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华如梦 完结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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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华如梦 完结全本-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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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吗?”鹦哥却是因为这一句话惶恐起来,跪下道,“奴婢愿意侍奉娘娘,奴婢从不敢偷懒。”
带了几分惊诧转头看着她,哑然失笑,“你何苦动不动就请罪。我并没有责怪你。若是愿意,今日起便到里头伺候吧,不必在外间委屈了你。”
带着晶莹的泪珠抬起头来,面上惊喜不尽,忙忙的叩首,“奴婢多谢娘娘栽培多谢娘娘抬举。”说话间清宛入内回话,易水见她神色有几分慌张,缓了一缓方道,“这丫头还算伶俐,便跟着你当茶水的差事吧,也免得你事事劳神。”
清宛看了鹦哥一眼,俯身作了一礼,“是,奴婢自是好生教导。”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易水忽而道,“药都配来了?”清宛微微的一愣,微笑道,“御医说娘娘伤口或有反复,要看了伤情再下药调理。”
只觉着御医行事繁琐啰嗦,一时二人各自当差,易水独自坐在软榻前,低头却正是那一句雁齿小虹桥,“只道当时错。”目光看向窗外,定定的移不开半分去。


☆、第十五章 一声将息晓寒天(2) (1759字)

出了延英殿的内殿,清宛却只是拉了鹦哥道,“你如何到了内殿去伺候?”鹦哥像是有几分怯意,糯糯道,“是娘娘寻宛姑姑不在,刚好奴婢回话,娘娘便指了奴婢在里头伺候。”清宛点点头,看了鹦哥道,“既然娘娘亲自点了你,你以后好好当差就是了。”
鹦哥虽然活泼却极是乖巧。不过三言两语便点拨教导的清楚,清宛亦是欣喜,进了内殿,却见易水独自立在廊下,拿了一件披风系在她身上,道,“娘娘小心风凉。”
易水也不回头,只淡淡道,“清宛,你知道月姬死后葬在了何处?”清宛的神色微微一凛,转而方道,“奴婢不知,不过以宫里的规矩,应该是被曝尸不予以收敛棺椁。”易水的双肩微微颤抖,目光看向长天已然带了几分晶莹颜色。“曝尸荒野。”庭院中的菊花沾染了青霜的痕迹,原来秋已渐深,却只是不曾发觉。阖眼静静立在窗前,那么便祈求灵魂安息罢。泪意划过面颊,留下清痕两缕。
“娘娘?”侍立在一侧,清宛满面的不安。睁开眼来,眸中神色清凉如水,随着风声飘忽了无踪迹。“御医该来换药了。”转身回了内殿,手指深深的拢在掌心,刻下通红的印记。唯有易水才晓得,那是恨,是化解不开的浓浓的恨,沾染着鲜血,永远的刻在了易水的心里。
淡淡的药香飘渺开来,帷帐外有暖暖的气息拂过。仿佛月姬的面庞又浮现在了梦里,一袭白衣如雪。忽而想起初见罗摩亦是一袭白衣,在梅林里羌笛相和。这样想着眼前忽而一亮,却是清宛,“娘娘醒了?”不觉微微蹙眉,她从前向来不会这样冒失,略略侧头躲过那光芒,“你怎么忽然便掣开了帘子。”清宛的笑容里有刻意的恭顺,“御医已然来了,看娘娘好睡,等了好一会只怕不耐烦了。”
点点头,撂下纱帐示意清宛让御医进来,隔着纱幔,御医的神色颇为凝重,恭敬的行了一礼,便请了脉象。眉头动了一动,道,“娘娘忧思过度,恐是极伤肺阴,反而不利于伤口痊愈,老臣为娘娘开一副调理疏泄的药,娘娘只按时服用便可。”
颔首谢过,那御医像是极大的松了一口气,转身书写药方手却微微发抖,易水心中起疑那御医反而道,“老臣老朽无能,竟连笔亦攥不住了。”清宛侍立在一侧,只是付之一笑,到底是易水开口道,“老大人医术高明,自然不必惊慌,是本宫的病症有何不妙么?”
那御医的花白胡子抖了一抖,“并无大碍,疏泄调理便可。”说着将那方子交与清宛,“请去御药房提药,服用七日老臣再来请脉。”说着便颤巍巍的去了,鹦哥刚好端了茶水进来,却看那御医走得甚是匆忙。
“这老御医怎么慌里慌张的,像是赶着什么开溜似的。”说者无意,然而落在易水耳中却不由得留了一留心,清宛攥着药方,即刻便要去取药,易水想了一想,让鹦哥掀开纱帘,吩咐其道,“你只在御药房看他们煎好了再拿回来,也省的常在宫里开火,闹得烟熏火燎的不安静。”
清宛微微的一笑,却行着退了下去,鹦哥上前侍奉着易水穿戴,忽而低头拿着易水的绣鞋道,“奴婢觉着宛姑姑和从前像是哪里不一样了。”
眼光微微一凝,缓缓道,“是么,那么是哪里不一样呢。”虽然含着笑,但眼中殊无笑意,鹦哥只低头扶着易水穿鞋,想了一想才道。“像是更小心了,又像是更不小心了。”
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忽而便觉得清宛这几日古怪,却被鹦哥一语道出。手中的帕子绞了一绞,“你这妮子只在旁的事上用心,你多替宛姑姑分担一些,她也就不必乱匆忙了。”
鹦哥到底是小孩儿心性,抬起头来盈盈的笑着,答了一声是。欢喜喜的将易水扶起,却不小心扯动了左肩头的伤口,易水疼得一蹙眉,鹦哥却是吓坏了,挽着易水的左臂,只带了哭腔,“娘娘要不要紧?”
虽然疼的粉面煞白,看着鹦哥的神色又不忍苛责,勉强的笑一笑,“没事儿,哪里就那么娇气。”
落座在窗前软榻上,庭院中梧桐叶落,散落一地金黄。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无感我思使余悲,半合着眼躺在长榻上,堕马髻散发落在肩头,鹦哥站在一边,怯怯道,“娘娘可是要用些膳食吗?”
摇一摇头脑海里是哪个欲与自己双翼俱起翻高飞的人,此时踪迹全无,自这世间恐怕再难相见。为谁作早秀,不待成年芳,易水唯有此时方才晓得何为年华错付的厉害。转了一转身,向右面壁躺下,缓缓的滑落下泪来。


☆、第十五章 一声将息晓寒天(3) (2216字)

手里的书看得也厌倦了,只觉得身上疲乏的很,像是困倦的很,连连打了几个哈欠,清宛恰巧进来,却是枸杞茶,放下茶盏,神色厌厌的。清宛赔笑道,“如今春日里,娘娘又受了伤该补一补。”摇摇手,只道,“这会子只觉得烦躁,何苦还喝这些东西必出火气来。”
清宛神色悻悻的,端了茶下去。鹦哥儿端了水果上来,细细的将果子切成小块儿,笑道“娘娘用些果子吧,还清凉些。”懒懒的展眼看着鹦哥儿,道,“我只觉得这几日乏的很,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鹦哥儿将手贴在易水额头上,疑惑道,“并没有病啊。”易水不由得笑道,“傻丫头又不是得了伤寒,哪里是额头就看得出来的?”清宛从后面笑着走了过来,“自然不是病了,春困秋乏夏打盹,娘娘这是犯了春困了。”
手里的茶已然换成了极简单的绿茶,里头搁上了橄榄。绿茶清澈的茶液浮在水面,懒懒的舒展开来。一心把玩着茶盏,只作不经意道,“御医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清宛像是吃了一惊,手里打着的璎珞停了一停,“御医上次开得方子皆是疏泄清毒的,哪里就看出娘娘的精神不振呢。”鹦哥却颇为不服气,在一旁道,“自然是该看出来的,娘娘的命都托付在他手上,他哪里有看着不治的道理呢?”
易水的目光微微一侧,正对上清宛目光里的探寻和犹疑。微微的一笑,道,“可争个面红耳赤的做什么呢?换个大夫看看不就结了。”
鹦哥倒是很附和,笑着称是,清宛怔了一怔,手上的璎珞落到地上去,易水听了一声,转头道,“你这是怎么了?”弯下腰拾起璎珞,清宛的笑容带着几分勉强,“奴婢想来也是犯了春困了。”
淡淡的噙了一抹笑,易水喝了一口茶,橄榄在茶杯里上下浮动。只觉得困倦的极了,清宛在身上盖了一件披风,又掩了窗户。香炉里是袅袅的升腾起沉水香的缕缕香尘。难得睡得如此安稳,恍惚里觉得屋里的人都走尽了,偌大的殿堂里唯有自己,和衣而卧,落得一身孑然。
睡得不知时辰,却听得门外有嘤嘤的哭声,低低的却无可抑制的哭泣。茫然的睁开眼,却觉得身上乏的很。勉强支起身体,难得慵然的神色,“是谁?”清宛却抹着泪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脸上有不正常的绯红,急促的气息里夹带着哽咽,只唤了一声娘娘,便止住了。
冥冥里只觉得出了事,忽然掣被坐起身来,“到底怎么了?”说这话外面呼喇喇的进来一批人,却是抬着一具尸首,清宛急促的转过头去,立时变了颜色,“糊涂,怎么将这么不吉利的东西抬了进来。”
因为隔着远,却见得那尸首头面颇为熟悉,脸已然盖上了,却依稀里有血迹。还没开口,心里就慌张了起来。清宛正让人将尸首抬了出去,忽而听得院子里极是凄厉的一声哭喊,“鹦哥!”
脑袋如同炸裂了一般,壮着胆子走到那尸首前,一把掀开了脸上盖得帕子,不觉倒退了一步,恰好踩在了清宛的裙裾上。向后一个趔趄,手上紧紧的握着沾染着血迹的帕子。转过头只是干呕,清宛急的满头是汗,一壁的为易水抚平着背脊,一面斥责道,“好大的胆子,娘娘本自身子孱弱,如何能受得起这样的惊吓,还不快些抬出去!”
一面摇着头,却是如鲠在喉,再说不出一句话来,手却指着鹦哥的尸首。心里惊惶不已,不过一日间,却生生的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变成了一具尸首,眼睁睁的躺在了自己的眼前。
猛的推开清宛,扑倒鹦哥的尸首前,那曾经最灿烂的笑靥,如今沾染着擦不去的血迹,和死亡的冰冷。握住鹦哥的手,喃喃道,“是我害了你是不是,你告诉我,告诉我是谁害死了你。”鹦哥的手冰凉而僵硬,合在掌心,却如何也暖不回来了。一旁的宫人惊慌不已,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宸煜已然踏进了延英殿,看着眼前的情境,蹙眉道,“越发不像话了,怎么把尸首抬了进来?吓到你们主子你们有几个脑袋担着!”
易水却只是握着鹦哥的手不放,宸煜几经令人将手掰开,却只是权衡不动,急的狠了,抽手狠狠的落了一掌在易水腮边,立刻见了五个通红的指印。易水怔怔的却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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