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歌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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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歌而语-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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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没有什么别的,几乎都交由小的全权处理。只不过,爷对这事儿的态度十分强硬,每回谈起脸上都有怒色。”风鸣道。

席蔽语想到一件事,那次晚歌和妙蓝掐架,常暮说他也在场,那时候……“席府四小姐生辰当日,你家爷为何突然出现?”

“其实……”风鸣犹豫,“其实这事儿跟老太爷有关,是老太爷得知老爷去席府议事,便让爷一同跟着老爷去探望席府老太太。老太爷深知爷不肯去,老太爷玩性本就大得很,于是那日一早老太爷便亲自绑了爷,将爷悄悄送进了席府……夫人您也见识过爷若是没睡足,那火气是非常旺盛的,况且爷心中又是不愿意与席府老太太见面的,便躲去一处睡觉去了。”

常暮不愿与席府老太太见面?席蔽语想了想,几十年来,自己的爷爷对别的女人念念不忘,对已经辞世多年的祖母全然不顾,换做是要她去探望这个“别人”,心中恐怕也没几分真心。

“他躲去哪里睡觉了?”席蔽语忽然问。

风鸣道:“一处石壁后面,小的也不知那是什么所在。”

石壁?席蔽语在记忆中搜寻起来,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她和席蔽灵几个正是在石壁处告别,也是在石壁处撞见妙蓝……所以常暮才会说当时他也在场,加上他本身刚愎自用,对当时的事情先入为主……后来又得知画册的始作俑者是席蔽语,诸多因素错综在一块儿,于是这之后对她的态度才会这般奇怪?

“好了,你下去吧。”席蔽语心中揣摩,让风鸣退了下去。

一整个下午,席蔽语仍然待在房中,连午饭也是在屋里用的。直到晚饭之前,抱冬推门进来问:“夫人,晚饭可想吃什么?奴婢让厨房准备着。”

却见席蔽语从桌旁站起来:“抱冬,这会儿老爷可在府里?”

抱冬虽不解,但还是道:“方才陈娘子还说在花园里看到老爷呢,这会儿估计还在花园里。”

席蔽语作势就要出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夫人可与老爷一起?”

“似乎并没有,老爷好像在花园的角亭里画画呢。”抱冬想了想道。

席蔽语点头:“你随我一块过去。”

主仆二人很快就到了花园,远远就看到角亭里有人,到了近处就看到常远正站在桌旁挥毫洒墨。席蔽语上前给常远请安:“语儿见过爹。”

常远听言抬头,停下手中的笔:“语儿?”

席蔽语乖巧地笑道:“语儿可扰了爹的雅兴?”

“今日本就是闲来无事,对着园中景物随意画一画罢了,说不上什么雅兴不雅兴的。这会儿天色也暗了,也该停笔了。”常暮对左右两侧的下人点头,示意他们将画纸收拾起来。

席蔽语带着抱冬走进亭子里:“总归是语儿唐突了。”

常远温和地笑道:“不过,语儿是有什么事情吧?”

“嗯。”席蔽语点点头,对常远道,“语儿有些事情想请教爹,有关几月前宫里举办的洗尘宴。”

常远看了看席蔽语的神情,确实十分认真的样子:“那次宫宴?虽然并没有多少文官出席,不过身为镇远将军的父亲,还是在受邀之列的。”

席蔽语对这点早就猜到:“所以语儿想问问爹,宴上可有发生什么事?”

“语儿指的是什么事?”常远问。

来之前,席蔽语就想好了借口:“语儿见将军这几日好似为一些流言所扰,作为他的妻子,语儿想了解事情的始末缘由,虽不能替将军阻断流言,但若是能为将军多宽慰几句,这也是好的。”

常远对席蔽语这副体贴贤惠的样子很满意:“暮儿能娶到语儿为妻,是他的福气。”

席蔽语谦虚而又娇羞地道:“也是语儿的福气。”

“流言皆因一本画册而起,暮儿驻守边陲,军权在手,本就树敌颇多。那日宫宴虽是圣上为暮儿接风洗尘,可到场的可并不都是善茬儿,冷言冷语明指暗讽决计不会少的,为父知道暮儿这几年早就养就一份深肚肠,对这些嘴上利刃自是能应变自如。只是没想到有人竟拿出这本画册,并献于圣上眼前,说这画中人是如何如何与暮儿相似,更有甚者说这画中人与暮儿竟是同一人。为父事后也翻阅过这本画册,他们如此说,不正是讽刺暮儿表里不一么?”常远双手背在身后,对儿子遭受这样的嘲讽感到无奈。

席蔽语只是默默地听着,常远忽然说了一句:“圣上原本只是体恤暮儿在边陲辛苦,想让暮儿在家中休息一年。可现在看来,圣上似是要将暮儿绑在京中了,为父猜测也是这画册作祟……”

“为何?”席蔽语愕然,这画册怎么就成了一块绊脚石。

常远看了她一眼:“一国之主难免心思叵测,在寻常人看来只是一个笑料,可在一国之君看来往往并不止于此。表里不一之人,难保其不会心生异心吧?加上暮儿这些年手握军权,圣上怎肯重权旁落?早起了防他之心。不过,至于圣上到底是什么心思,为父也只是猜测罢了,或者圣上有别的什么打算也未可知。不过说起来,这诸多事还不是那本画册在兴风作浪?”

“在外人看来,暮儿为人冷酷偏执,多有让人忌恨的时候。为父也时常劝他,多与人为善,可是……暮儿与他爷爷一样,心病总是难医。”常远道。

席蔽语暗暗想:“心病?”

便听常远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为人父母的怜惜:“为父知道,暮儿整颗心都系在边陲,像这般将他绑在京中,是何等的折磨呢。”

席蔽语抬眼望着寒冬寂寥的天,整颗心仿佛也随之坠进沉沉冬日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直拉肚子,好苦命~~需要大家的小花儿来温暖。

存稿还剩下一章,看来得加紧码字了。

☆、预热

席蔽语没醒来之前,晚歌悄悄推门进来看了一眼;而后就又出去了。苏叶站在门外;看着还没亮起来的寂寥的天,伸手紧了紧身上的夹袄;看晚歌从屋里退出来:“怎么样?”

晚歌长长的呵了一口寒气;无奈地摇摇头:“将军昨儿还是没回来。”

苏叶透过窗棱瞧了瞧,拉过晚歌朝偏屋去:“今儿天气越发冷了;一时半会儿的,夫人估计不会起。咱们俩先去暖炉边窝着;可冻死我了。”

“快走快走。”晚歌双颊被冻得有些红;和苏叶互相拉着手进了偏屋。

晚歌往炭盆里多搁了几块银炭:“苏叶;你说夫人和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呢?”

苏叶倒了两杯热茶过来;托盘里还有几块点心:“喝了暖一暖吧;这点心还是昨儿刚送过来的。”

“嗯。”晚歌笑嘻嘻地接过热茶,心旷神怡地喝了一口。

苏叶接过方才晚歌的问题:“夫人的脾气倔,可我瞧着将军的脾气更倔,这次啊,恐怕要有好一番折腾了。”

晚歌双手摊在炭盆上烤火,对苏叶的话点头:“可不是,不过夫人和将军都是个冷性子的,也不知道会怎么折腾呢。”

苏叶喝着茶,惬意地喟叹一声:“大冬天的,抱在一处取暖还来不及呢,像这般吵吵有啥趣味。”

“扑哧……”晚歌喷笑出来,伸手点着苏叶的额头,“苏叶果然是长大了,什么抱啊亲啊的,都懂得说了。”

晚歌手凉,苏叶被她这么一点,本要动怒,可听晚歌这一番取笑,脸上又烧得慌:“你这小蹄子,瞧我不剥了你。”

说着便朝晚歌扑过去,晚歌边躲边笑:“好啊,连剥都会说了!赶明儿回了夫人,让她赏个合适的,大冬天的可别冻着你了。”

苏叶这下哪里容得了她,就要去掐她:“我先剥了你,没羞没臊的!”

闹到后面两人都笑岔了气,歪在榻上动弹不了。忽然晚歌有些不确定地道:“苏叶,是不是夫人叫咱们了?”

苏叶立马竖起耳朵:“有吗?”

两人听了一阵儿,果然听见席蔽语唤她们的名字:“晚歌,苏叶?”

苏叶和晚歌忙不迭地跑出了偏屋,推开席蔽语的房门:“夫人醒了?”

“闹什么呢?都听见了。”席蔽语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俩。

晚歌和苏叶对看着笑了:“夫人尽把好戏给听去了,还问奴婢们做什么?”

席蔽语假意恍然大悟:“哦?翻云覆雨?还是颠鸾倒凤?”

“……”晚歌和苏叶面面相觑,心中大惊。

“哈哈哈。”席蔽语忽而就笑了,而且笑得很欢快。

晚歌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夫人惯会取笑人的,这两个词可轻易说不得。”

苏叶害羞地假咳嗽两声儿:“奴婢可不知道这两词儿的意思,晚歌可是知道了?”

“你!”晚歌伸手要去捏苏叶的手臂,脸上神色羞红。

主仆三人又这般笑闹了一阵,席蔽语心情好了许多,明知苏叶这是故意为之,想要让自己心情变好,便顺了这两个丫头的好意。席蔽语下床来:“你们俩今日陪我出府去,我要去看看容姐姐。”

“好!”晚歌和苏叶点头,苏叶想了想又问,“夫人,可要带一些护院同去?前几日不是碰见凶徒么?”

席蔽语想了想:“也好,你下去安排吧。”

半个时辰之后,一切准备妥当,席蔽语到前院儿给常夫人请了安,携了苏叶和晚歌走到常府门口。苏叶指着门前那辆马车,马车后还跟着五六名身强体壮的护院:“夫人,都准备好了。”

席蔽语看到马车后还驮着礼盒,苏叶做事她一向放心:“嗯,那便走吧!”

晚歌和苏叶过来扶席蔽语上马车,可席蔽语刚钻进车里就叫了出声:“啊!”

两个丫头忙伸手拉开车帘:“夫人……怎么……”

晚歌和苏叶就这样愣在那里,马车里什么时候坐了人,她们俩一点都不知道。正当两人愣神之际,便听上首那个冷淡的声音:“出发吧。”

晚歌和苏叶放下车帘之前,悄悄瞥了一眼席蔽语的神色,在心里祝祷席蔽语好自为之。

席蔽语很快就镇静下来,在常暮对面坐稳之后便不再看他,车里十分温暖,卧枕也柔软舒适,席蔽语便阖上眼靠着马车。马车前行了一会儿,席蔽语忽觉得脸颊有些痒,睁开眼便看到原本应该坐在对面的那个人,此刻正蹲在她跟前,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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