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受了点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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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受了点伤-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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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苏陌不理会他的挑衅,“你就说行不行吧”。
秦楚挑眉,重新将身子靠在沙发上。
“给我个理由。”
看着眼前那张难缠的脸,阮苏陌有些急。
“求你了,这可关系到我的终身大事啊。”
听她这么说,秦楚沉默了片刻,最后才吐出一句,“这年头,真是什么样的女人都开始思春啊。”
见自己美好的初恋情怀居然被人说成是思春,阮苏陌终于忍无可忍,她弯腰抄起沙发上的报纸揉成团,往秦楚身上扔过去,岂料他身子灵敏的往前靠了靠就躲开了。阮苏陌气急,没有多加考虑,一下就扑过去。秦大少先只是闪,看对方没有罢休的意思才不得不腾出手钳制住她两只手腕,阮苏陌又上脚来招呼他,秦楚只好用膝盖压住身下不停扳动的人。
女生的力气哪能和男人比?阮苏陌还想垂死挣扎,秦楚干脆就整个身子都压上去,将她往沙发角落压,二人挣得精疲力尽,停下来微喘气,最后,两人才同时意识到,这个姿势,到底有多暧昧。
夏日的七点半,天还未完全黑,夕阳最后的几缕余光,从客厅深色的窗帘悄悄透进来,洒在二人身上,时光静谧,带着无以言说的哀伤。
阮苏陌看着秦楚逐渐逼近的脸,没有动,内心深知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可不知为何,她竟然动不了,只是在男人越来越靠近的时候,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秦楚感觉到了,深邃的轮廓在离她5厘米的地方停下来,他说,“你害怕?”
女生却仿佛被定了身,动也不敢动。。
最后,秦楚双手在阮苏陌身体两侧使力撑起身体,坐在一旁,端起茶色玻璃桌上已经冷却的速溶摩卡,接连喝了几口。半响,站起身往书房走,临到门口,又头也不回地说了句,“明天上午,你买好菜放在冰箱,会有人来煮。”
阮苏陌这才回过神,从沙发上“腾”地站起来,听着秦楚松口的话,感觉像刚刚卖完身拿到报酬一样。
她讨厌死他了,真是讨厌死了。
“砰”一声,秦楚的脸最终隐没在书房门背后。他靠着门,从荷包里掏出烟,一瞬间,微光印上男人坚毅的轮廓,烟雾缭绕。
立夏第二天在酒店睡到自然醒,原来不用读书和打工的感觉,真好。以前看见身边那些衣食无忧的同学,她不是不羡慕,只是时间久了,也会觉得这就是自己的生活,你再怨天尤人也没有用,如果怨天有用,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人饿死。
她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随即起身收拾好自己,准备出去逛一逛,反正人都来了,总不能就这样天天闷屋里浪费钱,而且这样的机会也不是天天都有。
立夏背上挎包搭电梯下楼,用手将已经中长的直发随意扎起。自从当初跟周嘉言在一起后,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剪过头发。周嘉言说过理想中的女生最好有一头及腰的直发,而剪发就是剪牵挂。到如今她才明白,头发可以剪,相思却不可断。而自己的头发一点也不争气,这么久还是不见有多长。阮苏陌说他们镇的老人都讲,头发不容易长的人,福薄,她当时就大骂阮苏陌是个乌鸦嘴,死活要将阮苏陌略自然卷的长发剪到跟自己一样短,害阮苏陌心疼了好久。可是现在,苏陌的头发又快那么长了,自己却依然没什么改变。
或许,她真的天生福薄。
出了酒店的旋转门,随意搭上一辆巴士,很巧,居然途经伦敦大笨钟。立夏记得自己答应过刘铭义要在那里拍一张相片送给他。可是当地道的英国摄影师用名贵的单反对准自己的时候,她觉得不自在极了,本不是爱照相的人,记忆中唯一一张照片,都是和阮苏陌,顾安笙,周嘉言三人照的。她不会摆Pose,于是微歪头,想着什么样的动作才显得不那么僵硬,摄影师却迅速抓拍了她此刻的表情和动作,有些迷茫和无辜。立夏不知情,继续纠结,最后才学周围留念的众人用手比了个V宣告结束,最后摄影师只收了一份的钱,却将抓拍的那张照片送给了立夏,总归,让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第二站去了特拉法加广场,在英国国家美术馆的南侧,广场中央有一个很大的石柱,下方蹲坐着四只雄狮塑像,柱基为青铜浮雕。立夏身边是一对情侣,男生正在给女生解释它的典故,好像是为了纪念英国海军纳尔逊将军而建,反映了1805年英国海军战胜法国海军的场面。因为这里经常有大量鸽子驻足,所以又被称为“鸽子广场”。
立夏站在原地,盯着那一双手牵手走远的身影,无限羡慕。
然后是海德公园,在泰晤士河东部的中心,门口东北角处,有一个大理石的凯旋门,东南角有威灵顿拱门,最有名的应算是这里的演讲者之角。
再继续漫无目的的走,天色都慢慢暗下来。
有人说,在伦敦迷路,是件浪漫的事情。所以当立夏信步街头,撞上一大群举止各异的行为艺术家,看着他们或欢快或滑稽的脸,一下子就相信了那个美丽的说法。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你走过的路。
可这毕竟是你的城市,你和她的,艺术伦敦。
明明应该微笑,立夏却突然含泪,心中的悲哀排山倒海而来,她立在原地,盯着陌生且美丽的风景一动不动,心下暗自庆幸。
真好,谁也不认识我,终于可以软弱一次。
语毕,脸庞瞬间热泪汹涌。
与此同时,周嘉言开着自己的黑色小别克,带着白琳,正赶去赴一个朋友的约。男生随意侧脸,却恍惚瞥见一个熟悉得无法磨灭的身影,周嘉言在瞬间踩了急刹,他盯着后视镜里那个小小的身影,那些昨日往事,就隔山隔水,四面八方朝自己奔涌而来。
白琳不知所以,叫了好几声周嘉言的名字,都没有得到应答。她偏过头,顺着男生的视线往后视镜看。那个女生,头发不长,T恤搭配紧身牛仔裤,扎一个高高的马尾,青春无敌,蓝天白云之下,看过去只觉得清爽宜人。
下一刻,白琳转过头,抬高了音量叫了声,“嘉言!”
周嘉言这才将视线收回,转过头。
“噢,突然想起另外一条道更近。”
白琳点头,“那走吧。”
于是周嘉言沉默半会儿,一边盯着后视镜里的影子,一边在那个路口倒车,慢慢的重新驶入茫茫车海,仿佛与立夏从未相逢。可是他的脑海里,却不断盘旋着许许多多的旧日画面。
斑驳的旧围墙,那个黄昏下的吻,少不更事,互许终生的勇气,终究是把爱情和生活想得太简单。
“立夏,以后我俩要是真的身无分文,就你几块钱我几块钱,凑合着去民政局扯下结婚证完事儿。”
这样的天真和随意,都被岁月碎裂成一块块。周嘉言隐隐觉得,他失去的这些东西,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手心盘根错节的掌纹,曲线纠缠。




 、第 22 章

第二天早上,阮苏陌就接到顾安笙的电话,要她傍晚六点半到一家名为二人世界的西餐厅去。而阮苏陌,光是听餐厅的名字就傻笑了好久,随即怀揣着激动的心情,便匆匆往超级市场奔,预备买好蔬菜和水果放进秦楚家的厨房冰箱里,早点解决掉这个大障碍。
到秦楚家的时候,一进门就看见厨房和餐台上一片狼藉。阮苏陌纳闷,之前秦楚给她的感觉就是一洁癖到龟毛的人啊,家里几乎纤尘不染,怎么她一来,这家立马就变乱了。怨愤地鄙视了秦楚一万遍,阮苏陌还是小心翼翼地卷起套裙的上衣袖,将一切收拾好。四处检视了一下,正准备出门,却发现一向紧闭的书房门没有关,她怀疑秦楚是不是还没有出去,想想,还是打个招呼比较好。
推开门发现书房内的装修一如秦楚的风格,全部以暗调为主,连窗帘都掩得严严实实,阮苏陌被书桌上一个相框吸引,她拿起来看,发现即使在镜头面前,照片上的女人也是一脸淡漠,她的眉眼之间自然流露出一股风致来,整个人的气质却终究太冷,仿佛只是冷眼看这世界的一切,生离死别也都与她无关。她像是夜晚的月亮,再亮依然冰凉。阮苏陌正觉得眼熟,忽听见清晰的关门声,她吓了一跳,想将照片试图放回原来的位置,秦楚却先几步走进来,看了眼阮苏陌手中的相框,不自觉地皱眉。
“我记得我并没有给你可以随意进入这里的权利。”
看他小题大做的样子,阮苏陌小声地说了句小气鬼,又回头重新将照片摆好。秦楚不辩驳,他注意到阮苏陌今天难得的淑女打扮,还有脸上那若有似无的妆。
“你今天是要嫁人还是怎么的?”
秦楚大致明白了她今天是要去见谁,眼神瞬间暗下来,像没有星光的夜空,寂冷无边。阮苏陌毫无所觉,继续站在原地踌躇害羞。
久久没有人说话,阮苏陌再抬头时,哪里还有人?
“秦!楚!走了不知道打声招呼?没礼貌!”
这男人总是有本事激怒她。
二人世界这样的餐厅,来的人大多是情侣。 临出门前,阮苏陌无数次跑去镜子前查看自己的装扮,画了淡淡的眉和透明妆,她在想会不会显得太刻意,礼物是很久之前就备好了的,开始不知送什么,最后心一狠,用打临时工的一半钱,买了瓶adidas的香水喷雾,那一款的香味意喻阳光,她觉得很适合顾安笙。 
到达餐厅的时候,顾安笙已经在了,期间立夏和周嘉言分别打了电话来。接完电话,两人再度默默地用餐。其实阮苏陌有很多话要说,比如什么生日快乐年年有余,可她自始至终都沉默着。她是觉得这刻的气氛就应该优雅唯美一点,所以硬是将所有的话都忍住了。
正餐用完,服务员依照安排将生日蛋糕用餐车推上来,阮苏陌终于听见听顾安笙好听的嗓音。
“我们两个好像还没有单独过生日,感觉有点奇怪。”
阮苏陌赞同地点点头,“先点蜡烛吧。”
于是顾安笙拿过一旁的打火机,去点事先插在蛋糕上的19蜡烛,阮苏陌拍手为他唱生日快乐,中英文轮换着唱,火光映衬下,顾安笙的脸干净而透明。阮苏陌突然很害怕,怕以后的顾安笙,再也不会有那么纯粹的表情了。或者是他依然纯粹,只是不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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