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之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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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之晨-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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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脸上杀气腾腾。陡然看见付展风制住的另外两人,不禁怒喝:“贼人哪里走!”挺着刀剑杀将过来。

付展风大吃一惊,眼见他们冲着这二人前来,手指一拂,瞬间解开了二人|穴道。五六把兵刃一齐刺来,厅中顿时斗成一片。

于轻龙道:“姑娘,待老朽报了爱徒之仇,再来与你细述。”言罢,挺剑而上。

付展风抽身出来,跑到上官若愚身旁,不禁说道:“真是可惜,眼见就要阻止了,不想他的动作却这样快。”

上官若愚脸色一沉,阴云密布,恨恨道:“她想将咱们都灭在这里,哼,我却偏要活着去看一看,这神剑山庄里到底藏着什么惊世之宝!”






38

38、三十八 。。。 
 
 
上官若愚将展风的袖子一拽,便往门外走去,一边轻声说道:“这儿的事咱们不管了。这便上路,快马加鞭赶去山庄,我倒要瞧她,是否真的长了翅膀。”

付展风点头应了声,走出两步却猛地刹住了,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白。

“怎么?”

“少爷……”一声未毕,他身子已是飞掠而出,直向二楼奔去。

上官若愚心知此去不妙,但若自己独自上路,这一路同行的筹谋却也就白费了。因此明知有险,也只得跟上。

付展风来到陆陵房前,见房门紧锁,便使力一掌震开。进得屋内,只见陆陵被绑在椅上,口中塞着白布,头歪在一旁,一副蔫蔫的模样。当下不及思索,快步上前,欲为其松绑。

只听上官若愚在身后大叫:“且慢!”

却已阻之不及,付展风刚行至陆陵身前,脚下忽然一空,竟是踩中了暗板。上官若愚扑身上前伸手一拽,勉强拉住了他衣袖一角。付展风双脚悬空,借不到力,却又不敢用力拽上官若愚,怕自己身子过沉,致使两人一道坠下。

上官若愚身子瘦弱,内功不厚,用尽了全力也渐感不支,只觉得那一截衣袖在指间缓缓滑出,自己却半点也使不上力。

只听付展风道:“小于姑娘放手吧。我瞧这暗室不过两层楼高,跌不死人。”

上官若愚道:“这就好。”说罢,五指一松。

付展风早已凝神运气,身子一坠,便使出师门玄鹤步,双脚凌空飞踢,身形飞旋数圈后落到了地上。抬头上望,果有一丈多高,四壁光滑,无着手之处。

忽听头顶上官若愚叫道:“接着!”只见银光一闪,她已将天工七巧剑的剑身放下,想让他拽着银链缓缓爬上来。

付展风仰头向上,等着她将银链完全放下,谁知放至一半,只听她一声怒喝:“果然奸诈!”剑身猛地收缩回鞘,接着头顶便是一记铁器相交之声。

不过三四记清响,还不待他细听,忽感头顶劲风压来,抬头一看,只见上官若愚竟拖住陆陵的椅子跟着跃了下来。付展风大惊,双臂运劲,忙伸手去接。

那二人下坠之势极强,他若硬接,纵使双臂不断也要受伤,此时情急,却也顾不上这许多,想拼着一双手,也要接下二人。却见二人身子忽然一顿,便就悬在了半空之中。

付展风再看,原来上官若愚一手拖着椅子和陆陵,一手拽着天工七巧剑,那七巧剑的银链业已飞出,直直连到暗板之外,想是另一端已经缠住了什么牢固之物。

付展风不由得大松一口气,只听上官若愚说道:“我拉不住了,你快接住他!”说着,手一松,将陆陵抛了下去。

此时已近暗室的一半,付展风接来并不费力。施一招“斗转星移”,将陆陵连人带椅轻轻一带、一送,便稳稳推到了一旁。

忽闻头顶上官若愚一声惊呼,缠着外端的剑身终于松脱下来,使得她身子急落而下。

付展风大吃一惊,情急之下竟合身扑上,抱住上官若愚的身子连转了十几圈,才勉强停了下来。他腿伤本来未愈,此番双腿拼足了劲力,使得旧伤复又迸裂开来。此时却也顾不得这许多,忙望向怀中的上官若愚。

上官若愚惊魂未定,只见剑身上缠着一截断动的木腿,心中立时了解,不禁忿然道:“哼!”

原来她见付展风坠下之后无事,便放下七巧剑欲将他拉上,此时门外忽然便蹿进一人来,伸手就是一掌。玄黑斗篷,赫然便是那假扮的龙窟影杀。

她长剑急缩便即回挡,不想竟是一声清响,那假影杀竟也手中执剑,与之相斗。初时观他身形,不过轻捷灵变,却不知剑法造诣竟是惊人。上官若愚的落梅剑法不过使得三招,正欲换一套剑招,哪知他的长剑不知怎么连振了三四记,她手腕吃劲,竟尔招架不住,身子向后一退,便一脚踏空,跌入暗室之中。

幸好她思变极快,身子下坠之际,猛地想到陆陵落与他手,将来又要多生变数,便伸手一捞,拽住他的椅子一齐拖了下来。若是两人一道落下,加之陆陵又昏迷不醒,多半便会受伤,上官若愚七巧剑急射而出,缠住床腿,才使得下落之势缓得一缓,将陆陵先行丢到付展风手中。

七巧剑的银链中掺着银、玄铁和铜,柔韧坚固,寻常刀剑斩之不断,那假影杀挥剑运劲连砍四下,见银链分毫未损,灵机一动,便索性将床腿斩断,上官若愚落入暗室之后,立即将暗门阖起。

付展风温软在怀,只闻到她发间淡淡香气,不觉心头一跳。上官若愚却未在意,随手挣脱开来,抬头见暗门已是紧紧合上,伸手一指,七巧剑出鞘向上射去,“当”地一声撞在顶上,竟是坚硬如铁。想自己明明适才有机会牵马就走,却还是落入困境,不禁有些气馁。

室中伸手不见五指,这沉闷黑暗似曾相识,不禁便勾出记忆中那最无助绝望的五年来。巨大的空虚和恐惧自心底袭来,上官若愚禁不住浑身一颤,呼吸也根着急促起来。

付展风听闻,急忙问道:“怎么,伤到哪儿了?”

一听到人声,她心中略略一定,不自禁地伸出手去,问道:“你在哪里?”

“这儿……”说着,付展风亦伸出手去。

两只手在半空中胡乱摸索,终于触到彼此指尖,便立即紧紧握住。

感受着那一只大手中传来的温度,上官若愚觉得自己安心了许多,思绪这才缓缓重新聚拢,问道:“你家少爷呢?”

“呀!”付展风一声惊呼,急忙俯身伸手去探。这一路行来,他事事以陆陵为首,此番竟会一时忘记他的存在,委实不同寻常。

上官若愚在北司呆了五年,虽然惧怕黑暗,双眼却要比常人更快适应黑暗,此时已能勉强辨出这室中各物的轮廓,见墙角似有一物,便拉着付展风道:“这儿。”

两人摸到陆陵,为他松绑。他不知被下了什么药,昏睡得沉,适才那一番大变故,他却浑然不觉。

付展风为他按摩手脚,疏通血脉,上官若愚便靠在一旁静静听着。在黑暗中,能听到身旁有人在动,她便没有那么害怕。

按摩完毕,付展风又脱下外套,折成枕头,将陆陵的身子缓缓放平,这才略略放心。

上官若愚一直默不作声,此时不禁说道:“你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难道也想谋个大官?”

付展风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道:“展风对名利向来不曾在意。不然以在下的身手,武状元也当得了。”

“这话也有些道理,那我就更不懂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遵从师命罢了。”

提到朱景溟,上官若愚便气不打一处来:“我瞧你也不算个蠢货,为何要这么听你师父的话?”

“若没有师父,展风便什么都不是,甚至连活不活得到今日也未可知。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奉他为尊,有何不对?”

“恩重如山,便能连是非都不辨了么?”

“小于姑娘是指南靖王爷的事么?”

“哼,你倒有脸提!”

“姑娘聪明灵慧,却不知有没有想过,以师父的本事、当年在江湖中的威望,为何进入陆府十二年,却仍只是个武师?他若一心向往荣华富贵,又怎会甘心守在尚书府这么多年?”

上官若愚一怔,这一节她也不是不曾想过,但内心总是排斥一切能为朱景溟辩驳的理由,因此每每想到这里,便要硬生生地勒住。此时仍不禁嘴硬:“缘由如何,与我无关。我只知道,他出卖我师父,害我师父葬生天牢却是事实。我师父与我也是恩同再造,无论如何,师仇不可不报。”

付展风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展风说这些,不是奢望小于姑娘尽弃前嫌,只望姑娘明白,我师父当年这样做,亦是有他苦衷的。”

“好,我如今明白了。那今后可以大大方方地报仇了么?”

付展风微微笑道:“姑娘请便。”

上官若愚一时气结,头靠在墙上默然不语,两人一时无言。

过了一会儿,忽听陆陵一声惊叫,接着身子直弹了起来:“救我!”

付展风急忙伸手拉住他,按住涌泉|穴,助他缓缓定神。陆陵如梦初醒,尚自浑浑噩噩,抬头四望了一下,说道:“天怎么黑了?”

待他静下神来,付展风才将适才发生的一切告诉他。陆陵听完后,惊叫道:“那现在怎么办?难道要在这儿关一辈子?”

上官若愚在一旁幽幽答道:“一辈子是不会的,最多五天。”

陆陵心中一喜,问她:“你有法子五天后就能出去,是不是?”

“我是说,人若没水喝,顶多撑个五天。”

陆陵听她又在戏弄自己,却顾不上生气,陪笑道:“我知道你又是在吓我。你鬼主意多,这一路过来都是听你的。你告诉我,咱们怎么才能出去?”

“我哪里是在吓你。若能出去,我现在又岂会干坐在这儿。”

陆陵一跃而起,大叫道:“我不信!我不信!这密室之中定有机关!你们快给我找,不许坐着!听见没有!”

付展风劝道:“少爷稍安勿躁。”

陆陵道:“你给我起来找去!听见没!”

上官若愚道:“这暗室本就是个陷阱,关人用的。若换了是你,会不会蠢到在里面再按个机关,让敌人自己找到,得以脱身出来?”

几句话,直说得陆陵心如死灰,绝望道:“如此说来,我们这回是要死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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