后来她跟着爹一直寻找那些被玉家连累的无辜人,安顿他们的家人,让那些无辜人也能瞑目。这么多年过来,她和爹虽然过得辛苦,可到底图了个良心安稳。
后来不知道怎么,太后派来了杀手来追杀她和爹,幸好傅钰到得及时,才堪堪救下了娘一条性命,问之方晓得,原来是傅钰寻到了我的行踪,那些人便又要玩那斩草除根的把戏了。
是了,几个月前夏半生还告诉我,我的父母尚在人世,只不过眨眼间,这世上便只剩下我母亲一人。我恨得咬牙切齿,紧握的拳头忽然被娘亲的手包裹,她笑得温和:“其实傅,当今陛下是个好孩子,你能和他在一起,娘觉得很欣慰。”
她提到了傅钰,我微微露出一丝羞赧,随即心头立即浮上阴霾。娘亲将我脸上的表情瞧得分明,只是这稍稍一变,她已经劝道:“过去的事情便都过去了,不要让那些成为你的负担,娘亲当初为了家族已经伤害过你。”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望向我的目光多了一层愧疚,“你已经为家族失去了这么多,以后的日子,娘只希望你能随着自己的心意生活。”
娘的语调诚恳,目光中饱含坚定之意,她道:“陛下怕我再受牵连,便让我装疯卖傻,安置在皇宫之中。那些伺候我的宫女都是宫里的老人,趋炎附势乃是本性,即便是陛下有心扶照,却也不敢吩咐了她们明目张胆地对我毕恭毕敬。”她说到这里一笑,“瞧我只顾着和你说话,站了这么一会儿,定然累了吧?来,来这边坐。”
娘亲牵着我坐到小榻上,摆在小榻上的案几并没有被摔,她随手执起小几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往我面前一递,我连忙接了,却只是捧在手里。
娘的目光在茶杯上一扫,戏谑道:“怎么,还怕娘亲再给你下药不曾?”说完发觉话题不对,笑意忽然收敛,有一丝失落从眼底略过,转瞬又笑,“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喝的阳羡雪芽,想你那个时候,一天不喝就会整夜睡不着。”
我甜甜一笑:“娘亲给倒的,得捂捂才能喝。”说完倾杯,鲜纯的滋味溶进嘴里,余韵悠长。
然后便缓缓感觉到深埋在身体里的浓郁黑□爱消散,我闭了闭眼,心想娘亲身上已经渐渐传出了一丝死气,恐怕时日无多,所以不能让她知道这些年我过得颇为辛苦。索性狠了狠心,将一盏茶全部灌了下去。
娘亲露出释怀的表情,她稍稍侧了脸,拿帕子擦拭了下眼角,又转回来与我道:“娘亲一直不敢,不敢问你,你可还恨娘。”
我连忙摇头:“我从来没有恨过娘亲。”
作者有话要说:唔,因为这段时间卡文卡得厉害,很多情节都是来来回回修改了四五遍才弄出来,因此写得慢了些……存稿箱里的稿子也都用完了,只能随写随更……还请姑娘们见谅= =




☆、55第二十八章(2)

当年玉家处境;我若是站在娘亲的位置上,怕会做同她一样的选择。可乍想到当年临死身边只有一个丫鬟陪在身边的凄凉景象;心下难免涌出一股子悲凉。这一切全都是那个太皇太后造成的,我若不杀她;如何泄我心头之恨?
聊了这么一小会儿;娘亲怕宫女内监们回来发现她恢复神智,便催我赶紧离开,我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娘亲便打趣我:“都是要嫁人的闺女了;怎得还像个离不开娘的小孩子。”顿了顿,面色稍稍严肃了又道,“你爹是我的夫君;他的仇自然由我来报。而你,古往今来嫁出去的女儿从来都是泼出去的水,你早已嫁给傅家,便已不再姓玉,所以我玉家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
娘亲说得句句在理,我也知晓傅钰夹在我与他祖母之间处处为难,可这戳在心里的口子岂是这么容易就能痊愈的?
我深知自己陷在了一个怪圈里,心情烦躁,便在皇宫里兜兜转转饶了许久,渐渐地天色暗下来,起了大风。回到桐花台时,远远地看到那里灯火通明,守在大殿外的小宫女见我回来,连忙迎上,告诉我说傅钰在里面。
小宫女话里话外都在表示傅钰是有多么多么宠我,我若是不知趣不感恩简直就是天理不容,若是敢伤傅钰的心那就是应该天诛地灭等等,我被她认真的表情逗得一乐,心头阴霾消散了不少。
傅钰见我进来,紧张站起来,手里的茶盏稍稍一晃,有几滴水迸溅而出。
我挑挑眉毛,三两步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深情款款地道:“都是将近三十而立的人了,居然还跟个毛头小子似地,追求姑娘的时候还紧张。”我摸了一把他的手,“瞧瞧,手冰凉。”
他的眼睛忽然晦涩暗沉,反手握住我的手,道:“你娘亲,对你说了些什么?”
“她说,你很好,让我别和你置气。”
他的手心已经出了层薄汗,听到我这么说呼吸便缓和了,连带着房间的气氛都缓和了不少,倏尔,他略带期待地问我:“你,你是怎么想的?”
我对上他期待的眼神,故作轻松地道:“我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的。”
他张嘴正要问我什么,那边忽然进来一个内监,他进来时看到傅钰微微一愣,随即打了个千道:“参见陛下,太皇太后请玉姑娘到瑞慈宫问事。”
屋内气氛忽然凝滞,傅钰拧了眉心问:“何事?”
内监重重叩首:“奴婢不知。”
想来这太皇太后也知道自己活得太久了,专门来请我去了结她的,不禁想她也算得一个有自知之明的妙人。
傅钰自然是拦着我不让我去见她的,可他拗不过我,也猜不透自己祖母究竟打得什么主意,只能沉着一张脸,随我一同去见太皇太后。
记忆里太皇太后是个严肃的人,她对人相当严厉,宫里大部分公主皇子都相当惧怕她,只傅钰与她亲近,许是因为傅钰年幼丧母,便在她身边长大的缘故。
所以我从不奢望傅钰帮我报仇,可若是我亲手杀了她,我和傅钰之间那脆弱的情爱,恐怕也尽数毁去了。
坐在小轿上摇摇晃晃,思绪也兜兜转转,不知不觉中听到内监喊了一声停,抬头“瑞慈宫”三个大字撞入眼帘,方知是到了。
也是此时,我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傅钰紧握在了手心,他的紧张透过汗水,直触我心底。
下了小轿,内监却把傅钰拦在了宫门口。
傅钰不怒自威,吓得那些内监跪了一地,口口声声说是太皇太后下得懿旨,除了我,谁都不准踏入这瑞慈宫。
我想,接下来傅钰肯定要用武力闯了。不出所料,他真的唤来了侍卫,兵戈相见的刹那,我无奈地叹气:“我不会杀了她的,你且放心。”
他微微一愣。
“我只想先见一见她,说实话,我真的很想知道,她为什么就这么恨我,恨我玉家。”
傅钰到底还是松开了我,放我独自进了瑞慈宫。
宫殿里无一人,摆设也都精致,中间的香炉里燃着袅袅的香,太后就坐在椅子上,她听到推门声微微抬眸,冷风吹进屋里,烛光晃动,屋内一暗,遮掩了她的目光。
我站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冷冷将她望着。
她脸上的妆容虽然精致,可也难掩岁月带来的痕迹,笑得时候鱼尾纹层层,居然也有慈眉善目的效果:“玉衡。”她叫我的名字,肯定的语气。
我默认,努力压制着冲上去杀了她的念头。
她道:“这些年我百般阻挠,居然也没能抵过命运,还是让我那个傻孙儿找到了你。你很奇怪我为什么那么恨你吧,我想,如果你见过乐山当初失去你时的模样,你……”她说到这里忽然说不下去了,眼神飘飘渺渺,越过我,落在不知名的地方,“那是我的孙儿,是我最优秀的孙儿,他就那么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一心求死。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他的劫,你若是死了还好,你若是未死,我便一定要让你整个玉家都陪你去死!”
我被她话里的恨意惊得倒退一步。
她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盯着我的目光也犀利不少,续道:“我给他下了那么厉害的药,你知道他醒来第一句话是什么吗?”她学着傅钰当初的语气表情,“我是不是,爱过一个姑娘。”
我捂住胸口,身上的力气刹那间被抽走,需得扶住门才将将站住。
她豁地站起来,手指往外一挥:“你看看你现在把他逼成了什么样子,你七日不见他他便在你门口站了七日,冷风如刀,刀刀刻骨,他是万民之上的国君,他本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可你出门去瞧瞧他现在,面色蜡黄毫无神采,是你,把他变成了这个样子,玉衡,你究竟有没有心?你怎么舍得把他逼到如此地步!”
我连连摇头,锐痛如波涛般将我的心紧紧包裹,脑子里慌乱地厉害,嘴里一直喃喃着:“我没有,没有——”一边往后退着,不小心绊了一下脚摔了一跤,迅速爬起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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