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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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何容易-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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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种我好勉强你尽快的语气真是叫酒保抓狂,他可是世界调酒大赛的前十名,他调的酒是那么容易喝到的么?

很好喝且度数很低的酒当然是酒保胡诌的,如今骑虎难下。久久等不来所谓的好东西,原本撑着下巴,睡眼朦胧地容北终于磨尽了耐心,揉揉眼:“我困了,该回去睡觉了。”

“容先生你别走!”酒保豁出去拉住容北的袖子,他试着抽了几次,都没有挣脱他的利爪。两人就这么在旁人有色的目光里僵持着。

“阿龙,有人找苗苗姐。”外头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服务员。跟在他后头的统共有三个人,个头都极高大,尤其是中间那人,一道疤横跨了额头到耳垂。

“你是阿龙?”中间那人开口询问,见酒保点头,又接着问,“听说你和苗易关系最好?她人在哪儿?”

“我不知道…她今天没有来。”酒保惊慌失措地摇头。“不知道?”那人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她住哪儿你总知道吧?”

“我不知道…”酒保还算有点骨气。左右开弓又是几个耳光:“现在知道了吗?”“万…万家堂小区三…三栋405。”酒保捂着脸,小声道。

“早说不就好了?”那人松开揪住的衣领,将吓软了腿的酒保丢在地上,带着手下的两个人快步往外走,嘴里碎碎念道:“让老子抓到那臭娘们,弄死她。”

酒保目送死人离开,摸着疼得发麻的脸颊,才默默发出一条短信:已出发。都是自己人,下手有必要这么重么!

“这什么破地方?连个灯都没有。”大块头点燃了打火机,勉强照亮了台阶。405大门紧闭,三人用力拍打,薄薄一层木板随时要被拍垮。

“苗易,你他妈以为躲得过去?老子告诉你,欠老子这么多钱,要不还钱,要不偿命!”他骂骂咧咧的,把上下左右的邻居都惊动了,只是瞧见他们三人凶神恶煞的模样,都不敢再抱怨什么,只是紧紧关起了门窗。

咚的一声闷响,原本黑漆漆的楼道就有些恐怖,三人俱是一震,回头看过去,只模糊瞧出一个黑影弯下腰自言自语道:“掉哪了…”

“你谁啊?!”大块头壮了胆扬了嗓质问。“在这儿啊。”忽然亮起一道光束,照亮了容北的半张脸,“我也是来找阿忍的。”

“你他妈别多管闲事,赶紧给我滚!”大块头有点不耐烦地骂道。“她欠了你们多少钱?”“怎么,你要替她还钱?这敢情好啊,五万块。”

容北用下巴夹着手电,掏出钱包将里头所有的现金都抽出来,还没来得及数就被大块他一把夺过去。

“靠,才八千。”“钱包只装得下这么多,而且正常人都不会在身上带五万块现金吧?”容北反问。

“不够!差远了!”大块头不满,探出手抖了抖,一副要继续勒索的样子。“这块手表…多少钱来着?”容北挠了挠头,记不起来了,“总之应该够了,不然这个也给你。”说着摘下了左手食指上的戒指,递过去。

三人没有想到他这么乖乖把东西都交了出来,一时错愕在原地。“不要再来打扰她。”容北语气诚挚。

“算她走运,要是这些东西卖不了五万,你给我们等着。”三人磕磕绊绊地抹黑下楼,楼道里恢复了平静。

容北在门前站了片刻,里头还是悄然无声。用手电筒照了照门和墙壁,上面红色的油漆大字清晰可见,让他皱了眉头。

正准备离开,里头传来咔嚓的轻响,让他顿住脚步,屈指扣了扣门:“阿忍,你在吗?”几次三番,里头都没有任何动静。

容北垂眸,静默了片刻,从空落落的钱包里掏出那张金属材质的卡,架在双指间,在门缝里试着划了几下,半张卡片没入进去,从高处忽然往下一划,老旧的门锁咯噔一声,伴随着木门独有的咯吱轻响。

房子里很黑,只往前走了两步,不知猜到了什么,发出玻璃被碾碎的声响。“谁?”只一个字,却将苗易心里的恐惧暴露无遗。

容北摸索着按亮了墙壁上的灯,客厅里一片狼藉,小件被砸了个精光,而大件甚至连沙发都被人翻了过来。

角落里蜷缩的娇小身影便是苗易,面色苍白,头发散乱,眼眶微红,全然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阿忍…”容北喉咙有些哽塞,踩着一地狼藉,快步走到她身边,苗易猛地扑进他怀里,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他们来了很多人…逼我还钱,我没有那么多钱,他们就把东西都砸了,全部都砸了。”苗易嘶哑的声音,叫人格外心疼。

“没事了,阿忍,没事了。”容北像是安抚一个孩子,大掌在她背脊上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打。

“你受伤的?”容北惊诧,手指小心翼翼拂过她脖子上那个清晰的伤痕,血液已经凝固了,弯弯的一道,衬着雪白的肌肤,格外触目惊心。

“他们…他们想对我动手动脚,我只是拿刀自保,他们见我真的自残…才离开。”苗易笑了一下,眼眶里的泪花伴随着脸皮拉扯的动作,噗嗤落下。

见苗易这幅模样,容北心口一阵阵痉挛,忍不住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直到对方感觉到无法呼吸。

肩膀上的痛楚让她清醒过来,这样靠在一个几乎是陌生的男人怀里,她急忙要推开眼前的人,比不了他的力道,正无可奈何间,门口却传来了声响。

“小苗?”门缝里探出一张大妈的脸,是住在隔壁的邻居,见两人这副姿态,脸色复杂,“你有空吗?”

“您说。”苗易顺势将容北推开,拉扯着身上的衣服,想要掩饰心里的惊慌失措。

“小苗啊,我知道你替罗迅还债也很辛苦,但是这隔三差五就有乱七八糟的社会人上门讨债,你看看,还泼油漆,我们都很害怕啊。”大妈脸色为难,“呃,你能不能换个地方住?”

“是啊小苗,我们也知道你的苦,但是这样天天闹我们也吃不消,我孙子快要高考了,他根本没法好好学习。”
“我老婆快生了,这么闹她晚上都吓得睡不着了,对孕妇对宝宝都不好。”
“上次我老伴被他们推了一下,到现在腰还疼呢!”
楼上楼下的邻居纷纷聚拢来,一言一语变相逼着苗易搬家。

“这里是我家,我凭什么搬!”苗易又气又恼。

“小苗啊,我们现在是客客气气地和你商量,你要是不搬,到时候我们让街道出面解决,就不是这么简单了,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多麻烦,说不定到时候还要你赔偿呢。”隔壁阿姨一张脸笑嘻嘻的,说出来的话却格外难听。

“阿忍,收拾东西吧。”一直沉默的容北忽然开口。“你什么意思?”苗易恼火,“我没有地方去!”

“跟我回家。”容北莞尔。




、容北,屋里的黑猫

作者有话要说:(⊙o⊙)哦,好歹凑在零点前!日更赛高!怨念地求留言。。。

“喂!我不跟你走!”容北已经笔直地里头走,正犹豫着是哪个房间,苗易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拦在了其中一个门口,“我不搬!绝对不搬!”

容北恍然,默默地看她一眼,见她呈大字挡住门,十分自然地弯下腰,从她腋下穿了过去。

“你不觉得丢人么,随便钻人□!”“胯在这儿。”容北觉得作为一名文学课老师,有必要纠正她的错误,伸手拍了拍她大腿的内侧,苗易猛地将腿并拢,脸红透了。

容北打量着她的房间,只有衣柜和床,没有一切女人喜欢的东西,简单到陋旧的布置。“你真的不收拾吗?”容北回头询问她。苗易撇开头,算是无声的抗议。

哪里想到容北会直接抽出她床底下的行李袋,苗易只来得及遮住自己的眼睛,容北已经拉开了抽屉,叠得不算整齐的内裤从里面冒出来,从卡通到蕾丝,还有那粗细不均的丁字裤…她第一次觉得收藏内裤这个癖好很丢人…

“需要我帮忙吗?”容北泰然自若地瞄了一眼抽屉,又看一眼苗易。“你…你…我自己来!”苗易又气又尴尬。

反手把容北关在门外,匆忙地掏出口袋里震动的手机,瞄了一眼门口,往相反的窗口走过去。

“苗苗姐,是我,阿龙。”电话是酒保打来的。“恩,东西处理了吗?”苗易将声音压到最低。“那手表是金的,戒指上面的祖母绿也货真价实,都是高级货,但是后面都刻着RB,不知道什么东西,我跑遍了都没有地方肯收。”阿龙有点气愤,“只有那八千块钱真的能用得上。”

“我知道了,东西你先收着,那八千你和刘三他们几个分了吧。”苗易蹙眉。“给我们?苗苗姐,你不要吗?”酒保意外。

“你以为我是求财?”苗易轻笑,“为了这几万块?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有钱。”

挂了电话,苗易深深吸了一口气,衣柜上面陈旧发白斑的镜子里面的女人面色很差,表情却有点狰狞。

“整理好了吗?”容北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她拍了拍脸颊,用力吸了一口气,样子已不复刚才的憔悴,打开门走出去。

“容先生?”她略带疑问地称呼他。“容北,你从前都喊我…”容北看了她一眼,默默地吞下了后头的话。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我们只见过一两面,可以说根本就不算认识。”“我们认识。”容北果断地反驳。

“我不知道自己和长得像让你误会了,但我不是她。”苗易冷淡地解释,“容北,你只是认错人了。”

“刚刚我替你还了钱,手表和戒指都给了他们。”容北冷不丁地扯开话题,“你现在欠我五万块,不打算还了吗?”

苗易错愕,有点跟不上容北思路:“我会还的,但是我现在没钱。”“没关系,你可以干活给我抵债,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他笑了一下,温柔且好看。

压下嘴边快要抑制不住爬上来的微笑,苗易最后确认:“你是要我做你的保姆?”“我只是想要个伴。”多么暧昧的称呼,从容北嘴里说出来一点也不会让人想歪。

站在容北的家门口,苗易竟然有点紧张。漆黑的防盗门在眼前一点一点打开,她竟然连呼吸都忘了。

“进去吧。”容北站在她身后,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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