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之毫厘,失之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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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之毫厘,失之千里-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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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事情就好办了。”项臻笑着抚掌,“我们其实去的不是柔然,过了这镇子就要转道西北,直达边疆,进入吐谷浑,去的匆忙,实在没带什么礼物,你们是混这个的,就先借我们一点吧。”
罗清歌几乎跳起来,“从来只有我们抢别人的!”
罗刹拉住她,沉声道,“不知项将军要多少?”
“我也不多要,只要装满这十几个箱子,一切好说。”
罗清歌大怒,“你杀了我们也没有这么多钱!”
项臻也不恼,笑着指了那一众的沙盗,“各位王爷都在各自的封地里享福,谁愿意调了自己的兵力大老远来劫东西,可见那是真的强盗,不知你们许了什么重利,居然愿意乖乖到这个鬼地方来埋伏。”
罗清歌道,“本来以为你们带了大量的物资,谁知道是穷地一毛也拔不出!”
“话是这样说,可你们兑现不了给他们的利益,这帮人可不是好相与的,想必不会善罢甘休。”项臻压低了声音和罗刹商量了片刻,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那帮盗贼居然乖乖退去。
商队果然在过了塞北北关后转道西北,此刻马速却慢了下来,悠闲的姿态,与之前判若两形。白秋江不解,“将军难道就是为了敲诈他们一笔?”
“那帮沙盗专抢过往行商和边陲小镇,个个富得流油,这是在做善事。”赫连瑾一路上和项臻混的熟了,也时不时插上一句。
项臻道,“我与西边的镇西将军有几分交情,西北双煞虽然厉害,却绝不愿真的得罪我们。那几个盗贼欺软怕硬,我不过威胁了几句要端了他们的老巢,就什么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赫连瑾听到这里,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我们带着这十几箱的珠宝到吐谷浑去,这是要贺寿还是要拜年啊?”
“阿瑾啊。”项臻和她一起坐到草地上,望着塞外碧蓝的天空叹着气,“你这样聪慧的人做个马夫,却是屈才了,如果不是好奇心那么旺盛,可就更好了。”
这分明是在怪她多嘴了,赫连瑾笑着陪了会儿罪,关于送这些东西到吐谷浑,项臻不提,赫连瑾也只好装作不知。



☆、三十六。阑江

三十六。阑江
六镇分布在塞北东南一带,是鲜卑魏庭镇兵和各大外族豪强的聚集地,自古以来武力雄厚,是以柔然内乱在即,也没有丝毫受到波及。阴山以南便是西北疆域,素来旷野之地,横贯凉州、甘州、瓜州,名义上置了三个刺史,却是镇西王元硕的势力范围。
三州地处低洼之地,自东向西,湖水绕过环抱的雾峰汇入阑江。地处西北,外围气温较高,又因四面环山,相对温和,自古就是农桑丝蚕之乡,盛产丝绸绢布,与西域各国保持友好的贸易往来。长此以往,这一带鲜少有贫庶之人。
一月二十一日,项臻一行人沿水路进了甘州,阑江沿岸人流不息,坊市络绎不绝。这是在其他鲜少看到的热闹景象,几人在城西望江楼下榻,红菱和萧清漪先行一步,携了箱子水路运出。
镇西王府第三天得了消息,管家赶着车到楼下迎接。
“甘州是他的老巢,哪里没有他的眼线,明明第一天就得到的消息,却在两天后才来接人,明显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项臻不紧不慢准备着,三州商业繁华,汉化程度远远超过东面,入乡随俗,他也换上身宽袖博衣的汉服。
项臻是武将,穿惯了紧身的戒装,这身汉服在身上就像带了两个鼓涨的麻袋,赫连瑾在旁边偷偷地笑。
“不许笑,你也换上。”拿起件青色的汉服扔给他。
项臻似乎对青色的衣服有种独特的偏爱,赫连瑾对穿着一向不计较,没怎么挣扎,去了里间换上。
这样折腾了几个时辰,两人才一前一后下了楼。
“实在是抱歉,我们东边大多走的是陆路,这下乘了那么久的船,身体还没有适应过来,担搁了。”项臻一脸的歉意。
“这个自然理解。”管家憋着一肚子气和项臻陪着笑脸,邀两人上了车,车夫得令,一马鞭扬出,马车离弦之箭般朝王府奔去。
到了王府,已是夜落时分,镇西王在西苑摆了酒宴,单独宴请项臻,亭内布置地极为华美,宾主双方都上了座,元硕纡尊给他倒了杯酒,“多年不见,项将军已经独当一面。”
“王爷才是老骥伏枥,我等晚辈效仿学习的楷模。”项臻与他笑着对了一杯。
元硕满饮这杯,关切道,“子攸近来可好?昔年我回帝京述职,他还和小儿如今一般大小,转眼几年匆匆而过,已经是小大人了。”
项臻暗道:世子几年前还在大夏,你如何见得他?话虽如此,这般胡诌也只是场面话,项臻不傻,自然没有戳破的道理。两人又是一阵寒暄,喝了不少酒。
酒过三巡,镇西王已有些醉了,项臻忽然放下酒樽对他笑道,“其实世子爷这次让我去吐谷浑,是有一件重要的差事,不仅关乎到边疆的稳定,也关乎到凉、甘、瓜三州日后的营生。王爷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子攸的心是没有一刻平静的。”
赫连瑾适时地给他斟满酒,元硕饮了一杯,“年轻人总有些奇思妙想,这是好事,只是我这地方这些年挺安生,可经不起他一再的折腾啊。”
元硕的笑声在厅内回荡,项臻也笑,“王爷信不过世子,却这么相信那些所谓的‘盟友’,吐谷浑看重的是三州的丝织品,若没了这个仰仗,不知道王爷拿什么和人家交易?况且那也是马蹄上出身的国家,怎么可能是只安分的喵咪。柔然现在大乱,急需吐谷浑的马匹牛羊,带时候得了势力有了后背,怎么还会把王爷放在眼里?”
元硕道,“我这地方除了那点不入流的丝织物也没其他的,不知道世子要怎么和我这些布过不去?”
“丝织品是易燃物,三州的丝品又向来集中储藏,天干物燥的,不小心着个火烧个精光也是常有的事。”
元硕霍然站起,“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王爷严重了,都是北魏臣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世子自然希望西北繁荣稳定。”项臻起身离了座,一手引他出门,“请王爷随我来。”
元硕还在气头上,“这是做什么?”
项臻含着丝笑意,“家国大事,王爷不想和世子当面谈谈吗?”
元硕闻言大吃了一惊,“他居然来了?”说着越过项臻夺出门去,廊外的庭院静悄悄的,只有冷蕊争枝的声响,空地上隐隐站了个修长的影子,正负手赏着院中栽种的红梅,雪白的衣衫无风自舞,这时听到脚步声慢慢回过身来,他在黑暗中发出沉静的笑声,“一别多年,王叔可是安好?”
他阴影里的面颊也是清丽多姿,如冰雪般透明无暇,让人睁不开眼睛,如同一道闪电劈开镇西王的世界,两个几乎一样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渐渐重合,震得他会不过神来。
元子攸拖着雪白的衣袖进了厅中,回头见元硕还在廊下发呆,不由提醒了一句,“王叔还不进来?”
元硕被他一言惊醒,在厅中寻了方才的位置坐了,思绪却还是漂浮,执筷的手微微发着抖。
“王叔戍守西北多年,很多前尘往事想必已经忘记,只是不知子攸这张脸,可让王叔想起什么不应该忘记的?”
他这么开门见山,到叫元硕不知所措,索性把心中疑虑倒出,“你真是渤海王的嫡亲小儿子?”
“父王当年戍守渤海之滨,为抗倭寇殚精竭虑,终其一生而未出一步,母妃生下我之后便香消玉殒。而这世上除了我,又有谁敢当得起他们二人的儿子?”他清冷眉宇间骤然迸出的肃杀之气,令这满厅暖气,骤然冰冷下来。
元硕良久叹了一声,“冤孽!当日老大哥蒙受不白之冤,终身受禁渤海,我想帮衬一二,却受令不得踏出封地,至死都没有见上他一面,是我毕生遗憾。”他不禁问道,“令兄可是安好?”
“一家连带宗族,除了我都死绝了。”
元硕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触及他冰冷不为所动的面颊,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这次我来,主要还是发兵吐谷浑。”
元硕又吃了一惊,“你可是在可我开玩笑?”
元子攸冷冰冰地笑了,“我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王叔只需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借我三千精骑,其余之事,就不劳王叔费心了。”
元硕苦笑了一声,“看来你早就计划好了,这厢是吃定了我,我不愿借兵,恐怕你就要让项小子烧了我的丝了。”
“王叔严重了,借兵不成,情分还在。”
撂下这句话,元子攸和项臻一齐出了院子,赫连瑾浑身僵硬地咬着牙,远远跟着。
他从来不曾对她提及过自己的身世,如今知晓,却是在这样一种境地,赫连瑾在冰冷的黑夜里微微战栗着,浑身的血液都像凝了层冰。
也许,她只是他生命里的一个过客,是他落魄时的一个调剂品而已,他从未对她袒露过自己的内心。



☆、三十七。识破

三十七。识破
“世子亲临西北,可见对此次战事的重视,属下已经安排好所有事宜,一定不负世子所托。”项臻落后他几步,将最近西北和蒙古草原的情势,一并告诉。
元子攸细细听完,已是夜深清寂的时刻,镇西王的府邸后院九曲回廊,过了座花圃,眼前又是座白玉石桥,月光照射下,清冽冰冷之极。
他在桥前驻足,项臻一时猜不透他真正的想法,小心试探道,“吐谷浑虽然兵力分散,却仍是不可小觑的武装力量。是否飞鸽传书,勒令凤凰和清漪暂且按兵不动?”
“不必。”
本以为他亲自莅临是情况有变,这下项臻更加不明所以,却听他淡淡道,“先礼后兵。”
项臻茅塞顿开,“是,属下马上通知凤凰和清漪,将那批财宝一半进献吐谷浑北王,一半购置粮草。”
“不需要粮草。”
项臻斟酌道,“全部进献,北王便与我们为伍?”
元子攸冷冷道,“只需让他没有余力应付北方柔然的求救,这就是我们的目的。”
如果吐谷浑边疆告急,即便想要抽出人手北上,也是力不从心。但是仅凭三千精骑,又没有后备粮草,可以撑半个月、还是十几天?或者只是几天?
真是自信得狂妄!赫连瑾在心里冷笑不已,只等着看他笑话,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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