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亲至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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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亲至疏兄弟-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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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夕突然发怒,吓了文疏一跳,但是听完他骂他的内容,再看看他板着脸盛怒的样子,文疏却止不住得想笑,心里竟是无比甜蜜。刚要开口安慰他,却听到有人问:“文疏醒了?”文疏这才发现原来屋内还有两人,暗骂自己大意,随即轻轻答道:“让大哥担心了。”
叶辰一来看到叶夕伤心的样子不忍心放他一人在这,二来也是担心文疏,所以留在了这里,不想却不知不觉趴到桌子上睡着了,叶夕发怒大骂,他一个激灵被惊醒了。而另外一人却是给文疏诊治的大夫,本来他给文疏包扎好早已回了自己的住处,但是叶迁一来,他又被僧人急急唤了回来,这次却不敢回去了。听到声音,此刻也被吵醒了,忙小跑到床边给文疏查看。叶夕让到一边,仍然气呼呼的。
大夫查看后道:“既然醒了过来,就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不能乱动,要每日小心换药,不要着凉吹风,好生将息,痊愈得便快些。”
叶夕放下心来,哼一声道:“他皮糙肉厚,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用不着小心翼翼对他!”
文疏知他还在气自己推开他替他挡了那两剑,听着他这些言不由衷的话,心里只有开心。可是叶辰却出口呵斥了:“叶夕,还不向三弟谢过救命之恩?”
听到大哥叫自己的名字,叶夕自知自己不该如此,但是谢过救命之恩之类的话却实在说不出来,便转身向大夫道:“多谢大夫了,请先回去休息吧。”那大夫直道“不敢”,仍旧站在那里不走。叶夕没办法,感受到叶辰的目光,便期期艾艾转向叶辰道:“大哥你也去休息吧,我知道错了,我守着他照顾他还不行吗?”
叶辰也不是真责备他,见好就收道:“知道就好”转向大夫道:“大夫也请回吧,有劳了。”既然叶辰开了口,那大夫也不好再做停留,随着叶辰一起走了。
“过来。”见两人都走了,文疏向叶夕伸出手来。
叶夕瞥他一眼,嗔怪道:“都是你!”随即走到床边坐下,正色道:“我说的是真的,要是你再敢做这种事,我定饶不了你。”
文疏笑笑:“知道了。”仍旧把手伸向他。
叶夕脸一红,作势要打掉他的手,最终扬起的手却没有落下来,他握住文疏的手腕,把他的手放进了薄被里:“疼吗?”
文疏老老实实回答:“疼。”
叶夕立刻目露凶光:“活该!”
第二天文疏强烈要求回叶府去,叶家父子虽然知道移动他对他伤势不利,但是叶家人向来个个都有不想欠别人恩情的秉性,因此也都觉得住在寺内不妥,便一致同意将文疏带回叶府将养。派人抬来了软轿,由叶夕抱着他,返回了叶府。一路上文疏只是看着叶夕笑,叶夕恨得牙痒痒的,可是即使腿麻了一路,也不敢稍动一动。
回到叶府的下午,李公公便来了,还带来了太医。先询问了叶迁和叶辰的病情,说是早朝圣上没看到两位叶大人,甚为担心,让太医给两位大人看看,被叶迁一句“不必了”挡了回去后又带着太医去看了文疏,传达了圣上“好生将养”之类的口谕,最后回到叶迁那里说,既然三公子没什么大碍,圣上意思是让两家早择吉日完婚。叶迁道:“岂有三子卧榻,次子成婚的道理?疏儿病好,便择日为夕儿完婚。”李公公连声称是,回去复命去了。
叶夕遇袭,本是给了那些平日里想巴结却无门无路的人开了门路,但是这次,众人却极有默契得缄口不提此事,假作不知叶夕遇袭。因为大家都知道,虽然受袭的是叶夕,受重伤的却是原清王世子,为了不惹祸上身,连去叶府探望都不敢。
文疏深深明白是因为自己受伤,叶府才变得门可罗雀,大家都避他如蛇蝎,平日里在外面碰到了哪家的认识他的下人,会被尊称一声三公子,但是有职位的官员却都不敢和他多做接触,如今受伤,更是看得出众人的态度来了。相对的,叶迁、叶辰却为了他不去上朝,即使只有一天,却也让他深为感动。这么明显得维护他,若不是叶家人,恐怕是做不出来的。
为了报答文疏救命之恩,回到叶府当天晚上,叶夕便命人在文疏卧室隔着屏风为自己添了一张床好就近照顾他。文疏也不推辞,安心躺在床上做病人。一会要喝水,一会要盖被的,就是不让叶夕歇着。叶夕刚开始还一心一意觉得病人最大,对文疏的要求言听计从,后来就觉得不对劲了,终于在文疏第十次喊热,要求他帮他掀开一刻钟前因为“冷”而盖上的被子的时候,叶夕终于爆发了:“你到底是冷还是热?!”咬着牙,声音从齿缝中凉凉冒出来:“要不要喂你吃剥了皮的葡萄?嗯?”
文疏一看他真怒了,见好就收,可怜兮兮道:“可是我身上难受,我想洗澡。”
叶夕一拳挥在棉花上,顿时软了力气:“你这个样子怎么洗澡?”
“哪怕是给我擦擦也好,真的难受。”文疏动了一下,又扯到伤口般“嘶”得冒了口凉气。叶夕的心随着那声“嘶”也跟着疼了一下,就像被刀子浅浅地划了一道口子,没有流血,却无法忽视那一阵阵闪电般划过的疼痛。叹口气:“我让她们进来伺候你。”
文疏原本委屈的脸突然闪过一丝受伤的表情:“我要你帮我擦。”
“你别太过分了!”叶夕首先想到的是这是文疏新一轮故意使唤他的手段,气得嘟囔一句“谁管你!”转身便欲离去,却在听到文疏凉凉的一句“也不知道我这个样子是为了谁,要是不受伤,也用不着求着别人伺候”的时候恨恨地转身:“好好好,您老最大,小的谢过您老的救命之恩,小的这就给您老擦身。”
文疏看着叶夕气呼呼的脸,原本因为戏弄他而得到的开心突然顷刻间烟消云散,他把视线收回来:“你要是不愿意,就让下人来吧。”
一看他这样,叶夕心里没来由得一慌,他清咳一声,假装不在意:“我可不想被人说成是忘恩负义之人,不就是擦身嘛,擦就擦。”
文疏此刻却不领情了:“我没有救你,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你走吧。”
一听此话,叶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禁也冷下了脸:“你什么意思?!”他都屈尊纡贵主动示好,要继续伺候他了,他干嘛突然生气?!
“我说的是真的,说不定以后你还会恨我”文疏没有看他,他闭上了眼睛:“你走吧。”
“好好”叶夕连说两个“好”字,气得身体都开始发抖了,他站在那里死死盯着文疏刚硬的脸,恨不得盯穿他突然戴上的面具。看着文疏一副不为所动,躺在床上装死尸的样子,叶夕恨恨得一跺脚,旋风般走了出去,“砰”得一声还把屏风撞倒了。
听到他出去,文疏睁开眼睛,转头看一眼倒地的屏风,心头一片苦涩凄凉。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本不想惹他生气。
认命般重新闭上眼睛,伤口的疼痛渐渐变得无法忽视。叶夕,叶夕,叶夕。。。放任自己在难过的海洋中浮沉。
昏昏沉沉中一个声音从静默中剥离出来,渐渐清晰。
是那个人的脚步声。每一步都稳稳地踏在了心上。
文疏心里升起一股狂喜,迫不及待张开眼,看向屏风处,果然叶夕的身影渐渐清晰:他端着铜盆,手腕上搭着手巾,不满地瞅一眼文疏,显然还在生气。拿下盆架上原先放着的空盆,把盛着温水的铜盆放上去,又走到屏风那里把屏风掀起来竖好,回到盆架边上,往手肘处推了推宽广的袖子,浸湿手巾,走到文疏面前,一脸凶神恶煞,可是手巾落到额头、鬓角和脸颊上的时候却是极为轻柔。
文疏静静地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左胸处仿佛被压了块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快要窒息般疼痛着,可是一股喜悦却从疼痛的部位慢慢升起,直至扩散到四肢百骸。
为什么要回来,叶夕?
我放不了手,都是你害得。
解开他的衣服,触目都是缠得厚厚的绷带,即便缠得这么厚,即便已经止了血上了药,那绷带上还是因为缓慢的渗血而有着浅浅的红色,叶夕拿着手巾却无从下手。视线定格在那一抹红色上,叶夕咬咬唇,声音低缓,带着极力压抑的颤抖:“为什么要推开我?难道你就不怕死吗?”他的头垂得低低的,前额的头发散了下来,盖住了眼睛。
文疏看着他,目光复杂。他慢慢抬起右手,覆到了叶夕握成拳的左手上,叶夕左手神经质地颤抖了一下,文疏赶紧握紧了:“怕,怎么不怕?一想到我若是死了,就会有人占据我的位置代替我陪在你身边,就会感到万蚁噬心般痛苦,非常非常不甘心。我怕我死了,你会孤身一人;更怕死了,你会将我忘记。可是你若死了,我要怎么办呢?我不想忘记你,也不想孤身一人,可是,若不忘记你,我就会孤独一生。所以,我要保护你,不让你死,而我即使受再重的伤也会为你醒过来。除非,你先抛弃我。”
叶夕惊骇地看着文疏,以为他在开玩笑或者是犯了糊涂,可是文疏的表情如此平静,仿佛他说的是铁一般的事实。他不知所措地抽回了手,问:“还擦吗?”
文疏不知道他这样的反应是好是坏,喉结滚动,他终究将想问的话咽了下去,顺着叶夕顾左右而言他:“不用了,你去休息吧。”
叶夕给他系好里衣,把薄被给他盖上,听到文疏说:“不用盖被了,我心里烦躁”又给他掀开,然后起身准备睡到新添的床上:“有事叫我。”
“不用了,你回去吧,你择席的毛病总不好,你睡不着就爱翻来覆去,会害得我也睡不着。”看吧,理由一找就会有一大堆的。
叶夕全身不可自抑地颤抖了一下,他强压下莫名的怒火,转身决绝地走了出去。
文疏猛然欠起了身子,不顾伤口的疼痛,死死瞅着叶夕的背影直至消失,狠狠捶了一下床铺,颓然倒下了。
让你走,你就走。谁让你这么听话的?!
叶夕把自己摔在床上,用被子把头蒙起来,双手死死揪着被子,咬牙切齿:“混蛋,混蛋,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08

08
叶夕一夜未睡,天刚露白便打发玉湖去问文疏的情况,玉湖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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