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夷译字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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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夷译字传奇-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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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窒息。他发狠地啃咬她的柔嫩的唇,在她吃痛低呼时趁机抵开她的牙关,寻着那馥软处绞了上去,连吮带啮,仿佛是要将她活活吞下。她扭动着极力摆脱他的束缚,双手却被掐得更紧。他另一掌沿着她腰背一路滑上去,重重摩挲着她颈后细腻如脂的肌肤,将她紧紧压向自己。
上一次他已经够蛮横,这一次却更是如同烈火一般,非要将她一同焚尽方休。左钧直又惊又羞又怕,却无论如何挣扎不开、挣脱不得,只得任由了他在她唇舌间肆虐。他发泄够了,方慢慢停下来,额头抵着她的,鼻尖轻轻摩擦着她的小巧鼻尖,舌尖舔过她唇上的血珠儿,带出十分的缠绵情致。
左钧直听见他喃喃道:“……姐姐,我想你快要想疯了。”
心口骤然一酸,僵硬抗拒的身子软了下来。这称呼,这语调,这怨慕,这转侧悠颤的尾音……还是她的常胜啊!
他放开了她的手,却揽着她的腰,轻车熟路抽去她的束发短簪,令鸦发如瀑泻落一身。五指插入如云秀发之中,一下下轻柔梳弄。
恍然间时空穿梭,又回到那两小无猜的青涩岁月。他为她梳发簪髻,她为他振衣结带,踏雪寻梅,共祝烟花。那等静好时光,似水流深。她的一颗心渐渐化了绕指柔,怯怯然合抱住他的腰,含糊叫了声“常胜!”。
沉沉眉眼蓦的抬起,黑睫微颤,刹那间春林尽盛,春水漫生,春风十里春草深。
他忽的翻身上马,倾身将她掠上马鞍摆正坐好,一夹马腹驰出街巷。
两边灯火急速后退,马鬃大喇喇地刷过她的手背,左钧直惊喘道:“你要去哪里?”
身后人又将她抱得紧些,似是怕她受冷,横臂护住她的纤细腰身,咬着她珠玉般的耳垂道:“没人的地方。”
马蹄声消失在街角,几条人影从巷子另一头的大槐树下现出身来,一个个皆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却是除了虞少卿、叶轻和韦小钟之外的八英。
林玖结舌道:“括羽他、他真是喜欢男人?”
莫飞飞拍了林玖一下:“女扮男装。没瞧见那头发、那腰身?……啧啧,括羽的眼光还真不一般。”
林玖仍是一脸震惊:“刚才那莫不是霸王硬上弓?”
陆挺之点点头,若有所思道:“难怪之前在花楼上一个女人都不碰,还急着回来……”
莫飞飞摸着下巴,眯眼意味深长道:“小野狼看来忍得很辛苦啊……”
几人兴奋地议论个不停,另二人却是望着人迹消失处,缄默中各怀了心思。
段昶手掌在袖中握得死紧。他对那个纤秀身影太熟悉……括羽他怎敢……
左杭脸色森冷,原来……竟是如此。
晚风带着浮翠河的水汽,扑面轻寒。河边生着丛丛簇簇熟透的的芦苇,芦絮飘飞,金黄苇叶微凝了白露,在风中轻轻摇晃。
左钧直呆呆看着括羽寻了块石头将马栓了,回头向她展颜一笑,好似春暖煦阳,明朗澄澈一如过往。
她心中大跳,脸上不争气地发起烧来,不自在地别过头去。
他执了她右手细细看了番,问道:“还疼不?”
不问则罢。一问,左钧直想起白日那一场,又是万分委屈心伤,赌气道:“疼!哪儿都疼!”
他低笑,拿着她的手在手心伤痕边上吻了一下,诚恳地诱哄:“还有哪儿?让我亲亲就不疼了。”
不要脸!
左钧直满面飞红,飞速抽回手来,怒目瞪他,心尖儿却又酥又软,这怒意自然没有半点儿气势,反而还带出几分娇嗔的味道来。
“姐姐,”他凑过来,“你再这样看我我忍不住又想亲你。”
她的脑袋又“轰”地一声炸了,满脸血色似火灼烧,幸好是夜色,想必看不大明亮。当下再不敢瞪他,慌慌张张后退了两步。
这人现在说话怎么这样儿!
还能再直白一些么!
但是想想,他从来都是直白的,只是彼时她把他当弟弟看,也以为他只把她当姐姐看。
她从东瀛归来,他同她说,他好想她。他还说,你这模样真好看。后来她问他想娶什么样的媳妇儿,他说,你这样儿的。
要说表白,他真是已经向她表过无数次了。
大概再也没有像她这么傻的女人了。
不过他这回却没有下手。收敛了笑意,他道:“括羽是一个老军师取的名字。可是义父和军中的叔伯们还是习惯叫我常胜。我也喜欢你叫我常胜。姐姐,我知道你肯定介意我瞒你。还记得我当时问你,喜不喜欢括羽吗?你说他太高高在上,只适合金枝玉叶,我当时就不敢告诉你了。我怕你从此就不理我了。”
左钧直低低道:“我知道。”西域,她听女帝提起过。罗晋收养了括羽之后,接连四十三战无一败绩,军中皆以为括羽乃是天赐吉祥,视之若宝,呼之常胜。
“我去了关外,却还是忘不了你。我总想你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和刘徽在一起吃饭?说笑?画画写字?是不是你已经有了他的孩子?我胡乱地想着,痛苦得不得了,一夜夜地睡不着觉,只好发了疯似的去打仗。我觉得挨上一刀,都比想你要好受些。就这样过了两年多,我停不下来。哪一天不打仗,我就会想到你,想得发狂。”
“回来后没敢去找你。我真害怕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的模样。我也不敢问起你。直到今天来了围场,才知道你没有嫁人,而是去了西域。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若非皇上不让,我真恨不得立马就去找你。”
“猎场上见到你,我知道你心里是想着我的。可是我也听说……我只能装作不认识你。可我当时真恨不能把你劫走,让你服服帖帖地跟了我,再不分开。结果射猎完了又被他们拉去喝酒……我想着早些回来换了衣服去寻你,结果你自己来了。”
“姐姐,不管我是常胜还是括羽,对你都是真心,你要不要我?”
“我如今有了官位,有了宅子,有了俸禄,养得起你和左伯父,可以光明正大娶你做妻子,你要不要我?”
她已经无声哭得说不出话来。
“不说话?那就是要咯?”他笑,上前一步,拥她入怀。左钧直顽固地推拒着他,抽抽噎噎道:“你不是有鸾郡主吗?不是有那么多大小姐吗?不是有那么多姑娘们投怀送抱吗?缠着我这个又老又丑的做什么!”
括羽噗嗤笑了声,偏头在她白嫩颈侧轻咬了口,“你老?”在她颤睫抽气之时,又轻啄了下她方才被咬得鲜艳欲滴的唇,“你丑?”趁她松了手劲,勾紧了她的腰肢,笑得眉眼弯弯:“哦,你还想听我说情话。”
左钧直大窘,“我才没有……”
“那亲我下。”
“……”左钧直几乎觉得自己听错了,这哪跟哪儿呀,还要求得这么理直气壮!
“亲嘛……”
又……又开始耍赖了……
他竟……他竟还可怜兮兮地摆了两下,自己把半边脸送到了她嘴边。
算了,反正是脸……左钧直眼一闭,心一横,亲了上去。
不料触唇处竟是湿软温润的触感,惊得睁眼,明秀双眸笑意盈盈满溢,果然又被他骗了!

风雨欲来

东北、西域相继平定,朝野上下好生热闹了一两个月。北伐有功之人封将封侯,风光无限。待这一阵熙攘劲儿过去,人们才渐渐想起左钧直这个人来。
定西域,安七卫,虽不似北伐那般声势浩大,却也是居功甚伟。当时提前回京的其他使臣俱得升官重赏,唯独他回来之后吏部那边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尽在忙碌北征军的事情了。
当初让左钧直去时,大多数人都不过是想找个人推出去。至于这一件棘手的事情能不能办成,谁也不曾对左钧直有过什么期望。
可是这人竟成功了。
回到兵部之后一个多月仍是不声不响地做本职之事,仿佛并不曾经历过什么。
他自己不曾索要,也没有人愿意去提。毕竟他已经官至四品,再上,似乎就有些过分了。于是朝中众官心照不宣,全都绝口不谈及此事。
直到有一天,一名小言官提议封赏左钧直。
皇帝令吏部定夺,吏部纠结了五天,结论是:该赏。
吏部的立场很明显:赏可以,提拔,还是再等等吧。
皇帝见到吏部的折子没说什么,却下了道旨意,加左钧直太子谕德一职。
一石激起千层浪。
太子谕德是什么官?
这官儿品秩不高,然而执掌对皇太子教谕道德、随事讽谏。说白了,也就是陪皇太子聊天的。
皇帝的意思也很明显:你们既然不同意拔擢,那就算了,兼个小官儿总行吧?
但是大臣们却慌了,这个太子谕德,可比加官进爵还要命啊!
皇太子是未来的皇帝,朝中现在谁不知道太子极喜欢这个左钧直?可是再喜欢,东宫好歹是由太子三师来教。现在把左钧直送去做太子谕德,教太子做人处事,这样会把太子教成什么样子?以后只怕太子会对左钧直偏听偏信,待登基后,就是左钧直他一手遮天了!
这叫人如何能忍!如何能忍!
请求皇帝收回成命的折子潮水般涌去,皇帝一概置之不理。
此路不通,拐个弯吧。一时之间,关于左钧直的各种风言风语又飞了满天。
说得文雅点的:谄媚逢迎,希意谀上。
说得不堪点的:以身侍君。(连小小的明德太子也要染指,令人发指啊!)
但是这些大多是强加之词,无奈左钧直确实持身甚正,真正拿得出手的证据,几乎没有。
朝政风波正盛的时候,当事人左钧直在做什么?
白天上衙门,晚上遛大街,健康每一刻,快乐每一天。
当然,是和常胜和长生。
那天晚上,括羽送她回家。末了竟又赖着不走,她自然不同意。然而在括羽可怜巴巴地讲了他有家不能回的原因之后,善良的小左又心软了……
原来现在括羽走在路上,随时都被围追堵截。
都是认亲的。
那些人常常在路上突然扑出来拦了马,呼天抢地:我的儿啊!丢了这么多年,为娘(爹)的终于找到你了……
有生猛的扯坏了好几件他的官服。
以致于他现在都在里面穿一件绰影(扯不坏啊!)。
以致于御衣监都得凄苦地连夜给他赶制上朝的朝服。他甚过意不去,给了那些绣女们不少银子,还陪了许多笑(绣女们:你们使劲儿扯呀!)。
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爹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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