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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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 第8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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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的慌。

“别放箭,老子还没死,只是刚刚黑暗里被突袭劫营,一时被打散了,老子收拾了兵马,又杀回来了。”高谈盛说的好听,实际上刚刚秦军冲入他的营帐后,他第一时间就逃了,丝毫没有抵抗。他不但自己逃了,而且让自己的手下也逃了,而且逃的远远的。幸好,那些袭击营地的人并没有追击,只是放火烧了一阵,引开了胡人的注意,攻下了谷口救了李嗣源就走了。

高谈盛躲在一边见已经安全后,才回来了。

“来的是秦军?”

“嗯,没错,确实是秦军。”

“他们有多少人?”

“起码三万!”高谈盛道。

铁木刺冷冷的直盯着他,“多少?”

“估计两万。”

“到底多少?”铁木刺根本不相信有三万,也不相信有两万。若有那么多人,他们岂会放过歼灭他们的机会。

“可能一万多吧,天黑看不太清楚。”高谈盛在铁木刺的瞪视下有些心虚的道,他夸大秦军数字,只是为自己找点面子而已。毕竟,他们五千人,一下子就被击溃了。

铁木刺的手按到了弯刀柄上。

“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大约五千,不,三千。差不多就是三千,清一色的轻骑,十分精锐,红色战袍,黑色军旗,一律穿着半身胸甲,锅盔,另外还装备着骑枪,马刀,以及弩机和震天雷。秦军精锐骑兵,要不是他们偷袭,我们也不会被击败,完全是措手不及。”

“三千?”

“三千。”

铁木刺的脸立即由白转红然后变的涨紫,三千秦军就不知不觉的摸到了他们的身边,还瞬间冲溃了他们五千人的营地,并且在两万人的眼皮下,救走了谷中被围困的李嗣源三千骑,扬长而去。

“该死!”

“操!”

铁木剌和鬼赤儿几乎是同时破口骂了一句脏话,两人随即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那股被耍后的愤怒。

“追!”铁木剌一挥狼牙棒,气极败坏的大吼一句,一马当先的冲着东方的黑暗之中追了下去。

敢戏耍他们,就得付出沉重的代价。狗日的,三千人也敢来,真的把他们当成死人了?哪怕现在他们再加上李嗣源的三千人,他铁木刺也定要他们承担他的怒火。正好,离了老鼠洞的李嗣源,加上一群狂妄的秦人,这下他要将他们的脑袋一个个的全都剁下,当球踢!

第869章 跳船

广明元年七月初。

雁门关,咽喉全晋,外壮大同,内固太原。

代朔二州的天然边界勾注山更是险要万分,被称为天下九塞之首,是分别内外的北方险要之首。在中古以前的历史上,一直是用以分别华夷的一个决定性界线。在中古之前,雁门以外的大同盆地,因为北部山地低口极易被北方胡狄所占领,因此,勾注山的险要屏障作用便显得越发重要。北方的胡人若是再突破勾注险要,便将直入中原。

自西汉高祖刘邦在平城白登山被匈奴围困后,在接下来的漫长岁月中,中原王朝都在军事上对北方以防御为信。诸多帝王帝遣将发兵,屯勾注,治雁门之险,以阻北方胡人。雁门关,一直是中原王朝经营更北方的一个前进基地,以及北大门。北朝后期开始,突厥称雄塞北,每每发兵逾勾注南侵,北齐、隋、唐都深受其患。隋炀帝曾被围雁门,李唐开国之初,两代帝王曾被迫向突厥称臣纳贡。

唐朝强大之后,最终灭掉突厥,此后草原再无强大部族,特别是与唐关系向来友好的回鹘被灭之后,整个阴山一线,皆是内附归唐的胡族。但中唐之后,晚唐渐弱,这雁门关之地名为大唐所有,实际上却渐成各部族控制之地。

雁门关的天空下,起伏的险要勾注山让人感到一种无声的苍凉。

雁位这座塞上雄镇。位于险要勾注山上。勾注山,在代州以西二十五里。一名西陉山陉,又名雁门山。勾注以山形勾转水势流注而名,亦曰陉岭,自雁门以南,谓之陉南,以北谓之陉北。

“九塞尊崇第一关”雄关依山傍险,高踞勾注山上,是大雁南下北归的主要中部通道之一。关有东、西二门。皆以巨砖叠砌,过雁穿云,气度轩昂,门额分别雕嵌“天险”、“地利”二匾。东西二门上建有城楼,巍然凌空,在东城门外,为赵国大将李牧建祠立碑。

本朝诗人李贺的《雁门太守行》曾写出了雄关的豪迈气势:“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胭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这里群峰挺拔、地势险要。自建雁门关后,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从战国时期的赵武灵王起。历代都把此地看作战略要地。赵置雁门郡,此后多以雁门为郡、道、县建制戍守。雁门关之称,始自唐初。因北方突厥崛起,屡有内犯,唐驻军于雁门山。于制高点铁裹门设关城,戍卒防守。

不过此时。这座雄城重镇,却为沙陀人所控制。

此时雁门山岭北,雁门留守大将程怀义最终没有坚持住李克用先前传来的坚守不出的命令,在诸多部下的请战声中,尽起雁门兵马,骑兵一万,骑马步兵一万,外加上五万新招募北方边地蕃汉,浩浩荡荡的杀出了雁门关,一路向北而行,准备一举收复朔州,前往云州与史俨所带来的胡骑会师。

从他们一出雁门关的那一刻起,张自勉就已经牢牢的盯住了他们。

张自勉就如同一个聪明的猎人,见到猎物出洞,并没有第一时间却攻击。他派出斥侯远远的吊在后面,随时禀报他们的动静。而他则继续率兵潜伏在长城下的碣石谷,任由沙陀大军在不远处大摇大摆的通过北上。

他并不打算在这里开战,这里离雁门关太近,一旦以这里为战场,那些沙陀人很有可能会立即逃回洞中。若是猎物躲回了洞中,再想引他们出来可就麻烦了。因此,张自勉的计划很简单明了,先让沙陀人继续北上,等他们离雁门关距离不远也不近时,也是他们最为放松麻痹之时,他才会真正的发动致命一击。

沙陀人出了雁门向北小心翼翼的行军了三天后,大军前锋骑兵到达了朔州城。朔州城此时已经是一座空城,毁于一炬。程怀义闻讯后,反而彻底的放松下来。秦军把朔州都给烧了,这说明他们确实已经走了。一路上他们已经见到了太多烧毁掉的村庄和城乡,遇到的一些百姓,也都说看到大军向北去了。

“就地安营扎寨!”

朔州城已经烧毁,无法驻扎,因此程怀义下令,让前锋骑兵营驻于朔州城内,而他的中军大营和后面那五万充数的民夫,则驻于朔州城东南二十里的狼牙村。

狼牙城就在朔州城东南二十里,在桑干河上游支流灰水河的东岸边,地处开阔的平原,又临河水,而且这里还有一片连绵数里的茂密树林,正是炎炎夏日扎营的绝好地方。

七月初八日,夜。

一轮半月上半夜时从偏西方向出来,半边月面朝西,这个月相又称为上弦月。

今晚的月色有些奇特,那半边月色居然泛着一丝丝红光,烟雾朦胧的照射着灰水河两岸的原野上、树梢上。

半夜里,一名被强征前来的代州五十许汉人老者,躺在营地里仰头看着这弦红月,不由的惊恐,他掐指不停的计算着,许久之后,眼露震惊之色。

“瞎子,干啥一惊一咋的?”旁边几个编在一起的民夫汉子问。

这老者是个算命的,因为平时总喜欢闭上眼睛,掐指给人算命,因此大家都叫他瞎子。

“大凶,红月,兵乱,我算到今晚是大凶之象,有兵灾!”瞎子神色紧张的道。

“又在胡扯,你前些天还算老子是富贵之象,将来定然能大富大贵呢。可老子三十五岁了还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原本三十五年爹不疼娘不爱的。可好歹瞎鸡芭乱混,也还活到今天。可那天你在街上拉着老子算了一卦。说老子是大富大贵之象,可老子第二天就被强拉了壮丁,现在被拉着去代北,听说要跟秦军打仗,这他娘的不是十有八九都回不来了么。所以说,瞎子你他娘的就是净扯蛋,你要真会算,你怎么就算不到自己会被拉壮丁。怎么就不会早点跑远点。”瞎子旁边一个长的粗壮凶恶的汉子冷哼一声,嘲讽的说道。

其它几个同编在一起的民夫也是哄然大笑,这炎热的夏天,白天拖了一天的粮车,这到了晚上,虽然凉快了一点,可他们连个帐子也没有。荒地里无数的蚊子扑来,两只手左挥右赶的也赶不掉,哪睡的早。这会子,瞎扯扯,到也是苦中作乐了。

有人笑道:“瞎子,给老子看看。说不定老子命中富贵,将来也能当个都头呢。要是给老子算中了,等以后老子当都头了,老子就让你给老子当副都头。”

瞎子却不理会他们的嘲讽,只是不时的抬头看天。一边掐着手指,一边念念有词。

过了一会。瞎子长叹一声,一拍大腿,一声不响的就开始收拾他的那点随身破衣烂衫。

“瞎子,你干啥呢?”

“看在一路同行的份上,老夫就奉劝各位一句,今夜并有兵灾,大家若是不想送了性命,还是赶紧逃吧。”

“瞎子,你来真的?”开头那个三十多岁的凶恶汉子一把抓住瞎子,“你作死?这里到处都是沙陀兵,能逃到哪去?要是被发现了,不但你老骨头不保,我们大家伙也都要跟着受你连累。老子可还没活够,可不想就死在这里呢。”

“不想死那就信我一回,逃,马上逃,时间不多了。”

“逃哪去?”

其它几个民夫却是被瞎子这副姿态弄的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忧心的问。

瞎子左右看了看,到处都是民夫,可他知道,在外围,还有沙陀兵围着他们,早防着他们逃走了。

“这样,咱们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一会兵乱起来,咱们再相机行事。”

那凶恶汉子这下也有些半信半疑了,“一会真的会打仗?”

“听我的没错。”

“跟谁打啊?”另一个少年问。

凶恶汉子在他头上敲了一个暴粟,轻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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