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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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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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好。难为你了——”老太君想了想后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府中的事物繁杂,但是并不难处理,管家杨福经验老到,几位嫂嫂又都精明强干,可以说并无为难之处,所需费心之事唯有与外界打交道的那些,毕竟七郎年纪尚轻,所有的外事就都落到了我的身上,好在我四处投资,又有不少的暗杠在各地生财,所以天波府的生活依然是京师中人人羡慕的。

转眼间,就到了腊月里了。

京师中又有了过年的气息,可是天波府里面的气氛依然不是太活络,说实在的,我有些怕见到几位嫂嫂,原本绮年月貌的时节,突然守了寡,心中凄苦自然难平,所幸大家年纪相差不多,姐妹们之间彼此还能说说话,否则日子就更难捱了。

“六哥,四嫂嫂回家去了。”

我正在处理销金窟年底的帐目的时候,七郎忽然说了一句。

“哦?回娘家去了,快过年了,也该回去看看了。”我一面翻着帐目,一面回答道。

“唉——”七郎忽然发起了感慨,将帐本儿扔到一旁,有些郁闷的说道,“这么久了,仍然没有四哥和五哥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如何了——娘亲她——”

“嗯——”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七郎,认真的说道,“这种事情,要看他们的造化了!当时短兵相接,双方早已经战作一团儿,他们穿着都是大将服饰,若是战死,契丹人必定会以此来炫耀,可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我估计他们生还的希望要大一些!”

说着拍了拍七郎的肩膀,安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耐心等一等好了!”

又过得几日,皇帝的旨意终于下来了。

“丁忧?”看着皇帝遣人送来的太常礼院安置文书,我苦笑了一下。

丁忧原指遇到父母丧事,后多专指官员居丧。按照古礼,父母死后,子女按礼须持丧三年,其间不得行婚嫁之事,不预吉庆之典,任官者并须离职,称“丁忧”。此礼源于汉代,至宋,由太常礼院掌其事,凡官员有父母丧,须报请解官,承重孙如父已先亡,也须解官,服满后起复,夺情则另有规定。

原以为西北边事未定,契丹人虎视眈眈,皇帝会特许我留在任上效力,谁知道朝廷里的决定迟迟未下,今日一下诏命,居然让我丁忧,实在是令人有些费解了,难道他不知道现在边关乏人么?

“怕是皇帝已经对我有了忌惮之心了吧?”我思来想去,觉得只有这一个可能。

再联想到前日宰相赵普对我问过的或许水师北上攻辽之事,心中就有些了然了,多半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朝中有人弹劾于我,而皇帝显然也有些心中不爽,因此才改变了当初希望我继续留任的念头,一纸文书将我撵了回家。

“无官一身轻,反正我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大宋驸马,又是击败契丹人大军的首要功臣,想来也没有人愿意轻易别我的苗头,丁忧三年,就当是带薪休假好了。”我暗自对自己安慰道。

太宗皇帝,终究是个柔弱之人!我摇了摇头,尽量不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情,也许,考虑要怎么过好这个年,才是当务之急吧?

望着窗外,大雪纷飞,院中的树木为风雪所侵,枝叶零散,不禁有所感慨,所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也许,我的风头,确实有些太盛了!

第十卷 战后余波

第一章 打人打脸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转眼间已经是太平兴国七年的春节,总算是国泰民安五谷丰登,只是四方夷人却并未臣服,始终是大宋皇帝太宗皇帝的一块儿心病。

太宗皇帝把玩着大臣们献上的应和诗句,心中却并不平静。

北方的契丹人总算是退却了,此番北征可以说是功过相抵,先是势如破竹地攻城掠地,然后又是丢盔弃甲地一败涂地,最后是杨延昭的奇兵奏效,一举破敌,双方罢手言和。总之大家都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兵将却折损了不少,太宗皇帝粗略地估算了一下,这次北征损失的人马就在十万以上,军费物资更是所耗甚多。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太宗皇帝忽然想起了兄长说过的这句话来。

南方虽然已经平定,然则百夷动辄暴乱,仍需要官兵弹压,西北的吐番虽然等闲不出边境,但是势力却也雄厚,不可等闲视之!北方的契丹立国已经百余年,实力远在各国之上,更是大宋国的心头之患,而西南的边陲小国大理,近来也有些蠢蠢欲动,一个字,烦啊!

契丹人忙于收拾京城的纷乱局面,因此并没有在和谈中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反而使大宋的北疆又多出一两个州县的地盘儿,两国约定三年内不起刀兵,只是这个约定到底有多大的约束力就很难讲了。

看着手里面的诗作,太宗皇帝忽然有些作难了。

“杨延昭啊!朕应当如何对你呢?”太宗皇帝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诗作搁在一旁,暂时不去想它。

有功不赏,有过不罚,都不是明主所为。身为人君,他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面对众多大臣的非议,却一时下不了狠心。

论功劳,杨延昭出奇兵袭扰契丹人的后方。令对方不能安心南下。无功而返,又在正面战场上筑沙为城,以区区数万疲兵击退契丹人数十万大军地猛烈进攻,占据了桑干河北岸的大片土地,功劳甚大,按说加官进爵是理所当然。可是,他私命水师北上,并没有经过枢密院的批准,也没有事先报给朝廷,落到了言官的嘴里就是心怀异志图谋不轨。其最大焉!

总算是太宗皇帝还不是十分的昏庸,知道不能自毁国家柱石,因此只是批准我丁忧而已,他想地非常清楚,反正天波府近在眼前,万一有事,也不过是一纸诏书便能调到身边听用,这其中的时间一长。大家也就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儿了。

“皇上,内卫将军有急奏!”内侍总管王继恩突然跑了进来,脑门儿上尽是细密的汗珠儿。

“呈上来。”太宗皇帝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从小太监的手中借过了奏章。

太宗皇帝只看了一眼,便气得拍起了桌子。

“朕白白地养了一群饭桶!一个大活人居然能弄丢了?那朕的脑袋还能安安稳稳地呆在脖子上面吗?”太宗皇帝胡子翘的老高,脸色苍白,眼睛更是瞪得浑圆。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啊!”王继恩有些紧张地看着太宗皇帝,心中扑通扑通乱跳。

内卫将军王性安,同他是本家叔侄关系,若是侄子有了危险,他这个当叔叔的却不能够置之不理。可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丢脸了,怕是凭他的面子也难以保全啊!

“王性安人呢?叫他来见朕——”太宗皇帝吹起了胡子,瞪着眼睛责问道。

“就在殿外侯旨——”王继恩见太宗皇帝勃然做色,当下也不敢多说。

太宗皇帝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将愤怒的情绪压了下来,镇定了一下后吩咐道,“宣他进来搭话!”

王性安战战兢兢地进了大殿,扑通一下就跪倒在丹墀下,口中连称死罪。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太宗皇帝也不啰嗦,直接问道。

王性安看着太宗皇帝冰冷的目光,心底生寒,“臣启万岁,昨夜宫中侍卫并未发现异状,到天明时分巡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人犯。臣亲率众侍卫查遍各殿,均未发现有人留下的痕迹,侍卫们也都齐全,当时殿中侍候的宫女仍在昏睡中,怀疑是被人用熏香迷倒。”

“这么说应该是江湖人士所为了?”太宗皇帝皱着眉头问道。

“臣不敢妄言,不过在现场发现了这个东西。”王性安有些胆怯地回答道,然后向旁边的小太监呈上了一块蓝色的玉佩。

太宗皇帝示意将那玉佩呈了上去,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看。

玉佩很普通,蓝汪汪的佩身上刻着五个篆体字,“无可无不可”。

“这是什么东西?”太宗皇帝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将玉佩又放了回去,吩咐道,“拿下去好好查验来历,一定要将大理公主给我找回来!要是办砸了,你也不用回来了!”

“微臣遵旨,微臣告退。”王性安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急忙下殿去了。

太宗皇帝心中异常愤怒,好不容易有个大理公主自己送上门来,正好当作人质,谁知道又被这些饭桶给看丢了,要知道现在大理国内也是一片磨刀霍霍的景象,仿佛就要动兵杀入中原,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大宋软禁大理公主的事情泄漏出去,还不成为对方出兵的借口啊?虽说淮阳王已经去了蜀中置制兵马,可是对方毕竟准备已久,事情究竟如何还很难预测,此时生事,确实也被动。

现在人居然被从皇宫里面劫走了,这不是公然向大宋国上下挑衅么?是可忍孰不可忍?太宗皇帝重重地拍了一下龙椅地扶手,气愤地想道。

左思右想,大理的事情始终是个祸患,过了一阵子太宗皇帝决定道。“王继恩,准备一下,换便装随朕出宫。”

“官家,要去哪里?内臣也好安排。”王继恩问道。

太宗皇帝本来是要说个地方的,可是看到周围几个小太监的耳朵都竖起老高。话到嘴边儿又咽了回去。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问那么多做什么?走到哪里算哪里——”

“是!”王继恩将头一缩,心道今天皇帝的脾气果然不好,再也不敢多言,赶忙告退,下去安排车驾去了。

半个时辰后,皇帝的车驾就出了宫。

说是随便走走,可是车驾很自然地就来到了宰相赵普的府邸前停了下来。

无论是太祖皇帝还是太宗皇帝,都喜欢到大臣家中作客,这其中除了和谐君臣关系外。可能更多的是要对大臣地日常举止作一探究,颇有些窥私癖的嫌疑。

“皇上——”赵府的门官自然是认得皇帝的,眼见皇帝突然来访,脸上有些不自然的样子,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将中门打开,迎了进来。

赵普的府邸离皇宫很近,不过是一墙之隔而已。后院紧紧地靠着皇宫的菜园子,若非隔着一道高墙,来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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