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痴狂,我愿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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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痴狂,我愿绽放-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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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一样泛着乌黑的光泽,白色的连衣裙在林风的轻撩下。衣袂飘飘。

    “旭珊!”他情不自禁地大叫起来。

    她笑了。笑得像林中的仙子,无忧无虑。

    “跟我回去!”他怒斥,不顾脚下的枝藤磕磕碰碰,朝她奋不顾身扑过去,“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

    “在你的身边,难道就不危险吗?”她格格地傻笑起来。

    “至少我会保护你!”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就在眼前,他却怎么也跑不到她的面前,抓不住旭珊的衣角。

    “你那不是保护我。你是想禁锢我!”这时候,旭珊忽然变了个人,变成一个身穿t恤牛仔的大姑娘!她气急败坏的接着说,“你明明知道谁杀了我妈,明明知道谁烧了周家的房子。可你却一意孤行地包庇,为所欲为的放纵。你一面向我许下承诺,无休无止地索取爱情,一面又自私霸道地要求我单方面的忘掉仇恨,忘掉愤怒。你要我做一个花瓶似的附属品吗,我做不到?”

    “不是,不是的。”冉振铎急欲替自己辩白,“那么你呢?你一听到周煜中枪。就不顾一切的逃出来,连肚子里孩子的安危都不顾了吗?”

    “孩子?”旭珊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哀怨的眸光让他心碎,“你真的在乎过它吗?你明明知道我怀了孕,需要你的照顾,你的呵护,可你去哪儿了?”

    “我……”他语塞。他去帮助杀害她母亲的凶手了!

    “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我该走了!”她幽怨地瞥了他一眼,一步一步,缓缓地朝后退去。

    “旭珊,”他猛扑过去,紧搂住她,好像很久没像这样真实的拥有过她。

    “放开我!”她的声音如虚幻的雾霭,“我只想要自由,想要一点自主的权利……”

    “可你没权利带走我们的孩子!”他的声讨毫无作用。

    眼前萤光一闪,怀里的人突然散开如一阵梦似幻的青烟。他手足无措地伸手去抓,但手里只余一只红色的皮鞋,很袖珍,很可爱的那只小皮鞋……

    “旭珊,我错了!旭珊……”就在离树海不远的一处旅舍的房间里。冉振铎被突然贴上额头的冰包激醒了。他困顿地睁开眼,看到古婧忧心忡忡地跪在他面前。

    那只是一场噩梦吗?他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如果是梦,为什么他还能嗅到旭珊化为烟雾时,沁入他怀里,他发肤间的馨香。

    那一幕真实的不像是梦!

    他一骨碌地从榻榻米上爬起来,扑到窗前。

    天已经亮了,肆虐了一夜的大雨也终于停了。远远的,是奇挺峻秀的富士山,在雨过天晴的树海顶端,氲氤着一股幽然而动,好像覆灭与重生的雾气。

    他昏了多久,旭珊找到了吗?

    古婧走到他身后安慰道:“你不要急,松岛先生已经派人进林子结绳搜查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找到方小姐的。”

    那就是没找到,目前什么消息也没有了!他怨恨地瞥了眼古婧,扭头出门。与兴冲冲推门而入的振错,撞了个满怀。

    “大哥!他们在富岳林道上找到那辆丰田车,好像是因为撞到一棵大树,熄了火不得不停下来。”

    “那么,她人呢?”冉振铎喜出望外地抓住他,“旭珊的人呢?”

    振错愣了一下,支支吾吾道,“车上没人,不过,我们在车子里找到了这个。”他把一只塞得鼓鼓囊囊的女式帆包,递到他手上。

    冉振铎迫不及待地拉开来,几只面包,几包饼干,两瓶矿泉水,还有那只代表他俩回忆,在他梦中出现过的红皮鞋从包里掉出来。

    “这些……”振错惊愕地咽了下口水,“这些不是我陪她去超市买的东西吗?原来她早有准备……”

    冉振铎勃然大怒,一巴掌劈手挥去。他真不该把旭珊交给粗枝大叶的振错!

    “她说她想买些护肤品,你又在电话里交待我带她出去走走,”振错抱头叫屈:所以……所以……”

    所以,她的出逃是早有准备!冉振铎拾起红皮鞋,凝神沉思。夹每坑技。

    旭珊把它看得和食物、水一样重要,是因为放不开和他的回忆,还是想告诉他,她和他,红与黑,原非一对,何必强求!

    “没有水,也没带食物,万一她真的误闯森林,迷了路……”古婧躲躲闪闪的分析,让他方寸大乱。

    “是,是啊!警方的人也说,她可能是因为车子熄了火,从车上走下来查看,可……”振错诚惶诚恐的话,犹如火上浇油,“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这里是有名的自杀圣地,连指南针在里面都不起作用,别说外来游客,就是当地人一旦离开林道,进入密林不消十分钟,也会走不出来的!”

    “滚开!”冉振铎心神惶惶地再也听不下去,推开振错,奔了出去!

    他不顾古婧和振错的极力反对和劝阻,坚持和搜索队一起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进了遮天蔽日的森林……一天,两天,三天……

    相似却不尽相同的崎岖山路一直在他脚下蜿蜒,仰头便隐约可见富士山皑皑的峰顶。处处野草丛生,一派萧杀的气息,何其像他梦中荒凉的一幕。

    精疲力竭的他多希望一回头,就能看到旭珊站在某棵参天老树下……可梦就是梦!他漫眼见到的,只有散落的啤酒罐,安眠药瓶,衣物,手袋,钱币,眼镜……

    枯槁的枝木上,除了他们或之前进入林中的搜索队伍,结下的一根根用来识路的彩带,偶尔可见缚着的麻绳,皮带……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想把不归者死亡的真相,残忍地再现在他眼前。

    头顶,时不时煽过一两只老鸦,粗劣嘶哑的鸣叫令人感到凄凉、厌烦,甚至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

    两周后。

    冉振铎依然守在林边,没有放弃希望。但其它人……

    “大哥,我看差不多可以停止搜索了吧!”振错打着呵欠,向他提议,“如果她还活着,那么她肯定已经离开这儿了;如果她真的在里面迷了路,现在只怕早被野狗啃得尸骨无存……”

    “你说什么!”他冷冷瞥了眼振错,让他立该把口无遮拦的话咽下去。

    “我也觉得,我们可以回松岛那里等消息了。”古婧冷静地劝道,“说不定方小姐早就出去了。她的护照既然留在包里,就不怕她会离开日本……”

    “不!”一脸憔悴,下巴已经生满了青胡茬的他,岿然不动地站在树海前,“除非松岛那边传来消息,否则,搜索会一直进行下去。”

    “振铎!”古婧苦口婆心,“你这不过是在浪费人力物力!”

    “你跟振错一起滚!”他无情的丢下一句,又朝树海走去。

    “找到了!”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欢呼雀跃的叫喊。

    他阴霾的脸上立即挂上喜形于色的笑意,但下一秒,奔向对方的他,像入定的老僧僵在了原地。

    四五个搜索人员抬着一付沉甸甸的担架从幽邃的密林里走出来,担架上鲜黄的敛尸袋,与他绝对是世界上最刺眼,最残酷的颜色。

    不会的,不会的!他默念:旭珊她绝不会有事……她还怀着孕,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刚刚萌芽的小生命,除非上帝长着一颗寒冰雕塑的心,否则,她不会有事的!

    走到他身后的古婧,难以置信地吸了口冷气。

    就连振错也瞠目结舌,呆若木鸡,“疯女人……疯女人就这么死了?这……怎么可能?”

    旭珊的死,其实早就是每个人心底深处心照不宣的结果,可是,当这个结果真真正正,赤裸裸地摆在他们眼前时,似乎谁也无法相信,谁也不能接受!

    一位警员一边褪下橡胶手套,一边在翻译的带领下走到他面前,“冉先生,我想请问你太太离家前,穿得是什么衣裳?”

    他木然地摇了摇头。

    没人知道。包括最后见到她穿着女佣制服走出去的振错,也不能保证,她离开主屋后,是否有换成其它衣裳。

    对方回头凝视着敛尸袋,一声叹息:“对不起,冉先生。我们根据你提供的身高体态等特征,只找到这具尸体。”

    “你胡说八道!”冉振铎宛如爆发的山洪,癫狂地扑上去,抓住敛尸袋的拉链就要拉开。

    “不要,冉先生!”翻译和那个警员不约而同地苦苦拦下他,“你最好不要!”

    “滚开!”他眦目冲冠地吼道,“你们全都给我滚开!”

    “不……冉先生,如果你心理没有准备好,最好不要拉开看!”翻译急急地把警员的劝说解释给他听,“你要知道,虽然只有两个星期,但林中死去的尸体,裸露在衣裳外的肌肤大多会被野狗和蠕虫……”

    面目全非,尸骨无存吗?振错震惊地捂住嘴,后跌一步,真的被他说中了吗?

    “那么你们凭什么证明她是旭珊,她是我的太太!”冉振铎神经质地咆哮起来。

    “因为我们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发现了这个!”对方拿出一只密封袋。袋子里装着的,正是那只曾让旭珊爱恨交织的钻戒。

    恬淡如烟的兰花在炎炎烈日下,反射出橘红色的微光,仿佛一颗女人垂死前淌下的如泣如诉的血泪。

    “而且,经法医的初步断定,她……还怀着三个月的身孕!”

    “什么?”古婧睁圆了双眼,悔恨交加地掐住自己的咽喉,“是她,没错,真的是她!”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冉振铎猛一回头,陌生的目光仿佛今天才认识她一般,“你知道她有三个月的身孕,你早就知道她怀孕了?”

    “我……我……是……”古婧滞郁地点点头,颤巍巍的声音含着无尽的忏悔,“在三亚的时候,医生……”

    “你却不告诉我,也没告诉她!”让旭珊傻乎乎的以为那是推迟的月经,一次次地面临流产的危险;让他像个懵懂无知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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