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些日子你都不回家,即使回到家也都是在深夜,原来是因为这个。”尼娜痛苦的闭上眼睛,“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克劳斯重新系好扣子,把身上痕迹遮盖住,翻身坐起靠在床头,低声说,“对不起尼娜,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保证,你依然是我最尊敬的妻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尼娜用被子捂住脸,闷闷的哭泣声让克劳斯心里很不好受,没想到事情会暴露的这么快,妻子的伤心和痛苦让他措手不及。
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搂在怀里,擦干她脸上的眼泪,“别这样尼娜,会对孩子不好的。”
尼娜平复着心情,但被丈夫背叛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她抽噎的问他,“能不能离开她?亲爱的你应该属于这个家庭,而不是她。”
克劳斯沉默了一会,点点头,“好。”
只是简短了一个字,就让尼娜放了心,因为她确信自己的丈夫不会因为一个野女人而抛妻弃子,和外面女人有纠缠很有可能是因为鬼迷心窍,一时糊涂才做的。既然他答应了放弃,就一定会做到。
克劳斯心里想的是,既然戴纳已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以后也就不会出现夜不归宿的事情,还不如答应了妻子的请求,让她安心。
虽然这样做很卑鄙,但为了能得到戴纳,他不介意做一回言而无信的小人。
安抚好妻子的情绪,克劳斯关上灯,在黑暗里,尼娜拉着他的手再次确认,“你会离开她的是么?”
克劳斯握住她的手,“是。”
赫尔道夫局长那边的情况比克劳斯的要轻松得多。
卡特琳娜在看见那颗亮闪闪的草莓之后,冷哼一声,“昨天不是和朋友谈事情了吗?难道是在床上谈的?”
局长大人沉着的看着报纸,“是又怎么样?”
“这回又是哪个狐狸精?看得出来,她真是热情似火。”卡特琳娜将精油涂在小腿上,慢慢按摩。
夫妻俩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各做各的事,各说各的话。
“当然,他可比你美好的太多,起码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得到满足。而你,”赫尔道夫将注意力放在了政治版面上,“都去满足别的男人了。”
卡特琳娜换了一条腿,“随你怎么做,只要别把不干净的病带回家里就行。”
赫尔道夫看了她一眼,继续看报纸,“这句话,也正是我想说的。哦还有,别把那些男人带回家,否则我会把你一起扔出去。”
说完,放下报纸去洗漱,准备睡觉。
在他离开之后,卡特琳娜愤怒得将手里的精油瓶子扔在地上,摔个粉碎。
在知道泰勒被抓紧集中营之后,赫尔道夫就一直在查是谁告的密,否则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就连卡特琳娜都被蒙在鼓里。
“局长,这就是那份逮捕令,上面有施伦堡处长的签名,看来他是知道这件事的。”他忠心耿耿的副官兼助理,把好不容易搞来的文件放在局长办公桌上,一板一眼的报告着。
“我和泰勒的事没几个人知道,除了施陶芬贝格就只有……”
助理看他的目光有了一丝怀疑,连忙澄清,“长官,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可以发誓!”
赫尔道夫笑着摆摆手,“我又没有怀疑你,别这么紧张。”看了看桌上的文件,“这的确是个隐患,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我炸得粉身碎骨,你要用最快的时间,查处这个告密的人。”
“是。”
“记着,查出来之后先不要惊动他,我得想个办法,斩草除根。”
“是!”
助理出去之后,赫尔道夫仔细回忆着最近究竟和什么人有矛盾,并且还得是大矛盾。
戴纳趴在床上直哼哼,克劳斯说今天下午就会带他们去在庄园,抬头看了看表,已经四点了。也没什么要准备的东西,只要把人带去就行。
泰勒坐在床边犹豫着要不要和他谈谈,可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保持这个状态已经一天了,戴纳叹口气,扶着腰坐起来,“叔叔,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我不后悔这个决定,即使两个人最后只能以悲剧收场,我也不在乎。”
只是他说的这个悲剧和泰勒所想到的悲剧是不一样的。
泰勒捏着手指,“你会很痛苦,那种滋味超出你的想象。”
戴纳看着窗户外面的花盆,“当初不是没有拒绝过,我心里曾经也很犹豫,介入别人的婚姻生活是件非常不光彩的事,但经这段时间的相处才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习惯了和他在一起,我根本无法去想在失去他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那简直太糟糕了,”
“在一开始,你就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谁会在开始的时候知道以后的事。”戴纳笑,他的目光里有着说不清的东西,“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和他相遇,哪里想到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或许从一开始我就在自欺欺人,压抑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说着,看向泰勒,“您不是也无法放开手么?不然又怎么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48
“您不是也无法放开手么?不然又怎么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戴纳笑着看他;“我也一样。既然逃不掉;那就坦然面对吧;即使最后被钉在耻辱柱上;我也绝无怨言。”
泰勒想起自己和那个混蛋十多年的纠缠,心里也是有苦有甜;只是他真心不希望这个孩子受到同样的折磨。
可是,相爱的两个人,又怎么会认为这是折磨呢?他们都被甜蜜的糖果砸昏了脑袋,即使是毒药也会毫不犹豫的一口吞掉。
现在是四点三十分,克劳斯还没有来,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沉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戴纳搂着被子重新躺下,他发现只要和男人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腰部以下还是酸痛不已,外面的天气看起来很不错。
克劳斯·冯·施陶芬贝格,出身伯爵,上校军衔,时任帝国本土守备军参谋长,在1944年7月21日凌晨被党卫队枪毙。戴纳默念着自己从纪念馆里看来的资料,从现在算起,离克劳斯被处决还有不到六年的时间。
在这六年里,自己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来改变事情的结局,让克劳斯活下来?
是的,任何一个穿越过来的人都想改变历史,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成功的几率会有多大?戴纳没有万贯家财,没有高贵的出身,德语凑合着还能听。一个连身份证明都没有的人要怎么做,才能保住心上人的性命?
他不能也不想一直被克劳斯保护在羽翼之下,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和抱负,不过,这些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遥远。
如果两个人想要形影不离,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参军。
戴纳对这个想法不太满意,他痛恨德国纳粹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看上的男人是纳粹军人,但不代表他就能接受纳粹思想。
经商的话,虽然不太现实也可以试一试,不是还有勋章君在那担着呢嘛。
泰勒看他一会皱眉一会点头,脸上表情也是呆呆的,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正想喊他回神,就听敲门声,“请进。”
进来的是那名高个子上士,在门口站定,礼貌的说道,“先生们,少校先生因为公务的关系暂时脱不开身,所以派我来将你们送到庄园。”
泰勒点点头,“谢谢,长官。”
“不用谢,请问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吗?”
“没有……”“有!”
两人看向床上,被行注目礼的某人羞怯的眨眨眼,“我还有点小东西要收拾,你们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泰勒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还没穿衣服。”
“……”
在他们出去并关上门之后,戴纳一个高窜就从床上蹦起来,他怎么可能没出衣服,之所以支开他们,是因为突然想不起来把勋章君给扔在哪里了。
摸摸衣服口袋,没有。掀开被子,没有。拉开床头柜,也没有。
嘿!戴纳先生暴躁了。
在屋子里翻了底朝天,都没有找到勋章君的身影,最后把目光放在地上的两只臭袜子上,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没抱什么希望的把袜子拿起来,豁然看见下面那一抹暗金色……
擦!
戴纳打死也不会承认是他在早上和克劳斯撕扯衣服时,把勋章君摔在地上,然后又把袜子扔在上面。
希望它没有嗅觉……
十分抱歉的把人家捡起来,还吹了两口气,以为这样可以把上面沾上的臭味吹散。这种白痴的想法也只有他可以想到。
高个子上士非常有耐心,在外面等了大半天依然笔直的站在门口,偶尔也会和泰勒交谈两句。五点整,三人准时来到了庄园。
管家亨利正在庭院里等着,他看起来是个非常和善的中年大叔,“欢迎你们!”
上士任务完成,开车离开了。
亨利带着他俩来到客厅,还特意准备了啤酒,“要不要来一杯?味道很不错的。”
“不,谢谢。”戴纳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欣赏着墙壁上的油画和老照片,“这儿可真漂亮,我还以为没人住的房间会很空旷呢。”
亨利把一杯啤酒递给泰勒,“当然不是,先生经常会到这里来骑马,夫人也会来看看她心爱的猎犬,这里的摆设和家具一点也不比城区住宅里的差。”
施陶芬贝格家族历史悠久,是德国的名门望族,在这栋不算太大的别墅墙壁上挂满了代表家族荣耀的老照片和画像。在这些东西里,戴纳知道了原来克劳斯是兄弟三个,而他最小的孩子,
参观完屋子里的摆设,亨利将他们带到马厩,这里就是他们要工作的地方。一间粉刷过的瓦房旁边就是马厩,四匹体格健美的骏马正悠闲的吃着干草,看见有生人来,神色依旧很淡定。
戴纳围着它们转了一圈,马儿们对他甩了甩尾巴,大大的眼睛翻出个白眼,砸得某人昏头昏脑。竟然被这几匹蠢马给鄙视了。
犬舍就在不远处,几只汪星人看戴纳走过来,隔着笼子正龇牙咧嘴的狂吠。两只纯种的德国猎犬态度不是很友好,而且在它们中间好像发现了什么不明生物……
戴纳蹲下,呆脸看着一只格格不入的……吉娃娃。。
艾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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