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鸣。
那悲鸣实在太过凄惨,吓得段奕跟着一惊,身体也僵硬了分毫不敢动,只一叠声地问:“没事吧没事吧,小树?实在不行咱就撤?”虽然尽根被吞没,细腻小嘴层层吮吸的感觉实在太销魂,他却心疼恋人这么自虐一般的坐上来。
结果云嘉树嘴唇苍白,却俯身吻住他的嘴唇,便吻边喘,吻了不够还恶狠狠地咬上来,“动啊。”
你、妹……段奕每次以为这就是极限了,这家伙就会再一次刷新他的认知。他自己都能感觉到深埋湿软中那玩意随着嘴唇刺痛,抽搐一般跳了几下,脚跟蹬住床面,恶狠狠把人撞得上抛又落下。
恋人惨白的脸色也渐渐变得潮红,鼻音里渗入越来越多的呜咽呻|吟,段奕积压已久的焦渴这才得到缓解,腰身律动得越来越急,贪婪渴求着怀里人身体最深处的柔软和热度,摩擦的舒爽感直冲脑门。
只是这姿势太过吃力,他下意识又挣了几下手腕,仰头时不时亲下凑过来的脸蛋或者胸膛,用力摆头想要挣开颈项的紧束,“宝贝,给我松开,我想抱你。”
云嘉树却不上当,只扣住他下颌缠绵深吻,“有的是时间抱。”接着配合段奕顶撞腰身起伏扭动,仿佛化身银蛇一般,在他怀里翻腾缠绕,吮吸感和摩擦舒服得让人想吼出来。粗喘和细碎低吟混合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铁链声混杂在肉块碰撞和水声的粘稠咕啾声里,分外有种催人沉迷的气氛。
段奕紧咬牙关,腰身耸动更加狂暴,项圈越来越紧,铃铛敲打得锁骨像要裂开,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却反而让脑子要融化一样。这放纵感简直要把人逼疯,他一下下发狠猛撞,身上人突然一声惊喘,将他咬得更紧,他就照着那一处狠狠进攻,可惜没法掌控终究失了准头,十次倒有六七次撞歪了。可就算这样,云嘉树还是没能撑多久,就在他怀里弓起优美腰身,惊喘一声,热液喷溅得沾到了下巴上,那一瞬间内襞的紧紧绞缠让段奕也失了控,低吼着又狠狠一撞,畅快淋漓地发泄出来。
这么搞实在太过耗费体力,云嘉树几乎是梦游着给段奕松了绑。两个人匆匆洗个战斗澡回来躺着,又开了控制台,将那些乱七八糟的道具全都收回去。
段奕也感到了特别疲惫,虽然身体还在亢奋着,憋了那么久,最后却射那么快,简直是虎头蛇尾一点不过瘾。虽然还想继续,可脑子昏呼呼的,跟喝了点酒一样。他只好转过身,把香喷喷热腾腾的心肝宝贝抄怀里搂着,顿时觉得心满意足,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在乎了。
他亲了亲云嘉树的耳朵,两人四腿交缠一起,把小伙子脑袋摁在胸口,慢慢闭上了眼睛。“我爱你。”段奕说。
云嘉树埋头在段奕怀里,闭着眼睛听沉稳有力的心跳,慢慢勾起嘴角笑了,“Ditto。”他说。
、第四十二章
早晨来临时,段奕嗅到了森林的气息,听见了啁啾鸟鸣。
见识过了昨晚航天仪器级别的钢铁森林,军方机密级别的全息成像仪,这点负离子发生器和录音简直不值一提。
晨光微曦中,他侧头看着还在沉睡的小树。皮肤光洁白皙,仿佛在发着光,沉静睡颜如同水边的纳西瑟斯似的令人心动,他忍不住凑近,亲了下柔软的嘴唇。云嘉树动了动,还是没醒,昨晚他可是主力,估计累得够呛。
段奕起身,进浴室晨浴。收到消息的服务生上来送奶茶和椰枣,虽然打扮是彻彻底底的阿拉伯式,食物方面还是包罗万象,从豆汁到大麦茶,从切糕到龙虾应有尽有。不过段奕还是选择了最传统的奶茶配椰枣。
他惬意地坐在落地窗跟前喝奶茶。浓郁的茶香、苦涩和羊奶完美融合,没放糖,喝一口唇齿留香。
朝阳正徐徐上升,将整个灰暗的城市照亮,时间还早,清洁工刚刚打扫完毕街道准备收工。这家叫诸神乐园的俱乐部位于一环内,段奕能从落地窗看见外面的街道,早餐车刚刚推出来,清冷的世界正一点一滴苏醒,一点一滴热闹起来。
好像被云嘉树这一通折腾,修哥的事也显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反而是险些被那小混蛋塞了跳蛋的经历,回忆起来更让人心惊肉跳。
段奕揉揉额角,叹了口气,所以往后谁遇到什么惊天动地痛彻心扉的大事,只要刷新一下下限就挺过去了……
这种安慰人的方式到底谁教的……段奕有点无力,却又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喜悦,一边端着马克杯,嘴角不知不觉往上翘。
这小子简直就是烧刀子,看起来清冷得像水,只有品尝的人才知道有多么刺激、灼热和令人迷醉。二爷不由自得地想,也就是他了,一般人根本消受不起啊……
离开的时候,云嘉树手中多了个包装精致的黑色盒子。段奕坐副驾上,没事就把那盒子拿过来打开看。
黑色天鹅绒上塞满了琳琅满目的道具。皮革手铐、项圈、跳蛋昨晚见过了,另外还有几样应该是没用上的,圆环、夹子、硅胶球、眼罩、甚至还有一串形状像糖葫芦的不明物体……
段奕脸黑了,扭头看那小子。后者握着方向盘一脸无辜,“这些道具都是全新的,用过以后可以带走,不要的话也是扔掉。我就想留着做纪念。”
“你最好只、留、着做纪念。”段奕警告一句,恶狠狠合上盖子,往后座一扔。云嘉树连连点头,敷衍地回答“知道了”。
车子开进了段家老宅,三层小楼不显山不露水,隐藏在渐渐葱郁的树木和爬山虎中间。看到车牌号和副驾座上的段奕,门卫一路大开绿灯,进了大门又开了五分钟,才到了主楼跟前。
段奕打开车门,绕到云嘉树那边把车门打开,“下车。”
云嘉树呆住,“不是等你拿了手机就走吗……”
段奕还是一脸轻松,“是啊,不过我突然想起来,你还没看过我房间吧?”
他看着恋人一瞬间动摇的表情,知道自己押对了。这小子怕见家长,真跟他说带他来露个脸的话,估计又要像上次在餐厅那样紧张得要晕过去。
其实段奕也是临时起意,反正都到家门口了,先让家里人都知道他的存在,以后再循序渐进。二爷雷厉风行惯了,如今难得打算得这么长远细致,果然爱情能改变一个人。
他见云嘉树心动,又加了把火:“有我小时候的照片和收藏的宝贝哦。”
云嘉树就默默跟着他下车了。
这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的姿态实在是太过耀眼。进门后那几个年轻帮佣姑娘的眼神就没挪过地方。段奕倒也不在乎,找管家要回了手机后就搂着云嘉树往二楼房间走,边走边给他吹自己的辉煌历史,“我出国前是校篮球队的,王牌前锋,篮板王,大名鼎鼎的MVP!”
云嘉树不懂篮球,淡定哦了一声,二爷就不高兴了,转过身扶着楼梯扶手逆行往上走,一边弯腰盯着恋人看,“MVP啊!篮板王啊!难道你小时候不打篮球?”
云嘉树想了想,“在国内时练过乒乓球,后来克拉伦斯给我安排了马术教练。橄榄球也玩过几年。”
……橄榄球。
段奕瞬间脑补了一下小帅哥和一群臭男人叠罗汉的场景,脸就沉了,“橄榄球太危险了,以后别玩了。”
云嘉树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笑眯眯地点头,“知道……了。”
恋人突然停住,段奕看他神色有异,也跟着转过身。刚好看见走廊上,齐影脸色苍白,正在段臻守护下从客房里出来。
四个人毫无预兆,就这么在走廊上面对面地碰上了。
段奕心头一痛,忍不住上前几步,盯着齐影缺乏血色的脸看。虽然整了容,长相非常陌生,但骨子里那种熟悉感和眼睛却半点没变,“怎么回事,身体变得这么差?”
齐影笑笑,扶了下眼镜,“氰化钾有点厉害,内脏一直没康复,没事,注意点就行了。”
段奕哦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是我……昨天揍的?”
齐影还是像十年前一样笑着,抬手想要触碰段奕脸颊,后者却下意识偏头避了一下。他的手僵在半空,有些尴尬有些凄凉,最终还是慢慢收了回来,“没关系,老毛病了。”
他转过去看走廊另一头的云嘉树,“你朋友?”
段奕突然觉得很心虚,暧昧地嗯了一声。
他俩说话的时候,段臻也朝云嘉树走了过去,脸色不怎么好,“我昨天说的,看来你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云嘉树温柔地笑了,“听进去了,所以才陪他闹了一晚上,现在腰痛得要死。”
段臻默然,这小子柔中带刚的挑衅,却让他想起了前几天电话里听见的那声短促而暗哑的呻|吟声。于是这青年菁英脸色就更臭了。
云嘉树还是带着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容看着他。
这是段奕的哥哥,即使他昨天警告云嘉树说这样下去没有好结果,而段奕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永远不会是他而是修哥。
但他还是感谢昨天打段奕电话时,段臻把这些事告诉了他。否则他哪能适得其所地出现在段奕身边,陪他度过最难熬的一夜。
这时正好段奕也喊了一声“小树”,上前搂着他走过去,热情洋溢地介绍,“现在得叫齐哥了,齐哥,这是云嘉树。小树,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那个齐哥。”
云嘉树仍然是矜持得体地笑着,伸出了手,“齐哥。”
齐影僵立在原地,他当然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这关系对他来说却是个绝妙的讽刺。他隐忍了一辈子,压抑了一辈子,一辈子求而不得的珍宝,就这么随意地落在面前这小伙子的手中。这让他情何以堪?
齐影没有伸手,他甚至连看也没看云嘉树一眼,就从他身边走过,往楼下走去。段臻跟在他身边,只留下一句:“小奕,我先送齐秘书回去,你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段奕转身开了自己卧室的门,把恋人推进去,“等我一会儿,我去跟修哥说几句话。”
云嘉树说好,然后站在门口目送他大步离开。
段奕在楼外边追上了齐影,把大哥挤开了,拉着他的胳膊走到前院的柳树下,直视着齐影的双眼,面色诚恳而又严肃,“修哥,昨天是我太冲动了,很抱歉。”
齐影笑笑,觉得被段奕紧抓住的地方火烫得惊人,又听见他说:“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