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君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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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君心醉-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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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台边上,还摆着一个红木雕凤的盆架,和一个同样材质的衣帽架。屋子南边挨墙,还有一张罗汉床,铺着秋香色的联珠花冠鸟文锦的茵褥,同色的银泥撒花引枕,和两个背靠。
罗汉床边支了一架六曲紫檀嵌玉石玳瑁的屏风,嵌的是夏日碧荷的图案,绿叶粉荷,如在风中摇曳,栩栩如生。
床头的小几上还摆着一顶紫铜瑞兽香炉,正袅袅向外吞吐着淡淡的水沉香。
再看蝶舞身下的这床,更是十分精美,也是紫檀六柱架子床,架子上垂着淡黄|色的鲛绡帘,两旁悬着络珍珠的银钩。床身上有高束腰,上雕游螭,下有托腮,围栏也分了上下三层,上嵌团螭纹结子,中下皆是连缀的螭纹,唯有围栏中档是麒麟回纹。
蝶舞知道周天麟的名字带着麒麟二字,却又见床中围栏满满都是麒麟,不禁问道:“这是你的屋子?”
周天麟道:“我的屋子在隔壁,这是专门给你布置的屋子,你现在这儿住一晚,等天亮了,我再带你去你爹爹娘亲的院子。”
正在这时,门口的嬷嬷道:“王爷,太医来了。”
蝶舞赶忙道:“我没事,快给你看看吧。”
周天麟道:“要太医说无事才放心,你进去吧,让他诊治诊治。”
蝶舞这才坐到床上,周天麟放下帐子,这才让太医进来。蝶舞只是受了皮外伤,没多大的事情,太医开了些熬水清洗伤口的药,又开了些内服补血安神的药,周天麟这才放下心来,嘱咐老嬷嬷赶紧去煎药,又经不住蝶舞百般催促,这才回到自己房中,让太医诊治。
才一脱下外袍,太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周天麟的衫子,已然被血水脓水沁透,湿答答的贴在后背。
太医和周宇赶忙帮着周天麟将衫子褪下,却看见后背被断梁砸住的地方,已经是血肉模糊。
太医不禁责怪道:“殿下怎的伤得如此之重,还不赶紧就医。”
周天麟爽朗笑道:“这点小伤,何足挂齿,比这更大的场面,也不是没见过。”
太医心道:“如果这伤势都不足挂齿,那隔壁那个女子的皮肉之伤更算不得什么了,怎么却见王爷皱眉紧张的手足无措,轮到别人就紧张万分,轮到自己就云淡风轻,难不成王爷的命,长在那个女子身上?”
太医一面腹诽,一面让周天麟趴好,这才小心清洗伤口,本来烧伤就极为疼痛,周天麟牙关紧药,不一会儿血水和着冷汗就湿了身下的褥子。太医道:“殿下,若是觉得受不住,喊出来无妨。”
周天麟早已疼的面色苍白,却咬牙道:“不妨事,本王受得住,你们也别声张,莫要传到隔壁程姑娘耳中。”
周天麟话音还未落,就听有人推门而入。
“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我若不是经过你门口,还不知要被你瞒到什么时候。”蝶舞站在门口,面色沉重,冷声说到。
周天麟微微侧头,正好迎上蝶舞的目光,满满的全是心痛和怒气,光波潋滟的眼中,已全是盈盈的泪水。
看到周天麟因为疼痛脸色煞白,汗如雨下,蝶舞快步来到床边,接过太医手中的棉布,认真说道:“这位太医,让我来为瀚王清理伤口,我也是医者,太医请速为殿下制药吧。”
太医没想到瀚王伤重,正愁着托大没带过一个帮手,此时见蝶舞说她也是医者,顿时觉得如释重负,赶忙点点头,将药水棉布交到蝶舞手中,到一旁开药煎制去了。
蝶舞心疼周天麟,手法更加轻柔,饶是这样,依旧疼痛难忍,可周天麟看到蝶舞心痛的满眼含泪,潸然欲下,硬是强忍着痛,做出一副笑脸。
蝶舞开始还装做不知,硬是撑了一会儿,却再也忍不住,幽幽怨道:“在我面前你还硬撑什么,就是不愿喊出来,也不必装出一副笑脸。”
周天麟笑道:“见到你,我是真的高兴,伤口也不怎么痛了。”
蝶舞假装破涕为笑,嗔道:“伤这么重,还油嘴滑舌!”
周天麟瞄了眼房中,看到太医和周宇都已出去,房中只剩他和蝶舞,小声说道:“你怎知我油嘴滑舌?刚才若不是你伤着,我怎能尝过瘾,我的伤不碍事,倒是你的伤,要快点好才是,免得我只能看看,不能尝着。”
蝶舞被周天麟说的面红耳赤,心里一乱,手下失了轻重,周天麟吃痛,忍不住闷哼一声,蝶舞这才定了定心绪,担心道:“可是弄疼了你?”
周天麟微微一笑,“刚才那下子是有点疼。”
蝶舞终于笑道:“让你再胡说八道,再胡说,还弄疼你!”
周天麟看蝶舞心情好了许多,也觉得伤痛缓了不少,越发笑的开心,小声道:“娘子果然好手段,为夫知错了!”
蝶舞害羞,正想扬手警惩他,却见他满身上下模糊一片,竟无从下手,心里担心心痛,不禁眼圈儿又红了,刚有点儿舒缓的心,瞬间又跌入谷底。
周天麟赶忙道:“好不容易把你逗开心了,怎么又哭了,我好好的,你别哭,看见你哭,我身上的伤越发疼了。”说完,还真应景儿的哼哼起来。
蝶舞赶忙拿袖子抹干眼泪,露出笑脸道:“好,我不哭,你忍着疼,我陪着你,等你睡了再走。”
可周天麟浑身火烧火燎,如何能睡?直等到蝶舞将伤口清洗完毕,太医又端过了消炎麻醉的药,周天麟喝下去,才昏昏睡去。
蝶舞看周天麟睡着,这才稍稍放心,又看天色大亮,心中惦记爹爹娘亲,便让周宇带路,出了这个院子,穿过一个角门,来到一处花园,花园边儿有垂花门,依旧穿过垂花门,才到了程礼学和郑氏还有昊文借住的院子。
一家人相聚,免不了哭诉一番,但见到蝶舞回来了,也没什么大碍,程礼学也不觉得家业被烧心苦了。
其实,眼下住在这里,衣食住行全是瀚王打理,倒比以前少了不少嚼用,吃穿用度也不知比以前好了多少。
只是程礼学怕蝶舞忌讳,没敢说明,只说是暂住在这里,等有了合适的房子,自然还要搬出。
蝶舞担心周天麟的伤势,又怕他醒了见不到自己,就向程礼学道:“王爷是救女儿才受的伤,如今他府上全是粗使的老妈子,最是手笨眼拙的,怎能照顾伤患,不如女儿就过去照顾他几日,也算是对他帮扶咱们家的报答,不知爹爹娘亲意下如何?”
程礼学和郑氏正巴不得蝶舞能多和周天麟套套近乎,自然满口答允,蝶舞这才叫了雨晴,一起到周天麟的院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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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

周天麟药劲儿一过,就被痛醒,睁开眼时,已不见了蝶舞,再问门口的小厮,说是早上见程姑娘回自家院子去了。
周天麟心里落了空,更觉伤口疼痛,又听到赵文廷回来禀告说还未抓住阿史德元庆,心里更加不痛快。
周天麟正恹恹的趴在床上,忽然门帘一揭,蝶舞从外面迈步进来。
蝶舞房中的柜子里,早已放满了周天麟为她准备的各色衣衫,蝶舞不喜艳色,只穿了件鹅黄|色海棠花纹的罗衫,外面搭了一件落日黄的缕金百蝶穿花的蜀锦襦衣,里面是一条淡黄|色波纹越罗百褶裙,臂上挽着一条白纱披帛,头发依旧是松松綰起,只簪了那支青虫白玉簪。整个人像一朵初绽的春花,清丽多姿。
门外春光烂漫,蝶舞掀帘进来的那一刻,只映的从头到脚罩上了一层明亮的春晖,蝶舞本就皮肤白腻,明眸皓齿,此时越发显得玉骨冰肌,一貌倾城。
周天麟看得有些痴了,只趴在那里愣愣的,也忘了说话。
蝶舞看到他呆呆的,紧走两步来到他身边,伸手覆到他的额头上,见他并无异样,不禁奇道:“咦?没发烧啊,人怎么傻了?”
周天麟这才回过神来,笑道:“是看傻了,你穿这鹅黄的衣服,真比春花还娇嫩。”
蝶舞坐在床边的小墩子上,轻笑道:“我真没想到堂堂的大周朝瀚王殿下,平日里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其实却是个舌灿如花的登徒子。”
周天麟自嘲一笑:“我若是登徒子,这府里也就不会连个侍女也没有了,以后你来了,也好给我这王府,增加点儿柔美之气。”
蝶舞淡然一笑, “来不来以后再说,这几日我就权当你瀚王殿下的贴身侍女,把您老照顾好,就是小女子我的首要任务。等你伤好了,我自然还是要走的。”
“如果这样你才能留下来,我宁可一辈子都不好。”
蝶舞原不过说了一句玩笑话,却让周天麟轻叹一声,幽幽自语。
蝶舞觉出了周天麟的感伤,知道他在病痛之中,心思难免敏感。赶忙换上了一副小女儿的娇态,侧着脑袋,仔细端详周天麟。
周天麟被她瞧着不好意思,忍不住道:“你总看我做什么?”
蝶舞笑道:“我在看一个都能当人家叔伯的人,还这般心胸狭窄,动不动就使小性子。”
周天麟更气道:“我便知你嫌我年长你许多,所以才不愿待在我这里。”
蝶舞没想到他这般生气,还耿耿于怀自己的一句玩笑话,也看出了他对自己的心意深重,不由得心湖微动,更加不忍他气闷忧心,赶忙柔声道:“我怎么会嫌弃你?你这才是正当年,说不定再过个千八百年,你这年纪成亲还算早呢。”
“怎么听你这也不是一句哄人的话。”周天麟终于噗的笑出声来。
蝶舞认真道:“本就不是哄人,我说的可是实情。”
周天麟笑道:“我只知你会医术,何时也成了'报君知'(1)?”
蝶舞甜甜道:“我会的更多,日后你便知晓了,只是此时,你要先养好伤病再说。对了,你早上用膳了吗?药可吃了?”
周天麟摇摇头。
蝶舞生气道:“一院子的男人,竟没一个会照顾人!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一边说,蝶舞一边起身来到院中,吩咐雨晴去熬药,自己又到厨房,指挥厨娘做了一些好消化清淡的粥菜,这才回到屋子,坐到周天麟身旁,扶他坐起来,舀起一口粥,仔细吹凉了才喂到他嘴里,再挑几样小菜,也一一喂到他口中。
“你这些日子委屈点儿,不能吃油腻发性的食物,所以只能吃这些清淡小菜,等好了,你带我去醉仙楼,一醉方休,可好?”蝶舞怕周天麟吃不惯素食,柔声安慰道。
周天麟被蝶舞哄着,只觉得入口的白粥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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