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若成欢 作者:尘色[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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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若成欢 作者:尘色[出书版]-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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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话眠夏没再说下去,毓臻也无心再听,只是看著床上的人。
好一阵,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目光一凝:「你说,是流火来劝?」
眠夏愣了一下,勉强点了点头:「是,这半个月来,皇上只肯见状元爷,其它人,都被挡在了门外。」
「现在呢?」
眠夏又是一怔,不知他指的是什麽。
「流火现在人呢?」
「在、在偏殿。」
毓臻一咬牙,不再看眠夏,转身往门外走去。
「王爷!」眠夏这才反应过来,轻呼一声。见毓臻停了步,她才稍微镇定下来,道,「王爷现在的处境,还是奴婢去把流火大人请过来吧。」
毓臻知道她说的没错,心中焦急,也只能勉强点了点头,等眠夏走出去了,僵了片刻,才慢慢踱回床边。
半跪在床边,他小心翼翼地掀起半边被角,果然看到凤殇的手脚上都束上了棉布。这时人稍微安静下来,那棉布也放松了一点,只是在梦中,凤殇的身体还是轻微地痉挛著,似是抵抗著无形的疼痛。
毓臻怔怔地看著他,好一阵,才慢慢伸出手,微颤著覆上了凤殇在被子下的手。
瘦得骨节分明的手掌,握在手心,就能感觉过分的冰凉,叫人从手心,一直冷到心头。
「瑾……」
「静王还懂得回来,看来也值得赌一把嘛!」一个声音突兀地打断了毓臻的思绪。
毓臻猛地回过头,就看到流火似笑非笑地站在殿中看著自己,眠夏已经退出了门外,正要关上门。
「你知道他中的毒。」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流火一耸肩:「我还知道解毒的方法,不过,皇上也知道。」
「说。」毓臻的话格外简洁。
「不能说。」
「流火!」
流火啧啧摇头:「我答应了皇上不对外人说。可是,如果是静王嘛……」
「我不是外人。」毓臻咬牙切齿地看著流火。
流火诡异地一笑:「皇上可不是那样想。对吧?」
这一句,已经不是问毓臻了,毓臻心中一动,猛地回头,便看到凤殇已经张开了眼,瞬也不瞬地看著自己。
张了眼,便更显得脆弱了,双眼深陷在苍白的脸上,往日琉璃般的黑眸只是无神地张著,看得毓臻一阵心疼:「瑾……」
凤殇似是一颤,微微张了口,却没发出声音来,看著毓臻的眼中慢慢蒙上了一层茫然,像是不懂他为什麽会在这里。
毓臻只觉得心痛如绞,再顾不上流火在旁,半跪在床边,紧握著凤殇的手,一迭声地叫著他的名:「瑾,瑾……」
凤殇依旧没吭声,只是眼中的茫然更深了。毓臻手中发紧,再叫不出声,身後响起了渐远的脚步声,他有点仓皇地回头去看,却见流火已经走到了门边。
没有回身,流火的声音里掺了一丝苦涩,却又像带著惯有的笑意:「要解毒很简单,跟所爱的人交合。只要两人爱著对方,毒自然就会解开……但是,如果有一人爱意不足,就会两人同时丧命。」
说罢,他再没逗留,侧身走了出去,把门严严实实地关上了。
毓臻愣在了当场,好一阵,才慢慢转过头去,却看到凤殇已经闭上了双眼,只有微颤的睫毛泄露了他的情绪。
「瑾……」毓臻干巴巴地低唤一声。
凤殇身上微微一震,却依旧紧闭著眼不肯张开。
毓臻惶然地又唤了一声:「瑾。」
凤殇依旧一动不动。
毓臻看著他,好久,终於低眼一笑,凤殇似是一怔,微微张眼,却看到毓臻踢了鞋爬到床上,一边脱下了外衣。
凤殇有点茫然地张著眼,直到毓臻俯过身来要解他的衣襟,他才惊惶地挣扎了起来,毓臻却不顾他的挣扎,一边收紧了束在凤殇手上的棉布,一边利索地解尽了他的衣扣。
「……不……要……」凤殇终於难堪地别过脸,哑声轻道。
毓臻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却不肯罢休,伸手缓缓地抚弄过凤殇胸前的突起。
虚弱的身体无比敏感,只一会,凤殇苍白的脸上已经染上了一抹不自然的晕红,低哼一声:「不要……不……要……」
「为什麽不要?」毓臻手上不停,俯在凤殇耳边轻问。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上,让凤殇难受地扭动了一下,感觉到毓臻的手慢慢向自己腹下滑去,便又挣扎了起来,仓皇低叫著:「不要,会死的……会、会死……唔!」
话到了最後,便被一吻湮没了,缠绵欲醉,多日的疼痛让凤殇的身体虚弱了下来,一吻罢,他已剩下喘气的分了,张眼看著毓臻,眼中也笼上了一缕暧昧的水气。
「这就是原因?」
毓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得听不见情绪,凤殇微微睁大了眼,却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这就是你赶我离开盛京的原因?」
凤殇全身一颤,一声不吭,只是微张著嘴低低喘息著,眼中满是茫然。
毓臻又是一低头,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唇。
「你就这麽不相信我麽?」毓臻闷声道,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我就这麽不值得相信?还是你对自己不信任到如此地步?混帐!」
最後一句咒骂,终於带上了无法忽略的哭腔,凤殇只是茫然地睁大双眼,连最後一丝挣扎都停止了。
「你就不相信……我也会爱上你麽?」毓臻的话里透著深邃的无力,他死死地搂住身下的人,如同疯了般一路吻下去。
「毓臻……」凤殇没有再挣扎,只是哑著嗓子低低地叫著他,声音里尽是茫然,叫得毓臻心中一阵凄惶。
毓臻没再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润滑著凤殇的下身,看著他隐忍而温顺地随著自己手上的动作低喘著,眼中却满是惊惶,心里便一点点地软下去,针刺地痛,只能无声地低下头,轻柔地吻著。
直到毓臻小心地抬起他的双腿,凤殇才像离了水的鱼一般扑腾了起来。
毓臻苦涩一笑,低唤:「瑾……」
「会……死……」凤殇只是低喃。
「不会的,我爱你。」毓臻轻声安抚,感觉到凤殇的身体明显一僵,他心头一紧,「如果死,我们也死在一起,不足够的,我下辈子加倍地还。」
凤殇睁大了眼看著他,好一阵,才浅浅一笑,合了眼:「下辈子……再不要见到你。」
「好。」毓臻低应著,试探了一下,一冲而入。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凤殇低哼一声,难耐地仰起了头。
毓臻一边扯断他手上的棉布,一边缓慢地动了起来,感觉到凤殇的手慢慢攀上自己的背,满意一笑,补充道:「但是,我会一直守著你。」
凤殇笑了笑,一波快感将两人湮没,他没再说话,只是手上缠得更紧,一边慢慢扭动著下身,迎合上去。
纠缠愈烈,毓臻再控制不住力度,听到身下的人终於低低地呻吟出声,他不住地吻著凤殇,感觉到吻中慢慢地渗入一丝丝的苦涩,只能更用力地搂住身下的人,不敢去看那双从不哭泣的眼中流下的泪。
激|情过後,毓臻始终紧紧地搂著凤殇不肯放手,两人的喘息渐平,偌大的宫殿中悄无声息,他却还是能感觉到胸前温了又凉的微湿。
「瑾,你小时候是怎麽样的?」
怀里的人静默良久,才缓缓地翻了半个身,淡淡地道:「读书练武,做一个世子做的事。」
毓臻手中不觉一紧,凤殇有点茫然地抬头,却看到毓臻眼中满是痛楚,他心中一跳,微微伸手,抚过毓臻的眼:「你不相信麽?」
「瑾……我又去了王桃村,见到了郭廷。」毓臻一字一顿地说,瞬也不瞬地看著他。
「哦。」凤殇淡淡地应了一句,便要合眼,却被毓臻手上加大的力度吓住了,又睁了开来。
「从前我不肯听你说话,冤枉你,为什麽你不说?你不恨麽?」
「恨。」凤殇抬眼,「恨又能怎麽样?」他翻过身,直直地看著毓臻:「十三岁时,第一次偷走来盛京,本是为了看一眼哥哥,然而却看见了你。」
毓臻一震,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等凤殇说下去。
「那时候身上还有伤,明明知道回村里一定会受罚,可是,看到了你,就觉得……值得了。」
凤殇的声音里平静得可怕,毓臻却是心潮起伏。
「那时候,哥哥靠在你怀里,你一口一口地喂药,一声声地哄著他,温柔宠溺,我真的,很羡慕。
「那时候……之後,很长很长的日子里,我总是想,要是有一天,让你如此抱我一次,便是死,也没有什麽大不了了。你看,我的臆想,现在已经成真了,恨,不恨,又如何?」
毓臻抱得更紧,如同抱著最珍贵的宝物,微吸一口气,慢慢呼出来:「你其实,不必这样委屈自己。」
凤殇摇头一笑,慢慢靠在毓臻怀里,再不看他:「流火也曾问我,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倒不如就此放手,各过各的生活,何必处处委屈自己……可是,毓臻,人生不过杯酒,一杯醒一杯还醉,醉若成欢,何事更须轻别离?你说爱我,我又何必再想其它?」
人生不过杯酒,一杯醒一杯还醉,醉若成欢,何事更须轻别离。
醉若成欢。
毓臻垂下了眼,淡淡一笑:「你不必再想,以後,等我来想,我会让你相信的。」
「我信。」凤殇没有抬头,似是有了睡意,只是靠著他,低低地应了一句。
毓臻苦涩一笑,让他靠得更舒服一点,软声道:「瑾,你看,你也是会痛的,会哭的……所以,你也可以试著相信,我也是会爱上你的。」
凤殇终是累极地合上了眼,声音里带著一丝模糊的敷衍:「嗯,我信。」

──全文完

 番外 经年

经年
三月春早,花豔香浓。
春阳微暖,毓臻走在凤渊宫的过道上,都有几分倦意了。
离凤殇的房间还有一小段路,四下的宫人早已识趣地退下,毓臻唇边的笑意还未漾开,便听到一阵响声从前方的房间传出,似是一桌子的东西被人扫落在地,破的破,碎的碎。
被吓了一跳,毓臻快步走了过去,也不敲门了,推门便进,却见房间里只有眠夏一人和满地的狼藉。
散落的奏折,掼破的碎瓷墨砚,还混杂著不知原本被藏在哪里的两块糕点,毓臻不禁苦笑,一边走过去将奏折捡起来,一边问眠夏:「皇上呢?」
眠夏似也早习惯了,眉毛都没动一下:「跑了。」
手上微颤,毓臻长叹一声,将奏折整理好放到案上,挑出一本漫不经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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