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望断(雍正) 作者:寻常巷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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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望断(雍正) 作者:寻常巷陌-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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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真的很好奇亲们是怎么摸过来的,我改了题目都没找到
ps:貌似和那个著名的《山河日月》名字撞车了怎么办,可我真的是随手起了一个啊,可怜我的《望断》系列……


17、临危 。。。

一路朝泰山而去,迎来送往不说,下头官员也忙忙碌碌准备好了一切祭祀事宜,自古祭岱就是盛事,天子斋戒、史官秉笔、升土告坛,自然不可有丝毫懈怠,此次一地的乡党三老也早都安排妥当,准备一瞻天颜。
可这世间事总是出乎意料的多。
眼看胤祺一天天见好,已能起坐玩耍,胤禛刚松了一口气,皇上却病倒了。
一样的病症,只是普通伤寒,却来势汹汹。
胤禛接到消息确实大惊,昨日请安还没见着什么征兆,只说觉着不太清爽,伺候着用了点清淡粥菜,还谈了点学问呢,怎么一个晚上就烧成这样?!
他性子的确急躁且喜怒不定,可天生有一条,越是大事,越能沉得住气、稳得住心,所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者。此时站在康熙榻前,看着面色通红陷入昏迷的皇父,死死压住一切感情,近乎本能的用皇子阿哥的派头压住满室的宫人,最大程度上封锁消息,对外只说圣上微恙,只捡了大事呈报。
“启禀四阿哥,事关体大,臣等不敢妄言,不过……”
“废话少说,皇父究竟如何?!”这等关头听着太医啰嗦胤禛眉毛立时立了起来。
“臣等诊断,皇上应是一路颠簸劳顿,用心过度,本就损耗了体气,再加上前日在五阿哥处过了病气,”太医赶忙又磕了个头,“乃燥气上升,寒邪外束,阳不得越,郁而为热。”
“可有把握?”
胤禛自是知医之人,听到这儿已是稍稍松了口气。知道这病看着虽猛,倒不是疑难杂症,好生调养着就问题不大。
“请阿哥放心,若无意外,应该……”
“不准有任何意外!”
被四阿哥一瞪,几个太医又是一阵哆嗦,正要在说,明珠、高士奇便前后递了牌子。
恩威并施地叮嘱了几句,没让太医退下,让李德全去辞了明珠,只说要高士奇闲谈解闷,传了进来,便整整襟袍,端肃立了等他。
高士奇进来正要行跪安礼,就看见四阿哥站在面前,不见皇上,吃了一惊,虽觉出不对,旋即想着圣躬不安皇子进来侍奉也是常理,“给四阿哥请安。”
“大人免礼,皇父宣你入内,请吧。”
胤禛一让,将高士奇带了进去,却让他又是一惊。
天子高卧,太医肃立,李德全藏着满目忧虑手足无措地来回瞅着,“四阿哥,这是?!”
“李谙达,你来说。”
李德全低声将康熙发病前后详说了一遍,听得高士奇面色大变,才道:“主子昏迷前只说传四阿哥全权负责,有太医可为证。”
“段太医,你说。”胤禛盯着空处,平静开口。
那战战兢兢的随行太医先证实了李德全所言,又将刚才的诊断对高士奇讲了一遍,才躬着身退了回去。
“臣遵旨。”高士奇听罢,看了面前沉静肃立的四阿哥一眼,脑中不知转过多少,只是迅速的大礼朝榻上皇帝拜了下去。“那如今四阿哥有何打算?”
“胤禛少不经事,临事惶恐,请先生教我。”四阿哥改了称呼,口称惶恐面上却不见半点惶恐神色,甚至连假装的都没有,倒让高士奇颇为意外,却又莫名踏实下来。
“那恕下官僭越,首先请阿哥决定,回銮与否。”高士奇问的平和,仿佛宵夜吃春卷还是奶饽饽一般,全然随军参议模样。
胤禛转过头来,深深看了他一眼,才敛了目中意味,轻轻开口,却俨有金石之声,“否!”
“一切照旧,继续东巡!”
“是……”
胤禛话至此,高士奇才算暂时放下心来,他刚才看着无所谓,却已是一身冷汗,就怕小阿哥一害怕叫嚷着要回京,那可就耽误了大事,还好还好。
两人又商议了些事务,鉴于他如今的年纪,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惊世骇俗,便主要是听高澹人排布,倒是确实考虑周全。待他辞了出去,胤禛盯着他背影看了半晌,轻轻吐出一口气来,才一下子跪倒在康熙榻旁。
“四爷!”李德全一声惊呼,竟忘了规矩。
“胡叫什么?!”胤禛摆摆手,轻斥道。自己却撑着又往跟前爬了几步,伸出手去,又突然停在半空,在自己身上来回擦了擦手心湿气,才重新去握住了他阿玛的大手。
就那么靠在榻边,找不着半点气力站起来,只愣愣仰着头,心里一片空白。
从早上见到皇父起,出于帝王的本能,他一直考虑的便是“国器”二字。前世汗阿玛并无此劫,那此时历史便已脱轨,一旦山陵崩……太子年方十岁,索额图权重一时,大阿哥身居长位,明珠随驾扈从,这便是主少国疑、内弱外强的乱国气象!再加上台海初定,南明遗老遗少尚在,沙俄窥伺,一旦内乱,后果不堪设想!
太医虽那般说法,可谁又能保证明珠知道后不会生了心思,是故挡了他见驾。而这几日外事必须有人出面处理,明珠王熙等人俱有所向,不可轻用,算过去,便只有这个高澹人一生谨慎,唯忠心于上,不涉夺嫡之争,看他刚才那副滑不溜秋置身事外的样子……不过也正是如此,才得个“文恪”的谥,倒是可以一用。
这次若有万一,无论如何,都要保了二哥顺利继位,绝不能有任何岔子!至于他将来时是顺治爷还是康熙爷,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直到此时……
布置好一切,握着皇父滚烫的手,他才觉得突然害怕起来。
倒不是朝廷社稷,那些东西,他何时怕过?只是父亲,只是父亲而已。
汗阿玛因他答话改了主意带上了他,才捎上了小五,小五体弱禁不起风寒病倒,才将病气过给了阿玛,说到底还是他的原因。
倒不是自怨自艾,胤禛近乎虔诚地跪着,牢牢抓住阿玛的手,只是害怕,怕这么轻易就改变了命数,好不容易重新修来的父子缘分,就这么轻轻断掉了。上辈子老父驾崩,他悲痛欲绝,病倒多日不能视事,更素服三年,这辈子若真的如此,至亲之人为吾而损,那重生一遭又有何意义?
阿玛,阿玛……儿子愿舍此灵慧,只求您长寿安康。
作者有话要说:这事儿纯粹是我自己作出来的,轻点拍,轻点拍,我要开始偏离史实了

那个送给二哥神马的真的是开玩笑的……


18、受命 。。。

康熙这一烧就是三天。
这短短三日,于不省人事者而言不过须臾,对胤禛来说,却漫长的很。
一面亲自侍奉皇父不敢轻忽,一面哄着闹腾的胤祺,一面与高士奇斡旋商议,一面还要诓住老辣高深的明珠。既要安抚坐镇京师的太子,隐约透些情况,又要防着他们先起了什么不臣的心思,不敢全盘托出。这事其实本非急到十分,可这些个个都是人精,各方面力量交错,平衡需得掌握的十分微妙,否则一个不好,阿玛没什么事,他们倒要闹腾起来。
本来皇上重病这种事最难保密,可胤禛太清楚“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的道理,一上来就先下了死命令,又让李德全端起大总管的架子收拾了几个人,对外报了圣躬微恙,明珠虽心生怀疑,但有高士奇虚虚实实的说法,再加上两个小皇子每日也学习嬉戏如常,才微微放下心来,但仍是日日递牌子请见。
康熙卧于内,胤禛立于外,书声琅琅,帐外听来若隐若现。声音听起来与往日别无二致,实际心里却轻松许多,自今早起,汗阿玛的烧渐渐退了下去。
“皇上!”听着帐内一阵轻微的躁动,一石落地,胤禛纹丝不动地继续背了下去。
李德全小八字步擦擦地退了出来,满脸喜意,嘴角额角都带着笑,“四阿哥,皇上请您进去。”
此刻胤禛知道自己该惊呼一声“汗阿玛醒了”匆匆冲进去,最好再加上匍匐而行眼角带泪,可他实在喊不出来了。高兴、欣慰、解脱、让他整个人都彻底放松下来的疲惫在心里堵着,却唯独没有“惊喜”。虽然他一直做着最坏的打算,可内心深处,他始终相信,汗阿玛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禛儿,过来。”
“……”阿玛……胤禛稳稳得迈进暖阁,利落的行了跪安礼,心中一丝波澜也没有,可这份平静,立刻被戳破。就那么四个字,简简单单四个字,带着前世今生父子种种都在脑中飞速闪过,上辈子见阿玛最后一面时,正是这四个字托起整个江山放到他手中,此刻当往日的威严再一次化作虚弱的温存,即便他这个自诩“铁汉皇帝”的人也顿时情绪失控,扑簌簌落下泪来。
“傻小子,哭什么。”康熙虚弱地笑着,抹去了儿子脸上的清泪。“平时看着还挺有胆气的……怎么这点儿小病……也值得你吓成这样……”
“是,儿子不怕,没哭。”对胤禛来说,失控永远只是一刻,下一个刹那,他已经擦干了泪,笑着抬起了头,看着康熙颊上尚未褪尽的绯红,“阿玛乃上天之子,自然无碍的。”
“你呀……”握着他的手,分明觉得那热泪砸在心里,滚烫烫的一片,看着这个骤然担起大任的小儿子似乎与往日隐约又有不同,才觉得自己临时行事有些鲁莽了,“如今行到哪儿了?”
“明日将至泰安,最晚可拖到后日。”
“嗯……怎么没有回銮?”康熙略松了松心。
“儿子相信阿玛龙体必能康健的。”
“嗯?”康熙挑眉笑。
“这事儿儿臣请罪,日前请高大人共同商议,高大人问过儿臣回銮与否,是儿臣擅作主张,让继续前行的,与高大人无关,”胤禛也抬头看着他笑,又重新跪好磕头,顺便给这滑不溜秋的高士奇下了把药,虽说知道没用,皇父不定还更欣赏他,可嘴上泄泄愤总还可以吧,“儿臣想着汗阿玛首次南巡,祭岱之事已经明令昭告天下,程仪都排好了,若此刻回转,似有不妥。”
胤禛自然是知道康熙心思的,还有一层他没有说出来,可彼此都心知肚明,满人立国本非正统,已遭天下非议,阿玛才刻意安排了祭岱祭孔,若是在泰山附近传出皇上病重返京的事儿,那可是有碍国本了。
“小小年纪,有这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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