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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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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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昂厚颜无耻地说:“皇上应该最了解我的出息才是啊。”
泼皮。秦歌别开眼,似乎,又爱了这人几分。
“皇上。”伍子昂脸色一变,变得极为严肃,秦歌也立刻变成了冷静的帝王。伍子昂欺身过去,在皇上耳边轻声说:“把阎罗殿重新建起来吧。”
秦歌的眼神一凛,几乎快贴上他的那个人没有离开,似乎在等他的回答。没有被伍子昂的气息扰乱了思绪,深思之後,秦歌低声说:“阎罗王,不好找。找到了,也不能保证听话。”
“我就是想问问皇上想不想建。皇上若想,那阎罗殿的事皇上交给我既可。”
秦歌稍稍退开,伍子昂说话的气息喷得他耳朵痒。看著那张异样严肃的脸,一盏茶的时间过去,秦歌淡淡道:“那就建吧。建起来有些事也方便些。”
伍子昂点点头,笑了,又凑够去耳语道:“我已经给皇上找好阎罗王了。”
两人靠得极近,近到秦歌感觉自己都能听到伍子昂的心跳。秦歌不得不又退开一些,尽量口气平稳地问:“是谁?”
伍子昂退开了,一脸泼皮之色:“等我从梁州回来再细细与皇上说。”
秦歌的脸色冷了,眼里也透著寒光。不过他的威严对面前的这人根本无用,伍子昂站起来,脸上的笑刺眼。“皇上,我给您抬洗脚水去。天冷,窝到床上说吧,暖和。”不等皇上开口,伍子昂就急冲冲地走了,看得秦歌心怦怦跳,他和子昂之间,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可他还是他,子昂还是子昂,是哪里不一样了?
白净的脚泡澡热水里,秦歌看的却是蹲在地上给他洗脚的人。右脚冻伤的地方痒痒的,秦歌用左脚去蹭伤处,却被人抓住了。敏感的脚被人碰倒之後只觉得全身酥麻,秦歌需要用很强的定力来压制这股酥麻,不让自己失态。可给他洗脚的人却好似存心要“折磨”他,一直在他的脚背上摸来摸去的。
“皇上,您忍忍,冻伤的地方不能抓。”伍子昂的手掌在皇上的右脚跟处摩挲,“洗完了我给皇上上药。皇上就算是再不喜欢,也得忍著。上了药过几日就会好了。我後日就要去梁州,怎麽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皇上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我在梁州就不能安心;我不能安心,就做不好皇上交代的事;做不好皇上交代的事我就不能早点回京。所以皇上,我不在京城的时候,您一定要小心自己的身子,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心里不痛快了,等我回来,你打我一顿、骂我一顿出出气,别憋在心里。”
伍子昂絮絮叨叨地说著,就好像丈夫要离家数日,不放心家里的娇妻。吩咐了这个、叮嘱了那个,可即便是都吩咐了、叮嘱了,也还是不能安心。也许只有回到家後,见到“娇妻”安然无恙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秦歌听著他絮絮叨叨地说话,心窝处有点酸有点甜,在伍子昂给他擦干了脚,准备给他上药时,他才问:“又是温桂告诉你的?”真是……多嘴。
伍子昂仔细给皇上涂药,不怎麽高兴地说:“我这个做宠臣的也怪可怜的,皇上的事什麽都不知道。就是温公公那边,也得我哭著求著才能勉强知道一点。”抬起头,一脸的哀怨,“皇上,您怎麽如此对待臣?”
泼皮!秦歌别过脸,抽出脚:“朕要歇了。”
“皇上!药还得揉进去才算好。”把皇上的脚拉回来握住,伍子昂用力把药膏搓进脚跟里,又开始发牢骚,“皇上,我知道您不喜欢这药膏涂在身上的滋味,但您再不喜欢也不能就让脚这麽冻著。这要拖时间长了,只会越来越难受……”
伍大御厨变成了伍大娘,又开始唠唠叨叨地没完没了。秦歌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伍子昂抬头,看到了皇上嘴角的那抹留了很久的笑,脸上的笑温柔地几乎溺毙了秦歌。
上了药,伍子昂又伺候了皇上洗漱,然後伸出右手,弯下腰:“皇上,您该歇了。”不能看伍子昂的脸,秦歌尽量镇定地扶了伍子昂的手进了卧房,心跳得厉害。卧房很小,床也很小,站在床边有人为他更衣,秦歌背对著伍子昂脱下了外袍、长裤,只剩下白色的里衣。秦歌眼睫轻颤地上了床,钻进了靠墙的被窝里,然後转身。就连呼吸都得苦苦压抑著才能不泄露他的紧张。紧张,很紧张,比那晚被子昂抱,那晚和子昂同床共枕还要紧张。
温柔地看著背对著他躺下的皇上,伍子昂放下两侧的床帐,脱掉自己的衣裳,然後吹灭了烛火。床上的秦歌双眸大睁,又马上闭上,藏在被窝里的身子僵硬得厉害。黑暗中,子昂的呼吸是那麽的清晰,让他的身子发热。身後有了动静,子昂也躺下了。并不宽敞的床让他隔著被子都能感受到子昂身上的气息与温暖。
“皇上,宫里不会有人知道皇上出来了吧。”伍子昂转过身,看著皇上的後脑勺。
“嗯。”快要压抑不住的颤抖。
“那就好。我出来的时候也跟下面的人说了,去京外拜访一位老友。这两天我就陪著皇上好了,後天早上我再回府。也没什麽要收拾的,後天早上我进宫向皇上请安顺便提回梁州的事。”
“嗯。”
“那皇上,我不扰您了。”
伍子昂翻了个身,打了两个哈欠。秦歌紧咬的牙关好半天後才松开,可心依然跳得厉害。明晚,明晚他还要和子昂“同床共枕”?有些激动,又有些期待,还有些不安。秦歌紧紧闭上眼睛,只觉得脑袋发晕,身子发软。
不一会,他就听到了伍子昂的轻鼾,并不吵。秦歌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可以正常的呼吸了。但他不敢转身,只是拉紧了被子。床……太小了。就在秦歌努力让自己睡著时,身後的人有了动静。闭著的眼陡然睁开,一只不属於他的手伸进了他的被窝。
秦歌的身子瞬间僵硬。那只手伸进来後搂住了他,然後一人砸吧著嘴,说著呓语拱进了他的被窝,把他锁在了怀里。書香門第論壇
“再来壶,烧酒……真冷……”睡著的人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只是因为冷,所以想找一个暖和的地方。暖和的地方知道了,他舒服地吁了口气:“真暖和……”然後美滋滋地继续睡。被他锁在怀里的秦歌不是暖和,而是浑身发烫。伍子昂的头紧紧贴在他的身後,手揽在他的腰上,炙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脖子上,带出了战栗的小疙瘩。
秦歌不敢动,呼吸急促。身後的人似乎又觉得床太小了,睡得不舒服。脚伸出被子把那条多余的被子踹下床,再把两人的被子弄了弄,这才又舒爽地吁了口气,呼呼大睡起来。只是他这麽折腾了之後,放在秦歌腰上的手到了他的胸前。秦歌忍不住要呻吟出来了,很想一脚把身後那个鸠占鹊巢而不自知的家夥踹出去。可是……舍不得。又有些眷恋著这种让他战栗的相拥。只有在这人睡著或喝醉之後他才能与他如此相近。
身後的人已然睡死了,连鼾声都重了些,可秦歌并不觉得吵。在那鼾声中,全身发烫的他渐渐平静了下来,眼睛也睁不开了。嘴角微微勾著,秦歌就那样睡著了。在他睡熟之後,他被人极轻地翻了个身,然後被那人轻轻地搂住。又变得冰凉的脚被温暖的脚暖著,衣服内一只温暖的大掌轻抚他的背身,让他忍不住溺毙在那温柔里,再也不要醒来。秦歌从来没有睡得这麽舒服过,在梦中,子昂温柔地看著他,好像他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放下床帐的床内仍有些昏暗。秦歌愕然地发现自己居然窝在伍子昂的怀里,对方仍没有醒。一手被他枕著,一手搂在他腰上。秦歌的身子瞬间僵硬,若让子昂发现他们这麽睡了一夜,他今後会不知该怎样面对他,还好子昂在睡著。轻轻地把腰上的手拉开,秦歌慢慢退出被窝。给伍子昂掖好被子後,他轻手轻脚地从床脚处下了床。他一离开,伍子昂就醒了,眼里的清明和脸上的笑哪像是刚睡醒的。把头埋进被窝,伍子昂大力地吸,真不想起床了。

(0。64鲜币)沈溺:第二十四章

在秦歌已经收拾好心情,平静地窝在榻上喝温桂专门为他买来的豆花羹时,伍子昂才打著哈欠从里屋走了出来。一见到皇上,他立马不好意思地说:“皇上,臣起迟了。”
秦歌淡淡道:“无甚要事,多睡会也无妨。”想到昨夜,他避开伍子昂的注视,专心喝豆花。
温桂在一旁道:“王爷,奴才给您端热水去。”
“谢谢温公公了。”
温桂出去了,伍子昂来到皇上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问:“皇上,您昨晚是不是没睡好?怎麽这麽早就起来了?是不是我的睡相不好扰了皇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秦歌克制著心悸道:“朕昨晚睡得很好,只是朕习惯了早起。至於你的睡相好不好,朕不知。”
伍子昂笑了:“那就好,那就好。刚才起来发现我居然盖著皇上的被子,我还想是不是我的睡相不好,抢了皇上的被子。”
这人是故意的吗?秦歌抬眼,那张笑得温柔的脸让他看不出。秦歌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他垂眸道:“没有。该是朕起身後你误钻进朕的被子里了。”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伍子昂松了口气。这时候温桂端来了水盆,伍子昂马上起身去洗脸漱口,放过了呼吸已经开始不稳的皇上。
洗漱完了,伍子昂没有再提昨晚的事,而是兴致浓浓地和皇上说起了在梁州的这三年他遇到的人与事,说梁州哪里的风光最好,说梁州哪里的小食最好吃,说他在梁州如何想念京中的皇上,说得秦歌只是静静地听著。
自从伍子昂回京後,秦歌对他的那份感情越来越浓。若说这三年他能撑过来,那在他与伍子昂“亲密”相处了这麽几日後,他却是再也无法熬过孤独了。他可以忍受伍子昂不在他的身边,却无法忍受他不再是伍子昂心中最重要的人。
虽然伍子昂不止一次和他说“皇上是最重要的人”,可一旦伍子昂成亲後,一旦他有了子嗣,“皇上”还会不会是他最重要的人,秦歌不敢想。他与伍子昂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那份亲昵却绝对不能说出口,绝对不能让这人知道。苦涩的甜蜜他只能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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