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天作之合by雎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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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天作之合by雎瓷-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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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夜风浩荡,江面微波粼粼,月光映下来,拖曳出很长一段明黄|色的影子。大概是觉得已经不用隐藏身份,范遥将面具摘下来。此刻笑吟吟的看着柳淡,黝黑的眼瞳里褪去了平日的凛然淡薄,里面是微弱如星子般的笑意。
可就这么一点笑意,却极为醉人。范遥生得好看,眼尾轻轻上挑,剑眉斜飞入鬓,鼻梁挺直而唇色略淡。他其实不能用英挺来形容,只是让人无端端想到水墨画卷上恰到好处的一笔,浓淡适宜。平白让人觉得清雅飘逸,风姿隽秀。平日里冷冷淡淡,加上眉间三分悒郁神色,未免如同明珠蒙尘,少了几分神采。
可如今江畔月下,水波跌宕,远处高山耸立,近处船舶数只。这本就是一副浑然天成的画,而他眸中笑意清浅,眼瞳颜色深的惊人,是一种极为纯正的黑色。此时唇畔含着笑意微微弯起,墨发散在江水中,像是不知名的丝萝环绕起伏。
这真是一副让任何少女都不忍心拒绝的画面。
柳淡就不忍心拒绝,她怔怔对上那双眼瞳,听得自己的语声响起来,飘渺的,忪怔的,带着点迟疑:“现在吗?可是,这里怎么会有烟火呢?”
范遥略侧了头,眼瞳笑意渐渐清晰:“如果有呢?”
他忽然倾身过来,伸出手捂住柳淡的眼睛。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很自然,没有任何唐突的意思,唇边带着点顽皮的笑意。褪去平时周身清冷淡然,反而有些像个未脱天真的孩童。
柳淡微微怔愣,随即眼前被范遥用双手蒙住,就算再江水中浸泡过,可范遥的手还是温热的。柳淡有些紧张的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滑过范遥的掌心,微微的发痒。而男子靠在她耳畔,语声清雅柔和,温热吐息侵袭上耳畔,平白让人心跳乱了一拍。
他说:“如果有烟火,那还请柳姑娘饶恕在下前日莽撞行为如何?”
柳淡一时间也不知道点头答允好还是拒绝,范遥略略等了片刻,笑道:“那在下便当做柳姑娘默认了吧。”他的笑声清越,声音不急不缓:“三、二、一。”
——
鲁鼓觉得这几日果然是非常晦气。
三江帮算是水面上盘踞的大帮派,帮主江祝……当然现在只能说是前任帮主了。前帮主江祝同官府勾连,由此就算犯了再大的案件,只要打劫来的银钱有一部分上交给当官的便没什么大碍。这算是官匪勾结,但不可否认效果非常好。
可是仿佛一夜之间有什么东西就发生变化脱离掌控了。前一日他们还得到花家小姐出嫁的消息,花家富贾之名遍传,正准备杀人劫货。可当第二日日出之时便只见江祝双目大睁死在了庭院中,喉咙口插入着一只垂着殷红流苏的金凤钗,微风吹来的时候流苏缓缓晃动,仿佛某个娇俏少女施了胭脂的面颊。
鲁鼓皱了皱眉,他今年已经不惑,人到中年难免会想要找个地方彻底安稳下来。可江湖之所以成为江湖,大概就是很少有人会找到可以栖息的礁石。一望无际的水中记载着众多人的沉浮,有些人漂泊一生,有些人沉溺于水底。
佛家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可这句话只是那些守着晨钟暮鼓的僧侣浅薄的见识。
江湖回头不是岸,而是刀锋。敌人的,朋友的,还有……亲人的。
对于一个劫匪而言,不杀人就被杀,杀了人就有钱财挥霍,不想要贫穷下去就需要付出一点代价。不过据目前看来,代价基本上都是别人付出的,鲁鼓没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他甚至还有心情想起路上听到的那些花家小姐的传言。
据说花家小姐容色秀致,乃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市井传言并不会全部都高雅而中规中矩,陋巷中的乞儿大概也会凑个热闹,有些猥琐的笑起来:“听说那花家小姐养在闺中,肌肤如雪,这要是能摸上一摸……”
这要是能摸上一摸……
鲁鼓笑起来,他上甲板的时候手下人也纷纷围拢上来。舱门外还有一个幸存的家丁躺在一边呻吟。看见鲁鼓拎着刀过来的时候惊恐的后退,可惜他伤的是腿,动作很慢而且血从胸口箭伤中喷涌出来。鲁鼓走过去,抬手用刀划开了那个家丁的脖颈。
然后他就进入到船舱中,挨个房间寻找那个昏倒的花家小姐。他忽然间很想知道,她的肌肤是不是真的白皙如雪,摸上去会不会冰冷滑腻。
也许是温暖的,也说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
还记得前文说过的柳淡妹纸执意带上的那四匹马么。。。。。
马会游泳这个我倒是百度查过,可是至于带上人能不能游。。。。。。恩,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不过查了查夔门最狭隘的地方不过百余米宽,不靠马匹游也能游过去了。。。。。。
 
、第32章 第三十一章
船舱中很黑,所有的灯烛都被熄灭了。鲁鼓听到手下人砸开房门的声响,他顿了一会等待眼瞳适应了黑暗,这才向里面走去。他的运气不错,在推开一扇门的时候看到了低垂的幔帐和空气中似有似无的犀角香。
他自然不会知道这种香的名字,只觉得这种馥郁的香气极为醉人,让人昏昏欲睡。而转过屏风就看到了幔帐低垂,层层叠叠,上面绣着不知名的大片花朵。正中一人静卧其中,影影绰绰,看不见长相。可是那一截衣袖搭在床沿,鹅黄|色的丝绸在泠泠透过船窗的月光下发出温软滑腻的光泽。
就像是那桨声灯影中水面上探出的一截含苞的荷花,润而羞怯,让看得人带着点说不出的心痒难耐。
鲁鼓再也顾不得那位楚帮主的命令,他探身过去,轻声唤道:“花小姐?”
床上的人并没有答应,只有那一截衣袖在江风中轻轻晃动几下。鲁鼓再也忍耐不住,上前探身便将那袖中的柔荑握在掌中细细摩挲。
这本来是个旖旎的场景,当然这个旖旎是对于鲁鼓而言。对于花家小姐而言或许是羞辱?可随即鲁鼓察觉出不对来。掌中的手生有茧子,并且宽大厚重,这分明是一个男子的手。那花家小姐娇娇怯怯,就算有茧子也应该是常年执笔留下来的,怎么可能遍布整个掌心?
鲁鼓陡然间察觉不妙,抬手晃亮了火折子,借着陡然升起的明黄|色光晕看去,帐中人被锦被包裹,看不清楚长相。鲁鼓一边唤道:“花小姐?”一边却将刀紧紧握在掌心。在跳开帷帐的一瞬间,长刀脱鞘而出直直刺向帐中人。登时血光飞溅,锦被中人立刻便送了性命。鲁鼓这才掀起锦被,只见里面却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刘三?”
这个人正是之前派到船上查看情况的人之一。他迟迟未曾返回,不过向来存在稀薄,倒也无人去关注他。鲁鼓不觉有些忙乱,脑海中转过数个念头,花家小姐呢?她难道离开了?那刚才那个自称柳淡的小姑娘呢?还有那个渔家少年?
可随即这些念头都被一幅画面打断,那幅画面是死去的江祝怒睁着双目,喉咙上那一支金凤钗凤口微张,吐出一截殷红如血的流苏。在晨风中轻轻晃动,像是婉约旖旎的梦。四周都是将明未明的淡色,只有这一抹流苏浓墨重彩。
鲁鼓要承认,他其实远比想象中更加惧怕这位楚司彤楚帮主,尽管他认识这个楚帮主不过一两天的时间。
但来不及鲁鼓多想,他鼻端忽然间问道一种不和谐的气息。之前犀角香香气浓郁,飘散在船舱中极好的掩盖了那丝气味。可现在这么馥郁的香气都掩盖不住即将到来的不详气息。呛人的,有些熟悉的气息,那是——
“火药!!有火药!!!”
手下人惊慌失措的呐喊出声,声音尖锐。短短一瞬间他们从捕食者变成了束手待俘者,那火药引线被点燃的声音蔓延的快速,发出嘶嘶的声响。鲁鼓无端想起自己小时候曾经去山中玩耍,遇到的那一条棋盘蛇。黑白相间的蛇头呈现倒三角的形状,红色的芯子吐出来,发出的声响危险而惊惧。
现在那声音又响起来,不过不是因为蛇。一条蛇不可怕,那条棋盘蛇最后被鲁鼓用柴刀砍死了回家炖了一锅鲜香的蛇羹。这是炸药,他被这种可怕的嘶嘶声响包围了,他逃不出去了!
“轰”
充斥鲁鼓耳中的嘶嘶声音变成了巨大的爆炸声响,鲁鼓忽然间觉得,这种声音其实那么像是一场盛放的烟火炸裂。
——
果然有烟火。
仿佛一瞬间,江面被火光照亮,略带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范遥在爆炸的瞬间将手捂住柳淡的耳朵,范遥并不是担心柳淡害怕。而是觉得船舱中还有很多人,要是尖叫起来未免不美。他不过一时兴起,并没有特意要讨好柳淡的意思。
夹杂着橙红色的火光在木质小舟上燃烧起来,将江面也映照的一片火红,似是陡然炸响的烟火。就算在暴雨中也没有丝毫熄灭的迹象,火舌舔舐间有人影从船头坠下,看起来就像是烟火消散时拖曳的流光。桅杆摧折的时候砸向水面,砰然作响,溅起层层白浪。
隔得有些远,柳淡身无内力看得并不十分清楚,但她凝眸注视,神情认真。范遥并没有去看面前的场景,他侧过头来去观察少女的表情。看着少女纯黑的眼瞳被轰然升起的火光照亮,倒像是她眼瞳中也蕴藏着炙热的火光。
因为要捂住柳淡的耳朵,所以范遥不得不将左臂绕过柳淡的肩头。现在这个一贯淡然甚至带着点警惕的少女乖乖巧巧的靠在范遥的臂弯中,呼吸浅浅,而长长鸦黑的睫毛轻轻颤动,让人想起蝴蝶亲吻花萼时扑扇的羽翼。
然后眼泪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滴落下来。
柳淡不喜欢看烟火,当然也不喜欢看花灯。如果换成花绣在这里,她一定会带着柳淡快速离开。柳淡心中一直有着遗憾,郁璃的死蹊跷而且迷雾环绕。而郁璃死的那一天,柳淡同邻居家的小哥哥便是去看花灯,花灯那么美好烟火那么璀璨,然后踏进家门的时候那个温婉宁静的女子就只留下回忆。
有那么一段时间,柳淡看着房间中的景象,会恍惚觉得郁璃其实一直没有离开。郁璃喜欢的天青色披风还搭在屏风后,紫毫搁置在端砚中,那一幅画卷打开平铺在花梨木的桌案上。上面的山水画了一半,仿佛某天还会有人续完这半面残卷。
但郁璃的确是死了。十二岁已经可以将某些记忆记的非常深刻,柳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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