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断案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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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断案传奇-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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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立于阶台之上,目送林栋、刘悫远去,隐约间似闻得哀丝豪竹,良久,幽然长叹一声,抬头望天,此刻天色暗淡,乌云渐布,一场大雨即将落下……

第五章 小人得志

五日之后,华信自苏府出来,苏公送至门外,华信一言不发。次日华信便离开湖州,奔东京而去。一路无话,这一日,到得京城,遂拜见御史中丞李定,叙说湖州之事,不免添枝加叶、无中生有、歪曲是非。又有抄录苏轼所作诗词为佐证。李定闻听,又怒又喜,只道时机来了。遂召集同党监察御史舒亶、何正臣等人,共同商讨弹劾奏表。

这日,李定、舒亶、何正臣上奏皇帝,只道:湖州知州苏轼,本无学术,偶中异科。初腾沮毁之论,陛下犹置之不问,轼信终不悔,狂悖之语日闻。轼读史传,非不知事君有礼,讪上有诛,而敢肆其情心,公为低訾。而又应试举对,即已有厌毙更法之意。及陛下修明政事,怨不用己,遂一切毁之,以为非是。伤教乱俗,莫甚于此。苏轼常有讥切时政之言,流俗毅然,争相传诵。陛下发钱以本业贫民,轼则曰“赢得儿童语音好,一年强半在城中”。陛下明法以课试群吏,轼则曰“读书万卷不读律,致君尧舜知无术”。陛下兴水利,轼则曰“东海若知明主意,应教斥卤变桑田”。陛下谨盐禁,轼则日“岂是闻韶解忘味,尔来三月食无盐”。其它触物即事,应口所言,无一不以诋谤为主;小则镂版,大则刻石,传播中外,自立为能!

又,苏轼愚弄朝廷,妄自尊大,谤讪讥骂,无所不为,有水旱之灾、盗贼之变,则归罪于新法,喜动于色,惟恐不甚;现更明上章疏,肆为低消,无所忌惮。若不大明诛赏,以示天下,则法无存矣!

……

皇帝赵顼正因边疆军事心烦意躁,见得奏表,勃然大怒,遂书一道谕旨,罢去苏轼湖州知州之职,并差职员追摄入京!元丰二年某月某日晨,太常博士皇甫遵率得力随从,快马奔赴湖州,奉旨缉捕苏轼入京治罪……

(本卷完)

后注

一、苏轼到任湖州知州时,湖州通判姓祖名无颇,祖无颇时年四十岁,为人豪爽,亦通诗文。其与苏轼相识三月,情趣投合,遂成诗文密友,二人互有诗文唱和。小说中湖州通判华信,是因小说情节而杜撰,史无此人。

二、宋元丰二年(即公元1079年),苏轼被缉拿往京。因前途险恶,生死未卜,苏轼一度悲观绝望,途中几欲投江自尽。湖州百姓为纪念苏公,在那湖州府治后西北隅,筑一高台,名为爱山台。清代同治《湖州府志》载:“爱山台在府治后西北隅,宋郡丞汪泰亨所创,取自东坡名句‘我从山水窟中来,尚爱此山看不足’”。先后历经元代、明代、清代,屡有修建,现台上建筑湮废无存,只剩下了台基土墩,兀自立在湖州市人民公园西北隅。八月十八日,苏轼被押至京都,遂被投入御史台监狱。李定、舒亶、何正臣亲自勘审此案。皇甫遵利用从湖州抄来的苏轼诗稿、信笺、文书等,迫使苏轼低头认罪,逼供持续长达一个月多。苏轼终于屈服,遂供认了与其有“诗赋文字往复”的“同伙”王诜、王巩、刘挚、孙觉、李常、文同等人。此后,朝廷内外官员王诜、王巩、司马光、张方平、范镇、文同、孙觉、李常、苏辙、钱藻、刘恕、刘攽、陈襄、刘挚、湖州通判祖无颇、福州太守曾巩、密州涟水县令盛桥、杭州钱塘县令周邠、海州太守李清臣、扬州太守鲜于优等三十九人皆受牵连,成了苏轼同谋,由此酿就了宋史上有名的文字狱:“乌台诗案”。

“乌台诗案”影响之大、牵扯官员之广,超过了王安石“新法”推行中任何一次朝廷变故。一时刻,京城朝野人心惶惶,议论鼎沸。闲居江宁半山园的王安石,得知苏轼因“诗赋文字”获罪入狱的消息,大骇不已,叹道:“安有圣世而杀才士乎?”遂提笔展纸,为营救苏轼,他写下闲居江宁两年来第一份奏表,并快马送往京都,由其弟王安礼亲呈宋神宗。宋神宗惊阅王安石奏表,惊诧万分,反复阅览,长叹曰:“苏王之政见,形若水火;苏王之交谊,心犀相通。”

黄州篇

第一卷 致命毒蛊

第一章 致命毒蛊

〖净洗铛,少着水,柴头罨烟焰不起。

待他自熟莫催他,火侯足时他自美。

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

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

早晨起来打两碗,饱得自家君莫管。〗

“乌台诗案”结束,皇帝赵顼敕责授苏轼检校尚书水部员外郎充黄州团练副使。宋元丰三年正月,苏轼携子苏迈并家人苏仁前往黄州上任,一路崎岖坎坷,心情甚为沉重,暗道:“黄州食物贱,风土稍可安,既未得去,去亦无所归,必老于此。”跋山涉水行了约莫一月,到达黄州时,已是二月了。

那黄州在长江中游北岸,自隋唐以来,历为“州”、“府”、“县”驻地。将近黄州城,苏迈、苏仁不由加快步子,苏公身疲力乏,怎生跟得上?苏迈见父亲举步艰难,急忙过来搀扶,苏仁眺望前方,道:“老爷,前方不远有一茶肆,且去那里歇足。”苏公点头。主仆三人乜些前行,往茶肆而去。约莫行一里路,近得茶肆前,但见一人出得茶肆,快跑迎将上来,高声道:“借问诸位客爷,一路之上可见得有甚官宦家眷?”苏仁连连摇头。那人道声谢,急忙奔回茶肆去了。

但见那茶肆竹墙茅顶,木桌木凳。一杆旗幌随风微扬。苏公三人进得茶肆,就近边一桌坐下。苏公坐定,把眼望临窗一桌,围坐有六七个茶客,素巾锦袍,或饮茶、或言语,神情张扬,其中兀自有一名僧人,身着百衲衣,手执佛珠,慈眉善目,面含微笑,甚是安然。那问讯之人站立窗旁。当中一人约莫四十岁,一身蓝衫,微眯双眼,正望着苏公。四目相视,苏公心中诧异,暗道:“此人衣着,非是贫民百姓,察其神情举止,气宇不凡,非寻常之人。”早有店家过来,沏了三碗热茶。苏公口渴,自低头饮茶。

但闻那桌有人忽道:“大人。”苏公一愣,在此何人认识苏某?急忙寻声望去,却是那桌一人言语,心中不觉笑道:“平日里听得耳中生茧,此刻只当是唤我,却不知今非昔比,兀自懵懂可笑。”又不觉细细打量那人,约莫三十五六,脸容白净,一双眼睛似带三分笑,与其言语者正是那蓝衫中年人,他既是大人,却不知是谁?

又闻那人道:“莫不是那苏轼有事耽搁不成?”那蓝衫中年人思忖道:“或是如此。既来之,则安之。便是等候些时辰亦无妨。况今日难得潜德大师、朱溪教授、青荇居士同在,不亦乐乎。”一儒者模样人叹道:“苏轼者,今之大贤,却屡遭贬谪,险些因诗文失却性命,如此岂不令我等读书人心寒?读书何益?还是青荇居士逍遥自在。”蓝衫中年人道:“朱先生何出此言?先生年前往京城一遭,岂非正是为读书而致力?”那朱先生淡然一笑,道:“若非书院诸多弟子,朱某怎会去京城?不定春后朱某又将往京城。”蓝衫中年人正待询问,忽见一旁中年农夫模样者,手持酒壶,高声笑道:“来来来!徐大人、元大人、朱先生,并那将至此的苏子瞻,皆是好酒之徒也。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诸位且先饮一杯!”一人笑道:“今日元某却是沾了苏轼之光,才得饮此青荇美酒。”那厢苏公听得清楚,原来是黄州知府徐君猷徐大人、通判元悟躬元大人。

那厢潜德和尚念道:“阿弥陀佛。汝等不知贤士也。贤士不在心中,却在眼前矣。”众人皆惊,那厢苏公急忙起身,徐君猷恍然大悟,流水过来,拱手道:“徐某心蒙眼花,怠慢学士也。”苏公回礼道:“苏某乃罪废俗人,不想竟劳动徐大人并诸位,甚是惶恐。”元悟躬拱手道:“是非曲直,世间自有公道。苏大人何必忧心?”朱溪道:“我等黄州布衣,久慕学士大人贤名,无缘得见。今大人来我黄州,实天公美意也。”潜德大师稽首道:“阿弥陀佛,我佛无处不在。”青荇居士笑道:“诸位休再客套,苏大人一路舟车劳顿,甚是辛苦,来来来,且同饮一杯酒。”徐君猷遂引见众人,当先者乃黄州通判元悟躬,曾为登州提举市舶司。苏轼拱手见过,那元悟躬温文尔雅,见到苏公,满目敬仰之情。苏公急忙施礼道:“苏某亦曾到得登州,见过海市幻景。言及登州,苏某又想起一事。”元悟躬道:“何事?”苏公道:“约四年前苏某接友信,言及登州知府郑浩然遇害之事,甚是叹息。”元悟躬叹道:“不想苏大人还记得此事。元某与郑公素有私交,郑公为人刚正,颇有口碑,却不想遭匪人劫杀。登州官吏百姓无不愤慨,合力缉凶。凶身虽伏诛,但郑公却已长眠。至今日,知晓郑公者鲜矣。”众人皆感叹。徐君猷见机,急忙引见青荇居士,徐君猷笑道:“青荇者,不知其名姓,自言青荇居士,闻人言其善书画,可惜未曾见得;又善酿美酒,亦未曾品得。”苏公急忙施礼,料想其不肯告知真名实姓,亦不追问。青荇居士急忙施礼道:“徐大人言笑矣。青荇,本姓龚,名璞之。年少时,漂浮三山五湖,至黄州后,见此人杰地灵,民风淳朴,便不肯离去了。”众人皆笑。

又有朱溪者,乃是临江书院先生,颇有才学,数年来有多名弟子中举,名声大振。苏公急忙施礼。那朱溪道:“苏大人来我黄州,实我黄州之幸,亦是我黄州读书人之大幸。”苏公连忙道:“朱先生之言,羞煞苏某也。”抬首之际,却见朱溪身后一年轻后生,朱唇皓齿,眉清目秀,想必是朱溪子弟。

青荇居士早已斟满酒,众人皆举杯,唯潜德大师以茶代酒,苏公满怀惆怅,一饮而尽,一丝快意油然而生,高声道:“春风吹酒熟,友似汉江清。真绝世佳酿也。”众人举杯对饮,饮过之后,皆赞不绝口。青荇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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