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君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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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君心醉-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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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继续藏在邻居家也不够安全,蝶舞快步来到店中,将藤条药箱重重的砸在柜台上,冲着一头雾水的小宝道:“我出去西市转转,暮鼓时回来。”
还没等小宝反应过来要问蝶舞去哪,蝶舞已经一阵风似的出了门。
才匆匆一瞥,蝶舞就离了自己的视线,周天麟满心的无奈与失落,郁郁坐回椅中。
席间一个程礼学的同僚,却来了兴致,大声说道:“想不到程助教的千金如此丽质天成,不知令嫒芳龄几何?”
程礼学赶忙道:“下月初九就到了碧玉之年。”
程礼学话音还未落,就听见一声脆响,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瀚王一不小心,摔碎了酒杯。程礼学赶忙吩咐雨晴,重新为周天麟换了一个杯子。
那个同僚继续道:“如此甚好,在下有一犬子,今年刚满十七岁,才刚刚常科登第,明年就要参加选试,在下愿与程助教议亲,不知意下如何?”
程礼学偷望了一眼周天麟,讪讪道:“张大人能看重小女,本是小女之福,怎奈拙荆身子常年赢弱,需要小女贴身照看,我夫妻二人也实在舍不得小女这么早就离家,议亲之事只怕难以应允,还望张大人见谅。”
那个张大人又道:“程助教此言差异,有道是百善孝为先,令嫒能如此照顾双亲,说明更是一个兰心蕙质,知书达理的贤良女子。你我两家都在城中,相距不远,即便是时常回来照顾也是方便的,依我看,这不是问题……”
张大人还要继续说下去,突然脚下挨了重重一踩,张大人吃痛,也就忘了说话,龇牙咧嘴的看向身旁的另一位同僚,李大人。
李大人和没事人一般,静静的喝酒吃菜,张大人一脸狐疑的凑过去轻声道:“你踩我做什甚?莫不是他家女儿有何隐情?”
李大人连眼角都没看向张大人一眼,只是抬眼快速瞄了一眼正在自顾自喝闷酒的瀚王,用细若蚊嘤的声音说道:“我本以为张大人是个精明识时务之人,怎么今天几杯酒下肚,就说起了胡话?”
张大人越发坐定了心中对程家千金不好的猜测,低声道:“此话怎讲?莫不是他家女儿有何失德之事?”
李大人目光不离面前的餐碟,撇了撇嘴角道:“他家姑娘就是太过出色,所以不是你我这等凡夫俗子能祈望的上的,张大人好歹也在官场浸淫这许多年,怎么还如此愚钝,竟然猜不透王意呢?”
“王意?”张大人轻声念叨这两个字,突然恍然大悟,不可置信的看向周天麟,而此时,周天麟正板着脸,目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张大人立刻觉得浑身上下都泛着冷冷的寒意。
张大人赶忙轻声道:“多谢李大人提醒,多谢李大人提醒,相救之恩,没齿难忘啊!”
张大人自始至终都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就连美酒佳肴都瞬间如同嚼蜡了。
作者有话要说:期待大家的评论和收藏哦!^_^

、等候

周天麟听到程礼学说到蝶舞生日之时,不由得大吃一惊,就连手中的杯子滑落到地上都浑然不觉。这个日子就如同烙铁一般深深印在他的记忆里。
十六年前的这一天,就是她离开他的日子,每年的这一天,他都要去东城外的东山为她扫墓,到下月初九,已满十六年了。
而这么巧,她竟然是这一天出生。
周天麟思绪纷乱,再无心用餐。硬是等到了最后一道点心上了席,周天麟只用了一碗五色馄饨,就起身告辞。众人也不敢再用,又都齐刷刷的起身将周天麟恭送到了府门口。
小宝在店中,看见众人出来,知道筵席散了,偷偷凑到程礼学身边,悄声说道:“姑娘刚才气哼哼的出去了,说是去西市里逛逛,到暮鼓时再回来,让老爷不用挂念。”
程礼学示意小宝轻声,他的大嗓门,说是小声,谁人听不到?果不其然,别人倒还罢了,瀚王已侧头,正看向说话的小宝,看来自己的女儿不领情,还是让瀚王觉察到了。程礼学不禁心又纠到了一团儿。 
蝶舞出了坊门,却看见街上的行人三三俩俩的往北边走,像是瞧什么热闹去。许是哪家又在办喜事,蝶舞素喜安静,最怕热闹,尤其是婚嫁时的敲锣打鼓声,每每听见,都会心绪不宁,头痛欲裂。
蝶舞错开人流,往西市走去,忽然听见身旁经过的两人说道:“这瀚王竟然还会惦记着我们这些下苦的人,这可是本朝头一个给西城铺路的人啊。”
蝶舞赶忙拉住其中一人,小心问道:“这位大哥,你说,瀚王给西城修路,是怎么回事啊?”
路人说道:“想必姑娘一定整日呆在深闺,连这等大事都不知道。瀚王殿下护国有功,皇上让他再掌尚书令之职,这不,瀚王殿下铺沙路以谢皇恩,竟选了皇城到咱们这儿的路,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以后咱们西城也有了沙路,再不用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腿泥了。”
原来,本朝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凡事位列宰相之位的人,既成文官之首,要铺一段沙路以示皇恩浩荡。本朝有三省六部,每省的最高官员既称为宰相,而尚书令,既为统管三省的尚书省最高长官。
如今的西京城还是以土路为主,只有官宦人家的聚集地城东才会有几段沙路,每到下雨天,土路泥泞不堪,有的时候睿帝会连早朝都免了,省得文武百官一身泥泞的上朝。
几乎所有的宰相都会从城东选择一条路铺到城北的宫城,而西城这个平民之地,又有谁会在意是土是泥呢?
可周天麟怎么会想到在城西铺路。蝶舞不禁有些好奇,也就随着人流往北走,没穿过几个街坊,就看见一大群劳役在热火朝天的铺路。
蝶舞也凑在人群里张望,一层层黄沙细细的铺在土路之上,再有人用石夯打实。蝶舞向身旁的一个大妈问道:“这位婶子,你知道这路从哪铺到哪?”
“这路是从瀚王府门口,一直铺到了安定门,中间还绕到了朱雀门呐!可是不短的一段路呢。”大妈一脸的讚赏之色。
蝶舞心想,到安定门,这不是要从自家门口经过吗?以后自己家的门口也有沙路,出去应诊也方便多了。只是,如此之巧,难道是他故意为之?
眼看着天近黄昏,蝶舞才往回走。
才刚刚迈进家门,昊文就兴奋的唤道:“家姐,你总算回来了,快看看瀚王殿下给爹爹的贺礼。”
蝶舞瞪了一眼昊文,说道:“眼力见怎么这么浅,送了什么能让你喜成这般样子。”
“先不说都是珍贵之物,就说这些东西,怎么看着都不像是给爹爹的贺礼。”
“不是给爹爹的贺礼,那是什么?”
“像是给家姐的,除了女子用的首饰,竟然还有蜀锦、越罗和益州的布帛。”
蝶舞眉头皱在一起,沉声问道:“爹爹呢?”
“爹爹和娘在书房,正在验看这些贺礼呢。”昊文不明白蝶舞为何一脸的愠色,华服美饰难道不是女子所爱么?
蝶舞撇开昊文,快步来到书房,一推开门,就看见书房的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书案上还摞了几层的布匹。书房里拥挤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程礼学正在和郑氏翻看箱子里的物件,郑氏一看蝶舞站在门口,捧出一个盒子,笑着招手让蝶舞进来。蝶舞强压住心中的不快,小心翼翼的踮着脚,避过地上的箱子,来到了郑氏身边。
郑氏当着蝶舞的面,打开手中的紫檀匣子,是个梳妆盒,上下三层,一层放满了金钗步摇,都是錾金攒珠嵌宝石的珍贵之物,中层是耳环项链,一样的珠光宝气,名贵异常,最后一层却放着一块极好的羊脂白玉蝴蝶玉佩,玉质洁白凝润,没有一丝杂质,蝴蝶精雕细琢,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会翩然飞起。
郑氏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蝶舞,将手中的匣子放在身侧,拉着蝶舞的手道:“依我看,这瀚王,像是对你有心啊!”
郑氏的话像一道霹雳,霎时惊醒了还在沉思的蝶舞。
蝶舞如触电一般抽回手,正色道:“娘此话是何意?”
程礼学在一旁说道:“你娘的意思是,瀚王如此厚待于咱们家,怕是看上了你。爹知道,这瀚王年纪大了些,坊间也有一些传闻,不过,依我今日看来,瀚王殿下儒雅有礼,没有一丝骄奢狠戾之气,想必那些传闻也不尽属实。再说,他是当今皇上的胞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真是能嫁到瀚王府,就是侧妃,也不算委屈了你。”
蝶舞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爹爹娘亲,说道:“爹爹娘亲是要将女儿送人了么?不过就是升了四级的官,给了一些小恩小惠,爹爹娘亲就要将女儿给别人了么?别说他只是个亲王,我若看不上,就是皇上又如何!”
程礼学赶忙低声喝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他是堂堂亲王,他若开口,谁人能拒!别说你爹爹我只是个六品小官,就是一品大臣,只怕也不能违抗。他现在还未明说,只是我和你娘猜着也□□不离十了,你心里有个准备,本来儿女的婚事,就要遵从父母之命,这些年来,我和你娘对你太放纵了,事事都顾着你的意思,让你越发任性了,也该好好管管你了。”
蝶舞压住心头的怒火,一把抓起书案上的礼单,转身向门口走去。程礼学和郑氏以为蝶舞生气回房,也不愿再说她,倒是昊文看见蝶舞出门,大声道:“家姐,暮鼓已响,你还要去哪里,小心晚了进不去坊门。”
蝶舞一边走一边恨恨道:“告诉爹娘,我这就去找那人!若不让他断了这个念想,我也不回家了,直接去水陆庵当姑子去!绝不牵连你们!”
蝶舞一肚子的怒气,恨不得立刻见到周天麟,当面给他说个清楚,一路跑着出了家门,赶到坊门口,正好看见坊正锁门,蝶舞赶忙加快步子,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坊正是个胖墩墩的老头儿,姓李,平时和程礼学走的还算近,这会儿正在关门,忽然一道淡绿的影子从眼前晃过,等看清楚了,原来是蝶舞。
坊正赶忙扯着嗓子喊道:“程家丫头,我这就要关门了,你怎么还往外跑!”
蝶舞边跑边喊,:“李大叔你关门吧!我今儿住水陆庵去!”李坊正还想细问,蝶舞已经跑远了。
蝶舞一路从城西走到了城东,到了瀚王府,天已经黑透了。
瀚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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