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逐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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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逐鹿记- 第4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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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弓!”

“上弦!”

敌我双方的部队相互间的距离只有一百五十步时,士兵们能听清楚对面军官声嘶力竭的喊叫声,那是弓弩手在为远程攻击做准备。

随后,沉闷地大鼓声猛地响起。前锋的指挥军旗一阵猛摇。

“杀!”

双方的士卒同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喊,他们排着整齐的队列。发足朝前面冲了过去,刀盾手将盾牌高举在头上方,没有盾牌的士卒则猫着腰,拼了老命朝前冲。

箭矢升空,无边无际。

随着一阵阵凄厉到了极点的尖啸声,无数的黑点在空中穿梭,你很难看清他们地来处和去处,不时,有箭矢在空中相撞,跌落下来,然而,更多的箭矢还是没有丝毫阻滞地落在奔跑的人群之中,成为了收割生命的利器。

这一百来步就是生与死地距离,运气若是不好,就算你勇冠三军,在密密麻麻的箭雨中,也有可能丧命,是地,在这种大规模无限制的攻击中,对一个普通士兵来说,运气才是最为重要的。

三发!仅仅三发而已!

三发刚过,奔跑中的双方士卒就迎面撞到了一起,就像两股巨浪相交,激起了千层浪花,发出了一声轰然巨响。

“杀!”

位于第一线的士兵们奋力在嘶吼,然而,他们的声音依然嘶哑,虽然大张着嘴巴,发出的却是荷荷的声音,鲜血染红了他们的眼睛,在他们的视线中,只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要想活着,只能拿起手中的武器,杀死对面的敌人,没有丝毫的怜悯,没有片刻的畏惧,冲啊!杀啊!你死我活,本就是战场上的奏鸣曲。

横刀落下,长矛前扎,人影在视线中不停地晃动,刚刚还站在自己身侧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同伴,下一刻,也许就已经倒下不再起来,临死之前,他们

什么?家乡的田地?微笑的妻?牙牙学语的儿子?还得吃上一顿的饱饭?也许,他们来不及想什么吧?就那么脑子空空地摔倒在地,被仍然在厮杀的人踩成肉泥!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向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挥舞手中的战刀,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园和孩子吧?他们也有他们想念的人和物?为什么,非得杀死对方,自己才能生存,为什么非得你死我活?

没有人会想这样的问题,思索,对战场上的普通一兵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只知道机械地舞动手中的兵器,向对面与自己一样在愤怒地嘶吼的敌人砍去,砍下对方的脑袋,或是脑袋被对方砍下,在这里,生命的意义不外如是。

申时三刻,太阳从乌云中钻了出来,当然,也可能是乌云被风吹走了,不管怎样,阳光反正重新出现在了天地之间。

在敌我双方奋力厮杀的交界处,一条血线在延伸,最初,这条血线是一条直线,界限分明,一会朝北邙山的方向推移,一会又向洛水的方向推移,后来,随着双方预备队逐渐加入战团,这条血线就断裂了,它变成了许多条细小的血线,错综交错,密布在厮杀的人群中,此时,已经形成了乱战,双方的阵型都已不复存在,没有前方也没有后方,每一寸土地上,都在进行着致命的厮杀。

程咬金赤着上身,杀得性起时,他将那具满是刀痕和枪眼的甲冑解了下来,甲冑虽然能保护他,然而,却延缓了他的步伐,使他杀起来一点都不痛快。

他在不停地大笑,一路行来,笑声不断,每杀一人,必发出一声大笑,手中的宣花大斧舞动得水泄不通,所向披靡,无人可挡,转瞬之间,他已斩首十余人,被他杀死的家伙,个个死相惨烈,有头颅被砍飞的,有全身被砍为两截的,也有脑袋被他的斧背击中,变成一团肉酱的,声势极为骇人。

以往,那些与他放对的敌人此时多半胆颤欲裂,不敢直面其锋,然而,今日一战,那些隋军仍然不顾生死地围了上来,阻挡他的冲击,没有丝毫的退缩。

在敌人状似疯狂的攻击下,程咬金也不是什么不死之身,虽然,身边有着亲卫保护,他那粗壮的身躯上仍然挂了不少伤口,后背上插着一根断箭,那白色的箭羽已然被鲜血染得通红,随着他的每一次动作,剧烈地上下摆动。

不仅是程咬金,单雄信,秦叔宝,罗士信等人也陷入了苦战之中,裴元庆因为伤重,已经被他的亲卫送回了偃师,故而,并未加入战团。

在隋军方面,主将杨公卿,张镇周同样在身先士卒地冲杀,敌我双方的士卒分成无数个小团体,在这个并不算宽广的原野上激烈地厮杀,呈犬牙交错的状态,这时,中军的指挥已经没有了什么用处,所有的预备队都派了上去,就连身边的亲卫也没有保留。

战局进行到现在,已经不需要将领的指挥了,双方比拼的是士卒们的勇武和战斗意志,谁要先崩溃,谁就会失败!

一般情况下,往往都是隋军先崩溃,然而,现在的这只隋军已经走投无路了,他们除了战斗再也没有任何出路,而位于战斗中的困兽是极其可怕的,所以,一直到太阳西下,他们仍然没有半点崩溃的迹象。

这次出战的瓦岗军乃是李密的精锐部队,秦叔宝,程咬金,罗士信也是有名的猛将,在他们的率领下,战斗力与隋军相比,不差分毫,况且,他们的兵力还占有一定的优势,他们一直厮杀到现在还没有占据上风,隋军将士们疯狂作战的程度可见一斑。

单雄信的战马已经被敌人砍伤,他的右腿在战斗中也不知道被谁砍了一刀,行动有些不便,走起路来一拐一瘸的。

头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丢了,他披头散发地坐在一个小土坡上,全身血污,土坡周围,数十个亲卫围着他,土坡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部队已经全部打散了,他的帅旗虽然依旧插在土坡上,在傍晚的徐风中飞扬,亲卫也吹响了集结的号角,却没有多少手下往这个方向集结,到是迎来了不少敌军,他们瞧见土坡上的单雄信,就像苍蝇瞧见牛屎堆一样,蜂拥而来。

若是能取得瓦岗大将的首级,那功劳可是大大的。

亲卫们经过几番血战,付出一定的代价,把这些敌军杀退了,渐渐地,他的部下从四面八方慢慢地往土坡这边赶来了。

士兵们都召集到这边来了,对战局会不会有什么影响,这些,单雄信全然不顾了。

这次亏大了,功劳没有捞着,实力却损失了不少,单雄信暗自懊悔,早知道就不该抢着当这个前锋了。

不仅是单雄信,秦叔宝同样吹响了集结的号角,与此同时,隋军方面,杨公卿和张镇周也在鸣金收兵。

太阳下山了,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士兵们也大多疲乏不堪了,战场上的喊杀声也变得有气无力起来,既然,无法彻底击溃对方,又没有夜战的准备,那么,除了鸣金收兵一途还能做什么呢?

此战,表面上没有分出胜负,实际上,它对瓦岗军的影响是非常巨大的,经过这一番血战之后,活下来的士卒对隋军的战斗力隐隐有了一些忌惮,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和疯子作战的!

第二十七章 高畅和李唐的第一次交锋

恒山郡。

房山城外十里,高畅的左军大营。

高畅一身银白色铠甲,头戴亮银盔,肩上披着一件红色披风,腰挎一柄华丽的佩剑,卓立在高台之上,高台下,两千甲冑鲜明的士卒排着整齐的队列沉默地站着,两千多双满含着崇拜和敬仰的目光直直地投向高台上的那人。

北风吹来,台上的旌旗迎风招展,呼呼作响。

尉持恭从一侧走上高台,右拳紧握,放在左胸,他朝高畅微微躬身,行了个军礼。

高畅一句话也没有说,目光平视,尉持恭神情自如地回望着他,目光炯炯,下颌的虬髯随风轻轻摆动,半晌,高畅解下佩剑,将它递给尉持恭。

尉持恭弯着腰,双手接过高畅的佩剑,神情恭谨地平举在胸前。

“此次攻打井关,前锋就劳烦敬德和你的左军了!”

高畅轻声说道,披风随风舞动,猎猎作响,他在尉持恭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拍。

“臣,定不辱使命!”

尉持恭斩钉截铁地说道,再次行了个军礼,猛地转身下了高台,随后,高台下响起一连串急促的鼓声,在大营的上空,远远地传了开去,踏着鼓点,士兵们排着整齐的队列从营门鱼贯而出,一刻钟不到,台下已然一片空荡,几片枯黄的落叶在风中无聊地舞着。

高畅仍然站在高台上,望着远方,在西面。连绵的群山起伏如龙。依稀可见,千里太行山,将是他的下一个对手。

太行山首始河内。北至幽州,凡百岭,连亘十三州之界,有八。第一关(在今河南济源县),第二太行(。u。:(。u。县),(在今河北蔚县),七'),都(。u。

所谓者,不过是弯弯曲曲地羊肠小道,这些羊肠小道盘桓于山腰,蜿蜒于云端。古人凿岩建道,在崖壁上悬空铺路,宽处十几米,窄处仅能过一匹马。徒步行走尚且困难,兵马辎重过太行更是难上加难。

太行八中地帜关、太行、白合称南三。是古来山西与中原之间的要隘,它们与高畅的领地范围不相连接。

口起于河北峰峰矿区石鼓山中,处于战国时期赵国地腹地,与太行、白一样,这条古道也通往长治(上党),途经磁山、响堂、神头岭、黎城、潞城。

赵郡,武安郡打着的是李唐的旗号,除非高畅夺得这两郡,否则也无法通过这个太行通道去进攻李唐。

井本古地名。以地形而得名。《太平寰宇记》云:“四方高,中央下,如井之深”。

井关位于太行山井之口,因而得名,恒山郡已经暗暗投降了高畅,然而,井关却始终掌握在唐军的手中,守关的将领乃是李唐族人,不管敌情司如何威逼利诱,他都不会背叛李唐,转投高畅。

高畅若想进袭晋阳,最近的距离就是从恒山郡通过井,直达太原,要想达到这个目地,他就必须先将井关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

眼看就要入冬了,这个时候,并不适合大军作战,不过,出于对下一步战略的考量,高畅还是决定在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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