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猪颜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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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猪颜改-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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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安静地吓人,偶尔有进出的同事也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他阖着眼,想着才被确认感染的那个同事连和家人再通次话的时间都没有,便被推进了隔离室。棘手的病毒有着未知的危险,他怕,他的同事也怕,可这个时候,他们必须上。
    谁也说不好还会不会有人被感染。再或许下一个感染的就是他。
    疲乏地按压着太阳|穴,他准备休息一下。休息前想起几天没摸的手机,他心里一动,在柜子里一阵翻腾。
    电话若干,有家人朋友的,光老爷子的就五十几条。他摇摇头,心想还是被老头知道了。
    未读短信几乎把内存撑爆了,打开邮箱,第一条他就看到她的了。
    想起那个小胖子,他有些好笑,就这样还说决定不喜欢他了?分明担心他好吗?
    点开,他的脸莫名凝重下来了。
    之前小胖子问他,他对她究竟是不习惯失去,还是喜欢。
    他本以为答案已经清晰了,可看着满满五十页的短信,那个答案再次变得模糊了。
    他咬牙切齿的回复了一串,却在发送前忍住了。
    她把他当什么了?哼了一声,他重新回复。
    陈轻坐在寝室里,看着窗外的天,天那么蓝,她的心情却不好。广播里的新闻重复播报,却始终没说感染的医生名字。
    应该不是夏东柘吧?
    肯定不是他。
    正想着,手机一震。
    是夏东柘给她的回复。悬着几天的心终于放下了,可等她看清夏东柘的回复内容时,她的脸再次皱了起来。
    她不就是把疾控中心上的防疫消毒流程,包括怎么洗手,怎么做面部消毒的细则复制给他了吗?至于这么罚她吗?
    叹气之余,她心里默念着,还好没事啊。
    (大家可以猜猜夏东柘回复了陈轻什么,猜对有奖,今天没新段子哦)
    ————小段子
    被问及最崇拜对方什么时,陈轻不假思索的说:我是不敢让他陪我减肥的,太刺激人,饭后让他帮我揉肚子,揉完一上秤,我体重升一斤,他反降二斤,他说我重的是饭,他瘦的是手。
    当问这个问题的人把陈轻的答案转达给夏东柘时,对方回以一计冷笑:你以为想保持夫妻间能有层出不穷的乐事很简单?你以为想在老婆面前维持自己卓尔不群的高大上形象任谁都办得到?告诉你,迅速分散其注意力并且以光速给称重新调零还不让她发现,这种事不是谁都办得到的,呵呵。#只是猪颜改#论崇拜

  ☆、Chapter 4匆匆而过(4)

r4…4
    消毒细则有十五个错处,找出它们并且完成抄写及背诵……100遍。
    这种苛刻又变态的惩罚手段只有夏东柘想得出了吧。
    盯着短信发呆了一分钟,终于也没发现哪里有错处的陈轻选择了暂时放弃,拿起书包,她出门准备去营业厅先把寝室的网开通了。
    可是真站在营业厅,看着水晶板底下压着的价目表,她还是微微晃了晃神,“这么贵啊?”
    摸着瘪瘪的钱包,她突然无比的渴望这个时候自己包里能多出沓钞票。
    要不算了吧,她踟蹰回望,心里却微微不甘心,有了网她的课题资料就能更方便的查找了,还能和朋友在网上联络,她能看她喜欢看的新闻消息,虽然关于医院方面的消息并不能算她喜欢的。
    哎……叹着气,她揉着头,好好的世界干嘛要有传染病这种东西存在呢?
    网没装成,只好回寝室。
    安静的午后,广播带着杂音在脚边兹兹作响,陈轻躺在床上盯着手机发呆。
    听到的消息让人无法乐观,能对抗疫情的药物还在研制,而前方的已感染者状况却早不容乐观了。
    呼吸衰竭的感觉……
    她闭上眼,不想继续回忆。
    门声来的突然,她坐起身,想着这个时候宿管阿姨怎么来了。
    应着“来了”,她爬下梯子去开门。可等看清门外来人时,她愣了。
    “我就是去看看,钱都没交,怎么会来给我装网呢?”她挠着头,“师父,你们没弄错吧?”
    “弄错?”粗嗓门的大汉眼睛扫了眼门板,“8174,没错,就这儿啊。网费都交了,上头让我们来干活。小姑娘,别磨磨蹭蹭的,干完这里还有下一家等着呢。”
    “可是……”还想解释什么,无奈大叔直接进了屋,拿着线开始干活了,站在一旁的陈轻只得手足无措,看着这凭空而降的网线莫名其妙的拉进了她的寝室。
    可是,她没交钱啊……摸摸口袋,她再次确信钱不是她花的。
    是谁呢?
    能想到的第一个有可能的是就是叶李。
    在大门紧闭的光碟店前转了一圈,一无所获的陈轻正准备离开,恰巧邻居卖奶茶的大妈出来倒脏水,看见陈轻便摆了摆手,“来找臭小子啊?他去新疆了。”
    “新疆?”陈轻一愣,“什么时候走的?”
    “不记得了,前几天气呼呼的回来,收拾了东西,还特意跑来告诉我,如果有人找他,就和对方说他去新疆了。”
    这家伙,怎么跑新疆去了?一阵担心过后,一个更深的疑惑开始困扰她。
    不是叶李,那会是谁呢?
    始终没得到解答的问题随着日子渐渐淡出思绪,偶尔在陈轻对着新闻发呆时,她会肖想一下是哪个好心人帮她出了这笔钱,让她更快看到夏东柘的消息,让人揪心的消息。
    最初感染的病患抢救无效,在这天清晨去世了。事情并未就此终结,救治过程里,有两名医护人员被感染,更糟糕的是,市民里也出现了相似症状的。
    公共频道上循环播报的防疫须知干燥无趣,让人恐慌,学校进入半封闭状态,进出需要出示学生证,校网上延迟返校的公告才贴了一个小时,陈轻的电话就被打爆了。
    大a说她想回来陪她,只是爸妈死活不同意。哔哥人在老家,嘱咐她少出门,等返校时会给她带家乡特产。川天椒更是直接,派了家里的司机给她打包了许多零食。
    此刻的陈轻,便坐在寝室里,手里举着川天椒捎来的腊肠,看着电脑屏幕,大脑空白。
    最新消息,最初被感染的那个医生医治无效,去世了。
    夏东柘现在在做什么呢?还在忙吗?比她先知道这个消息的他一定很难过。
    夏东柘的确很难过。
    这是他学医以来,第一次面对身边人的生死。
    死的医生是隔壁科室的,他记得那是个爱笑的大哥,膀大腰圆,身材魁梧,选择留下的时候,他们站在一个房间里,他还听见那位老大哥开玩笑说:“就我这身材,什么病毒攻占得了我啊?”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连续工作了几十个小时后不幸被感染了。
    明明每道消毒工作他们都认真做,明明小心翼翼了,可还是感染了。
    以前,妈妈去援非,他觉得那是强出头、想做英雄。
    现在,他和同事一起参加抗疾,面对这种未知的致命的病毒,他想的不是战胜病毒,成为英雄,他只想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活着。
    活着。
    可此刻平躺在床上的同事再也活不过来了。
    可怕的沉默侵吞了房间,他知道身后站满了同事,却感觉不到一丝人声。被太多情绪塞满的房间显得狭小拥堵,夏东柘不知道他的同事在想什么,他,除了惋惜,其余竟然都是平静。
    以前的他怕死,现在一点不怕了。
    恰好是轮岗休息时间,师父拍拍还在默哀的他,声音透过几层口罩,闷闷地提醒他去休息。
    “嗯。”他答。
    休息室里不止他一个,其余几个同事倚着椅子或躺或坐的休息,他走去衣橱,拿出手机,不意外地看到里面的一条短信:
    消毒守则我默了43遍了,可错处就找了七处。
    看着这条简单的短信,夏东柘微微笑了。才脱了防护服的他额头又冒出了细汗,他拿起毛巾,边擦边回复短信:
    就是十五处,这种程度还想让我给你通过实验,开什么玩笑?
    想了想,他删掉了上面的话,又写道:
    就是十五处,出去我检查。
    他不想说他会保重这类肉麻的话,他只想通过这句话告诉她,他好着呢。
    医院不是战场,却胜似战场,紧张的生活不允许他花心思去揣度字句,只能用只言片语告诉她,他活着呢。
    这对陈轻来说就够了。
    陈轻突然有种她也该做些什么的冲动,夏东柘这么努力,她不能被他落下太多。
    可是,参赛项目比她想的难做的多,最重要的是,她不知该从哪下手了。
    想了想,她去了图书馆。
    好在假期图书馆还对外开放着,只是空调没开,书的木质香里是夹杂了无限让人窒息的闷热。
    手里的纸扇扇了几下仍是无济于事,她索性放下继续去翻书目。
    抱来的书不少,能用上的却不多。
    她在一本书的参考目录里找到一本切题的,心想着或许用得到。
    书那么多,找了半天仍没找到,她有些沮丧的回了位子,却惊讶的发现桌上放着一本让她找了半天的书,不止如此,旁边还多了一瓶矿泉水,冰镇的。
    谁放的呢?
    她四下里看看,发现除了她并没其他人。
    她念了声奇怪,拿起书去前台登记,至于那瓶水,她可没拿不是自己东西的习惯。
    确认过书是可借的,她离开了图书馆。
    临近傍晚,天突然阴了。陈轻小跑了几步,还是在赶回寝室前遇到了暴雨。
    哗啦啦的雨水沿着房檐滴答而下,陈轻站在超市里看着窗外,盘算着这场雨还要下多久。超市里有伞,她却不想买,她有伞,在宿舍而已。
    吧嗒吧嗒吸着烟的店主已经第三次游说她买伞了,她摇着头,心里有些不好意思继续在这里避雨下去。
    正想着,超市的玻璃门哗啦开了,随着“咚”一声,一把雨伞落在了她脚旁。被雨淋湿的字条黏在伞柄上,歪斜的字迹写着:给陈轻的。
    ……
    她拿起伞,愣了一下,随即跑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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