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国征服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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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国征服史-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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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石板路,来到仪门前。这仪门是为礼仪之门,也是县衙大堂的正门,非大事不开。平常所用的是仪门东侧的小门,也称生门。而西侧的死门,只有把要处刑的犯人拖出去时方才使用。

赵瑜方才从钟鼓楼上看得很清楚,除了门前的灯笼,仪门后侧亦有灯光透出,当是有人在门房中值守。不过这次却无法故计重施,用鼓声把人引出。赵瑜看看面前的三道门,死门太晦气,那是决计不能动的,而仪门镶钉包铁,也不是动斧子的好对象。他抬起手,对着右面一指,几个喽罗就持斧冲了上来,甩开膀子,斧钺抡圆,去劈那生门。

手起斧落,很快,木门就被砍开一道口子,门闩露了出来。一个喽罗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去挑那门闩。一挑、两挑,挑得几下,只听门后哐哐两声,却是挑开的门闩把抵门杠一起带倒了。赵武上前只一推,门便开了。

生门一开,赵武就领人冲入门中。进门后,他左右看看,附近唯一透着亮光的自然是门房。赵武几步跨到门房前,左腿一抬,一脚把门踹开。

那门房中,一盏油灯昏暗,里面的五六人都穿着弓手服饰。几人喝得烂醉,围着一张方桌呼幺喝六,桌上摆的海碗中的几个骰子还在滚动,却是在赌博。这几人,赌得昏天黑地,聚精会神,连斧头破门的声音都没听到。见赵武等人冲了进来,几个弓手茫茫然站起身,浑不知发生何事。赵武懒得多话,举斧就砍,弓手们早是烂醉如泥,连还手之力也没有,只听得几道惨叫伴着斧头入肉之声,很快就安静下来。

挥斧连杀数人,赵武方觉得心满意足。伸舌舔着溅到嘴角上的血迹,他提斧离开门房。出了门,却见赵瑜、陈五一齐望着北面。赵武心中奇怪,扭头看去,只见县衙后院,一片火光冲天而起。至善、赵文已经忍不住在后面动手了。

呵呵笑了两声,赵瑜快步前行,声音从前面传来:“莫要再耽搁,我们费了如许力气,却不要给三叔他们捡了便宜。”

众人齐声应是,追上去紧跟在赵瑜身后。

刚绕过大堂,赵瑜突然定住。众人也一齐收步,往前看去。

却见着前面的屏门中开。十几个男女神色慌乱地跑了出来。中间簇拥着一个五短身材肥头大耳的官人。此时不需多猜,自是知县章渝无疑。这伙人一出门,就看见一群黑衣人堵在前头,却都愣住,不敢稍动。

隔着五六丈,两伙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只听得后院烧着的木头噼里啪啦的作响,这里却没一个人出声。

许久。

还是赵瑜首先打破沉默,仰天哈哈大笑:“本想出手逮兔子,不成想兔子自己却撞上来。”一阵笑罢,他头一低,叉手行礼,朗声道:“草民浪港赵二,见过章明府(注4)。今日不请自来,却是给明府拜年。祝明府大吉大利,新年如意!”

赵瑜自报家门,听得章渝脸色数变。他一咬牙,剑指赵瑜,大喝道:“你这贼子,持械率众攻我县衙,可是想做反?想我朝堂之上,有圣君贤臣,军旅之中,又有精兵名将。尔等海寇,虽能猖狂一时,只待天兵一到,必化为齑粉。尔等若是识作,就快快退去,本县以身家性命保你无事。”这话说得义正辞严,不过,如果他不是一边说一边抖,也许会更有些效果。

赵瑜轻轻笑了起来,跳动的火光把他嘴角的笑纹映成黑色的沟壑,落在章渝眼中,只觉满目狰狞:“我等都是大宋良民,如何敢做反。不过我等当贼久了,倒想弄个官做做。只是识不了几个字,考不上状元,思来想去,却只得了一个办法……”

赵瑜眼眉一挑,面皮一翻,满身的杀气腾腾:“要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

注1:霍四究:据孟元老《东京梦华录》第五卷载,崇、观年间,汴梁城中,说三分(三国志)的最有名的就是此人。

注2:三国演义的架构在宋朝就已基本成型。举个例子,如洪迈在《容斋续笔》卷十一中载:“关羽手杀袁绍二将颜良、文丑于万众之中。及攻曹仁于樊,于禁等七军皆没,羽威震华夏,曹操议徙许都以避其锐,其功名盛矣。”这段中的第一句岂是正史,分明就是演义。

注3:这门子不是守得县衙正门,而是守得大堂和二堂之间的屏门,由知县私人雇佣,想私下里见知县,必须要通过他们。至于正门、仪门,自有衙役看守。

注4:明府:“明府君”的略称。汉人用为对太守的尊称。《汉书·龚遂传》:“明府且止,愿有所白。”《后汉书·张湛传》:“明府位尊德重,不宜自轻。”唐李贤注云:“郡守所居曰府,府者尊重之称。”唐以后多用以称县令。

第五章 战前(上)

大观三年正月初一,丙午。

清晨。

县衙后院烧了半夜的大火终于熄灭,灰烬中,丝丝余烟盘旋而上,转眼又被海风吹散。由于有池塘和围墙的阻隔,这场火仅仅烧光了柴房中积存的过冬柴草和几间旧屋,并没有蔓延开来。不过,火虽灭了,县衙中烟气依然甚重,赵瑜便使人搬了几张桌椅到钟鼓楼上,权以此楼作为中枢。

这钟鼓楼雄踞县城正中,顺着十字大道,四方城门都视线范围之内。赵瑜一边就着热汤,吃着从县衙里拿出来的糕饼,一边盯着县城内各个方向上的动静。

至善和尚旧伤在身,精力不济,找个地方去睡了,而陈五正带着人四处搜捕县丞、县尉和主簿的踪迹,这些人虽然只是知县的僚属,但熟知县中内情,如果跑掉一个,都是麻烦。赵武带人在城墙上巡逻,赵文则去给下面的兵士张罗早饭。其他几个头领也各有任务在身,所以几张椅子都空着,只有赵瑜孤身一个人坐在楼中。

楼梯声响,一个脑袋探了上来。赵瑜循声一看,却是赵文。

见赵文回来,赵瑜问道:“早饭都给兄弟们送过去了吗?”

“城门、山口还有陈五哥那儿都送去了,兄弟们都赞二郎会体恤人。”赵文笑着答道,他知道赵瑜想听什么。

赵瑜点点头,不论是手下兵士的反应,还是赵文的玲珑知心都让他挺满意。他端起碗,突然‘啊’的一声,想起了什么,问道:“文兄弟,你忙了一早上,怕是也没吃吧?且去盛碗热汤过来一起吃好了,这章知县会享受,家里的吃食都是上品,比我去明州府时吃到的还强些。”

赵文应了,就下楼去盛汤。刚下去,却又上来了。赵瑜疑惑的看向他。

赵文指指下面,道:“二郎,派去联络大伯的急脚(注1)回来了。”

放下碗,赵瑜道:“让他上来吧。”

昨夜一举夺城,待擒住知县章渝,赵瑜见大局已定,便遣了急脚出城报信。算时间,差不多就该这时候回来。

赵文听命,转身下楼。很快,一个风尘仆仆的精瘦汉子就上来了,眼角有着掩不住的疲惫,但眼睛晶亮,精神看起来极好,一点不像刚走完二十多里地的样子。赵瑜认得此人,正是他派去联络赵橹所率后援船队的急脚。

那急脚见了赵瑜,先行礼问好,然后挺起腰,站得笔直,静待赵瑜问询。

赵瑜知此人疲累,指着一张椅子,温言道:“辛苦了,且坐下来说话。”

急脚有些犹豫,不敢就坐。虽然只是海盗,但一样规矩森严。有交椅只能是头领,小喽罗哪有坐的位置。

“你且坐下,不妨事的。”赵文端了两碗热汤又上楼来,笑着道:“二郎一向不喜自家兄弟太过拘礼。”把其中一碗递给急脚,赵文自己也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急脚接了汤,低头谢过,坐了下来,道:“小的奉命出城后,一路都没有阻碍,半个时辰的样子就到了约定的海滩上。小的照吩咐点起三堆火,不一刻,二当家就亲自乘小船过来了。”

“二叔也来了?!”听到急脚说到‘二当家’,赵瑜有些吃惊。

他的二叔,自然是赵橹、至善的结拜兄弟。蔡姓,单名一个禾字,杭州人氏,读过几年书,可惜时运不济,却连个贡生也没考上,仅是个不第秀才(注2)。因误杀了一官宦子弟,出海避难。却被赵橹遇上,遂落了草。后来跟赵橹、至善结拜。由于能写会算,江湖人称‘银笔秀才’。这蔡禾有一独女,唤作蔡婧,却是自幼跟赵瑜定了亲的。

按说蔡禾本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从来也没上过阵,一向是守在寨中看家。这次居然放下寨务跑出来,却是一桩异事。

不过心中的疑惑没必要当着外人的面表现出来,赵瑜对着那急脚道:“你继续说。”

急脚点头继续:“二当家到后,得知二郎已经打下了县城,极是欢喜。还说等回报大当家,攻打县城的众兄弟必有重赏。然后跟小的换了号牌就回去了。”

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一块巴掌大写着‘午四’字样的小木牌,双手呈给赵瑜。这块号牌便是浪港寨中的回执,证明急脚的确是把信送到了。

接过号牌,看了两眼确认后,赵瑜再问:“二叔就没说其他的话?”重赏什么的,他可不在意。想要钱,县城里面随时都能搜出几万贯来,他现在要得是兵!整座县城现在内外皆敌,就靠一百来人守着,赵瑜心里虚的很。

急脚皱眉想了想,很确定地摇头道:“没有。只说了教二郎放心,会按计画行事。”

“按计画吗?”赵瑜有些失望,援兵能有十几二十都是好的,不在乎其战斗力,而是他们能增加城内的士气。

赵橹的后援船队船只众多,自是不能停泊在本岛附近,而是藏身于本岛东南方,朱家尖的一个港湾中。蔡禾所乘的小船是从海滩边一艘作联络用的渔船上放下来的。按计画,等这艘联络船回到后援船队的驻泊地,而后,后援船队再从驻泊地赶来支援,其间大约要一天多点的时间。

此事赵瑜不是不知,只是首次单独领兵,压力又如此之大,让他心态有些失衡。

“……我知道了。”叹了口气,赵瑜点点头,“今天辛苦你了,下去好好歇歇脚吧。”

急脚听了,便站起身,行个礼下楼去了。

“你看二叔为什么会出来?”看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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