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国征服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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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国征服史-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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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叔你打算什么时候,用什么手段打下天津?”

“……”

完颜斜也给堵得说不出话来。而这时,一直站在附近,静静的听着两人争执一名老将突然开口:“斜也!还是撤军罢!”

“蒲家奴。怎么你也被东海人吓破胆子了!?”

“因为东海人的火炮我们惹不起!”完颜蒲家奴说着。他已经五十多岁,下巴上打理得十分整齐的胡须。和浓密的压着眼皮的双眉都已经变得斑白。从攻打中京大定府时起,便是以副都统之职,担任完颜斜也地副手。他是完颜部的宗室,与完颜斜也是堂兄弟,当然也是完颜阿骨打地堂兄弟。前面他跟完颜斜也一样,都是盼着完颜谋演的奇兵能够建功,但既然事机不遂。他也不像完颜斜也那样死硬到底。

完颜斜也冷冷看着蒲家奴,但最后终于叹气,把目光移开。侄儿宗望的话他可以不搭理,但蒲家奴的话,他却必须尊重。

完颜蒲家奴的话量极重,因为现在他也是大金国的核心重臣之一,号为昊勃极烈。论身份,他在大金国中也是排在最前面的几个人中地一个。

而且由于金国立国未久。还没有从部落长老的合议制度中脱离。连完颜阿骨打都是把同为勃极烈六七人当作平等的议事伙伴,蒲家奴的地位因此并不比完颜斜也稍低。

就像前几日,阿骨打进入燕京城,城中的守臣献上了天子专用的黄罗伞。阿骨打用着觉得不错,便找来宫人给几个勃极烈一人弄了一顶。再后来,燕京城中举行献俘受降仪式。阿骨打嫌宫殿里面太憋闷,便拉着一众勃极烈出来。坐在宫城大门的门槛上,接受投降的辽臣跪拜,而蒲家奴也是一起并排坐着地人中之一。

完颜斜也摇头叹着,做最后的努力:“我大金自起兵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辽主有百万之众,仍望风而逃,西夏、大宋也都对我大金畏惧十分。但唯独在东海人面前。我们却没能逃过一次好。今次又无功而返。我怕今日一退,日后军中怕是无人再敢与东海人相争了!”

完颜宗望抬手指着天津:“东海人善守不善攻。擅水不擅陆,攻打河边港口,本就是以我之短,攻敌之长,战局不利本就是在意料之中。还是等日后他们出城野战时,再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女真铁骑的锋芒!”

“……那耶律淳留下的余孽怎么办?”

宗望道:“萧妃和秦王就让童贯头疼去,我们管不着那么多,还是继续去抓天祚好了。一个伪帝的余孽,根本比不上正牌子的皇帝。”

※※※

晚间。

向萧妃、秦王问过安之后,耶律大石回到了自己住处。金人今天已经退去,但耶律大石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不但是因为天津镇外,尸横遍野地契丹子弟,同时也因为萧妃和秦王身份的泄露。

用火折子点燃了玻璃油灯,他静静的坐在书桌前。灯芯上的火苗在眼前闪烁,淡淡檀香味在鼻尖缭绕,而晚餐时,卢克忠所说的话犹在耳边。

“不知大石林牙是真心投我东海,还是想假借我地暂以存身,等金人离开后再率部离开?”

“当然是真心愿为东海效力。”

“那大石林牙为何要隐瞒萧妃和秦王的消息?难道不是为了想把东海拖入宋金辽三国之争,而故意隐瞒?”

“……怎么会!只是那两位身份比较尴尬,不便说出罢了。”

“……不知大石林牙可曾听过方腊这个名字。”

“当然!”

“那方腊的余党,确切的说方腊的儿子、妹妹和族弟都投了东海的事,林牙知不知道!”

“……这却不知!”

“方腊余党虽投东海,但他们不愿放弃明教教义,改投他宗,所以大王便把他们都流放海外荒岛,让他们对土著传教!”

“监镇地意思是?……”

“看来林牙是明白了。如果林牙还想当大辽地北院林牙,萧太后还想当太后,那大王应该会在海外挑个岛子送给几位重建大辽。但若是林牙不愿做个岛主,真心入我的东海为官,那我东海也会安保大石林牙和两位殿下安居无忧。”

第十二章 和议(中)

大宋宣和四年腊月廿四,己酉。

当日完颜斜也攻城不克,便匆匆领军而还,天津之役草草收场,只在天津镇外留下了数千具尸骸。

不过自金人退去后,为防其杀个回马枪,又潜回来偷袭,天津城中仍枕戈待旦了数日,直到今日,派出去的哨探传回消息,女真主力已经回到燕京城中,天津镇内持续近月的紧张气氛才告一段落。

天津一役,可以说打得虎头蛇尾。自攻下燕京城后,金人便陆续调动十万大军,把天津城围了个结实,摆出灭此朝食的架势,但真正攻城的日子,实打实的就只有两天,而战损,其实也不过万人——而且绝大部分还是契丹。

按照一般人的认识,围城战好歹也要打个一年半载,如果不是城池被攻破,那要么是城中守军粮食吃光而投降,要么是城外一方因精疲力尽而撤军。现在不过刚刚开锣,一方主角就拍拍屁股走了,本来会很热闹的一场大戏一下就变成了冷场,让许多准备看好戏的看客措手不及。而天津镇中的民众们虽然很高兴金人退兵,但暗地里也觉得这一仗开始得莫名其妙,结束得也是莫名其妙。

不过金人的决定,其实自有其原因。

天津虽是东海在北方重要的据点,同时也是南京道最大的港口,但对金国乃至大宋。其实并没有多少战略意义。

对于宋人来说,燕京才是他们所关心地要点。作为幽蓟一带的中心城市,燕京的归还不仅代表旧燕故土重新回归中原正溯旗下,而且也使汉家王朝北方防线,在时隔近两百年之后,重新回到燕山一带。也因此,除了燕京之外。宋人也很在意控制榆关的平州。至于天津,不过是海边港镇。既非名城,又非要隘,周围又多是没有开发、人烟稀少的荒原,在宋人心中的排位,恐怕还在易州、涿州之后。

而对于女真人来说,天津在他们眼中的意义,仅仅是因为这是东海人地城市。当年的宿怨仍横亘在金国君臣心中。上万族中子弟地性命让他们至今难以忘怀,如果有机会,他们当然想报复回去。今次金人入关,正值隆冬,天津与本土的联系中断,成了一块与母国联络不上的绝地,就因为这样,完颜阿骨打才会派出五弟斜也统领大军出战。以期一举破城,出一口从五六年前开始就已在心中酝酿许久的恶气。

不过天津城的防御远超金国君臣预计,尽管若是多多征发民伕,还是有机会突破防线,但为了旧怨,花上几个月的时间。用数万降军,十几万民伕的性命把路铺开,在完颜阿骨打地眼里,并不合算。因为金国现在的重心,还在契丹人——确切的说,是天祚皇帝身上。

契丹毕竟是拥有几百年根基的大国,如果不能穷追猛打,将其彻底埋葬,等其找到机会缓过气来,未尝不能死灰复燃。几百年的统治。不仅把契丹人的威权刻进了北地部族的血脉。同时也在女真君臣的心中留下深深地阴影。

完颜阿骨打很清楚,只要他在天津城下稍稍耽搁了一点时间。刚刚被征服的部族,见到局势已有变化,就会立刻蠢蠢欲动,而那些刚刚在他脚下跪伏的契丹臣僚,说不定转眼之后,就又会投回耶律延禧的怀抱。

旧日起家的黄龙府降而复叛,派往辽北驻屯的契丹和库莫奚部族不住逃散,都让女真君臣感到迫在眉睫地危机,而才从帚里关逃出关外的天祚帝身边,不过旬月功夫,就又聚起了数万人,甚至还能分兵去攻打刚刚自立为奚王的萧干,完颜阿骨打等人哪能不在心中大感惊惧,这种情况下,他们又哪敢再在天津城下虚耗国力?

虽然无功而返有损大金脸面,但退兵仍是必然的。而且打了这一仗,对女真人来说,也就丢了点面子,几乎没有其他损失。尽管从河上来偷袭的八百人没有一个能逃掉,不过除此以外,战死在天津镇外的都是刚刚投诚金国的契丹降军。这些降卒军心未定,留在身边也是祸害,借由东海人之手将其,并非坏事。

但完颜斜也率大军的离开,却让天津总督、中郎将郭立十分失望。区区守城之功,并非是郭立想要的。被围城数日,他所解决的,仅仅是来攻城地契丹,是被女真杀得屁滚尿流地契丹,而斩下的女真人地首级,却不过八百。

陆贾在长生岛上的坚守,换回的是百里旅顺、万名奴工,以及三万多匹战马,赵武在南洋的屠戮,得到的难以计数的金银、奴隶和土地,而他,消耗了天津镇中八分之一的弹药储备,换来的,就是在城外绵延十余里的一堆堆碎肉。

靠那些碎肉,别说换回一颗金星,就算想在东海国其他将领们面前自吹一下,都不够资格。近万契丹兵将被火炮铅弹扯成的碎肉,给郭立,给天津,带来的不过是长达半月的清理。

直到大宋河东、河北宣抚副使、少保蔡攸以为大金、东海两家说和的名义来拜访天津的时候,这让人生厌的清理工作,仍然只是刚开了个头。

蔡攸是从河对岸过来。他从雄州沿着界河东行,经过了霸州、信安军、清州,直至渤海畔的沧州。在沧州最北的泥沽寨住了两日,等到了天津城中两位文武主官同意会面的回音,方才重新启程向北过河至天津。

不过蔡攸并没有从港口直接进入天津镇,而是绕了个圈子,前往天津的北面正门。

“少保是大宋宰相、执政一级地高官。没有从偏门入城的道理。”被派来引路的高姓向导是如此说的。

但随着在城外的绕行,越来越多的尸体残骸映入眼中,蔡攸也渐渐恍然那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向导小子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少保,都是契丹人!”一个从人悄悄地在身后提醒蔡攸。

蔡攸点了点头,他也是有点见识的。被冻结在城外地一地碎尸,从装束到发式,无一不是契丹人的打扮。他并没有在其中看到一具女真人的尸体。

前几日他从金人那里听到一点透露出来的消息,今次一战。完全是大金皇帝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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