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别掏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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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别掏枪]-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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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怎么做?去找一个年轻英俊,四肢健全的美男子吗?”戴纳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当然还要是有权有势的公子哥,我想凭我的容貌要找一个这样的人不成问题,然后就投入他的怀抱,和他做我们经常做的事,再把你彻底忘掉是不是?”
“戴纳……”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戴纳打断他,“就算你被烧成灰,我也只爱你一个人。”
“可是……”
“如果你以后再提起这个话题,我就把苹果扔到你的脸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克劳斯安静了。
很好。
戴纳满意的看了他一看,然后继续低头削苹果,自从男人醒过来之后,就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几次三番的要自己离开他,并且连祝福的话都说了。
这让死心眼的蠢猫直接炸毛,摁着毫无反抗能力的豹子先生狠狠蹂躏了一回,至于是什么办法,这个以后再说。
水灵灵的大苹果被切成小块,戴纳用叉子喂给他吃,“以后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把身体养好才最重要,不管你是好是坏,是丑是美,都是我心里最喜欢的样子,我都不在乎,你还在乎个什么劲儿啊?”
克劳斯放下钢笔,用一只眼睛深深的望着他,“宝贝,我只是不想委屈你。”说着,又撩开他的额发,“这里还是留下了疤痕。”
戴纳笑了笑,拉下那只不再健全的手,凑到嘴边亲吻,“你不觉疤痕很有男人味么?我还嫌它有点小呢。以前总觉得自己长得太不爷们了,这下正好如了我的愿,但你不能嫌弃我!”
“怎么会?在我心里你也是最好看的,任何人都比不上。”身负重伤的男人还不忘甜言蜜语,只有和爱人在一起的时候,身体上疼痛才会被暂时忽略。最初照镜子的时候,他自己差点都没认出镜子里的那个丑八怪是谁。是的,在那一瞬间他都嫌弃自己了,更何况是年轻漂亮的情人,与其将来被抛弃,还不如现在就放手。
但令他欣慰的是,戴纳并没有在他最狼狈最落魄的时候离开,而是小心翼翼的守着他照顾他,生怕他会因为这突然的打击而郁郁寡欢。
他的蠢猫真的很贴心。
医院里人多眼杂,医生护士们随时都会来查房,过于亲密的动作不能有,就连亲吻手指这种普通的亲昵都要偷偷进行。
克劳斯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能进行长时间交谈,可他总是强打着精神一边忍痛练习写字,一边陪戴纳聊天,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睡着了,戴纳会很寂寞。
两人正在讨论谁身上的伤疤多一点时,两位护士小姐端着盛满药水和纱布的盘子走进来,对克劳斯笑道,“中校先生,您今天的精神看起来好多了,到现在还没休息。正好到了换药时候,我也不用再特意打扰您了。”说着,举了举手里的托盘,走到病床前放在了旁边的矮柜上。
戴纳眼皮一跳,有些不安的看克劳斯。断腕处的伤口是两天一换药,但眼睛的伤口却是一天一换,还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每次这折腾下来都要一两个小时,换完药时克劳斯都疼得脸色发白,身上跟水洗过似的,冷汗直流。
护士小姐们在忙碌着,克劳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不要担心,这点疼痛他还是能挺得过去的。
戴纳被请出了病房,他靠在门板上,盯着手表,一秒一秒计算着时间,有时候从病房里偶尔传出来的闷哼声都让他精神倏然紧张,护士小姐的轻声安慰也会让他微微吃味,如果不是病患家属不能在旁边观看,那现在陪在男人身边并安慰他的人就是自己了。
因为孩子们还需要照顾,所以玛莉亚已经回去了,到了晚上,戴纳睡在另一张病床上,可以时刻照顾他。有时半夜醒来,都能听到克劳斯被痛醒但刻意压抑的粗重呼吸,这是他总是紧张兮兮的起身查看,看着他难受得眉头紧皱,恨不能代替他承担这些痛苦。
一个半小时后,护士们从病房里出来,对戴纳点点头,“可以了,但是要记着,千万不要碰到伤口,否则会有可能裂开的、”
戴纳赶紧答道,“是,我会小心的。”
走进病房,克劳斯经过剧烈疼痛后沉沉睡去了,戴纳轻手轻脚的坐到他身边,在他那没有血色的薄唇上轻轻一吻,然后拿出勋章君,闭上眼,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什么,就见恢复了差不多的勋章君飘到克劳斯身体上方,散发出无比柔和的光,将他整个罩在里面。
戴纳起身将病房门锁上,防止有人突然怆然。最近两天,他一直都是用这种方式来为男人减轻痛苦,事实上,这也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止痛药,起码男人在半夜时没有再被痛醒过。
勋章君是难得的疗伤圣器,这一点在集中营受伤时,戴纳就知道了,这次它又拼出全力来为他们挡子弹,虽然结局没有被改变,但它的确已经尽力了。“好了,活计,今天就适可而止吧,他快醒过来了。”
勋章君很执着,又过了一会,它才慢慢将光芒收拢,重新回到戴纳的手掌里,看着男人不再紧皱的眉头和开始红润起来的脸色,一人一勋章都松了口气。
“活计,好好休息,以后用到你的地方还多着呢。”戴纳轻抚着那坚硬的棱角,低声说完后就把它装回口袋里。
克劳斯,在你不知道的角落,有一个人至死都在守护着你。
……
经过布鲁纳医生的全力救治,克劳斯的双腿恢复得非常好,一个月后就可以下床走路了。右手手腕处狰狞的结痂让戴纳每次看到都起鸡皮疙瘩,左眼也带上了黑色眼罩,他戏称自己看上去更像是海盗。
“别开玩笑了,哪有这么帅的海盗?”戴纳拥抱住他,现在是晚上,病房门被暂时上了锁,不用担心会有人打扰他们。“中校先生,您看起来英俊极了,我太喜欢您这个样子了,真他妈的男人!”
克劳斯在他鼻尖上咬了一下,笑道,“别说脏话。”
“我这可是在夸赞你呢!”蠢猫把爪子搭在他肩膀上,挠啊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我,现在的你我用一根手指就能戳到。”
豹子先生失去了一只爪子一只眼睛,但嘴巴还是和以前那么利索,看着蠢猫想造反,就把人搂住,直接亲了上去,一吻缠绵过后,刚才还气焰嚣张的蠢猫此时却软软的靠在他肩上,气喘吁吁。
“宝贝,我可从来没欺负过你。”豹子先生一挑眉,用残缺的左手伸进他衣服内四处点火,“你作为一个男子汉,不能亏待我这个重伤员吧。”
蠢猫想躲又不敢躲,知道他手指的伤口还没完全好,只能咬牙切齿的说,“你也不怕伤口裂开吗?”
谁知豹子先生却回敬了他一句,“戴纳身上死,做鬼也风流。”
“……”
这个臭流氓!伤还没好就又开始发情!
最后,被他可怜的眼神逼得没办法的蠢猫只好投降,在护士查房之前,手嘴并用的为他疏解了回。
快速地把床铺收拾干净,豹子先生心满意足的闭上眼,打算睡一觉,变身保姆老妈子的蠢猫安静守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发呆。
自从克劳斯受伤之后,戴纳对他简直是言听计从,就像在他昏迷时承诺的那样,要干啥就干啥,把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生怕有一点疏漏。
医院里变得安静,这里是重伤病员住的单独病房,和现在的高干病房差不多,有单独洗漱和换衣服的地方,一般人不能进来打扰,平时如果不查房,把门一关,谁知道你在里面干什么。
等小护士打着哈欠检查完离开之后,戴纳脱掉鞋子,躺在了克劳斯身边,伸开手臂,把他轻轻搂住。
瘦了好多。戴纳心疼的想到。着一个多月来,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尤其是饱受伤痛折磨的克劳斯,一边忍着痛一边还要安慰爱猫,明明他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人。
“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对你什么忙都帮不上。”台灯发出微弱暗黄的灯光,打在克劳斯的脸上,把那一道道细小的伤痕全都暴露出来,戴纳把脸埋在他颈窝里,闻着他身上浓浓的药水味,“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悄声说着,在被子底下握住他的左手,“别担心,亲爱的。我不会离开你……不会离开的。”
这是对他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戴纳闭上眼,在入睡之前,恍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当时街道上黑漆漆的,连盏路灯都没有,开始时谁都没有看清对方长相,后来汽车的车灯给了他们一次机会,只记得背光而站的男人有一双深蓝的眼睛,像海洋的颜色,好漂亮。
在熬过最痛苦的两个月之后,克劳斯基本上不用别人搀扶就可以下床行走,仅剩的三根手指也越来越灵活,写出的字工整干净,虽然比不上从前,但他自己已经非常满意了。不仅如此,他还学会了自己穿衣,吃饭,异于常人的坚强让戴纳很心酸。
在最初练习穿衣服的时候,克劳斯都没办法把胳膊伸进衣袖里,好不容易穿上之后,又系不上扣子,累得满头大汗却执拗的不肯开口请求帮忙。
好几次戴纳都心疼的想帮他,最后都被拒绝了,只好站在旁边提醒他不要太劳累,有些事得慢慢来,着急也没用。
这天,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突然造访让他们很意外。
“你们怎么来了?”戴纳惊喜道。站在病房外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从苏联回来的埃里希和比尔。
“我们可以进去吗?”埃里希还是一如既往的有些害羞,手里拎着大包小包,而他身边的比尔则是两手空空,不过看起来脸色好像不太好。
“当然可以!快进来吧!”戴纳起身为他们搬来椅子,克劳斯躺在病床上对他们点点头。
埃里希放下礼物,走过去想握住他的手,却只看到一只残缺不全的左手,心中一沉,神情变得很难过,“我回到柏林就听说了,但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长官,您还好吗?”
克劳斯微笑,“谢谢,我很好。”
比尔一直站在床边没有说话,戴纳这才发现他不开心。留下埃里希和克劳斯叙旧,把他拉到一旁,“你怎么了?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沉着脸,”
埃里希往这边看了一眼,张了张嘴,但看到比尔冷漠的神色,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只能讪讪地回头继续和克劳斯交谈。
戴纳恍然大悟,原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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