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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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秦川- 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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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不记得,那时我就奇怪你是如何看出来我有为候之命的,可是问你你又不说。今天回过头来再看,你的相术可有些不准,我现在不就被封为王了吗?”

“那时小臣道行尚浅,相不准也是有的。今天,我又为大王相了一面,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为大王相的是背而非是脸。从面相来看,大王仍不过是个封候之命,而且其中还隐藏着危险。可是从大王的背相来看,大王贵不可言,贵不可言,简直是能够称帝的好相!”蒯通道。

“不可胡说!”韩信把脸一寒,道。

“不,臣并非胡说,仅是根据背相直言。”

“够了……”韩信往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道:“你别在往下说,我是如何回答武涉的也是如何回答你的,这辈子都不会背叛陛下的!”

“大王屈解我的意思了,我并非是让大王去助项羽,也非是让大王去取得整个天下,而是希望大王能够三分天下而王之。此战,大王既不要帮项羽也不要帮李信。不能帮李信的道理很清楚,你帮他把项羽除掉,下一个轮到的就会是你。同样的道理,你帮项羽把李信除掉,项羽最后也会把你铲除。所以,最好的结果是三分天下各自为王,大家谁也吃不掉谁,相对来说都会安全,自此天下太平。”

第五卷 灭楚 第三十七章 虎牢关骂阵

涉是项羽的人,韩信可以毫无顾及的把他打发走。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他最好的朋友,不能像对付武涉那样简单粗暴,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用言语来说服蒯通放弃让他取得与李信或者项羽一样地位的疯狂想法。

“你知道的,我还是一个被人耻笑的瘪三时,陛下就把他自己的车子让给我坐,把他自己的衣服解下来给我穿,把他自己的饭菜让给我吃。陛下对我有如此厚恩,我怎能见利忘义背叛他呢?”韩信颇是伤感的叹气道:“我对你,不及大王对我之万一,如果有人用重利诱你杀我,你会干吗?”

“小臣决不敢干有伤大王性命的事情!”蒯通道。

“乘人之车载人之患,衣人之衣怀人之忧。你懂吗?”韩信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小臣懂,大王的意思是说,坐了人家的车子,就得把人家的患难背在自己身上,因为他已经用他的车子背过你了。穿了人家的衣服,就要把人家的忧虑当作自己的忧虑,放在自己的心里。诗经有云:‘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指的也是这个意思,他既让你穿他的衣服就是把你当作他的骨肉同胞,既是兄弟怎能不替兄弟解除忧虑?”蒯通道。

“你都明白,可为什么自己都不愿干的事情反而要让我去干呢,难道我韩信是个卑鄙无耻、忘恩负义的小人吗?”韩信问道。

“大王,我知道你跟陛下地感情深。恩情重。两个人亲如兄弟,唇齿相依,休戚与共!可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蒯通道:“我来给大王打个比方,你说越王勾践与大臣范蠡、文种的关系好不好?是不是跟大王与陛下一样,亲如兄弟,唇齿相依,休戚与共?”

韩信静静的听着,点了点头。道:“有得一比!”

“大王不愿从漠北国中脱离出来自立为王。是不是以为大王对漠北的功劳甚大。陛下一定不会抹杀你的功劳,会对你恩宠有加。臣再问大王,文种与范蠡为越王勾践所立的功劳能不能与大王为漠北立下的功劳相比?”

韩信一言不发,陷入沉思。其实他并非没有考虑过蒯通地建义,可是在这件事上他没能像指挥作战时那样叱咤风云雷厉风行,而是充分显视了他优柔寡断地一面。他不敢也不想称王,是因为不想去直接面对项羽和李信。把希望寄托于助李信战胜项羽上,想依偎着李信这颗大树享受余生地荣华富贵。

再说在淮阴所遭受到的冷眼,以及校场一箭射死执鼓吏,种种事情都让他不堪回首。然而李信一点也不嫌弃他,从不给他白眼看,把他从淮阴带了出来,使他有了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如果没有李信的话他真不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这份知遇之恩如何忘得了。

蒯通见韩信半晌无语。以为自己已经打动韩信。接着道:“范与文种的下场是什么,飞禽尽良弓藏,野兽死走狗烹。他们所得到的下场就是大王将来会得到的下场。”

“我地思索好乱,容我好好想想!”韩信道。

打铁要趁热,蒯通哪容韩信好好想想,道:“大王万不可以再犹豫下去了,猛虎厉不厉害?猛虎再厉害,一头犹犹豫豫的猛虎还不如一只蜜蜂,最少蜜蜂可以当机立断,刺你一下,刺了就算。这是上天给大王的一个绝好机会,如果大王能够抓住这个机会,三分天下而王之,至少可以保大王的平安富贵,不走范蠡、文种的老路。如果大王抓不住这个机会,范蠡、文种便是大王的前车之鉴,是做范蠡还是做文种,大王自己掂量着办!”

根据古老的中国传统,给人一口饭吃就如母亲用母汁喂养孩子一样,使生命得以延续不至于被饿死,那人等同于再生父母。这也是有奶便是娘的含义所在,由此更是延伸出诸如‘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地警语。

韩信抬起头,眼睛已经红润,盯着蒯通道:“你让我掂量着办?让我掂量着办!年青时我韩信家贫,三天两头没有东西吃,去别人家乞讨遭受地全是白眼,饿晕过去的次数我数也数不过来。寒冬腊月里,没有木材生火,穿着一件单衣畏缩在榻角。我彻夜彻夜不敢睡觉,害怕一觉睡过去明天早上再也起不来,只能到第二天太阳出来后在阳光下眯睡一会。是谁给我饭吃,是谁给我衣穿,谁把我从饥寒交迫从解救出来?不是别人正是陛下李信!这种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报不完,你让我叛他?不管他会不会不念旧情做出走狗烹的事情来,我都不会叛他地。食人之食死人之事!”

“食人之食死人之事!”蒯通喃喃了一句,这句话再明白不过,意思就是说吃了人家的东西,就要用生命去报答,宁肯自己死了也要完成|人家的事情。

“大……大王即如此决定了,小臣不敢再劝,以成全大王报人之恩的大愿。臣留在此地已属无用,还请大王容许臣辞官归隐!”蒯通结结巴巴道。

“你要离我而去?”韩信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如果陛下真如你所说要把我烹掉,那你做范蠡由我来做文种。齐王宫内还有黄金珠宝无算,你需要多少请自取!”

“臣分文不要!”蒯通摇了摇头,道:“臣还有相面的手艺,替人相面可保衣食无忧,请大王毋须为臣的生活担忧,臣自此告辞,大王多保重。”

“你也保重,今后要是遇到什么难处,可来‘临’找我!”……

虎牢关是个险关,虽不比函谷关那样有‘一人当关,万夫莫敌’的绝对险峻。可在二十多万楚兵地据守之下想要破之,

分困难的事情,除非李信愿付上几倍乃至于几十倍的下,可这样的伤亡并非李信能承受的,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把关内的楚军给骂出来。

虎牢关身后是‘敖仓’,再后边是黄河,有‘敖仓’的粮草作为支援,想围困关隘等粮尽后冲关已不可能。至于截黄河之水淹关更不可能。一来是工程量太大。筑个土坝没有数年之功几无希望。二来黄河水决堤淹地将不止虎牢关一关,只怕黄河两岸地几个郡都会被水尽淹,受灾地百姓将是数以百万计。

还有以云梯破关,以密集箭阵破关,以石砲破关等等,在楚军严加防范的守备下,数千年来集累的这些破关手段全都作了废。唯一能作做也只有把楚军骂出来这一条路可走。

骂关已经进行了十天,据守虎牢关的曹咎严格执行项羽的命令,装聋作哑完全不为所动,就连组织些人对骂也懒得,任凭城外漠北兵马狂骂。为了能把楚军吸引出来,李信在骂关的同时更是让四十多万人马如繁星乱洒一般随便排布出极易被攻破的阵形以诱楚军出关,可楚军并不上当,紧闭地关门连条缝也没开过。

“曹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只怕项羽从‘彭城’赶将回来也不会出关。大王。你这招杆敲小螃蟹的计策看来不行!”高台上,张良遥遥望着虎牢关,道。

“我敢跟你打个赌。三天之内守关的曹咎一定忍不住会带兵从关内冲出,与我军冲杀!”李信端着一杯茶,递到嘴边轻啜了一口,异常轻松的道。

“大王又有妙计?”张良道。

“妙计没有,但我知道曹咎为何不被骂声激怒,因为我们骂的不够恶毒。”李信指着阵前骂关的兵卒道:“你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骂的都是些什么:‘曹咎是个小竖子,大笨蛋。’‘楚兵都是一群软脚虾,是王八大乌龟。’‘天上飞过一只鸟,拉了矢,正好落在曹咎的脑袋上。’‘河里有王八,河上有曹咎。’……这都是骂地什么啊,换作是我,我只当你们在给我唱赞歌呢。”

“这……这已是天底下最恶毒地语言了,大王以为不恶毒吗?”张良诧异的道,有些明白为什么楚军骂阵时李信不为所动,原来他把那些骂语当作赞歌了。

“等着,今夜我好好想几段骂词,明天让兵卒们前去骂阵,我就不信敲不出来小螃蟹。”李信笑道。

隔天一早,曹咎正于关楼安歇,楼下传来阵阵骂声。这天骂的与以往不同,颇有许多新意,他忍不住坐起身细细地听了起来。

“曹咎,你听好了,我家大王说了,如果他成为皇帝,你封你为太子!”

曹咎略一思量,便明白其中的含意,摇摇头笑道:“哦,我还以为是骂我什么呢,原来是想当我老子,如果你真成了皇帝要封我为太子,说实话我老曹还真没意见,只怕那时你又不舍得了!”

这一天骂的无非是李信要当曹咎的老子云云,最多也就侮辱侮辱曹咎的亲娘老子。曹咎并未觉得这些骂与先前的骂有何不同,听了一会顿觉无聊,倒在榻上蒙头便睡。

第一日的骂无功,第二日李信改了词,不再要当曹咎的老子以占他的便宜,而是把曹咎比作畜生。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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