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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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宫墙-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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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洛安,朕知道你对清漓有意见,朕也知道你对清漓有误会,可朕……这一生只在乎过那一人,便是当做朕的遗言,日后……不要为难她,这江山朕曾经想过送给她,如今灵儿却……朕希望她永享太平,容华一生……”
“娘娘?”帝王的话未尽,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娘娘却止住了室内一切的声响。
沐清漓紧紧攥着手中已经因为世间长久已经变得微黄的纸张,还有那一方小小玉蝉,怔怔的立在那杏黄的窗幔间,她是要进去的,可就在她要进去的那一刻却听到施洛安的问话,然后便是那两个大男人的哭泣。再来便是到死,可能那榻上之人都不会说与她听的言语。
祁铭琰,你到底……到底要藏多少秘密。
祁铭琰没想到应该在御膳房的女子竟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更不知道她来了多久,又听到了什么,一颗心早已乱了,根本顾不得分毫,便已经推开阻拦他的孙德海下榻行到了女子身前。
“清漓……”只是,话未出,眼睛却被女子手中的事物惊住,那是什么,他岂会不知道?
沐清漓本心海纷乱,但见男人僵愣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事物,心更是被狠狠一击:“我……只要一个答案,为什么会有这些?祁铭琰,我要实话,你告诉我实话可以吗?”
她只要实话,她害怕,从未有那么害怕过,那是一种世界都被颠倒的恐慌,如果,如果她手中的东西身前的男人二十年年前就有,那……太可怕,一切都太可怕了,她的景阑,她认定一生的景阑,她甘愿下嫁守护的窗下少年,那个自己疼着却触不到的身影……
“祁铭琰,求你,给我实话,为什么有这些,为什么你会有我写给景阑的所有书信,还有,玉蝉,这是我送给……”她想说是自己送给景阑的玉蝉,可,那不是,那是送给宜堂院,桂花树下少年的玉蝉。
“祁铭琰,我沐清漓这一生只真怜真爱了一人,那人便是宜堂院桂花树朱红窗下的少年,我们在一起四年,未见面,却文字相连,我嫁了他,我愿意陪他度过一生,我甘愿与他做双死的鸳鸯,我甘愿折断一身的翅膀进这巍峨不可出的宫墙,你……你知不知!理由,给我一个一个理由,为什么,这些书信会在这里,为什么这个玉蝉会在你手里?!为什么你要让人将这些埋在桂花树下!”
她没有办法不颤抖,没有办法不嘶喊,她的人生,她的爱情,她的全部全部,忽然有一天可能都错了,而自己呢?竟然毫无所知……她还不敢越了那界限分毫,她为了自己爱的人报仇,为了自己爱的人逃避,为了自己爱的人折磨的一群人伤,她……甚至杀了那个自己爱的人……
“祁铭琰,我……要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
然而此时此刻不知该怎么办的又岂会只是一人,祁铭琰只觉得一颗心跳到了自己都抓不住的地步,眼前自己最珍爱的女子,那个明明不爱自己的女子,那个选择了另一个男人的女子,可如今,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却告诉他,她一直只爱过一人——宜堂院,桂花树,朱红窗她还告诉他,她甘愿嫁的也是那窗下的一人。
那玩笑到底有多么惊涛骇浪?那该是上苍和他开的多大玩笑?从一开始错的就是全部,所有人都错了个遍吗?
“错了……竟然从……一开始就是错了的吗?祁铭佑……好一个祁铭佑……”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恨与悔,他的人生,他全部的岁月,都被践踏了个干净,原本拥有的一切竟然都只于他擦肩。
这天意,他要如何不恨,这不甘,他要如何能平?!
“皇上!”
心脏仿佛是要炸开,血液仿若要奔涌,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撕扯着他的灵魂,也撕扯着他仅有的生命。
他想笑,可那从口中涌出的血色却让他笑不出,这就是老天要的,老天和她祁铭琰开的玩笑,到底他是有多遭天地的不容,竟落得的是这样的下场!
迷惘的世界,但他却只能看到一人的脸,那是他的清漓,他爱着,紧抓着,伤害着却也自责着的清漓,他怎么能给她留下这样的记忆,怎么能?!
天地不容?他因何就该天地不容,他因何就该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九月:“最近工作真的很忙,可九月还是尽力码字,已经算是大更了,亲们忍耐,当然也不用再忍多久了,结局的炮火已经打响……弄不好就明天。
留言不多,九月码字动力也有减退,不过九月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努力中……期待结局的亲们,你们可以三呼万岁了,有人问灵儿哪里去了,呵呵……很快就会到碗里来的。
结局一定HE
留不留言,你们看着办……九月特别生气的把脸转过去,只留给亲们一个高富帅的背影,注明:那是皇上的身影,你们好意思不留言吗?能让我明天收到十条以上的留言吗?潜水的亲们,都快结局了,还不冒个泡吗?九月……什么都不说了……

、生死相依

椒磬殿内的空气是令人窒息的,仿佛被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的粘稠液体覆盖,殿内的所有人都只能挣扎,但那挣扎却也只能是无声,因为怕,怕自己的一个动作一个声音就会搅乱什么,就会破坏什么。
希望内殿的太医出来,却也不希望他出来,因为只要不出来,那便还证明里面的人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天就还没有塌下来。
“师父,怎么样?”顾长青看着收了金针的师父,心中揪扯异常,他已无力,而那授他衣钵的师父就是仅有的希望。
可那虽年过半百却依旧硬朗健硕的顾平生并未说话,只将榻上男子的锦被覆好,历尽沧桑的眸光中写着伤怀与惋惜,起身离了榻:“为师想静静。”
一句话落,顾长青心海已经震荡,他终是没能保住自己一生唯一挚爱女子的儿子,他终是负了她的托付……
————————
沐清漓紧紧抓着榻上始终紧闭双目不动的男子,不放手,她决计再也不放手,她负了他太多,她将自己全部的心都封锁在了一人身上,以致糊涂如此,可她却是不伤绝的,因为心中知道,不管如何,他生,她便生,他死,她便随,便是用三生三世也定要还他一世情浓。
祁铭琰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床殷红,簇新的彩绣云丝蔷薇茜红连珠缣丝帐,杏子红的金线鸳鸯被,百婴嬉戏的刻丝布搭,这些他都记得,似乎都还在昨天那般的清晰。
只这清晰,却又有多么伤绝?怨?若是一开始的一开始便能将一腔情浓都说与那朱红窗内的姑娘听,若能抓住她的手问她,既然不喜欢他为何还要与他相伴四年,为何还要送上那类似定情的信物?如果他能问她,如果他早将那牵肠挂肚的爱说与她听,是不是这一切的一切就不会再错,是不是这一切的一切也就都不该这般?
错?那错,怕是从一开始就在自己这里……上苍用这刻骨铭心永劫不能相忘的悔恨教会他:有什么就该说什么,既是误会就该解释。可……晚了,都已经晚了不是。
“景砾!”沐清漓见榻上的人张开眼,一直望着床幔,面上是欢喜与软绵,至少这样的笑容不该出现在一个夫君即将命归的女子面上。
祁铭琰微愣,但短暂后也牵起了唇角一丝的弧度:“清漓……”
他唤她,她看着他,就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他不过是一个小染风寒的夫君,而她就是一个守君不离的娇妻。他们过着世间最寂静也最幸福的日子。
她握着他的手,脸上是那曾经的曾经她在牡丹园内带着的笑容,什么也没变,变得是本来该有的一切,现在才开始享用:“哼……这都是我弄的,本来是打算昨晚一起吃我下厨做的盛宴,然后我们点上喜烛,你帮我卸了红妆,我们一起守着红烛的,可惜,现在天工不美,只有一碗清粥,一床鸳鸯被,介不介意?”
他也笑,却因为那笑牵动了周身的气血引来一阵疼痛,声音里也皆是无力的轻淡:“介意。”
见他皱眉,沐清漓松了手,起身拉开搁物架之上的一方锦盒,取出了两柄通体紫色的蜡烛跑到他的床边:“皇上,介意也要先将就着,若不满意回头你再娶我一次,今晚臣妾先把你娶了,我做主。”
见她拉了火折子,点了紫烛,一副要以此来做喜烛的架势,浑身上下流转的都是欢喜自在,祁铭琰反倒一时愣了。
至少他不曾想到,在那样的质疑过后,睁开眼睛看到的竟然会是什么也没有不妥的女子。将烛台移到帝王的床头,沐清漓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般,边整理了被角边说道:“我们丢了太多,我不想再浪费了。”
他不免吃惊,可却没有力气有多余反应:“清漓……”
“我这一生都错了,不想再错下去,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你知道我的,你生我生,你死我追。没什么好怕的,我不怕,你也不用怕,生死本来就是早晚,没差别的。我只求我们现在好好的,好好的就行。”
她不求别的,什么也不要了,只要与他相守的每时每刻,她不伤心,一点也不:“吃些东西好不好?”
见他略微点头,榻前的女子温婉地端起了始终温热的清粥,细心的将其吹到适中,放到了男子的唇边,见他吃下,似在讨喜的问道:“好吃吗?”
“好吃,和以前吃的一个味道。”他笑,周身弥漫的都是一股温馨的暖意,原来,曾经的曾经他便已经拥有了自己渴求的一切,原来,至始至终他都不是孤单一个。
“是我做的。我告诉你,其实以前在宜堂院里我留的粥都是我自己做的,就是面皮薄,才在给你的纸条上说是别人做的。”
“呵……”帝王闻听此言,眼角皆是醉人的笑意,除了那不可磨灭的虚弱,似乎在这张脸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即将消逝的征兆。
“就知道你会笑,不但是粥,还有你吃的糕点,都是我做的,偷着做的。女孩子家其实大都这样,想要笑话就笑话吧。”
“朕是觉得高兴,不是笑话。”
沐清漓趁着说话想要多让榻上的人吃些,只几口下去那人还是不再吃了,心里一阵疼惜,他真的已经被她毁了:“最后一口可以商量吗?要不然你怎么有力气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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