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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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何容易-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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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本旧得有些脱线,这么一甩,里头好些用线缝起的部分四分五裂。苗易龇牙,不会叫她陪吧,想要趁着管理员不注意拾掇了,可最后一页上面的涂鸦…
致我最爱的家许,希望你能成为我的罗德…最后两个字有过旧得有点不太好辨认,像个数遮着掉了一半,又有点像是连笔的林字。但是苗易认猜测,应该是阿忍的名字。
“林忍。”魏家许的声音突兀地在脑门上发想起来,让沉思的苗易猛地抬头,“苗易,你的运气比我想象中的好。”
“知道这本书叫什么名字吗?”他靠着身后的书架,苗易对英语并不算特别精通,可是名字实在简单:“绿屋的安妮?”她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Anne of Green Gables》,我以为你更喜欢把她叫成红发的安妮,和容北一样。”魏家许轻笑,苗易忽然想起,那次露营的时候,容北与文丹妍曾经回答过一个问题,容北最喜欢的一本书,红发的安妮…原来又是一个关于阿忍的故事,真是可笑。
“你不难受吗?活在别人的阴影里。”魏家许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万宝路,欧美很常见的牌子,苗易十来岁的时候也试过,辛辣生猛,咳得她一连几天都说不出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苗易转过身将手里捡起的书随意地塞进书架,像是掩饰心事。图书管理员不经意瞟见魏家许叼着烟,连忙过来阻止。
“我不抽。”魏家许勾了一下嘴角,将打火机递给他,“就叼着,可以吧?”“可以,等您出去,我再还给你。”管理员很好说话,拿着大打火机就走了。
“从前每当我拿出烟,阿忍都会阻止我。”他含着滤嘴,口齿依旧清晰,“我会觉得很厌烦,我想她有什么资格管我,她不会真的觉得那样温柔贤良吧?真她妈有病,都是容北惯出来的公主病。”
“现在呢?怀念了?”苗易巴不得他转移话题。“没有,这么多年,没有她的管束我很自由,过得很开心,除了对她的死抱有愧意,其他一切都很好。”魏家许嗤笑,“不过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到时挺希望你能阻止我。”
“我说了,我早已经不是过去的阿忍了!”苗易一本正经地回答,反而逗笑了魏家许:“苗易,你真的很有意思。”
苗易十分无力,她觉得在魏家许面前,她就像一只猴子,被一次一次戏弄,却惶恐他扒下她的皮,发现她竟然连猴子都不是。
“魏家许,你有病吧?他妈别神神叨叨的,到底想干什么直说啊!”终于忍无可忍,将手里的借书牌朝他掷过去,正好打在他的脖颈上,立刻红了一块。
管理员很像上来劝一句,可是这个女人周身黑气太浓,他害怕会被连累。站起来又坐下反复几次。
“除了这张脸,你有哪一点像她?性格脾气?还是才华气质?”魏家许不怒反笑,“苗易,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搞清楚,就想着冒充,这样的一知半解在当事人眼里有多愚蠢你知道吗?”
苗易站起身退了一步,厚重的椅子不幸倒地不起。“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我厌恶自己的过去,不想提起从前的名字又怎么样?你凭什么说我是冒充的?魏家许,你真的以为是在拍韩剧吗?路上随便抓一个人都能长得一模一样?”苗易指着脸蛋,“我这张脸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宁可相信你就是那个在路边随便抓来就长得一模一样的陌生人。”魏家许乐不可支,“苗易,你身上的弱点太多,当初就应该装哑巴,那样反而不会透露太多的秘密。”
“老娘不想陪你玩儿侦探的游戏了,神经病!”苗易甩手,气匆匆地离开。“你竟然真的还在这里。”魏家许点着手里那本旧书,忽然用力扯掉了最后一页,撕得粉碎。
“先生,你这是破坏书籍!要赔偿的!”管理员大骇,只能看着他将最后一页的碎末末丢进垃圾桶。魏家许从钱包里抽出一叠红钞,丢在桌子上,然后拿起那本书,扯得稀烂。
“这种毫无意义的东西,留着有什么用呢?”随手丢进了垃圾桶,“被乱涂乱画的书早就应该换掉了。”大步离开,顺手从前头桌上拿走了打火机,放进裤袋里。
苗易不知道现在是生气还是害怕,她敢保证,魏家许只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她不是阿忍,其实他心里亮如明镜,他从没有相信过她。
“你不是和魏家许出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孙姐奇怪。“沟通障碍,就和他吵了一架。”苗易自暴自弃道。
“敢和他吵架,真是牛啊你。魏家许以前可是校辩论队的思辨,是我们学校最年轻的辩论队员之一,当年和黄金二辩官闻西在大一入了校队,他俩好像不和的,在省赛决赛上吵起来了,可有意思了,字字见血,结果对方被他们吓得弃权了,他们两那次都是最佳辩手。”孙姐那表情,简直是历历在目。
“我突然对官闻西产生了莫名的好感!”苗易冷哼。“哦对了,苗易,我想了好几天啊,终于想起来了,娄忍,苗易,你以前叫娄忍吧?”孙姐得意地表示自己的破记性还没有死。
“你说什么?”苗易惊诧。“娄忍啊,我对你挺有印象的啊,能和魏家许走这么近,我真的很佩服你,不过你当年赶来审计处的时候,那个颜色的头发,那个颜色的脸蛋,那个颜色的衣服,导致我一直没把你认出来。”孙姐讪笑。
“姓娄?你确定?”苗易有点激动。“确定啊!我记得你自我介绍的时候都是这么说的,我姓娄,娄宿的娄。那个时候我正好看不思议游戏,所以印象还深刻的。”孙姐对她的质疑十分不满,振振有词。
苗易用力闭起眼睛,终于明白魏家许字里行间的意思,林忍,他真是不遗余力地匡她,证明她不是阿忍到底有什么好处?
而娄这个字本身给了她更加大的冲击,姓娄吗?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苗易,你是不是改过名字了?你从前是叫娄忍吧?”孙姐锲而不舍地追问。
“是啊,我改了名字,从前和父亲姓,后来跟了母亲姓。”苗易扯了扯嘴角,表情苦涩,孙姐觉得其中隐情一定不为人道,就没好意思往下问。
苗易弗一下班,也不理会监考还未结束的容北,直扑母亲苗女士的家里,开了门,里头却是空荡荡的,显然苗女士不在。
她有点失望,原本打算离开,忽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反复几次,她还是接了。“喂,您好,请问是苗女士吗?”那头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态度平和有礼。
“呃…我不是,不过我是她的女儿,你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苗易开始从包里掏笔,准备记录。
“哦,好的,是这样的,你母亲早前在我们寺庙定了一场法事,我们打电话过来是告知她法事安排在下周三早上,这个时间她是否有空。”
“法事?什么法事?”苗易心惊,不过就苗女士信佛的程度,也未尝不可。“是超度亡灵的。”对方解释,“亲人的亡灵。”苗易手里的笔掉在地上。
“是男的…还是女的?”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怀疑对象是不是她父亲。“生辰八字上写的是女性。”对方的话打破了她最后一点幻想。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留言什么的,听说一个月可送积分是150分,因为是作者自己的收益,应该和编辑大人无关,所以大家留言长点哈,送光为止哟~
PS:关于哥哥的猜测,我和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每日一笑:
学校门口,一个摆摊的小贩在卖袜子,10元10双,并口口声声说这些袜子全都是德国进口的,我拿起其中的一双看了看,发现包装很精致,背面印的全部是英文,看到最后一行的时候,直接被震惊了, 上面赫然印着 made in deguo。。。
我笑点好低。。。




、36容北,莫名的法事

“不好意思;我没有特别明白,我母亲对这类事情很重视;你还是直接打电话给她吧,我把她的手机号码告诉你。”苗易捏着电话;努力平复心情。
对面可能是个年轻的小和尚;也没有不耐烦;反而认真记下了苗女士的电话;并礼貌地向苗易道谢。
“那个…小师傅!你们是什么寺庙;在哪儿的?”苗易在他将要把电话挂下的瞬间,突然开口问。
“我们这里是麓华寺,就在城南郊外。”小和尚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又有些紧张。“我母亲那场法事,定在什么时候?”
“下周一上午十点二十分;龙宝殿的偏殿。”小和尚十分善解人意地将信息说了个齐全,苗易连忙道谢。
愣愣地坐在沙发上,苗易心情复杂至极,觉得一头雾水毫无头绪,却又揣着十分的疑心,必须知道真相。
“阿忍!火着起来了!”容北从身后提醒,苗易回神,容北已经干脆地用锅盖将火压回锅子里。
“你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容北习惯性地去摸她的额头,发现并没有异样。
“容北,我们什么事开始认识的?”苗易抬头望进他的眼睛,黝黑而瞧不见底。“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才五岁,我八岁。”容北回望她,嘴角挂着笑容。
“五岁?你确定吗?”苗易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从前容北也一度提起过两人初识的幼年,可她总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里,而如今,这个年纪却让她徒生凉意。
“我怎么会忘记我们的初遇,那么惊心动魄。”他表情倒更像是美好至极,苗易只抿着嘴。
“算了,我们还是吃方便面吧?”容北揭开锅子,里头黑漆漆一团,可见其惨状。“我不要吃方便面!”苗易在听到方便面几个字的时候,终于打起了精神,极力反对。
“那…可怎么办?”容北努努嘴,示意她瞧瞧那锅黑菜。“好吧,还是…吃方便面吧…”锅底穿了,苗易闭上了眼睛,接受了这个令人发痛的事实。
周三那天,一直很在乎全勤奖的苗易请假了,一整个早上。苗易赶在容北醒来之前便出了门,干了第一班车到达麓华寺。
虽然苗女士对佛学十分虔诚,可苗易并没有受到半点感染,甚至还有些讨厌,因为在苗女士心里,佛学远重于她。
因此,她也从没有来过这号称两省第一大寺的麓华寺。匾额上鎏金的麓华寺三个字,门庭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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