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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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妃- 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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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在自己的胸口,轻轻抚了一下。

楚离静默半晌,而后才缓缓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我备了礼物给你,你是要现在去瞧,还是等上一会儿再去瞧?”

“礼物?”夕鸢微微一怔,“怎么师父备下的礼物,还要我自己去找不成?”

“是,这可是份大礼,我昨日才刚刚准备妥当,你若是现在闲着无事,大可以自己去找找。”楚离拿过手旁的马鞭扔到她手中,“马就在后院里头,你去那儿瞧瞧,若是明白了,自然就知道该往哪儿去。”

夕鸢一头雾水,有些不明就里的下了楼去,走到后院刚想牵马的时候,忽然看到旁边钉着一张素笺,上头写道,“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这是什么,要考她作诗不成?

夕鸢仔仔细细的又将那两句诗文读了一遍,忽然觉得明白了什么似的,微微一笑,翻身上马,手中的马鞭高高扬起,毫不迟疑的飞奔而出。

这桥下春波绿,又能看见惊鸿照影来,大约是让她到城里的廊桥下,望一望那河水罢。到了之后,夕鸢上前一看,果不其然见到河岸边沿放着一个绿色匣子。她卷了些袖子拿起匣子后,打开发现里头又是一句诗词。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又是什么意思?

若说刚才那句诗她还能从字面上猜出些意思来的话,那这一句,她就实在有些不解其意了。

不是说找东西么,怎么又写了那人?

夕鸢四下望了望,却发现这座廊桥的对面,就是自己的头一家酒楼。她不知怎地,总觉得冥冥中似乎有股力量牵引着自己似的,脚下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往那酒楼缓缓走去。

这感觉十分的微妙,那酒楼是她平时去惯了的,可不知为何,在如今却生出几分莫名的吸引力来。就像是方才那桥下的春水,被微风卷起一丝波澜,那样一圈一圈漾着涟漪。

走进店里之后,眼前所见的还是一样的喧闹熙攘,小二和伙计们飞快的端着碗碟跑上跑下。她静静的站在门边,又觉得有些迷惑起来,自己好端端的,跑到酒楼里来找什么礼物呢?

掌柜的见她来了,连忙堆笑迎上,“东家怎么忽然过来了,若是要查账,打发个人来说上一声就是。”

夕鸢摆了摆手,轻声道,“我不查帐,就是随意走走,你去忙你的罢,不必管我。”

掌柜的点头应了下来,刚要转身回柜台前头去,却忽然对着门边道:“这位客官可是一个人?要用些什么吃食来里面请啊。”

然而,听到一个清朗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是来找人的。”

夕鸢只觉得心头微微一动,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方才心头那逐渐平静的湖水,似乎又被骤然丢了一颗石子进去。

这小小的一个转身,竟让她觉得肩头僵硬不堪,仿佛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捏在她的肩上,强迫她一点点的慢慢转过去。

此时店外卷起风来,将门扉吹得前后晃动,影影绰绰间,她渐渐看清了来人的身姿。

而后,风势渐停,门扉不再摆动,她一动不动的望着门外,看着那人一身玄色衣裳,笑意清浅温柔。

这是在做梦么?

夕鸢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发现他还在那儿,而后又狠狠揉了几下。

居然还在?

怎么可能呢,一定是自己做梦了,大白天的,居然也会做这种梦。

他抬步迈入店中,同她勾唇笑道:“三年不见,难道忘了我的模样了?”

夕鸢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生怕惊醒了眼前的梦境,鼻子开始有些发酸,喉头哽着说不出话来。

他又笑了起来,“怎么不说话了,变成哑巴了?”

他的音容笑貌,都和从前没有变化,三年了,自己也没忘记他的模样,以至于在这梦里,他都像是真的站在自己眼前一样。

“你……”夕鸢一开口,眼眶就忍不住热了起来,脱口就道,“你这是托梦给我么?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想要我替你完成?”

他听了不禁失笑,摇头叹道:“如果真是托梦,我怎么舍得把梦托给你呢?你如果在梦里见到我,一定会流泪的。嗳,别哭。”

他的指尖细腻光洁,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拭过,只是夕鸢的眼泪却像止不住了似的,掩着嘴巴也停不下哭。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是因为这个梦境太真实了么?真实的……真实的简直让人想去相信。

可她又怕等下一睁眼睛,就发现这一切真的是梦,那个时候,岂不是更加残忍。

手掌被人握住,触感是温热的,而非冰凉。夕鸢瞪大了眸子看着眼前的人,终于还是忍不住抬手去摸了摸他的脸颊,也是温温热热的。

“你……你……”她听到自己嗓子发出艰难的声音,一句话三个字,她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口来,“你没死?”

“若是死了,哪里还舍得来见你,再让你伤心一次呢?”

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终于泣不成声,被他搂进怀里的时候,夕鸢仍不忘狠狠的在他身上打了一把,“你以为我会因为你死了就觉得伤心么?啊?!你以为我会为你难过么!”

他发出一阵低笑,“是,是我的错,可是你若不肯原谅我,那我也只有以死谢罪了。”

夕鸢边哭边笑,又忍不住用力给了他一拳,“胡说八道!你以为你还是童言无忌的岁数么!”

心里已经是一片漆黑的时候,忽然间被强光点亮,这突如其来的光明让人几乎无法承受。

可是……可是她的心却像是栓了气球一样,轻快的几乎要飞起来了。

这样又哭又笑的,在酒楼门口实在是惹人侧目,何况夕鸢在这苏州城里头,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哪有几个不认识她的。等她情绪缓和下来之后,便和宇文昊上了楼去,坐在阁楼的方桌旁,她紧紧盯着宇文昊道:“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我自然是没有出事,云南府报上去的讯息是假的,我在云南任职之时,与那云贵总督结为知己。这一次的瘟疫,我觉得正好是个机会,索性将计就计,才能彻底脱身。”宇文昊说完之后,又轻笑一声道,“你记不记得,那个时候我曾经和你说过,要孑然一身,干干净净的来见你,如今……总算是能够兑现诺言了。”

夕鸢连眼睛都不敢多眨几下,生怕一眨眼他就没了,“你这是什么意思,王爷不做了?你的那些抱负,志气,对国家的建树,也都统统不要了?”

“在云南这三年,我算是做了不少实干之事,只是我发觉,若凭我一己之力,想要为天下人做尽好事,那实在太难。我也同你说过,从前我一直为旁人活着,如今,也该让我为自己活着了。”

“那你不管京里的那些事了?兰清……兰清还没出嫁呢,你这个做父王的,也不给她一份祝福么?”

“我的死讯一出,皇上令举国哀痛,又直说了会善待我家中亲眷,她们自然不会受到什么刁难。且府中那两人的娘家都还兴盛,她们回了娘家,一世的衣食无忧,以后再想嫁人,也未尝不可,比在我身上耽误一生要好许多。兰清如今养在太后身边,又是云泽即将过门的妻子,谁又敢欺负小觑了她?”他说完一笑,眸光投向窗外,“她是我的女儿,这点不会改变,无论我在哪里,我都会祝福她一世安乐,想必你也一样。”

夕鸢抿唇笑道:“是,兰清那样蕙质兰心的孩子,理所应当会过的平稳安乐。就算咱们都不能在她身边,依她的性情,大约也是不会生气的罢。”

宇文昊伸出手来,紧紧攥住夕鸢的手掌,一字一句道,“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这次一牵,就一定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端亲王宇文昊已经死了,如今在你面前的,是你的夫君宇文昊,也只是你的夫君。你可知道,坐拥天下,不及与你烹茶养花。”

夕鸢从喉头发出低低的一声“嗯”,此时此刻,似乎别的什么话,她都说不出来。

宇文昊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怎么不说话了?”

“我还有点没醒过神呢……总觉得这太不真实,你……你真是活人么?”

事到如今,她仍旧觉得有些怀疑,总怕眼前这人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宇文昊被她这模样弄的有些发笑,可心头又有淡淡的酸涩,长叹道:“我自然是活人,你还在这人世上,我怎么敢丢下你先走了?”

夕鸢垂眸半晌,静默不语,许久之后终于长吁口气,露出舒心笑容。

“那,咱们以后就住在苏州罢,这儿风调雨顺,四季太平。且我在这儿开的铺子也有了根基,你若是没有谋生的法子,我养着你这个小白脸,倒也不是不可以。”她心情一稳当下来,就忍不住开始调侃宇文昊了。

“往后我这个拖油瓶,可还要仰仗你苏州第一女商人的恩泽了,你可别看着碗里吃着锅里啊。”这话,说的怎么仿佛有些酸意。

夕鸢不禁失笑,谁知他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成,口说无凭,还是要索点订金才来的放心。”

订金?什么订金?

就在她发愣的功夫,忽然间他的气息就笼罩在四下,然后……

然后,那先前被打断了两次动作,如今总算是……

他的唇出乎意料的柔软,从前只是觉得温热而已,可真正和嘴唇碰触的时候,才觉出那柔软绵绵的触感来……

腰肢上也被手勾住,夕鸢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么从身侧,慢慢挂到了宇文昊颈间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有些微微气喘,夕鸢脸色微红的喃喃道,“怎么是这种感觉的……”

“嗯?什么感觉?”

“就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夕鸢蹙眉想了想措辞,似乎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觉得胸口跳的厉害,可是又很暖和。”

宇文昊垂眸含笑,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从今往后,你每一天都会觉得这样暖和,有我在,再不会让你觉得冷了。”

他顿了一顿,又道,“还没同你说生辰快乐,今日来的匆忙,没有备下礼物,要不……我做礼物,可好?”

夕鸢扑哧笑道:“你这礼物也忒没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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