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宋保持密切贸易关系的吉兰丹国王更搭乘大宋海商船只,亲自到大宋,受到王钰接见和款待,并赠予丰厚的礼物。
刚刚与大宋兵戎相见,被川军打得一败涂地的吐蕃一部,因惧怕大宋对其施加军事惩罚,主动遣使入宋,上表谢罪,乞为附庸。王钰严辞训斥吐蕃袭扰云南,但仍旧给予了吐蕃特使以相当
海内外诸多国家,借大宋灭金之机,与大宋发展关系。而这些国 家,普遍认为王钰是大宋的领袖,而不知大宋天子姓赵。
从内政,外交各个方面看,王钰若要称帝,时机已经成熟。
中书省,政事堂。
金国方灭,善后事宜千头万绪,可忙坏了大宋最高权力机构的各位大人们。政事堂内,大臣们进进出出,一片繁忙。
王钰坐于公案之前,不停的批阅奏章,一杯清茶放在他面前足足个半时辰,却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放下手里刚刚批好的一道折子,伸了个懒 腰。
“列位臣工,你们费心,本王要出去透口气了。”王钰笑道,随即起身步出政事堂。他前脚刚走不久,设立于政事堂后面的“五房官”中的枢机房长官快步入内,望王钰公案时,却发现他不在。
“何事?”陆游见状问道。
“陆判,兵部刚刚呈送上来的折子,北方出事了。”那位官员小声说道。可政事堂里还是有人听到了这句话,孟昭走了过来,那位官员赶紧递上折子。
这是一道幽云卫上呈兵部,而后转呈政事堂的折子,展开一看,孟昭这位老相爷神色为之一震,将折子一合,赶紧追了出去。
王钰正站在宫檐底下,背负双手出神的想着什么事情。孟昭一时迟疑,但看了看手中这道十万火急的折子,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拜道:“王上,兵部急报。”
“哦?我就说嘛,哪有报喜不报忧的,该来的总会来。”这兵部急报四个字,分量相当的重,如果不是出现军事危机,不会用上这样的字眼。但王钰听后,却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
“难道王上已经事先知道?”孟昭奇怪的问道。
“是不是辽军搞什么名堂了?”王钰仍未回头,笑着问道。
“正是!”孟昭不得不佩服,王上居于京中,已知天下事。
“说来听听,他们想干什么。”王钰这才回过身,索性在栏杆上坐了下来。
“是,幽云卫指挥使萧充上奏,月初,各路扫荡金国残余势力的部队,陆续回国。曾与我军并肩作战的辽军,却迟迟不肯退出。初五,辽军突然攻占长春州,驱赶我方驻军,初七,辽军占据泰州全境,威胁黄龙府……”
孟昭正念着,王钰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等等,本王怎么听见的都是我军被驱赶,城池被占据,东北军干什么吃的?手里拿的不是烧火棍吧?”
“王上,萧充在奏章中说,辽军猖獗,他已经率部夺回泰州,与辽军发生局部冲突。并请缨出战,他说有信心率领东北军全歼十二万辽军于境内,但因兹事体大,需要王上授权。”孟昭解释道。
“哈哈,我说嘛,东北军不能是吃干饭的。”王钰笑着摇了摇头。
孟昭见王钰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样,欲言又止,良久还是据实报 道:“王上,臣有一言,不得不说,萧充可是契丹人,辽帝耶律大石野心勃勃,意图重回东方,如果他们里应外合,北方可就……”
王钰却不以为意,摆手道:“这个本王倒不担心,没看到萧充的意见和做法么?如果不是因为他特殊的身份,这件事情他完全可以暂时不起冲突,顾全大局,待朝廷明令下去之后,再作决断。可他没等朝廷命令下去,就与辽军打起来了。这是干什么?是急着向朝廷表明忠心,因为他知道他契丹人的身份,容易让人猜疑。”
孟昭仔细一想,也确是如此,可十几万辽军,在我们国家境内,到底不是办法。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仗打完了,要这十几万人马回辽国去,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况且,战前可是有约定的,战后平分土地。
“王上,不会真要分土地给契丹人吧?”
“分土地?凭什么?孟相没有听过‘祖宗基业,寸土必保’这个道理么?契丹人一寸土地也别想得到,退一万步说,我就是分一半土地给他,他守得住么?现在的辽国在哪里?中间还隔着一个蒙古,耶律大石他敢要么?你别看他闹腾得欢,其实是在筹集跟我们讨价还价的筹码,等着看吧,好戏在后头呢。”王钰笑道。
“王上英明,老臣愚钝,没能领会其中深意,惭愧。”孟昭说道。
“耶律大石是个老狐狸,他是不会干赔本的买卖,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狮子大开口了。传令给萧充,把泰州让给契丹人,让他们占着。他给我紧守住黄龙府就行了,坚壁清野,我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王钰狡猾的笑了起来。
黄龙府只要守住,长春,泰州以北是蒙古人的势力范围,我看你十多万辽军吃什么。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一没有补给,二没有增援,三还处在我的军事包围中,困也困死你。
第九桶 第两百六十一碗 大宋第一位省级行政长官
王上。”在王钰进入资政殿后,文武大臣们依次向
“好,好。”他频频点头,回应着臣工们的问候。今天这次早 朝,他的心情不同以往,或者用沉重以形容也不为过。因为今天早朝的议题很重要,是讨论如何管理原金国旧地。北伐是成功了,地盘也打下来,可到目前为止,北方还处在“军管”状态下。各部队的将帅军政一把抓,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如何尽快的司仪行政,是当务之急。
“王欢,王欢呢?”刚走到上首,与皇叔父摄政王赵颉一同坐下,他就叫了起来。王欢小跑着上得殿来,听候他的指示。
“你去嘱咐一下,让负责记录的史官们今天特别仔细一些。不管是摄政王,还是大臣们的意见,一个字也不要漏,议完之后,本王要亲自过目。”王钰郑重的说道。历朝历代,各种朝会,负责修史记录的史官们都是要记录在案的,这本是常例,他今天着重强调,不难看出对此次朝议的重视。
王欢领命而去,文武百官各按官衔大小排列站好,手持笏板,在行过大礼之后,早朝开始。王钰说出的第一句话,就引起了满堂震动: “列位臣工,今日早朝,咱们把别的事都先放一放,着重商量一下,如何管理金国旧地。为了节约时间,不偏离主题,本王先定下一个基调。其实早在几个月以前,朝廷就已经放出了风声,我们现在实行的道府州县制度,已经不适合实际情况了。好,本王就说到这儿,大家踊跃发言吧。”
这可是目前的头等大事,许多大臣们早就有了准备,一听这话,纷纷从袖口中掏出奏章,准备上奏。
“等等,本王再罗嗦一句。今天,咱们实行一个免责制度。不管是任何人,发表任何意见,都不用承担任何责任,福王,你的意见 呢?”王钰自己说得客气,但这句话绝对不是罗嗦。有了这个免责制 度,大臣们就可以放心大担的提意见,不用担心触怒谁,得罪谁。
赵颉在朝廷上,一向是个看客,没想到今日王钰居然主动征求他的意见。
“王上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也的确是当务之急,本王看,就开始吧。”赵颉探过身子,向王钰说道。
“好,列位臣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钰这话一出来,今天的早朝,算是正式开始了。
有趣的一幕在这个时候出现,同时有四五位大臣站出班来,想要上奏。后面的看到前面的同僚出来,赶紧退回去。前面的人回头一看,后面有人,也跟着退回去,这一来一往,看得上面两位摄政王哑然失 笑。
“王上,福王千岁,臣有本要奏。”第一位出来上奏的,是参知政事商仲扬,他以前是三司使,也就是国家最高财政长官,管全国的经济财政。后来三司被撤销,并入了户部,他被王钰授了一个参知政事的头衔,这几年来,鲜有建树。此番,看来是有备而来了。
值事太监取过他的奏本,呈交到王钰手中,他自己则在下面陈述起意见来了:“臣认为,北方的土地,自唐朝以后,经由外族统治数百 年。当地百姓的风俗习惯,国家认同,早已不是中华正统。如果仍旧施行大宋现在的行政制度,是不合时宜的。臣建议,效仿唐朝的都护府制度,设立北廷都护府,安东都护府,选派得力官员,担任都护使,代表朝廷管理金国旧地。金国原来的行政划分,可以延用,如此一来,可以尽快的稳定局势。”
王钰仔细翻阅着他的奏章,看罢之后,不置可否,转递给赵颉。
“王上,福王千岁,臣认为商大人的意见,不成熟。”此人一发 言,满堂皆惊。本来,大人们同殿为臣,纵然是政见不合,表面上也要保持一团和气。可这位大人一出口,直接把人家批为“不成熟”,火药味相当的浓。看来是“免责制度”给了他信心。
王钰一看,不是别人,就是老相孟昭。
“孟大人,不知道你有什么高见?还望不吝赐教。”商仲扬脸色不太好看,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批评不成熟,换成谁,面子上也过不去。
“商大人,你可知道北方我军控制的领土有多大么?有我国黄河以北两个那么大,这么辽阔的领土,设立两个都护府去管理?权柄不嫌太大了么?自唐朝以来,地方割据势力一直是中央的心腹大患。而且北方地势平坦,直接冲击我大宋中枢,岂能等闲视之?王上,臣认为,还是现行制度较好,道,府,州,县划分清楚,一块一块分割下去,不让女真人有死灰复燃的机会。”孟昭性子刚烈,直言敢谏,这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可问题就是,王钰的开场白,早就已经说明了,现行制度不合时宜,要求变。可他现在居然又提老制度,这不是和王钰对着干么?
王钰倒也没怎么样,点头道:“今天本来也是商议,大家畅所欲 言,不必有任何顾忌。商大人,孟大人的意见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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