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状师相公 作者:落笔吹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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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状师相公 作者:落笔吹墨-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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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言倒是很兴奋,但也装作不在意,为难地说:“就这一间屋子,我若出去的话,就怕那花奶奶生疑,那咱们以前说的也就露馅了。唉,如此也好,我也可保护你,这乡下不比家里,万一有贼人上来就麻烦了,你莫怕,我怎么着也是个男人,我保护你。”

“你?我会功夫。”绮梦瞥了眼那养尊处优的身子,极其不屑地说。
“你别瞧不起人,我都不用动手的,这张嘴巴就能将死人说活。”厉言见绮梦轻视自己,忙找回自信。

“你是将活人说死,没见你打哪个官司后,死者又活过来了。”绮梦回身整理床铺,将一床被褥摆放好后,又将另一床被褥搬到地上。
厉言想想,绮梦说得也对,自己是真的只做过害人的勾当没做过救人的事,不禁有些悻悻的。转念一想,自己不做那状师,人家也会请别人来打这场官司,到时候穷人依旧是穷人,依旧很被动,也不管自己的事。

“我睡地下。”厉言很自觉地说。
“不是你,难道是我?”绮梦没好气地说,仍旧想着自己在他背上的窘状,不禁故意对他冷声冷语。

“脾气见涨啊。”厉言忽然觉得不对劲儿,从前都是自己欺负她的,为何如今好像不知不觉间经常被她呵斥。
绮梦推开厉言,没好气地说:“跟你说,假称你我是夫妻,这是权宜之计,我也不想追究了,你注意点言行,我还不想被浸猪笼。”

“大不了我娶了你,反正不会叫你浸猪笼的。”厉言大咧咧地说。
绮梦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继续整理被褥。

见自己的试探被人无视了,厉言很是不悦。要么是自己说得太过不认真,以至于绮梦从心里便觉得自己是在开玩笑,要么就是她对自己根本没那心思,所以听了这话也没有姑娘家应有的娇嗔,反倒是无语。
不论哪种,厉言都觉得很悲哀,一时间低沉起来。

过了一会儿,绮梦已经将被褥准备好。厉言重新给自己打气,想到正好趁此机会与她多多相处,女人都是心软的,说不定回到方圆县,自己便赢了她的心也未可知。两人斗嘴斗了许多年,一时叫她含情脉脉地对自己,自己也是不习惯的。人都说日久生情,就趁着这段日子,让她好好看看自己的好处,回去便抱得美人归。
只听门外有个小伙子的声音响起,厉言觉得很是耳熟,便走到门口张望。这一张望不打紧,厉言心里腾地一跳,说是害怕也算不上害怕,说是不安也从未如此不安过,连忙收回身子藏到墙角处,心思转了千百回,寻思地想着若是那人进了屋子,自己要如何面对。 




第四十六章内疚亏欠
门外那人直接到了花奶奶屋子里;似乎丢下了一捆干柴;之后说道:“花奶奶;这是今儿刚砍的,我没往远了走;没砍到多少。”
“小六子你这腿脚不灵便;可莫往远了走;快来喝口茶;总是给我送柴;真是难为你了。”花奶奶笑呵呵地说道。

“我年轻人,这点子事怕什么,天天待着可不会生锈的。”小六子笑呵呵接过茶碗;一扬脖子咕噜噜灌了进去;临了还打了一个水嗝。
“好孩子;玉珍回来了,你没去看看?”花奶奶问道。

“玉珍回来了?我怎不晓得?花奶奶你听哪个说的?”小六子语气里明显带了兴奋。
“他姐夫今儿带了两个外乡人到我这暂住,我知道的。”花奶奶接过茶碗,见小六子脸上的兴奋神色又变作了落寞,便不再多话。

“花奶奶,您这儿又多了人?那我再送些柴火过来。”小六子先撂下自己的事儿不去想,回身就要回家。
“你慢着点儿。”花奶奶见小六子腿脚不便,一瘸一拐地走着,扶着门框吩咐着。

厉言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不会忘记,那日在公堂上,自己是如何将瘸小六的祖田抢走的,如今却要用人家的柴火,怎么想都不是个味儿。
“讨债的人?”绮梦见厉言从未如此不安,上前调侃道。

“胡闹!”厉言脸上一红,走到地上铺好的铺盖旁边,不让绮梦看到自己不安的神色。
“欠了人家的就要还,幸好他还活着,这就来得及。”绮梦也知道瘸小六的事,不冷不热地说。

厉言没再多话,此时听到花奶奶叫两人出来吃饭,便跟着绮梦出了门。
“花奶奶,我来帮你。”绮梦抢着布置桌椅碗筷,之后又扶着老人家坐下。

“花奶奶,方才那人认识砍柴大哥的娘家妹子?”厉言问道。
“认识,还是青梅竹马的,可惜了,唉。”花奶奶叹口气,为两人盛饭。

“那怎没,成对?”厉言端起饭碗,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还不是看他家穷,腿还有残疾,连最后的祖田都没了,哪个会把姑娘送到他家。”花奶奶好像也很是理解玉珍父母的做法,只是叹口气。

“最后挑了王家,可那王家小子是个短命的,刚成亲没几月便去了。王家公公说个脾气古怪的,也很是瞧不起玉珍家的做派,虽说成了亲家,但也不怎么来往的。之前觉得玉珍家做事不地道,儿子死了又说是玉珍克的,整日里对儿媳妇不是打就是骂,玉珍想要休书,他公公死活不给,就困着她,非要她做活赚钱给自己小儿子攒钱讨媳妇用。”花奶奶说起来便没完,抹抹浑浊的老眼说:“困着也就困着了,可也得和睦过日子,总这么打人,谁也看不惯。”
厉言用碗将脸挡住,往嘴里扒拉饭,也顾不上嫌弃村里的粗茶淡饭,心思全在那祖田上了。

想当初自己接了那地主的官司,也是因为他送了自己一支千年老参,而那人参正是母亲,也就是厉家大夫人的药引子,如此想来,确实是给瘸小六带来了致命的打击。
“花奶奶,这是我的首饰,您拿着叫人换了银子给你用。我们俩随身也没带银子,只有首饰。”绮梦看了看屋内简陋的布置,从头上摸出一枚还没被河水吹走的簪子。

“这使不得,这若是被村上的人知晓了,还道我是为了银子才帮人的呢。姑娘我知道你的好心,咱们村子的人可不兴这个,来往皆是客,你就是日日来,我老婆子都是高兴的。”花奶奶推掉绮梦的簪子,笑呵呵地去盛饭。
“算了,等我们回去,叫人定期送些吃食过来便是了,她一个孤寡老人,你给她首饰,弄不好还是给她惹祸呢。”厉言说道。

绮梦也觉得厉言说得有道理,便不再坚持。
“那我给村长或者里保,叫他们快些修桥。”绮梦又说道。

“姑娘家的东西,是能随便给男人的吗?我这有玉佩,我拿玉佩跟你换,把你首饰给我,你拿我的玉佩去用。”厉言说着便将绮梦手里的簪子拿走,又将自己的玉佩递到她的手里。
绮梦顿了好半天,才在心里骂了一声“无耻”。

村子里的夜晚是宁静而凉爽的,两人吃了饭,帮着收拾了碗筷便进了屋子。自然是没条件洗澡的,即便有条件,绮梦也是不能在这陌生的地方宽衣解带的。
厉言也没有心思洗漱,只在院子里用凉水擦擦身子了事。

“能要回祖田了吗?”绮梦知道厉言是为这事不自在,便问道。
“能,我若说了,他不敢不给面子。”厉言翻了个身,身下的被褥有些潮湿,但总好过在野外露宿。

“但是老婆可就要不回来了,你说当初若不是你帮着那财主强了他的祖田,如今玉珍会不会都生了孩子了。”绮梦说道。
厉言没做声,世上哪有这许多当初,当初若不是那妖精迷住了厉老爷,自己的娘也不会独守空房这许多年,自己也不会养成了凡事靠自己,警惕身边任何一个人的性子,自己也不会变得这么冷漠。

次日一早,两人便出了门,一路问着来到当日带两人回村的那位砍柴大哥家里。
院子里隐隐有哭声,两人敲了门,一个农妇开门后诧异地看着两人。

“哥哥姐姐是爹带回来的,晓得。”那樵夫的孩子蹦了出来,探出了头看向两人。
“那快请进,我家那位上山砍柴了,一早就出门了。”农妇忙招呼两人进院子,转身示意另一个女子止住哭声。

那女子见来了外人,忙敛住哭声背过身子擦眼泪。农户家,没这么多讲究,且又是上了年纪的女人,虽有厉言在,但觉得还有孩子和其他女子在,便大方地倒了水给两人喝。
“多谢大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玉佩您收下,届时拿了这玉佩去当,或者到方圆县,到方圆县徐家,定当重谢。”绮梦心想厉言是不想暴露身份的,毕竟做了亏心事,便报了自家的名。

“这可不敢收,会被乡亲们笑话死的。”那农妇依旧不肯收。
绮梦说道:“就当这是个信物,拿了它到方圆县找徐家大小姐,我给您找了门路总是成的,我家就需要这种筐子,到时您拿来多少,我们就收多少。”绮梦瞥见院子里堆得满满当当的竹筐,心想倒不如用这个法子来回报。

那农妇听了很是高兴,依旧不收玉佩,于是便说好空手去找人,绮梦也自然会认的。
“这位大姐,可是花奶奶口中的玉珍?”见厉言一直盯着自己看,玉珍本有些拘谨,待他开口问,这才扭扭捏捏地点头应了。

“此事不难,待我写张状纸,你拿了去找县老爷,定判你归家再嫁。”厉言说着便问那农妇要纸笔。
“多谢这位公子了,没法子的,那王家在村里也是有名望的,县老爷又最是个循规蹈矩的,不论何理由,都不会叫我妹子归家的。”农妇好像死了心,看了一眼泪眼汪汪的玉珍,又说道:“也不怕公子你笑话,我家当初将妹子嫁过去,也是因为小六子连祖田都失了,这才不同意这门亲事的。我妹子死了男人,刚有求休书的念头,那王家公公便跟官府通了气,那县老爷自然心里有了厌恶,不会再同意给我妹子休书的了。也正是因为这,那王家老爷才敢如此,如此打骂我妹子。也是我对不住她,我当初也听信了我爹的说法,若是帮着我妹子,兴许我妹子我跟了那小六子了,总好过做了寡妇又过这种非打即骂的日子。”

农妇还在那里絮叨,顽皮的小孩子早已翻出了家里仅有的一只秃毛笔,还有一块缺了半边的砚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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