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白,金……
这三个姓都算是大姓,应该是哪个府里的公子。
这么一想凤九便把那些人都完全抛开了去,手腕隐隐的痛,应该是那会躲那个人的追赶时撞到了哪里,掌心刚才已经被芍药用帕子包扎了起来,想到那个金三凤九心头的恼火噌的冒起来,那个人竟然用那么大的力,她的脖子直到这会还火辣辣的疼,幸好今个出来穿了件高领的衣裳,不然这会怕是芍药早给吓晕了!
“姑娘,柳儿回来了。”
“让她过来回话。”
歪在引枕上凤九竟不知不觉得的小睡了过去,直至外头芍药的声音把她打断,才一听到芍药的话之后凤九的睡意全消,眸底光芒一闪,下一刻她已经霍的坐了起来,“柳儿人呢?”
她今天出门只带了芍药和柳儿两个贴身的丫头。
芍药是跟着她的,柳儿却被她派去了他用。
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消息……
一想到自个要查的事情有了头绪,凤九再也等不及的唰一下掀起了车帘,便看到身着绿色比甲的柳儿娇俏的身影走了过来,对着芍药露出一个娇怯却甜甜的笑后柳儿屈膝,“奴婢见过姑娘,给姑娘请安。”
“起来。”
凤九红唇轻启才欲出声,晶亮的眼神在柳儿的俏丽的脸上一掠,最后在芍药身上掠过,下一刻,她眸光微转蓦的看向芍药脆声声的吩咐道,“柳儿到马车上回话,芍药你在外头守着。”
第五十章 旧人(下)
未时二刻多,凤九等人的马车缓缓驶入凤府。
凤老夫人终究是上了年纪的人,来回马车的折腾再加上半响的诵经回到府内已是晕晕欲睡,车子在二门停下,凤老夫人只吩咐都散了去歇着,便由着丫头们扶了上了青帷布的小车回了自个的院子,凤九和上官夫人一众人也回到了各自的院子。
陶然居。
芍药帮着凤九散了发,随意挽了寻常的发鬓,又换下家常的衣裳,有小丫头捧了茶上来,打发了芍药及小丫头们,凤九轻轻抿了两口茶,便随意的歪在了临窗的大榻上,直至外头房门阂上的声音响起来,又有小丫头们散开的脚步声,再不复半点的动静之后,她才深吸了口气幽幽的自窗前收回目光移向了自个的手心。
她的右手手心正中摊着一张小纸条。
字迹歪歪扭扭,字也很丑,一看便知道是一笔一划组成的几个字。
长顺胡同,李大。
一行字,一个地址,一个人名。
足足在这行字上盯了半响,凤九眸光微闪。
长顺胡同说的是地名,那李大就是她要找的人喽?
眸中精芒掠过,面上却是恁的多了几许复杂和怅然,又有着几分小心冀冀的期盼。
自打重生之后知晓了那么多的秘事,她唯有两件事是她最挂心的。
那就是前世刘子卿为什么那样的恨她,非得致她于死地。
三年的恩爱真的就全是作戏?
上官夫人和凤十恨不得把她除之而后快还说的过去,可刘子卿呢。
为什么?
她不知道。她甚至都不敢想。
想起来就是揪心的痛。好像心被掏空一样。
她是真的恨刘子卿。恨不得把那个人锉骨扬灰都不解心中滔天怒意。
她为了他在刘老夫人面前屈意奉承,为他承受婆婆的故意刁难。她把他当作良人,他却躲在一旁冷眼看着自个的笑话,把她当成小丑一样的耍着,这也罢了,到最后戏台落幕,他还在她心头狠狠插一上一刀,再来回的搅动着,生怕要不了她的命!
她真的很奇怪,他就这么恨不得她死?
还有一件事是她时刻挂在心上的,那就是她的亲身母亲。
上一世的母亲她没什么印象,早早便病逝,她几乎就是被上官夫人看着长大的。
她会骂凤十,会罚凤十,可她却从不会对自己板一下脸。
她的吃穿用度甚至比凤十还要好上几分。
自她懂事起上官夫人便和她说,她的亲生母亲是病逝的。是不治而亡的。就是凤老夫人和凤大老爷以及府里偶尔的丫头婆子们碎嘴也都是这样的说词,背后里她不是没听过闲言碎语,说她这个孤女是好命遇到了上官夫人云云。
她当时是真的感激上官夫人的。
她待她是那么的好呀。
她和凤十两人生病她一定会亲自守在自己跟前,煎汤熬药半点不错过。
而凤十那里却是派个媳媳过去……
直到她这里好利落了没事了上官夫人才会亲自照看着凤十。
这样的人你能猜的到她是对你不利的?
所以说,她前世从不曾对上官夫人起过半点防备之心。
一点都没有,一根头发丝也没有。
凤九现在想想真的佩服上官夫人。你说面具这种东西吧,谁都有,就是她前世也有,可谁能如上官夫人这样十余年如一日的戴着装着昵?一天可以两夭可以甚至戴一年都成,可十余年呀,她硬生生在自己面前戴了十余年装了十余年,硬是一点破绽都没漏出来,凤九想,打死她都做不到这一点。
可上官夫人却做到了。
如果不是上天怜悯她,她怕是到死都是糊里糊涂的一个糊涂鬼!
她现在活着,除了好好活着她最主要的就是给自己,给那逝去的娘亲把事情弄清楚。
狭长的凤眸微微咪起来,明秀澈透的眸光里掠过几分恨意。
手里的字条被她随手拿了火折子燃了,脑海里却是快速转了起来。
上一世她真的是活的太天真了。
为什么当时就不想想打自个记事起她身边就没有一个服侍过她娘亲的老人昵。
摇摇头,她的眉头轻轻蹙起来。
这个李大是她好不容易让人不知道顺了多少只瓜才摸到的一根滕,说是曾经给娘亲赶过马车,但却后来在娘亲生下她不久因犯错被赶出了府……现在所有那个时侯的旧人都被换了去,她查的很小心但也很清楚,甚至连当时和府里来往关系较密的大夫和店铺的总管掌柜都没了线索。。。…费尽心思的找了这么几个月也不过就是这个李大罢了。
凤九咬了咬唇,好看的眉皱起来,看来这个李大她是非得想个法子见上一见了。
其实对于她的娘亲容氏凤九真的很奇怪。
前世就觉得奇怪。
除了一盒六七成新的首饰,前世她的娘亲是没有给她备下一丁点的嫁妆的。
也就是说,她的娘亲是没有什么陪嫁的!
堂堂的凤府嫡长媳竟然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女子,她甚至在前世听上官夫人说过,她娘亲的老家不是在应天,而是外地的。离这里很远的路……娘亲去世,直到她出嫁甚至惨遭陷害,都没看到一个外祖父家的人出面!是娘亲的父母一方真的没人了,落魄了,还是这其中另有内情?
越想越头疼,伸手揉着眉心长长的吸了口气。
她想前世的自己就是一个大笨蛋。
明明有这么多的破绽她却一直都忽视着……
眼皮慢慢的重了起来,索性躺在榻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屋子里空无一人,空荡荡的屋子让凤九有瞬间的怔愣。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在刘府自个的院子里!
半响后回神,她苦笑着坐起身子下床,这是她打小住到地的陶然居,不是刘府的芭蕉坞,外头有芍药的声音响起来,“姑娘,您醒了。”接着帘子一晃,身着绿色比甲的芍药笑着到了跟前扶了凤九,“姑娘您慢点,才醒了容易恍神,让奴裨服侍您梳洗。”凤九点点头;随着芍药的搀扶坐在了妆镜前的锦凳上,唇角抿了抿,“现在什么时辰,我睡了多久?”
第五十一章 打架
申时末,自个不过睡了小一个时辰……
还能赶的上去给那两边请安。
凤九点了点头便不自出声,正给着凤九梳头的芍药以为她担心请安晚了便笑了轻声的劝着,“姑娘您放心吧,咱们这里到缀锦轩和清心院不过两三盏茶功夫,而且这才是申时末,姑娘们一般都会在酉时中到老夫人屋子里呢……碍不了事的。”
“嗯。”
轻轻的嗯了一声,凤九便不曾再出声。
自菱花镜里偶尔一瞥看到芍药眸光微黯,却强撑了笑脸的样子凤九也在心头跟着叹了口气,芍药这个丫头还真是让她有点为难,说没感情吧那是假的,要是换个丫头她早就把人给随意寻个理由撵了,可芍药却是她打小陪到大的,前世里除了她临死那一晚不见人影让她心生疑窦,除开那件事她对自个的服侍向来极是用心,又忠心为主,这么多年的感情还真不是假的,可她现在又不敢放心的用她……
这也是她之所以把柳儿和春夏提上来的原因之一。
她知道今天芍药因为自个让柳儿去外头悄无声息的办事,回来之后又把她给排除在外而心生难过,或者她会觉得自个不信任她了,用柳儿是知道柳儿和上官夫人没一点牵扯,可是芍药呢,在某些事上她真的不敢冒这个险!
梳了个发,又戴了珍珠耳坠和赤金如意钗,凤九笑看向忙着帮自个整理衣衫的芍药抿了唇笑,“我们家芍药的手是越来越巧,人越来越勤快了,而我呢,也是越来越喜欢芍药了呢。”
“姑娘您满意就好,能服侍姑娘是芍药的福份。”
“你就放心吧,你待我的好都放在我心里呢。”
她是真的都记着的……只是芍药,别让我发现你也在背叛我。
那样的话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人呐,一生气一伤心做的事就控制不了呢。
她可不会好心情装圣人的给人第二次机会!
缀锦轩上官夫人现在看到她仍是一如继往的温和,可凤九这个当事人却知道,什么都变了,不一样了,先是她自己的心,后再加上凤十这件事,那母女两人怕是早恨不得她彻底消失了,单看自路上遇到的凤十那要吃人的一点不掩饰的眼神就知道了。
“十妹妹。”
站在缀锦轩门前不远处,凤九望着一身艳丽红衣却遮不去满身憔悴的凤十悠然的笑。
她很生气?
那么她凤十有多生气有多愤怒她就有多开心有多高兴!
在上官夫人的屋子里并没有多待,请过了安见过了礼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向着老夫人的清心院行去,在门口遇到三房的人,远远的李氏的目光自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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