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逐鹿记》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隋末逐鹿记- 第4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偷袭者砍翻在地。

就在高畅将那人砍了之际,王之亮猛地冲了上来,大喝一声,双手持刀,向高畅迎头劈下,他想借巷子的地利,趁着高畅不能后退之际,以力博力,逼迫高畅和他硬拼。他双手持刀,而高畅手中只有一把轻灵的长剑,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将这个看上去是贼军头领的家伙砍死。

只要头领一死,这些贼子就会做鸟兽散,他和各地的反贼都交过手,非常清楚这一点。

至于所谓的公平搏斗,阵前通名,以及武将的觉悟,在此时,不过是一块随时可以丢弃的遮羞布。

早就防到了对方的突然袭击,高畅并没有后退,也没有如王之亮所愿,抬剑格挡,与他硬拼。

他踏着一种王之亮没有见过的奇异步伐,不退反进,迎着刀光冲了上来。

他的速度非常之快,由于步伐的原因,身形更是捉摸不定,王之亮无法掌握他的步子,因此,不敢轻易攻击。

唯有后退,只能寄希望将对方引入自己这群人的包围之中,群起攻击。

“啊!”

狗子仰天大吼一声,手持长枪跟着高畅,向敌人冲去,与此同时,长河营的将士也跟着冲了上去。

不能再退了!

王之亮见势不妙,停住后退之势,抡动陌刀,刀花翩飞,向高畅砍去。

高畅的身影鬼魅一般在王之亮的刀光中闪躲。

来吧!

王之亮这时已经忘记了是在战场上,武者的本能渐渐控制了他的身躯,现在,他只想战胜这个强手,砍倒他。

看刀!

随着这一声发自肺腑的呐喊,王之亮向前踏步,朝着高畅的身影,砍了下去,按照他的计算,对方下一步踏的方位一定是那里。

高畅的身形在空中顿了一顿,在快速的移动中顿了一顿,那一瞬间,王之亮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不好!

他暗叫了一声,因为这一刀蓄势以久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刀势,砍了一个空,身子踉踉跄跄地向前晃了几步,不得不脚趾用力,才站稳了身子。

他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从腰间渗了出来,往下流淌。

他挣扎着,身子摇摇晃晃,勉强站立着,手在腰间一摸,黏呼呼的,拿到面前一看,黑乎乎的一团。

对方并没有再发动进攻,或许是因为没有必要了吧。

“噗哧!”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他眼前,那是一个小兵,刚刚从他刀下逃得一名的小兵,他正瞪着一对大眼睛狠狠地盯着自己,他手上拿着一杆长枪,枪尖从自己的前面腹部刺了过去,透背而出。

不想最后居然死在一个小兵手上,王之亮有些不忿,他想对那个将自己砍伤的将领说,我的脑袋是你的,不要让一个小兵来羞辱我。

然而,他终究什么也没能说出口,睁着眼睛,倒了下来。

“投降!我投降!”

在王之亮倒下的那一刻,胡来如同一只即将被投下热水锅的公鸡扯着嗓子大叫起来,恐惧让他全身发抖,他的胯下早就湿了一片。

“投降!全部放下武器,我们投降!”

原本还在拼死厮杀的隋军见状纷纷放下武器,颓然地蹲下身来,跪在地上,战场安静了下来,唯有胡来的声音在风中乱窜,分外清晰。

“投降!我投降!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第五十二章 夜袭 (上)

十一月十九日,寅时三刻(北京时间晚上四点左右)。

由于前段时间下雪,一连好几个晚上失去踪影的月亮终于出现了,重新挂在夜空中,淡银色的光晕,穿过深灰色的云层,撒在微微有些起伏,如同一张巨大的起着褶子的棉被的原野上。

说不上亮如白昼,也说不上漆黑如墨,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夜晚,几十步外,隐约可以视物。

白水桥,桥东,一里。

一个小土坡上,野草随着夜风起伏,白日所见的缤纷漂亮的野花地此时只是黑漆漆的一片,吸着露珠在黑暗中沉默地生长。

一只马蹄踏了上来,将一朵不知名的野花踩得粉碎,它离开之后,另一只马蹄又踩了上来。

土坡上,出现了一个骑士的身影。

他手持马槊,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土坡上,身下的马匹高昂着头颅,由北向南威风凛凛地驰去,就像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

当他悠然地驰到南边有一棵松树生长的地方回身转马时,月亮进入了云层,天空,大地,顿时一片幽暗。

当月亮再次钻出云层时,那个小土坡上,已然出现了一群骑兵的身影,他们排成一个横队,鸦雀无声地立在土坡上,面向着西面的白水桥。

风将有些骑士肩上的靠旗吹得猎猎作响,偶尔响起马儿打响鼻的声音。

王辨骑在一匹青花大马上,一队重甲骑兵围在他身边,这队重甲骑兵是他的亲卫队,除了这三百来人外,今晚出现在这里准备夜袭窦建德大营的两千人都是轻骑兵。

他们迂回了一百多里,终于在上半夜的时候赶到了这里,这个地方由高挡脱的斥候小队负责搜索,他们并没有出现在此。

高陀罗全身甲胄骑在一匹浅灰色的马上,他也处在重甲骑兵的保护中,在上半夜的时候,他和高挡脱派出来的人联系上了,窦建德大营的全盘布置被他上报给了王辨,如今,王辨已经制定了行动计划。

窦建德的营帐分成了三部分,正对白水桥的是他的大营,右营则是高挡脱的东海营,左营是一些杂牌部队立的营帐。

他攻击的目标是正对白水桥的窦建德的大营,这一仗,只要杀死窦建德,或者冲垮他的大营,就算大获全胜了。

王辨抬头瞧了瞧天上的月亮,微微皱了皱眉,今晚的月亮太讨厌了,这样的天色,不是夜袭的好时机。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挥了挥手,一个传令兵驱马驰出队列,上了那个小土坡。

月光突然大盛,将旷野照得银白一片,土坡上骑士们的脸如同白纸一般苍白,他们排成整齐的队列慢慢驰下土坡。

在他们身后,一队队的骑兵从王辨的身后驰了上来,从他身边经过,爬上了那个土坡,随后,消失在土坡上,待马队快要过完之时,王辨的重甲骑兵簇拥着他动了,汇入了铁甲洪流之中。

霎那之间,月色下的旷野中,全是蚂蚁似的漫山遍野奔驰的骑兵。

蹄声渐渐变得急促,最后,响声如雷,大地在铁蹄之下不停颤抖。

白水桥的桥东,窦建德安排有一队人在巡逻,他们用砍倒的树木堆在桥头之上,做了一个简易的防备工事,在工事之后,他们点燃了一堆篝火,此刻,大伙正围坐在篝火旁面面相觑。

他们能感觉到身下大地的震动,衣甲和武器相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敌袭!”

一个人跳了起来,凄厉地大叫,他的声音如同即将被宰杀的公鸡发出的鸣叫,在夜色中传出了好远。

“嗤!嗤!”

箭雨划空而来,那是冲在最前面的骑兵队在马上拉开了弓弦,篝火旁的窦建德军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呻吟声,此起彼伏。

那队骑兵冲到桥头,翻身下马,十几个人一起,很快挪开了挡在桥头的工事,这时,第二队骑兵冲了上来,他们呼啸着从桥上驰过。

“啊!”

躲过箭雨,向大营逃去的士卒并没能躲过这一劫,他们在桥上被骑兵们追上,有人被腰刀砍翻,踉跄着翻过桥栏,随着扑通一声,摔在桥下奔腾的白水河里;有的则被马槊击中,倒在骑兵的马蹄之下,粉身碎骨。

那队骑兵很快冲到了紧闭的营门前,营门前筑着木棚,门前的守卫已经被惊醒了,然而,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他们来不及反应,一个一个如同没头的苍蝇上下乱窜,有人手持长枪站在木棚前,据棚为守,有人则四处乱窜,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吼叫;仍然保持冷静的人则敲响了报警的铜锣。

锣声杂乱无章地在夜空中回荡,大营动了起来,很多营帐出现了火光。

警报虽然敲响了,但是效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安营扎寨,最怕遇见的就是夜间袭营,除非训练特别精良的部队,否则,在遇见这种突然袭击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在短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整合成可以作战的队列,之所以,很多军队会出现夜间炸营的现象,就是因为士卒对夜袭所抱的深深的恐惧而造成的。

窦建德的军队虽然能打仗,个人战力也非常不错,但是,远远说不上训练精良,一旦遇见眼前的这种情况,在一开始,胜负基本上就能确定了。

木棚很快就被推倒了,接着,营门也被攻破了,一队队的骑兵纵马冲了进来。

杀人,放火,这些战争永恒的旋律,很快就在窦建德的营中上演了。

四处都是四散奔逃的士兵,除了很少一部份人在抵抗之外,大多数人脸上都挂着惊惶的表情,嘴里发出绝望的吼叫,在火光之中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奔跑。

攻进来的隋军骑在马上,在营中肆无忌惮地前冲后突,挥舞着手中的马刀,收割着人头,很快,他们就冲过了前营窦建德军的阻挡,冲进了中营,窦建德的帅帐就扎在这里。

王辨带着重甲骑兵驰进了窦建德的营中,这时,前营的抵抗还在继续,到处都是厮杀声,喊叫声,以及人类临死之前绝望的呼叫。

人马纵横交错,乱作一团。

王辨带着大队人马越过前营,向中营冲去,越近中营,喊杀声就越来越小,一路奔来,基本上没有瞧见战斗的场景,唯有马儿的铁蹄声在夜色中飘荡。

一个一个的营帐在燃烧,火光中,却没有人临死时发出的惨叫。

先冲进中营的骑兵在营中来回奔驰,把火把投进营帐之中,然而,没有人从营帐中冲出来,仿佛他们全都沉睡过去,在火中安静地死去。

到了中营之后,骑兵们兴高采烈,以为胜利已经唾手可得,他们四处奔驰,战斗队形早就荡然无存,除了王辨的亲卫队仍守护在他身旁外,其他的人早就死散开去。

王辨皱着眉头,瞧着面前熊熊燃烧的窦建德的帅帐,并没有大功告成的喜悦心情,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窦建德留在前营的人并不多,到中营的时候,更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