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妻要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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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妻要翻身-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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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野兽毛茸茸暖乎乎的皮毛保暖;白天,跟著野兽到王家厨房中胡吃海喝。认认真真把獒房打扫干净,为獒犬清理身体後,她们剩下的事就是陪银猊和两头雪豹在王宫各处游荡,或是陪一群空闲下来的獒犬玩乐。谁要是敢多对她们嚷上一句,多吩咐一件事情,就等於是和一群护短的野兽作对。
罗朱装疯卖傻地借著与银猊和雪豹游戏的掩护,连续三天花上两三个小时在冬宫各个角落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却始终没能找到暗道的出入口,倒是得到了侍卫、宫侍和宫奴们一串又一串或鄙视或同情的眼光。刚开始格桑卓玛还和她一起陪著几头猛兽玩,後来实在受不了大众歧视的眼光,便坚决地蹲在旁边,只负责给玩累的野兽们递递水和肉块啥的。
尼玛的这暗道口到底在哪儿?为毛她找死了也找不到?还是说历史发生变轨,这条暗道不存在了?不至於这麽打击人,断人生路吧?啊,对了,暗道入口有可能藏在了在某个妃子的寝宫中,或者……就在禽兽王的寝宫中!罗朱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她一个最低贱的獒奴身份,要怎样才能进入各个冬宫内室查探呢?
“嗷──”
“吼──”
银猊和两头雪豹对总是在冬宫里游戏厌烦了,齐齐低嗥一声,将突然沮丧下来的罗朱和疑惑瞅著她的格桑卓玛拖拽出冬宫。行过一条时上时下的窄道,钻出地面,推开地面宫殿的木质小门,便来到了山顶。
今天难得豔阳高照,呼啸的雪风减弱了许多,地上铺著厚厚的积雪,在金白色的阳光中反射出耀眼的白光。不远处略高的地方是耸峙的平顶宫殿,巍峨高大,石灰色墙头染著朱色,边缘是连绵的浮雕,镶满色彩豔丽的装饰,那是曾经垮塌在历史中的夏宫。
离夏宫不远的一个陡坡上,是方圆二百多平米的大型平顶建筑,那是古格的议事厅,古格王召集会议、歌舞饮宴都在这个地方。与现代的残垣断壁不同,这时的议事厅高大坚固的墙壁完好无损,屋顶也并未塌落,正对自己这边的大门精美厚重,气派肃穆,门口还有两队威武的侍卫驻守。 
看到这些鲜活完美的高原古王宫建筑,罗朱已经不会再激动感慨了。在她眼中,这是囚禁她的牢笼,是禁锢自由,赐给她无比屈辱,让她从人沦为物品的地狱。
“嗷──”银猊摇头摆尾地冲她低嗥一声,拉回她遥望的目光,她这才发现身边还有几个男性宫奴和七八头獒犬。
一头獒犬往雪地里啪地拍出一爪子,一大块雪团便往远处飞出。一个宫奴连忙朝雪团飞奔过去,堪堪接住了掉落的雪团,那头獒犬顿时高兴地嗷嗷低嗥起来。接著,又有獒犬不断地拍出雪团,几个宫奴好似穿花蝴蝶般飞奔著接下一个个雪团。
这──
罗朱和格桑卓玛对看一眼,憋屈地落下无数黑线。为毛人逗狗的游戏会演变成狗逗人的游戏?然而不等她们多加腹诽,一幕骇人的惨剧发生了。
一个宫奴在跑动中不慎滑了一跤,没有及时接住飞出的雪团。当他刚刚爬起还未站稳时,就见一头雪獒凶戾地扑咬住他的右手臂,硕大的獒头轻轻一摆。在宫奴凄厉的惨叫中,袖袍连著一大块皮肉被活生生地撕扯下来。殷红的血滴溅在皑皑白雪上,滴溅在雪獒的白毛上,显得格外刺眼凄豔。
而在场的另外几个宫奴对这场景仿若已见过成千上百遍,身体微微一抖後,更加卖力地接起雪团来。那个受伤的宫奴也惨白著脸,咬牙忍著剧痛继续朝著雪团奔去。
罗朱认得那头雪獒,在银猊某一次夜间离去撒尿时,那头雪獒曾替代过银猊俯卧在她身边,为她提供温暖。浑身没有一根杂毛的雪獒在现代也是十分稀有的,比起其他色种的獒犬,雪獒的模样显得要可爱无害许多,当时她还大著胆子摸了摸它厚密的毛发。
惊恐地看著它一口将遗落在雪地上的皮肉吃下肚腹,又贪婪地舔尽雪上沾染的殷红,最後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那阴冷的目光凶鸷地扫视在几个宫奴身上,好像在评估一块美味的牛肉,琢磨著下嘴的最佳位置。
後背和额头泌出一层又一层後怕的冷汗,她徐徐吐出一口浊气,移眼看去,身边的格桑卓玛也是冷汗涔涔,一脸惨白,目现惊恐。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两头雪豹不耐烦地绕著她俩的脚边打转。突然,它们低嗥一声,毛茸茸的大脑袋直往她们双腿间顶去。
“啊,流氓!”罗朱惊叫躲避,却一个不慎被一头雪豹矮身从胯间穿过,瞬间将她驮了起来。摇摇欲坠的惊慌中,她本能地抱住了雪豹粗壮的脖颈。
银猊发出低沈欢嗥,大爪一扬,一团雪急速飞了出去。身下的雪豹随即又发出一声低嗥,如离弦的箭朝雪团飞速蹿了出去。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如刀刃般将脸皮隔得生疼。身体在疾驰中上下颠簸,几度临近掉落,都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她以死死搂著豹颈,夹著豹腰的悍然举动给挽了回来。头顶突然被什麽东西砸中,随即一阵冰凉,细碎的雪沫在头边、在眼前纷纷扬扬洒落,钻进温暖的脖颈中,冷得彻骨。
“吼──”身下的雪豹发出兴奋欢快的叫声,像是得胜的将军一般昂首挺胸地往回小跑。她伸手挥去头顶的残雪,木然看见银灰色獒犬朝另一个方向击出一个雪团,另一头雪豹驮著格桑卓玛奔了出去。雪团在格桑卓玛的尖叫中精准地落在了她的头顶上,碎成纷扬的雪沫,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光芒,美丽异常。
原来,银猊和雪豹是要玩这种游戏,她们的脑袋就是豹子的接雪工具。那如果不幸坠落豹身,或脑袋没精准地接到雪团,她们是会被身下的雪豹就近咬一口手脚,还是会被银猊扑上来在头上咬一口?适才那个宫奴的惨况再次浮现在眼前,罗朱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触手的毛茸茸豹毛犹如一根根烧红的钢针,扎得她疼痛难忍。
不要!她不要玩这种过於恐怖的野兽游戏!她只会骑马,不会骑雪豹啊啊啊!
然而她的意见基本不会被野兽采纳,她的恐惧从来都被野兽无视。一头银猊,两头雪豹第一次玩这种新奇的游戏,精神显然异常高亢,撒著欢地在雪地里击拍奔驰。不一会儿,它们的游戏甚至引来其余獒犬的注意,竟丢弃了宫奴,围在它们身边,一起在雪地里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奔跑撒欢。
啪──
银猊挥舞右爪,全力击出一爪,洁白的雪团好似流星急速飞出。驮著罗朱的大雪不甘示弱地咆哮一声,躬身弹射出去。
“啊啊啊──”罗朱惊呼连连,拼了老命地抱住豹颈,夹紧豹腹,努力控制身体的平衡。也不知禽兽王从哪里得来的宠物,身下的雪豹比起一般雪豹要高大雄健得多,驮著她在雪地里奔行竟然毫不费力。
银猊的这次的雪团击得太远,直直地往陡坡飞去了。那……那不正是议事厅的方向?
随著雪豹的奔近,罗朱惊惧地看见议事厅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群高壮剽悍的男人。不及分神细看,身下的雪豹突然借著临近陡坡的倾斜之势,凌空高高前跃,朝半空的雪团扑去。
“啊──”
雪豹跃起时的躬身让她本就岌岌可危的身体完全失去了平衡,紧箍的双手和双腿被那股强劲的爆发力道甩开,整个人从豹身上摔下来,沿著铺雪的光滑陡坡骨碌碌地滚落。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冰凉的雪刺得脸又僵又痛。
砰──
急速滚动的身体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立刻受阻停下。粘连在身上的雪团因剧烈的碰撞散开,直接碰到硬物的腰痛得好像断裂了一般。耳边听到一声短促的熟悉嘲笑,那是释迦闼修的笑声,是……是被他阻住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缓缓张开眼,晕眩的黑雾逐渐散去,她对上了一双俯瞰的暗褐色眼睛。
烙印在心的阴鸷冷酷,铭刻入骨的尖锐森厉。深不见底的瞳眸中充斥著阴寒的无情与淡漠,无情淡漠的背後潜伏著残暴嗜血的疯狂。王者威严和血腥戾气铺天盖地笼罩下来,压迫著人的神经,震颤著人的灵魂。
她……她滚在了禽兽王的腿脚边!!
只这一眼,只这一瞬,所有深埋的恐怖记忆便被全数唤醒。
罗朱的心底掠过一片冰凉战栗的绝望。


、(16鲜币)第五十一章 死里逃生

“恭迎王回宫。”几个陪著獒犬游戏的宫奴敬畏地唱喏,迅速在原地伏跪叩拜。倘若仔细观察,可见那一动不动的伏跪身躯似乎有著轻微的瑟缩。与之相反的是两头雪豹和一群獒犬摇头摆尾地赶迎上前,热情地在古格王身周打转,喉间发出愉悦的低嗥。
被小雪颠下背的格桑卓玛堪堪伏跪在临下陡坡的边缘,虽然同样跪得纹丝不动,眼角的余光却从垂遮的细辫子缝隙中投向仰躺在古格王脚边的罗朱身上。一见古格王,她的身体就因强烈的恐惧僵硬得几乎无法动弹,然而此刻她更担心罗朱阿姐。慈悲的佛祖啊,仁爱的诸神啊,请您们保佑罗朱阿姐吧。扬起的浓密眼睫缓缓垂落,娇嫩的额头越发虔诚地贴在雪地上,不是对王者由衷的臣服,而是为她最敬爱的罗朱阿姐祈祷。
那双暗褐色的淡漠眼眸一寸寸地在罗朱脸上巡视,刀削斧劈的深刻五官携带著骇人的剽悍凌厉,没有美若谪仙,没有豔若妖魔,没有清华如月,没有冷如冰霜,不是遥不可及的苍穹星辰,也不是温柔拂面的春风化雨。矗立冰天雪地中的古格王是高贵狂霸的雄狮,是威严冷酷的秃鹫,是优雅慵懒的雪豹,是狡诈残忍的野狼,是雄健剽悍的犛牛……他浑身上下都充斥著原始而凶戾的禽兽气息,於禽兽气息之中又汹涌澎湃著让人战栗臣服的凌傲尊威与深沈内敛。
禽兽王毫无疑问是恐怖的,是可怕的,但无所作为地在沈默中等死永远不是罗朱的作风。大脑空白五秒之後,她拼命操控僵化的嘴角,绽放出一个恰到好处的谄媚而卑微的笑容,虚弱地抬起右手摆动,向俯视她的禽兽王送出最友好的招呼。
“恭……恭迎王……王回宫……”
谦卑敬畏的声音像被冰雪冻结了似的,干硬冷涩,断续不继,仿佛轻轻一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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