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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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禁地-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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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110章 第三道死关

 这是短短的两天里维也纳发生的第二起离奇命案,十多个小时里轰动了整个奥地利,仿佛这群中国人来了之后,维也纳就陷入了一个可怕的噩梦中。郎周、冯之阳等人统统被带到警察局讯问,按照奥地利刑法典的规定,警方告知,当局正在进行不利于他们的司法调查。这已经是把他们当做犯罪嫌疑人看待了。鉴于上一次马骏凶杀案,警方这次根本不相信他们所谓的刘汉阴在南塔顶端精神失常的说法,维也纳一家大报尖刻地说:“是他们自己发疯还是维也纳使他们发疯?”

沃尔夫一下子也成了维也纳的名人,因为这群人中就他属于奥地利人。在他的家乡萨尔斯堡,这段时间他的名字远远比莫扎特更让人感兴趣,闲暇的萨尔斯堡人甚至几个小时就把沃尔夫的所有个人隐私都调查了出来。

沃尔夫当时受钟博士之托从萨尔斯堡来维也纳接郎周,根本没想到这场接待会如此旷日持久,他向学校申请的假期早就到期了,但是迷醉于黄教授的“心理克隆计划”,一直拖着不回学校,如今他成了名人,引起多方关注,便再也拖不下去了。萨尔斯堡的一家小报充满嘲讽地说:“奥地利人最羡慕的人莫过于沃尔夫?迪特里希先生,可以拿着大学的年薪陪着那些中国人做一场魔戒式的探险。”沃尔夫无奈,经过向警方申请,恋恋不舍地回了萨尔斯堡。临行前沃尔夫一再向钟博士交待:“钟,记住你的承诺,在心理学方面,无论你获得了什么信息,都要与我共享。”

钟博士留恋地拥抱着这个老朋友,信誓旦旦地表示,今后心理学史上留下划时代贡献的伟大心理学家,一定是他们两个人。于是郎周、杜若和钟博士送别了沃尔夫,看着他的宝马车消失在公路上,三个人不胜辛酸。

沃尔夫走的时候,冯之阳还在警察局被羁押着。此次冯之阳也意识到了危机,因为在现场的五个人中只有他和死者发生了激烈的搏斗,所以郎周等人只属于配合调查517Ζ,而他则被暂时羁押。于是他耗费庞大的财力在欧洲聘请了一个律师团,并且缴纳了一大笔保释金,将自己保释了出来,但是在警方调查期间,他被限制离开维也纳。

四个人只好呆在西卡斯贝格大酒店,每天被警察和记者纠缠得精疲力竭。更严重的问题是,维也纳警方将刘汉阴的指纹和照片发给了中国警方,请求协助调查,而中国警方正在为通州的“11?6杀人案”挠头,一听说十年前就已经死去的犯罪嫌疑人刘汉阴又一次在维也纳死亡,顿时炸了锅。“11?6杀人案”实在太诡异,本案所牵涉到的地方,北京、上海、广州派出联合调查组专程赶到维也纳协助调查。

看来中国警方这次也是煞费苦心,一定要揭开这个神秘的盖子。不过早在南塔上时,五个人就统一好了口径,就说刘汉阴是马骏带来的,他们跟他并不熟悉,马骏死后刘汉阴精神一直处于焦虑紧张之中,到了塔上,不知道为何精神突然发生了异常,袭击冯之阳,并且在搏斗中自己坠塔而死。他们都想保守住黄教授的秘密,在这点上倒达成了一致。

不过这番话破绽百出,中奥两国的警方根本不相信,比如:为什么马骏和刘汉阴发疯后都只是袭击冯之阳?五个人张口结舌谁也说不出来了。警方的调查越来越深入,冯之阳开始紧张起来,愈发的喜怒无常,对郎周是否失忆这个问题陷入歇斯底里的怀疑状态,盯着郎周的眼神开始凶光闪闪。

钟博士意识到了一种危机,悄悄告诉郎周:“如果再查不出你父亲留下的线索,恐怕冯之阳就会崩溃,到时会发生什么事恐怕很难预料。”

郎周也被冯之阳折磨得精神疲惫,他问:“可是怎么才能破解出父亲留下的线索?线索明明就在圣史蒂芬大教堂的南塔上,但咱们没能找到啊!”

“不是没能找到,而是被刘汉阴给打断了。”钟博士说。

“那你说怎么办?”郎周也开始烦躁,“现在咱们是全维也纳关注的焦点,几乎所有维也纳人都认识咱们,难道还能再到南塔上去看看?警方肯定以为咱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们已经认为咱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了。”钟博士长叹,“只不过是冯之阳的律师团在起作用,限于奥地利法律对嫌疑人的保护条例,警方暂时拿咱们无可奈何而已。”

两个人愁眉苦脸,他们不愿和冯之阳打交道,杜若去医院看望兰溪,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突然,钟博士跳了起来:“对了,咱们不是在南塔上拍了几张照片吗?既然没法子到南塔实地勘察,不如先研究研究照片。”

郎周也想起来了,他们照这些照片本来就是为了研究“颠倒你的视野”那句话的含义,但是这几天被刘汉阴死亡案弄得焦头烂额,谁也没想起来。

“在你的数码相机里。”郎周说。

钟博士把数码相机拿出来,打开笔记本电脑,刚刚连接上数据线,冯之阳闯了进来,一脸阴沉:“郎周,今天已经是第九天了。”

郎周诧异地问:“什么第九天了?”

冯之阳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难道你以为我在龙岩说的话是在威胁你?”

郎周的脸色顿时变了,这才想起来在龙岩时冯之阳绑架了杜若,要求他在十天内找到父亲的藏身处。从圣?克利斯朵夫回来,跟杜若一团聚,他把这事早就忘个一干二净,没想到冯之阳居然还在计算着这个期限。

“你……”郎周脸色涨红,“我……现在这个形势,你让我去哪里找父亲的下落?我甚至连圣史蒂芬大教堂都去不了,只要一出现在大街上,中国和奥地利的警察就会把我盯得死死的。”

“那么说,我规定的期限是在放屁了?”冯之阳平静地笑了笑,一有了威胁郎周的借口,他那烦躁暴怒的情绪居然平静了下来,又回到那种冷漠的儒雅状态下,“别以为我的人死得一干二净就无法对付你和杜若,我不妨告诉你,三年前我买凶在布洛斯拍卖行刺杀父亲的欧洲黑帮,现在仍然垂涎我的钞票。”

郎周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冯之阳这个疯子任何事都干得出来,他为了逼迫自己,绝对不会在意杜若的性命。可是……可是父亲哪有可能在一天内找到?除非自己恢复记忆,但这该死的大脑却没有一点复苏的迹象。郎周傻傻地看了看表,明天……明天如果找不到……那么杜若……他打了个寒战。

“不用看表。”冯之阳淡淡地说,“离咱们约定的最后期限还有二十四个小时,这已经包含了七个小时的时差。”他拿起手机,当着郎周的面拨打了电话,“戴维,你的目标,那个女孩子现在在维也纳综合医院,从现在开始,你一刻不停地盯着她,二十四个小时后,我如果没有撤销对你的委托,你就替她收尸。”

“你……”郎周牙咬得咯咯直响,愤怒地盯着他。

冯之阳毫不退缩地直视着他,冷漠地说:“我这个手机用的是加密卫星频道,警方绝对无法帮你。现在,能救她的人只有你自己。赶快恢复你的记忆吧。”

“卑鄙!”郎周气得浑身颤抖,扑上去就要揍他,冯之阳傲慢地闭上了眼睛,甚至把脸凑了过来。

“郎周,别冲动!”钟博士急忙拉住他,“冯总,您也别太冲动,既然还有二十四个小时,咱们就继续想办法,事情还没有到最后的地步。”

冯之阳慢慢地睁开眼,叹息了一声:“已经到啦!警方一介入,事情就不在我的掌控中了。”他冷冷地盯着郎周,“我最恨的事情就是别人干涉我的掌控权。你好好想吧!”

冯之阳大步走了出去。两人面面相觑,半晌,钟博士才说:“他具有典型的强迫症症状,童年时被当做实验白老鼠的经历使他无论对什么事都想掌控在手中,一旦发现自己掌控不住,他的意志就会……”

说到这里他注意到郎周的脸色,急忙闭了嘴,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位也曾经是个实验白老鼠。他尴尬地笑笑:“咱们继续研究照片,嘿嘿。”

郎周操作电脑打开数码相机里的图片,将在南塔拍的照片放大到全屏状态,一张张地翻看。钟博士说:“这样不对,应该颠倒过来。”

这是一张朝北的照片,远景是多瑙河北岸的联合国城,高低不一的现代化玻璃大厦倒映在多瑙河中,维也纳洁净的空气使图片质量非常高。钟博士摇摇头:“不是这张,换到朝南的,拍摄维也纳老城区的那张。”

郎周换到了俯瞰维也纳老城区的那张,将它翻转了过来,几天前在南塔上倒立时那种天地倒悬般的感觉又涌进了他的大脑。钟博士仔细察看着这幅图片,一点点地将它放大,忽然身体一个踉跄,扑通跌在了地上,脸色变得惨白。

“你怎么了?”郎周急忙拉起他,所幸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

“我……我知道了……”钟博士惊恐地望着屏幕,嘴唇哆嗦起来。

郎周大吃一惊:“你找到了父亲的线索?在哪里?”

钟博士摇摇头:“不是线索,而是死因,刘汉阴的死因。你看,”他指了指图片,“如果把圣史蒂芬大教堂前面这座卡尔广场当做一只手掌的话,那么它前面这四条路像什么?”

郎周仔细看着图片,果然,一颠倒过来,在下面虚无的天空衬托下,教堂前面的卡尔广场就像一只单薄的手掌,广场对面是现代化的商店,东侧他们来的那条路仿佛这只手掌伸出去的一个大拇指,而卡尔广场南面恰好有四条商业街,仿佛是人的四根手指。整个卡尔广场和它所延伸出来的街道,居然恰好形成了一只手掌形状!

“嗯,的确像一只手掌。”郎周赞同地说,“但是这跟刘汉阴的死因有什么……”话没说完,他已经醒悟到了,置刘汉阴于死地的不是这像手掌的卡尔广场,而是教堂前面的高耸的塔楼。在地面上看,高耸的塔楼尖尖的顶端直指长空,但是一颠倒过来,它就成了一根巨大的尖刺,仿佛倒挂在石壁上的钟|乳石,以一种极具威压的姿态朝天空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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