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曹操有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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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曹操有个约定-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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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佩刀几乎就要破鞘而出,这个女人不过才来几天,长安就已经流言肆虐,义父也有几天没好好管理政务,若不是怕义父生气,他早就一刀结了这祸水的命。
可是她说的对,要杀她,何故等到现在?只是那刀依旧迟迟拔/不出,末了才叹一句不可惹义父生气搪塞过去。
见他依旧像根木头一样站着,向晚好奇地抬起眼睛看他。月光清凉,好像在她的眼睛里化开了一样,他别开眼睛。
“奇怪……”她带着些鼻音软软地说,“你怎么没有像先前那样甩甩袖子就走?”
木头依旧是根木头。
向晚犹在兀自说道:“你为何这么怕我?还是我真有那么可怕?还是……你怕自己定力不够像你义父那般被我迷惑?”
木头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甩了袖子果真就走了人。
步子是什么时候减慢的不知道,等自己的脚调过头大步回去时,看到那个瘦成纸片一样的人还在,不觉得送了口气。
正要轻步离去,余光里看到那薄薄的影子缩成一团轻轻颤抖着,脚下还在犹豫,她已经抬起头来,看到他,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眼睛里被酒气迷成茫茫的一片,连说话竟也开始糊涂。
“你是来帮我捞月亮的吗?我不小心把它弄掉了,我捞不着,我问了很多人,可是他们都不愿帮我,你会帮我捞我的月亮,对吗?”就像一个孩童失去自己最心爱的玩具,除了心疼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
从第一次开始,他就告诉自己,要离这女人远远地,看也不要看,她是司徒王允送来的,定不会有什么好事。结果她果真三番几次地留意他,若不是怕他义父生气,他真会杀了这个女人!
现在才发现,其实她说的都对,他是怕连他也被她蛊惑了。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也许早在一开始动了杀她的念头时,就没有办法了。
最后连他也没办法捞上她的月亮,水中的镜花水月,一碰即碎,看着美好又怎么能捞得上来?
她的酒的确是喝多了,说了胡话就昏睡过去,毫不记得自己刚刚向他请求过什么,而他竟然还当真了!
宫人寻到她时,他还在,只视那宫人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神情为无物,吩咐了声:“回去给她醒醒酒,万不可让我义父看到她这副模样。”
初平三年元月,元宵。
今日家宴突然因董太师身体不适而中断,外面早早地就没了燕舞笙歌。
前来报信的宫人佝偻着背进来,俯这身子轻声报道:“回太师,吕将军带到。”
倚在座上的人抬了眼皮,声音粗哑道:“嗯,宣他进来。”
一旁弹琴的向晚手指微微一颤,错了一个音,无法挽救就索性停了下来。
座上的人纹丝未动,阖着眼皮小憩着,听着琴音断了,便道:“美人怎地不弹了?”
向晚起身一福,“貂婵不打扰太师与将军谈话了。”
董卓睁开隙缝一般的眼,山一样的身体靠在镶金龙椅上,随着呼吸成了座起伏的山峦。
他没让她起,也没允许她走,等着自己那一向最为听话的干儿子进来,看到他儿子眼中一瞬的惊讶,他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
吕布半跪在殿下,道:“义父身体不适,不知找孩儿来有何吩咐?”
“身体那些毛病都已经是旧毛病了,今日家宴之上,本有东西赏赐于你,你不来,义父只好派人去请了。”
“义父,孩儿的确是公务缠身……”
“罢了,你我非一日父子之情,你为义父做的,义父都知道。”
吕布隐约感到什么,却不能道之于口,而她也在,恐怕不是那什么巧合了。
“你不问问义父想赏你什么?”
不等他回答,董卓又道,“貂婵,把头抬起来,让吕将军看看。”
吕布身体一僵,讶然地看着高高坐在上面的人,还有那个像个木偶毫无生气的人,正依言将脸抬起。
董卓眯了眼,问道:“你觉得如何?可是那人间尤物?”
吕布的心凉了一半,跪在那冰凉的青砖上,前额狠狠地磕在上面,道:“孩儿不敢!”
“不敢?”董卓山峦的身躯大力起伏了下,“你可知现在外面那些汉官是怎么说我们父子二人的?”
吕布沉声道:“孩儿不知,但义父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汉官有那一日是消停着的?无论他们说了义父与孩儿什么话,定是为离间义父与孩儿的子虚乌有之事,孩儿认为不知也罢。”
董卓闻言大笑,“好一个不知也罢!”眼神又瞬间沉凝下来,自身侧抛出一把佩剑,“把剑拿去。”
吕布看着摔在自己面前的佩剑,猛地抬头,“义父?”
“杀了她!”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看到那女子依旧平静的脸上,唇边一抹浅浅的弧度时,方醒悟过来,自己千防万防的事,还是流入小人止口,添油加醋地传到了他义父耳中。
他义父还在等他把剑拿起来,他犹豫一分,义父的脸色就沉了一分。
有那么一小片刻的挣扎,看到她眼中如释重负的解脱时,他忽然就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了。死有何难,难的是活着。她把所有的事情弄得一团糟,现在就想一死了之?
“义父,您要孩儿动手杀她,可是为了堵悠悠众口?若是如此,孩儿觉得此人不可杀。”
董卓脸上的肉叠起一个冷笑,“哦?是悠悠众口还是心里疼惜?”
吕布面不改色道:“有人以讹传讹为的就是使义父与孩儿的父子之情破裂,义父若是因此杀了她,不正中敌人的圈套?杀一个人有何难,可堵悠悠众口却是不易。您若杀了她,那接下来就该有父子间生缝隙的事实传言,望义父三思。”
董卓许久未置一言。静下来这么一想,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那些汉官朝臣,有哪一个是心服口服对他们父子二人的?如果连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孩子都不信,那他真不知道该信谁。
董卓还没作出回应,吕布已经拾了剑站起,“若是义父还不肯信孩儿……”剑光出鞘,剑锋镶入血肉的钝声响彻空旷的宫殿。
向晚再也冷静不了,尖叫一声瘫软在地。
殷红的血顺着剑身像毒蛇的信子从他肋下蜿蜒而出。
吕布脸上微白,声音还强忍剧痛道:“若是义父仍然不相信孩儿,孩儿可以以血立誓,以保多年父子之情。”
以血赌誓是西北汉子最真切严肃的作法,或许,真是他做错了判断?
董卓沉声唤来宫人,“速去召太医来。”又对吕布道,“今日之事,就此罢了,回去好好养伤罢。”
他暗中松了口气,按着伤口跪行大礼道:“谢义父。”
 


 ☆、【071折】万事,不及你

【071折】万事,不及你
守卫进去通报,出来的人是小韦。
第一眼我几乎认不出来眼前那个人就是我印象中的那个小韦,他出来先看到的是曹子修,先是一愣,从他眉眼中看出点相似之处便躬身行礼道:“少主。”
子修微微皱眉,“韦叔叔,我是子修。”
子修不习惯那样的小韦,我又何尝习惯。他没注意到我,许是将我看作是和子修随行的小厮,于是往前站了站,轻声唤了声:“小韦。”
小韦猛抬起头来,看到果真是我,不敢置信到连语声都带了颤:“岚……岚姐?!”
他惊异的神情倒像是一件不肯能发生的事措手不及地发生了。我音乐感觉哪里不对,按理来说,这么多年他也该了解我一点,怎么会这样吃惊?
小韦道:“主公等了少主许久,早就吩咐下来,少主一来便去见他,少主请。”
子修看了我一眼,随着领路的士兵进去,我正要跟上,被却小韦低声叫住,“岚姐,小韦有话说。”
这孩子难不成一直这么不正常?我停下来,望着他,除了长得更成熟了些,胡子没刮显得大叔了些,还有,说话的语气严肃了些……可是这么些加起来就成了个大大不同的小韦。
我跟着他去的是军营里的马厩,现在估计是操兵训练时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不会说话的马。
我意识到事情可能有点严重,便等不及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是他还是你有什么事?”
小韦静默地看了我许久,似是叹了口气,道:“我们都没事,岚姐,有事的是你。”
我瞪大眼睛,“我?”
“我送你回谯县的时候,分别时你可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脸色刷地惨白,一颗心如坠冰窖,“你……小韦,你到底想说什么,劳烦你给个痛快,不用这样遮遮掩掩。”
小韦嘴角含了丝苦笑,道:“岚姐做过什么,小韦不敢妄加评判,可是岚姐为什么要骗小韦?只是一个转头,你便去投了袁绍的怀……”
“小韦!”我气急发颤,“我不许你这么说我!是谁……是谁这么跟你说的?曹孟德?还是……”
“谁说的又有何区别,岚姐不正是那样做了……”
“啪!!!”
小韦的脸侧向一边,他竟然还是面无表情,而我手心里的痛慢慢穿胸而过,心口疼得呼吸不过来。
“你……你就这么不信我?!”
“我信,”小韦慢慢地转过脸来,五指清晰地浮现在他黝黑的皮肤上,“从小到大我最信的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公子。可是我信有什么用?公……主公他这一年变了许多,你自己……注意些。”
小韦走了许久,我还在原地久久回不来神,他这算什么?给我警告?还是提醒?不,不对的,他性子耿直,一向又想不到深处,曹孟德不会这么想我的……可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在他最艰辛的时候,他最信任的人转身投到对手帐下……换作是我,我只怕做的比小韦更狠些。
洗漱过后,坐在这临时腾出来的小房间里,整个思绪团成一堆乱麻。在来这里的路上,支撑我的不是别的,而是可以再见到他的满心欢喜。我还设想过许多,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我该说什么,因为我有那么多他不知道的话要说。
可是那设想果真只能是设想。
我坐了良久,外面隐约还有训练士兵的号角,这里却只有我一个人如坐针毡。也许,我应该去找小韦……也不,若是放不下子修的话,大可不必去找小韦,他也算是小韦带大的,有小韦在,子修不会有事。
那我当初来是做什么的?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可怕!说是为了子修,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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