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狼個個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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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狼個個不好惹-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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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想利用我监视你。”

“说要和我联手的人是你,如今我答应了,相不相信我,自然也是由你决定。想散伙,随时可以。”翎鸢说完,毫不避讳地直视天铭泱。

“你都这么说了,我若不选择信任,便是该杀了你吧!杀了你,我为了救你所做的一切,岂不成了笑话?”天铭泱审视着对面这个永远都冷着一张脸的男人,冷笑着感慨起来:“翎鸢,你真是一只聪明的小鸟儿,太聪明了!聪明到——什么时候是说谎,都让人看不出来了……”天铭泱说着,凑近翎鸢的耳边,低声耳语:“不过,可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才是!这世上,最麻烦的事情不是撒谎,而是圆谎,你也知道吧……”

说完,天铭泱猛地起身,启步朝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朗声道:“我这个人讨厌猜来猜去的,太麻烦了!所以,我相信你了!不过——若是有一天,让我发现你背叛了我,记得我以前说过什么吗?”

脚步微微一滞,天铭泱猛然回首:“我保证,到时候,你会求我快点杀了你!”微微一笑,天铭泱推门而出,慵懒的声音徐徐传来:“我这个人很简单,说信你,便不会有半点怀疑;但若有一天,我不信你了,解释什么的,也免了吧!所以——小鸟儿你最好小心点,千万别给误会出现的机会!”

当时的天铭泱,只是想稍微给翎鸢一些适当的警告,却不曾想,往往越是无心的话语,便越是有着一语中的的魔力。

多年之后,天铭泱曾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当初没有说出那样的丑话,或者,一切,都不会演变到如今这种没有退路的地步……

然而,生活,从来都没有什么如果。

*

在墨即的照料之下,翎鸢的伤恢复得很快,几日以后,便基本上行动如常了。但是因为墨即坚持,务必要等到翎鸢伤口完全痊愈,才可以用他的血解蛊毒,天铭泱只得毫不情愿地恢复了每日被墨即看诊的日子。

自然,对于那个不吃亏的家伙来说,诊金绝对不能怠慢。

“实际上,你是骗我种下蛊毒的吧!就为了这源源不断的财路?”这日,在楼外楼被墨即把脉检查的时候,天铭泱随口道。

“喂!明明是你,为了找到翎鸢,自愿跑到我这里来要种血莲蛊的!再说了,亲亲,你看我是那种人吗?”墨即立刻赔笑。

天铭泱抬了抬眼皮,递过去一个你就是那种人的眼神,然后懒懒道:“喂!我明天不过来了,睦南的使节要回去了,我那皇帝老子吩咐了,明天我得去送行。当然,主要是送我二哥和六哥。”

“嗯,随便你了。”墨即不甚介意地点点头,开始倒弄自己的草药,不时在宣纸上记两笔:“那这次,就把前几次欠的诊金结了吧!”

“……”天铭泱眉头一皱,正要发作,只见墨即抬起头,怔怔看着自己的身后,然后道:“诶?翎鸢你怎么……”

“明日的送行,我也要去。”翎鸢淡淡看着屋里的两个人,甩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走。待到天铭泱回头的时候,便只看到一个桀骜不驯的背影,一闪而逝。

这家伙……用不用这么嚣张啊……

皱皱眉,天铭泱吐出一口闷气。

门外,翎鸢倚在不远处的墙壁之上,微微仰起头,瞳孔里折射出湛蓝的天空。

刚刚,他们可是说,那个人竟是为了救自己,自愿往身上种了蛊毒……

天铭泱,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37 心动(上)

送行的那日,北风猎猎,呼啸而过,好似豪迈的号角。

经历岁月锤炼的城楼,每一寸斑驳,都是这个王朝蓬勃生命的篆刻。而此时,这个国家最尊贵的王者便站在那里,俯瞰整装待发的三军。

天字旗帜在狂风中飘扬作响,钢铁甲胄反射出日光炫目的金芒,三万精锐,浩浩汤汤,从城门外铺陈开来。朗日晴空下,是军人不朽的气魄与威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吟唱了无数次的战歌在心底咆哮,众将士仰望着那个高不可攀的王者——挺拔,高大,雍容,威武,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一步步走上点将台,那鹰隼般的视线此刻正在自己身上垂顾,一身戎装,金盔战甲,闪耀着无可比拟的荣光……

那个昔日亲自挂帅,平定藩乱,踏平睦南,三分天下的皇子,那个曾经在朝堂之上翻云覆雨,推翻腐朽的皇子,那个几近被神化了的天泽王朝前朝第六皇子,如今已然成为天泽人人敬仰的至高无上的王,他的功绩,无从湮灭,他的锋芒,永不黯淡,他的地位,也势必无人可以取代。

“天澋曜,谨祭列位先祖在天之灵,自天朝开国以来,朕理内忧,平外患,励精图治,但求我天朝昌隆泰安。然楚池藩国,虎视眈眈、侵扰内地、意在灭天称霸。朕一忍再忍、一让再让,而楚池番疆是一犯再犯,已成大患。应盟约国之诚请,也为我天朝的江山社稷荣昌,朕决定替天行道,授命龙延澈将军,率军三万,荡平全楚,钦此!”

洪钟一般的声音在城楼上空回响,引发将士心底激昂的共鸣,龙将军喝下战酒,举剑立下盟誓——不胜不归!

酒再满杯,天澋曜将战酒分别送入两个儿子手中,便像当年,自己从父皇手里接过战酒,也便接过了这锦绣河山。

“盼吾儿早日凯旋!”弦音低沉有力,天澋曜微微扬起头,凛风掠过双颊,极目远望,江山如画,气魄与野心从不因时间流逝而褪色,此心此境一如当年。

三军同喝,齐步离京,将士银色铠甲与帝王黄金甲胄交映,也许是戎装折射了太多的日光,也许是今日的帝王太过闪耀,站在天澋曜的身侧,天铭泱竟是一时有些炫目。

睿智、从容、英明、威武……

他几乎拥有一切令人渴慕的特质,他本就是个炫目的王,正如此刻,他站在点将台上,孑然一身,那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与之比肩。

天铭泱仰视着,日光在眼眸里洒下一片灿金的眩晕,从没有一刻,他觉得自己距离这个皇帝有这么远,他们之间相隔的不是万水千山,而是永远也逾越不了的光阴。

不是他走的太快,也不是自己追不上他的脚步,而是,从起点开始,他就比自己领先了十多年的阅历……

胸口,忽而剧烈地刺痛起来,仿佛所有蛊虫在此时悸动,恣意啃噬这副身躯。

他,想追赶他。

原来如此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这种想法的?也许,当自己决定不做一个小孩子,当怕麻烦的自己自愿走入天下争夺的漩涡里时起,就已经开始追随他的脚步了吧……

可是,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呢?

慢慢溢出一丝苦笑,天铭泱只觉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头脑在一瞬间被搅乱,心跳也变得慌乱起来,视线失神地游走,然后,慢慢追随上天澋曜的身影,跟着他的脚步,从点将台上,一步一步游移。

“倾卿,你脸色不好,可是不舒服?”温柔的语气,似乎瞬间换了个人,天澋曜背对着日光,整个人晕了一层暖光,对着天铭泱,微微地笑。

思绪有一瞬间的定格,天铭泱怔怔看着天澋曜,心在这一刻被猛地击中。

为什么,这个从来都曲高和寡的皇帝,每每对待自己的时候,都是这种亲近的姿态呢?为什么,只对自己露出这种温柔的表情,为什么,只让自己感受到他身上的寂寞,为什么……自己,对于他,非要是特别的!

身子不受控制的一晃,身后很快被一双冰凉的手推了一把,后脑传来耳语:“放清醒一点!”

那是翎鸢特有的清冽的声音,此时,如同泉水一般,冲散了天铭泱烦乱的思绪,迷离的神色瞬间恢复,尽管心底依旧微微慌乱和刺痛,但是,他已然清醒,一切都可以掩饰。

“父皇,儿臣被太阳晒得有点晕而已,没事了。”

天澋曜点点头,心却是没能因此放下,他的视线越过天铭泱,略显迟疑地落在他身后那个垂眸敛目的侍卫身上,良久,才离开。

*

那日从城楼回来,天铭泱便是有些神思游离,虽说该办的事还是按部就班地办着,却总是有那么一点心不在焉。但是若问天铭泱他自己,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或者,他实际上并不想知道那个所以然。

血莲蛊尚未解除,白日里的困倦便是免不了。

天铭泱是最讨厌上朝的,早起本就折磨人了,还要在拢音效果极好的金銮殿之上听那些大臣们唧唧歪歪,声调连个平仄都不舍得分也就算了,还往往絮絮叨叨没个重点。

每到此时,天铭泱都不禁有些替皇帝觉着可怜,不仅要忍着,还要从冗长的发言里提取言简意赅的重点。

皇帝,果不是谁人都能当的!

再者说,这大殿,宽敞是宽敞了,四面漏风,一大早儿本就没什么暖和气,往这儿一站就是两三个时辰,手脚早就冻麻了。大臣们好歹还出列入列走动走动,皇帝就往龙椅上一坐,动都不带动的,挨两个时辰的冻,依旧面不改色,该说是习惯了么?

而且那个龙椅,看着鎏金缀玉的倒是华丽,当真坐在上面,还这么长时间,硌都硌死了,还不好放个软垫子……当时自己挨板子的时候不是没少做垫子么,怎么也不说拿来用用……

……

每每胡思乱想这些,天铭泱的视线便是不由得飘到天澋曜身上,看得久了,便开始打瞌睡。所幸天澋曜还算体谅他,给他安排的这个位次正好有个柱子,往上一靠,困觉刚刚好。但就是睡着了,就总容易冻着。

不过,这两天,天铭泱又是在柱子根儿底下发现一个小暖炉,而且金銮殿上八个大柱子,单单就他跟前这个柱子底下有小炉。

难不成……

天铭泱看向皇帝,对方却是顾不上理会自己这里,刚刚才有些激动的心思,这会儿便又沉郁下来,大臣们叽叽呱呱地不知说着什么,听着也是烦人,天铭泱倚在大柱子上,脚尖踢了踢暖炉,说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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