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的神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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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的神开展-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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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还活着。”
“没想到你快死了。”
姜弃轻扯嘴角,声音也是越发微弱,“你若是肯救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
“我不需要你帮我做什么。”乔灵双手托腮趴在床头,颇为得意地笑着说,“而且啊,我才不信你。”
姜弃抬手扯住了乔灵的衣袖,往日里总是含笑的眼睛此刻却满是决绝,他似是撑着最后的力气说:“我还有未做完的事情,我必须活下去……求你……救我……”
乔灵蹙眉,有些厌恶地甩开他,道:“那你可知别人也有未做完的事?别人也拼命地想要活下去?”
姜弃喘息了半天,目光坚定地望着乔灵,声音喃喃道:“帮我活下去,以后……要什么回报都好……只要让我活下去……”
姜弃昏了过去,乔灵坐在床头,心里百味陈杂。她从见到姜弃的时候,他就总是笑着的,各种各样的笑容,惬意的笑温和的笑无奈的笑,仿佛笑容是他的面具一样。可今次他却没了笑容,用那样恳切却坚决地目光望着她,让乔灵觉得或许这才是姜弃隐藏在笑容后面的真实。
乔灵叹息一声,跳下了床,轻手轻脚地用刀子把姜弃身上的衣裳划开,就看见他身上的三个血洞正汩汩地往外冒血。乔灵咬牙急忙拿了纱布和伤药处理伤口。到底她还是心软,看不得一个大活人死在自己面前。到底也是姜弃的机缘,让她想起了盲眼公子希望她救助他人的话。
明明是冬日里,乔灵却已经忙得满头大汗了,她好不容易才给姜弃止住了血,也不知姜弃还活不活的成。虽然他还有气息,脸色却已经是青白了。忙完了姜弃,乔灵偷偷去打了水,把房间里的血迹清洗了一遍,天还未亮便又弄着小药炉开始熬药。这药本是大夫给她开的,不过她想他们都是被刀捅了,用药应该没有太大差别。
就这么折腾到太阳升起,乔灵端着药碗回到了房间。她费力扶起姜弃,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这才觉得对方身体热的不正常,应该是发烧了。乔灵尝试着喂姜弃喝药,许是他的生存意志太强,居然都喝下去了。
乔灵稍稍休息了片刻,见姜弃体温还是降不下来,心里也是焦灼。犹豫片刻,还是准备去找个大夫。
出了客栈没多远,就瞧见一大群人围着个店铺,不知在看什么热闹。乔灵骑在马背上,走到了人群外,见到七八个官差正在抬几具黑衣人的尸体。此处是个闲置的店铺,外面贴着封条,灰尘满满。店铺东墙下是那几具尸体横陈的地方,地上是大片大片的血迹。
看到这里,不用多想,乔灵就知道和姜弃脱不了关系。再加上黑衣人死的地方和她住的客栈这么近,只怕是重伤的姜弃逃不了多远,就正好躲到她住的客栈了。
只是他们到底是什么孽缘?怎么客栈这么多房间,姜弃就能逃到她住的那一间呢?
乔灵到了医馆,也不敢请大夫去看诊,只说是家里有人被镰刀伤着了,发起了烧来。大夫给开了几副汤药,又给了些治外伤的药。乔灵不敢多呆,急忙赶回了客栈。
谁知刚进客栈,就见到两个官差正在盘问掌柜什么。乔灵变了脸色,赶忙上了楼去。进了房间就把门锁上了。
“我这是……在做梦么?”姜弃的声音不知该说是无比的虚弱还是无比的温柔。
做贼心虚的乔灵却是吓了一跳,瞪着床上的姜弃小声怒斥道:“你要吓死我啊!”
姜弃嘴角轻扬,笑的是那般温柔舒展,看得乔灵都想抽他。
“没想到……你真的肯救我。”
乔灵把药扔到桌上,没好气地说道:“我现在后悔了。”
姜弃轻笑,却是牵动了伤口,又疼的皱起了眉头。
稍等了片刻,乔灵才敢出去,见官差已经走了,便拉住一个伙计询问情况。那伙计道:“离这儿不远的铺子出了人命,官爷在附近询问看看有什么线索没。”
乔灵松了口气,这才敢去熬药。
回来的时候姜弃似乎是又睡醒了一觉,乔灵扶着他半坐起了身来,姜弃笑着道谢。
乔灵撇嘴道:“装什么纯良模样,快点喝粥,喝完了吃药。”
姜弃乖巧地自己接了粥碗,吃了起来。乔灵忙活了一宿,又有些惊吓,此刻松下心来已是累的不行了。她草草吃了些东西,看着姜弃喝完了药,便脱鞋上了床,挤着姜弃钻进了被窝里。
姜弃哭笑不得地看着乔灵,乔灵假笑着道:“姜大公子怕是认为我劳心劳力地伺候您一番,之后肯定会特体贴的睡在地上吧?可我实在是怕您良心不安,觉得愧疚于我不能入睡,又怕您疑心过重,会觉得我对您这般好是有所图谋,所以啊,我就勉为其难地睡床了。”
姜弃只是扬着嘴角,不管乔灵的语气是恶劣还是嘲讽,他都一副宠溺的模样瞧着。
“笑笑笑……有你哭的时候。”乔灵嘟囔道。
“明明还恨我恨得咬牙切齿,为何最终却还是救了我?”
乔灵哼唧了两声,却是反问道:“那你为什么那么坚决地想要活下去?”
姜弃笑了笑,“人不是都想活着吗?这个不需要什么理由,可这世上却少有人会以德报怨。”
“你也知道是以德报怨。”乔灵翻身闭上了眼睛,片刻后才淡淡地说:“只能说你我运气都好吧。你想借刀杀我,我却被一个好心的公子救了。那公子不需要我报答,只希望我在别人遇见困难的时候,能像他帮我那般帮助别人。若不是那位公子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或许我再不忍心,也会为了自己的安危让你死去。”
“谢谢你……”
“谢我救你,还是谢我和你说了实话?”
姜弃轻笑,“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对我说了实话,还谢谢你的不忍与守诺。”
乔灵没有再回话,心里颇有些不舒服地强迫自己休息。乔灵做了许多噩梦,几乎都与姜弃有关。统一模式就是姜弃伤好之后非但没有感恩,反而又去害她。所以乔灵起来的时候,愈发阴沉地望向姜弃。
倒是姜弃不知是什么心态,没脸没皮地笑着,“睡醒了?”
乔灵长叹一声,摸着自己的脸颊道:“比起不要脸来,还是你技高一筹。”
乔灵认命地给姜弃换了伤药,又去外面买了些吃的。好在街上很是宁静,似乎那几具黑衣人的尸体并未引起什么慌乱来。



☆、被胁迫上路

休养了几天之后,姜弃也有了些精神,便问起了乔灵这几日的经历,还详细问起了救乔灵的那位公子。乔灵怕他使坏,不肯说出那位公子的样貌,只是不停地说那位公子的善良和崇高。
姜弃也不在意,反倒是笑着问她:“你遇到了这样的好人,为何没跟着那位公子走呢?你这么有恒心的人,不管缠上了谁,谁都舍不得甩掉吧?”
“正因为那位公子是好人,所以我才不会给他添麻烦。”乔灵认真地说道,“他帮助我,我虽回报不了他什么,但至少不会让他为难,这才是报答。”
“那你孜孜不倦地跟着我,是因为我是坏人么?”
“你是坏人这事,咱们俩都心知肚明,你也不用再强调了。我跟着你,不过是为了讨口安稳饭吃,你当你玉树临风,我那么喜欢你啊?……娇气包。”
姜弃哭笑不得,“我怎么又娇气了?”
“我也是被人捅了一刀啊,你瞧瞧我,第三天就能行动自如,第四天就得劳心劳力救你姜大公子了。我没发烧,也没有疼的哆嗦,比起娇弱的姜大公子,我多坚强啊!”
姜弃只是温柔的浅笑,那模样要多宠溺有多宠溺。
“你叫什么名字?”
乔灵险些跌倒,她抑郁地看着姜弃,和着他们俩一起呆了多半个月,这家伙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呢!
乔灵轻哼一声,收拾药碗和换洗的纱布,不理他。
“我不能总是唤你……腊肉吧?”
乔灵还是不吭声,不过脸颊已经鼓了起来。
姜弃无奈地笑了笑,“我有些奇怪,这么多天了,你不问我为何被人追杀吗?”
“我怕我问了,你追杀我。”
姜弃笑的越发欢快,“你这小丫头,似乎总能让人欢快起来。”
“呵呵呵。”乔灵假笑,随即撇嘴。
在县城里住了十多天,姜弃的伤才算是休养的差不多了。不得不说姜弃也是个生命力强大的生物,那么严重的伤,十天之后就可以活蹦乱跳地耍大刀了。
好在姜弃没有像乔灵梦中那样翻脸不认人,或者是威迫乔灵灭口。反而还拿了玉佩,让乔灵去钱柜取银子。乔灵心情很是愉悦,对姜弃的态度也好了些。因为除去她花费的食宿和医疗费,她还净赚了十多两呢。
姜弃收拾着行囊,转头笑问乔灵:“你可还要与我同行?”
乔灵有些发愣,她想了好几日心里却还是犹豫。跟着姜弃,肯定是危险的,哪怕他发誓要护她安危,她也不相信他。可是若要乔灵孤身闯荡,她没有户籍,也没有营生的手段,更无法防身。这番比较下来,和姜弃斗智斗勇她可能还经验丰富些。
“你认识好人么?”乔灵苦叹,还是问了和之前同样的问题。
姜弃歪头似是在回想,随后灿然一笑,“还是不认识呢。”
乔灵丧气地低头,无奈道:“那还是跟着你这无良公子走吧。”
“有婢同行,吾之荣已。”
“记得给我涨工钱啊……”
两人一个笑眯眯一个苦兮兮地上了马。姜弃笑着回头道:“其实即使你决定不和我走,我也会带上你的。”
“那你问我个什么劲儿?”
姜弃魅惑地一笑,说道:“因为……你主动决定跟我走的话,算是报答你,对你的安危我多少会上点儿心。你要是决心远离我,我只能考虑是强迫你跟着我走呢,还是把你长埋于此地……毕竟,你知道了些不得了的秘密呢!”
乔灵心里后怕,面上却还是假笑:“麻烦您老告知一声,我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呢?”
姜弃哈哈大笑,“现在不知道也没关系,以后你会知道越来越多的秘密。”
“您别告诉我不成吗?”乔灵垮了脸,她就知道姜弃不是好人。
“可是晚了呀,你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姜弃笑眯了眼,“不过还好,之前你一路追着我,想必也有些心得了。以后你更要好好的追上,若我以为你逃跑了的话……我可是会去追杀你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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