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的美味食客 作者:凌豹姿[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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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的美味食客 作者:凌豹姿[出书版]-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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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急遽收缩,让他明白自己再不回去就会暴毙而亡,他没有时间去看少年的真面目,只好咬牙切齿、忍辱吞恨的回到瓮里去。
但今日的羞辱让他发誓,明天一定要去杀了那个胆敢这样对他的少年。
翌日他一出瓮就直奔密林,但却不见少年的踪迹,他推门进去少年搭建的简陋竹屋,屋里几乎空荡荡,只有几件衣服、桌椅、一个破烂的柜子、缺了角的茶壶、和一只看起来更为破烂的杯子。
他将视线转向那破烂的柜子,上头放满了书,旁边他手一拍便可化为灰烬的桌上,放了笔与纸。
他没有看过书,好奇的把书拿下来,里面的文字扭曲,像些怪异的虫扭在一起,他完全看不懂,不一会他注意到桌上有张写满字的纸,应是少年写的,他的字型端正带着奇丽,他记忆力很好,很快就记起字形。
然后他每一日都来,为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少年在屋内,他在屋外,日日皆是如此。
他听到少年念书的声音,趁着少年不在时,他就进入屋里,好奇的把少年念过的书一一的记在脑海里,很快的,他就能读能写能说。
少年摆在屋里的书全被他读遍了,少年好像也知道,又运来一批书,少年跟他同时在读,因为读书的乐趣,他没有时间去杀那些动物,他读得越多,就越觉得人类的世界浩大而有趣,其间他能离开瓮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书都读尽了,能够自由游走时空的他开始闯进别人的书房,随手就搬来许多书,他全放到少年的书柜上,少年对多出来的书好像也不觉得奇怪,一样的读着。
这是段诡异至极的因缘,他们彼此之间似敌又似友!
他们从没真正见过对方的长相,隔着一道薄薄的门板,一个在里头读书,一个捧书在外读着,伴着两人的,只有窗外清脆宛转的鸟啼,与扰人清静的蛙鸣。
他只听过少年的声音,看过少年的背影,但从来没看过少年的真面目,少年没有人的气息,所以闻不出人的味道。
少年身上积聚了许多毒咒,有些还很奇特,他觉得很奇怪,普通人若是中了其中一样毒咒早已死去,但少年却依然活着,他心里明白,这个少年就是月季。 

因为他身上那些毒咒除了养成他的老人,没人施展得出来,可他实在是不解,少年为何会中了那么多咒,依他看,少年都能轻松制住他这头魔兽,就代表少年的能力也是非同凡响才对。
于是,他好奇的观察着少年,发现少年每日都会到老人的屋里,他蹲在屋顶上,收敛着身上的气息,不让任何人发现他。
手力微使,他扳开一片屋瓦,藉着烛光,他看到了少年,虽然还是看不到他的脸,但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对方的一举一动。
老人给了少年一杯水,他一看就知道那水含有剧毒,因为他也曾服用过,但他是魔兽才能安然无恙,而少年只区区是个人类而已。
少年喝了那杯水,身子连颤也没颤的泰然自若,就像那只是生津解渴的泉水,反倒是老人的手颤抖得厉害,显然是对少年的面不改色既惊且惧。
「进来吧,只要你没死,我就会继续传你咒术,这是我承诺你的。」
少年跟着老人进了内室,他一直静静的在屋上等着,不多久,少年出来了,他缓步的走着,那毒药绝对不是没有发生作用,少年身躯弯下,彷佛瞬间老了七、八十岁,再也直不起腰。
没有回到屋里,少年走到一处水池边,开始呕血,他的手掌心都是黑红相间的鲜血,呕血声像要将肺呕出,无法消停。
他没看过人呕出这么多的血,少年也知道他在旁边,脸也不抬的低沉道:「走开。」
他没有走开,反而走近,他拉起少年将他浸入水里,少年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
水非常的冰,少年身体急速的失温,但他没有停手,还用冰咒把水结冰,想把少年给急速冻死。
少年一冻死就不会再呕血,他讨厌听到他那呕血不适的刺耳声音。
下一刻,少年的手穿越冰层揪住他,他惊骇不已的看着少年冷若冰霜的双眸,不敢置信少年竟还没有冻死,绝没有任何一个人类在这样的温度下还能活着。
除非,他不是人!
「滚开。」
从开始的要他「走开」,现在变成了「滚开」。
少年的声音跟他的双眸一样的冰冷,他第一次见到少年的真面目,少年脸色枯黄犹如油尽灯枯般,那是长久以来体内毒咒在磨损他的生命,他柔弱如柳条的身躯彷佛狂风一吹就会被拦腰折断,唇色苍白如雪,只剩一双眼眸晶亮得令人诧异。
看着他那灿亮深邃的眼眸,会有灵魂被吸慑的惊惧感。
他现在已经懂得人类的语言,但少年的神态却不是人类有限的语言所能形容的冰艳,他低下头,双手捧住少年刷白到没有血色的脸,含住那此时显得异常苍白的唇瓣。
纵然命在旦夕,少年的身体依然不见一丝颤抖,伸出手来环住他的肩颈,那手冰冷得宛如雪铸,触及之处肩颈一阵喀啦声响,他体内的血立刻往外喷溅,少年下这么重的杀手,他却像无感的继续相濡以沫。
他的舌尖尝到少年唇内的血腥味,甜美得让人发狂,他得压制住自己嗜血的本能,才能不咬下他的舌头、撕开他的身体。
他直接从少年嘴中灌进止血的咒,以求收到最快速的效果。
咒术发挥得又快又急,换作一般人早已瘫软,但是少年环住他肩颈的手松了,推开了他,显然明白他是在为他止血,不是真要伤他,少年直挺挺的站着,看着他的目光依然充满冷洌,但是那难听的呕血声已经完全的停止。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救少年,让他止血,为什么?死去一个小小的人类,对他而言根本就不痛不痒。
同样的,少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救自己,但是少年再度的伸出手来,抚触刚才伤害他的地方,少年的手一碰到伤口,他那往外奔流的血便跟着止住,他也在为他止血。
少年注视着他,一直的,就像他注视着少年一样的又深又久,他们眼眸互相映照着对方孤独的身影,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少年对他说了句他永远也忘不了的话——
「我叫月季。」
少年说完就掉头回到密林的木屋里,他也再次回到瓮中,彷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有他心里明白,一切都不一样了。
没能拔除眼中钉,老人今日特别的激动暴怒,他在瓮外嘶吼着,那声音瘖痖难听,充满恶毒的杀意。
「我会把我一生的绝学都用在你身上,绝对要帮我杀了月季,不能让他活着,不能让他抢去我咒王的位置!」

从那天起,咒王把他封印在瓮中,施加了许多奇咒与他融合,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急速的膨胀,随着力量的增大,他嗜血的本性更加的强烈。
老人喂食他的全都是活生生又凶猛的野兽,那些平日凶狠的野兽因为他的目光颤缩,完全没了战意。 

老人虽然把他封印在瓮中,但以他的力量没多久就可以破除封条自己出去,他不停的出去猎杀,试探着自己能力究竟有多强,方圆百里的动物在一夜之间被他给杀光了,但他仍觉得意犹未尽。
他想杀月季,那是种本能上的冲动,一想起那个人冰冷的眼神,他皮肤上就起了鸡皮疙瘩,兴奋得全身颤抖。
月季杀起来的快感,一定比杀这些猛兽还要刺激千倍以上,而且他的咒术也一定是一日千里,说不定可以让他享受到前所未有的乐趣。
他进入月季居住的密林,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在他体内又多了多少奇特的咒毒?
他立刻现身在月季面前,使出最毒的咒毒,施加到月季身上,月季毫无招架余地的跌飞出去,倒在墙角奄奄一息。
他不但没感到心满意足,还生起无以名状的强烈愤怒。
为何会这么容易?他这些时日当成对手的人类,难道只是个被他高估的废物?
「这么简单?这么容易?」
他揪起月季的衣襟将他拉到面前,雷霆之怒完全显现在脸上,急声喝问:「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学咒术?怎能让我这么容易就击败你?」
那咒毒正在发挥作用,月季全身都迸出血水,抬手抓住了他的手。
他可以感觉到月季正在施展毒咒,但那对他而言根本就不痛不痒,他气愤至极的扔下月季,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力量早已超过月季太多太多。
气愤之余,他出去外面,看到任何的动物,不管是人是兽,一律就是杀,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仍不能消减他体内的怒火及不悦。
他走回月季住的地方,月季还没有死,抽着气站起身走向床边,他连施了几个重咒,月季脚一软,就倒在床上。
一般人遭受到这样的痛楚,早就神智涣散,但月季不但没有,还能平稳的沉声说话。「你要什么?」
他要什么?聪明绝顶的月季怎会不知他想要什么?他应是最了解他的人。
「我要刺激,我要你能跟我敌对,要不然杀你一点意思也没有。」
大敌当头、命悬一线的这一刻,月季说的竟不是求饶的话,「那就让我活下去,我会有能力封住你的。」
他知道月季在说谎,这世上根本没人有本事封住他,他心知肚明,就连那老人现在也不可能完全的封住他。
「你说谎。」
月季冰冷的眼神迸出寒意,「我从不说谎,是你不敢?」
他不敢?
区区一个人类竟敢认为他不敢,怒极之下,他竟是朗笑起来。天底下没有他不敢的事!
「好,我等你封住我,咒王再三个月就要把我放出来杀你,这期间,我会变得比现在还强,你那时若是封不住我,就是欺骗我,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将自己放在月季身上的咒全都收回,但是月季全身受创过重,根本就站不起来,他再施出护身咒帮月季医治。
三个月后,他正式出瓮,看到他之后,咒王全身肌肉扭曲,表情狂骇至极的死去,踩过咒王的尸体,他看向在咒王身后的月季。
他知道自己的长相必定很恐怖,恐怖到老人当场吓死,但月季看着他的眼睛眨也不眨,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惊骇,他不晓得在月季的眼里,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
他忍不住问:「我长得很恐怖吗,月季?」
月季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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