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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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宫墙-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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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一番用心,放在几年前她兴许会愤怒,只是而今……
可她沐清漓又怎会知道,自己这样的认知反应对于另一人又该是如何?祁铭琰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收了他的墨宝,心中已经明白,那是多少年的记忆?也是,本来上心的从始至终也便只有他一人。
初次得知她与祁铭佑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怀疑过,他也挣扎过,他甚至质问过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用手段得到的人你心如何能安?!”
他不带情愫地看着他,就像一个不容侵犯的王者,他说:“手段?我承认起初占用了你的身份,可后来她真喜欢上了我,如何还用手段?真若不信,那就亲眼来看,亲耳来听,看我是否骗了你。”
繁茂的桂花绽放,十里飘香却怎么也醉不了他的心房,满耳都是那一句对话:“你喜欢以前那个我,还是现在的?”
“呵呵,我当然喜欢现在的景阑,什么也不换。”她笑,笑的比桂花还要香甜。
“清漓,人人都说庆王天人之姿,性情更是难得,为何与我动心而不是他?毕竟我的身子……”
“这话我不愿再听,嫁你是我甘愿,那庆王再好与我何干?我只知爱的疼的都只一人,我只嫁我爱的疼的人。”
他甚至还记得他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如果真爱一个人,就该尊重她的选择,我没逼她,她爱的是我。
是啊,不管他祁铭佑是不是开始用了手段,但那人选择的,喜欢的都是站在她面前的人,而不是那个隔着一扇窗户甚至连言语都不曾有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他自己一腔心思,与她无关。
不着痕迹的端茶饮了一口,都过去了,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
“既然清漓觉得原先的好,那日后便不写这劳什子了。”这样便已经够了,有儿有她就在他随时能碰到的地方,还要期盼多少呢?
他又哪里看到那因为他的话而僵了手的女子,更因为背是对着也未察觉到女子眼底那一丝情动。
沐清漓不自觉握了手,是啊,不管是怎样的女子,一日,两日,若是数年皆对着这样一腔真情,怎能空过不动。
“皇上,有急奏,大人们已经在椒磬殿候着了。”孙德海不知内情,弓腰入了内殿传了话,自己却不知,这一来恰好断了两人间那一丝的异常。
祁铭琰笑着理了常服:“看来又要忙了,清漓,朕晚间再来,让锦灵他们也一起,我们一家子一道用膳。”
沐清漓点头应允,也藏了眼底的情思,相伴将帝王送出了椒房殿,羡煞的却是一众人的眼。这样的情浓有多少人不能容?福祸,何时有一个能长久?
“皇后,回头按这药照方子着人煎熬服用,一日两回,这可是哀家特意请高人从宫外配的,不知多少女子皆因为此方有了孕。”太后乌雅翎兰贴心的拉着王琳的手:“皇上这会儿虽又到椒房殿去了,但你也把心放肚子里,有哀家在就别怕。”
“臣媳无言感念太后恩情,臣媳有罪。”见皇后王琳忙不迭一的跪下,太后赶忙伸手去扶,更亲自为其试泪:“起来,起来,又说罪不罪的,何来的罪,有罪也是皇上没能好好照顾你,放心,这药下去,总能见效的。”
“太后……”
“好了,快别伤心,看着哀家心里也难受,回去吧,服了药只安心休养,别的莫担心,都有哀家呢。”
“臣媳知道了,给太后跪安。”
眼见着那一抹明黄后服的女子离了殿,始终满面堆笑的太后收了慈色,已显皱纹的面容上更是阴云弥漫。
见这光景,芙荷心中明晰:“太后,您要多当心自己身子才是首要。”
“芙荷啊,皇后……皇后怕是不中用了,这也有几年了还是没动静,如何还能指望的上,再等也是要出乱子的。”
芙荷敛目,她是最清楚的,太后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的主子因何一定要抓住皇后,这些年不断壮大的王家,还有那些有意被扶植而起钳制乌家势力的派系,如今差的也就是一个孩子,一个可以在最后用上的孩子。
“回头……让那个王琪儿多沾些个雨露吧,总要让王家有后才行。”乌雅翎兰疲累的躺下了身子,随着一年又一年的春去秋来,她却是比谁都着急的,阎王何时收人谁能说的准,她自己几十年来与不同女人争来抢去落下的疾又有多少?
后头还有太多事情等着她,她如何能把时间消耗在等待上。后宫之中有两个皇子,她大可以用,只是,过不去,就是过不去那一个坎,自己儿子的妻子与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她要怎么容?!
“娘娘!”秋玲见自己的主子表情冷漠的推倒了那一碗特意熬制的药汤,心中一慌:“娘娘,您这是……”
王琳并未吭声,只看着手中从太后处得来的药方,那是可以让人有孕的,但她却只觉着可笑,夺了人的孩子如今又要想办法让人有孩子,这该是多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
分毫不留情的将那白纸黑字的纸张一寸寸撕了个粉碎,丢进了熏炉内:“处理干净,本宫乏了,别让人扰我”
合衣躺在雕琢着凤凰齐鸣的宝床上,王琳随手将月白的丝绢盖在了精致的俏脸上,毫无声息的闭了眼,可还是未忍住滚滚而下的泪珠。
颈项上那上等的红珠更是让她觉得冰凉,凉的人心里骨里都是冰川一片,八年,她与他在一起八年,爱了八年,她便戴着这串珠子七年。只因为在她觉得天空都塌下来的时候他搂着她和她说:还有我在,有我在。
他亲手为她戴上了这串耀眼的珠子……
庄妃,好一个庄妃,她死了,可王琳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报复,她要让她生不如死,她要利用她的手让所有把她们不当人的魔鬼痛不欲生!好,很好,真的——很好……
晨起后便一直未闲着的椒房殿迎来了早朝而归的帝王,原本便欢喜异常的皇子皇女们更是一拥而上的冲向了那一袭酱紫帝袍的男子:“父皇!父皇来了!”
孩童声音一落,原本都在忙碌的宫人瞬息皆停了手里的活计,恭敬行礼,帝王免了安道:“都继续忙吧,看别落下什么。”
语落蹲身看着跑向自己的三个儿女:“要和母妃出宫欢喜吗?”
“欢喜!”三道一致的回应乐了一身滚雪细纱白御寞炎裙的沐清漓:“又不是大阵仗的出去,最多也就几日,带那么多东西做什么?瞧瞧你们大到皇上小到几岁的孩子忙的,依我的意思,除了寿礼什么都不带,免得麻烦。”
“虽然是从简而出,但该有的也都要有,行宫礼仪清漓说不要就不要了朕不反对,但这外头不如宫里,一应用品还是小心好,安全首位。”
“嗯,反正是臣妾马虎想的少,不过皇上今怎么那么早。”
祁铭琰一把抱起自己小巧的女儿边逗弄边道:“朕做了回昏君,提早下朝。”
“呵,那臣妾岂不是罪人了?”
“谁若说清漓是罪人,朕就再做一次昏君砍了他。”
沐清漓不禁噈道:“皇上也不知道说话谨慎些,动辄砍杀成什么样子?不怕唬了孩子。”
听此言语祁铭琰笑的更欢了,移目望着身前的几个揪着他袍角的孩童问道:“皇儿们害怕吗?”
“不怕!”
这清脆有力的回应是真的让某位帝王眼角都荡着暖阳,只那笑颜荡开未多时却僵在了原地,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直直望着一处。
沐清漓不知道前还好好的皇帝,如何忽然盯着自己的脖子变了脸色,不禁唤道:“皇上?”
随手将怀中的孩子递与了宫人,祁铭琰几乎是步调带着慌乱的行到了离自己不远的女子,毫无征兆的一把将挂在沐清漓颈项上的红珠项链扯了下来:“你怎么会戴着这个?”
感受着颈项上由于男人用力撕扯而不禁升起的疼痛,沐清漓不明所以,但见男人犹如要将什么异常可怖的东西拿离她身体的紧张,又不觉有些惊慌:“怎么了?昨日皇后娘娘送的,有什么不妥?”
皇后两字一出,祁铭琰心尖一缩,手中那一串珠子似乎也变得沉重异常,这串珠子到底有什么名堂他——比谁都清楚,可这串珠子现在戴在了沐清漓的脖子上,巧合?那隐藏在心海中的波浪终是起了浪涛。
沐清漓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祁铭琰脸上的情绪却在告诉她又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这宫里的算计一刻也没停止过,她始终清楚明白,可这次却又指向了皇后,那个和自己做了多年姐妹的皇后,她还要装糊涂吗?
“皇上……”
“清漓!”祁铭琰怎会不知道她要问什么,可他要如何与她解释?“是朕紧张了,别多想,马上就要走了,别坏了兴致。容府那边朕都安排好了,到时候好好与岭南王聚聚,朕在家里等你回来。”
目光不离的看着再次转了情绪的男人,她还能问什么?她与他之间隔着一堵谁也不能逾越的高墙,他不愿意说的,瞒着她的又何止是这一件?
“嗯,臣妾几日就回。”说完沐清漓没再看男人反应,拉了锦灵的手而后又将另一只手伸了出去:“锦霜,母妃拉着好不好?”
原本始终尾随着自己父皇的小童似乎没想到自己的母妃竟然会这样问他,一时只瞪着一对黑亮的大眼睛不说话。
而祁铭琰也是一愣,此下倒好,一大一小皆愣了。
“锦霜母妃叫你呢,去吧。”反应过来的祁铭琰第一时将孩子送了过去,心中温暖只有他自己清楚,一直以来自己心爱的人为什么避着这对孩子,不过是因为当年自己的糊涂,可糊涂已然成了,他也只能将愧疚放进腹中,揉进心里,就如那些永远不能见光的秘密一样,不藏起来就无法继续过日子。
但是,众人都没想到,那个原本应该欢喜跑向自己母妃的小童竟然伸手拉了与他先后出世的姐姐,并让姐姐能与母妃的手相握:“母妃,还有盈月呢。”
行动作为之意却是将难得的母爱分给了旁人,这般心思又岂是一个孩童该有?愣的也是一众大人,孩提时尚且这般,大了该是怎样的玲珑剔透?
看着那欢欢喜喜向着轿辇而去的大小身影,祁铭琰却是说不出的不安于紧张……
后宫主位所居住的椒元殿内:
“娘娘,容贵妃出宫了。”宫人小心上报。
而斜靠在软榻上剪花的王琳却并未停下手里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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