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自已请安的时侯把她晾在那里大半个时辰。
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已受挫或是难过吗?
她摇摇头,看来上官夫人最近是真的有些急燥了。
连这样的小伎俩都用上了。
凤九乖巧的上前帮着上官夫人担了捏被角,脸上适时露出几分有些讨好的笑,“女儿知道母亲心疼九儿,可九儿也心疼母亲您呀,也不过才坐了那么一小会,母亲您就看在九二面子上别再说她们两个啦。”
“还不赶紧谢过姑娘?”
上官夫人瞪阿文阿金一眼,眼神里全是责备,待得她们两个到了凤九跟前行了礼请了罪又自发站到她身后才摇头朝着凤九虚弱一笑,“这两丫头恃着我的宠爱却是越来越胆大了,才时候连我的话都不放在眼里的,九儿你呀,以后可不能被她们的话给唬了。”
“母亲说的是。”
两人又聊了会子话,上官夫人脸上露出几分倦意,她笑着起身告辞,天色不早了,母亲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女儿这就告辞,明个儿再来给母亲请安。”
“阿文,你代我送九姑娘出去。”
又交待几句,左右不过路上天黑慢点走,丫头们要照顾好九姑娘云云,丫头们一一应下,上官夫人又叮嘱阿文撑了灯定要亲自送凤九到陶然居,才笑着由丫头们扶了凤九出了屋子。
院子里扑面一阵冷风吹在脸上,凤九打了个冷战。
芍药赶紧上前帮着凤九了紧衣领,姑娘您小心点脚下。”
走在路上风吹的衣裳都飞了起来,前头撑着的灯笼被风吹的左摇右晃,几个人尽力把凤九拥在中间,帮着她挡去大半的风,一路上除了沙沙的风声只有众人走在青石路上的脚步声,风太大,衣色浓的如同化不开的墨,凤九等人走的很急,没多久便看到了夜色下陶然居的大门。
停下脚步,凤九朝着阿文笑笑,“辛苦你了。”
“姑娘说哪里话,能服侍姑娘是阿文的福气。”
笑着说了两句,阿文挑了灯带着两个小丫头转身朝着来路走去。站在原地望着阿文几个的身影渐渐走远,凤九的唇抵成了一条直线,率先抬脚向院内行去,“咱们进去吧。”
进入腊月之后年味是一天比一天浓。
十二月才进入上旬,上官夫人的病终于在之前月余时间里行过几次来回的反复之后终于完全痊愈,在和凤老夫人关了门一番密谈之后老太太很痛快的把凤府后院的权力还给了她。
可老夫人却交待了她两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一定要照顾好三个孩子,绝不能出意外。
弄有就是年后三月凤九出嫁的事了。
帮着凤九备嫁妆可是她这个嫡母份内的事。
而且老太太特别叮嘱,嫁妆是一定要备的隆重些,必竟人家华二光送聘礼足足有五万两银子,凤府的嫁妆必须也得和这个数相等才是,老太太毕竟不能由着外人说凤府的闲话。
虽然凤府真的很想攀这门亲,但她们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
要是真的被人传出点闲括,老大这官就当到头了。
上官夫人心头那个气呀。
回到自个的缀锦轩就把她最爱的茶盅给砸了一个,把一屋子的丫头奴婢吓的胆颤心惊大气不敢出,生怕触了上官夫人的霉头。寻着由头发作了一番,上官夫人最后挥挥手把丫头们都打发了,只余了贴身嬷嬷在屋子里。
用力的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手里的帕子都绞成了麻花还不解气,最后直按被她狠狠揉成一团用力抛了出去,最后她靠在大引枕上喂了口热茶看向钟嬷嬷,“嬷嬷,十丫头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还是前几天送过来的消息,这两天倒是没什么信传过来。”
钟嬷嬷说的有些迟疑,顿了一下后看了眼上官夫人,拿了一侧的茶壶给上官夫人重新续了茶,斟酌了下又轻声道,“如果夫人不放心,老奴明个再派人候府那边看看?”
凤十前几天派丫头过来好生哭诉了一番。
定伯候世子周琦年半年前娶了正妻,虽然门第不高,不过是从三品侍郎的女儿,但人家却占了一个嫡字,侍郎方的嫡长女,候府世子摘妻,世子夫人的身份,末来的候夫人,这可不是区区凤十一个贵妾或是风尚书府摘次女的身份能抵的。
凤十的性子又是在家里被上官夫人娇惯了的。
刁蛮任性霸道娇纵不讲道理……
反正是能女孩子不好的习惯能说的出来的她都沾边了。
之前在周府头上没有正妻也就罢了。
她生的好,又会哄人,又成亲不过年载,世子周绮年待她也算是柔情小意,倡尔性子好了也会伏低做小哄她开心,可现在正妻要进门自然情形有所改变,而且后院里有了正经的女主人她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贵妾自然就退居二位了。
这哪里是凤十能忍受的?
而且后院里这女人和女人就是天生的敌人。
婆媳是,姑嫂是,妯娌们是,但那妻妾们更是!
而后院就是这些女人们争来打去的战场。
不见硝烟不闻厮杀却是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对峙。
男人们只顾着左拥右抱娇妻美妾在怀,可后院那些女人们转眼在他们看不到的嘴后斗的头破血流你死我活,你捅我一刀我给你一剑的,恨不得食对方的肉喝对方的血……这诸般手段种种情景这是他们身为夫君的不知道也是他们看不到或是不想看到的!
凤十受到的委屈和难处可想而知了。
可一回两回她吃了亏或是受了委属就大哭大闹,把周绮年原本就没多少的情份几次就折腾没了,劝哄了几回之后便觉得烦了,之前看着凤十哪里都顺眼现在是觉得听到她的声音就嫌烦,到最后索性把风十直接就晾了起来,十天半月的根本不进她的院子,再加上新来的世子夫人把自个的陪嫁丫头开了脸,才尝了鲜的周绮年哪里会记得哭闹不讨巧的凤十?
凤十几次哭闹无果,只能派丫头回府句上官夫人求救。
“不用了,十丫头现在毕竟是嫁出去了,有些事就是这个娘亲也不好理会的。”她就是有一千一万个法子对付凤大老爷的小妾姨娘,可她却没有半点法子对付周府的姨娘嫡妻呀。满脸无奈的往后靠了靠,直到脊椎整个靠在引枕上才幽幽的叹了口气,伸了指尖用力的揉着眉心,上官夫人觉得全身无力,那个傻丫头就是她现在最担心的呀,可是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能怎么办?
早知道如此,当初自己真该无论如何也得把她拦下的。
她摇摇头,皱着眉又仔细想了想,最后抬头看向钟嬷嬷,“派几个机灵点的人多打听着周府的访息,但是要小心,不能让人发觉了,知道吗?”
如果让周府的人知道十丫头向娘家求助。
怕是她在周府的日子会更难过了。
“夫人您就放心吧,老奴知道怎么办。”
钟嬷嬷笑着应下,看句上官夫人的脸上满满的全走自信。
她跟了夫人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办砸过差事?
第七十一章 出嫁【下】
上官夫人着急也罢,忧心也罢,嫁出去的女儿那就等于走泼出去的水,特别是人家周府后宅的生活是她这个外人所不能沾手的,更何况凤十还是一个妾室的身份?
时间一天天过去,眼看着就到了腊月二十,这日一早睁开眼外头就是一片银白,透过窗棂看出去,漫天的雪花飞舞里,整个世界如同被铺上了一层银粉,披了衣裳站在窗前的凤九惊喜的瞪大了眼,下雪了。
推开门,房顶上,树枝上,触目所及毕是一片的白。
外头有丫头们在打扫,然而鹅毛大雪还在继续的下着,如同调皮的孩子在空中撒着欢,打着旋的来回的转着,飘浮着起舞,而后慢慢落她,风裹着雪,雪携着风,打的房门窗棂僻哩啪啦的响,天际间挂起一道白荡荡的雪帘,远处望过去,隐隐约约影影绰绰的,如同一切都遮掩在雾里,又宛如在云里。
后头有芍药的担忧的声音响起来,“姑娘还是回屋子里歇着吧,这雪可是自昨个半夜就开始落直到现在了,看着还没个停的劲,这风大雪冷的,您站在这若万一有个好坏可不得了。”
回头就对上芍药春夏柳儿三人六道担心的眼神。
凤九心头一暖,转身向里头走去,“好了好了,你们一个个都快成了管家娘子了,连我在这里站会都不成。”顿了一下也不理会芍药几个脸上的反应,她交待道,“去和外头的丫头婆子们说,这雪先别扫了,一会停了再扫就是了,还有,”她就着春夏打起的软绸帘子走进内室,却不忘继续叮嘱着,“让咱们的小厨房去熬些姜汤什么的,记得要滚热的,给外们的那些丫头婆子们发下去。”她管不了整个风府,但陶然居的丫头婆子们她还是可以尽力让他们舒服一些的。
“奴婢待她们多谢姑娘恩典。”
“这算什么恩典,也值得你谢。”
春夏转身去外头传话,然后凤九便听到一连串的欢呼声。
屋子里已经在用早饭的凤九轻轻抿唇一笑。
前世她什么都不知道,任由着上官夫人把持了整个陶然居,现在她却不会再由着那样的局面发生了,前世的她一味的以若将心比心,她待人家好总是会该好报的,可现在她却知道了,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一味的好心的,得恩威并济!
一如她现在,有奖有罚,适当的时候施一下恩。
眼角余光看着身侧春夏柳儿两女一脸的感恩,再听着外头那几声欢喜的笑声,她的嘴角慢慢翘起来,看吧,不过是一句话罢了,就换来满院子下人的感恩,想来她这个主子在她们心里的印象又加深几分吧,她何乐而不为?
大雪落了一天,直到辰时三刻多才停下。
看着外头厚厚的雪,站在窗前的凤九皱了下眉,院子里已经该小丫头再次扫起了雪,屋子里早在几个丫头的坚特下摆了两个火盆,又隔了厚重的软绸的帘子,身上穿了带毛的大氅,手里则是暖烘烘的手炉,凤九并没有感到多少冷意。
“姑娘,这是昨个儿五姑娘派人送过来的首饰,说是给您添妆的,姑娘您看看可是放在哪个箱子里的好?”春夏捧着一个檀木雕了红漆的小匣子走了过来,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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