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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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蜜-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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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
  叶母气恼地说,她的女儿不可能跟小混混谈恋爱,雷雷是绑架,是犯罪行为。雷母生气地说,听公安局还是听你的啊,你家是法院吗?
  老雷瞪了老婆一眼,让她冷静点儿。陈副局长说,他们已经跟西北郊区民兵联防指挥部联系,请他们协助寻找失踪人的下落。
  叶母对公安局能否秉公办理此事心存疑虑,老雷郑重地说,他以三十五年的党龄保证,如果雷雷犯法,一定会让他接受法律最严厉的惩罚。
  陈副局长对叶氏夫妇说,要相信领导干部,他们会依法办事,秉公处理。说完抬手敬礼出去。叶母还是不放心,想追上去要个书面保证。
  雷母忍无可忍,拍案大怒:你们还想怎么样?大不了一命还一命,我儿子换你女儿,你们还嫌不够吗?
  老叶轻拽老婆的衣袖,让她适可而止。雷母眼泪止不住流淌下来,她起身往外走,到门口时回过头,坚定地说:我了解我儿子,他绝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儿,绝不会做对不起父母的事儿。
  叶氏夫妇出了机关大楼,老叶感觉心慌气短,头晕目眩,心脏病发作,昏倒在地。叶母赶紧喊人帮忙,把老叶送进了医学院附属医院。
  在医院办手续时,叶母遇见韩阳和张军。韩阳原不齿于张军的人品,懒得搭理他,可碍于刘所长的面子,不得不答应帮他照顾住院的表妹。
  韩阳发现叶母眼睛红肿,气色极差,便问起缘由。叶母眼泪下来了,说雷雷昨天下午绑架了青儿,警察至今还没有他们的下落,老叶急得心脏病犯了。
  韩阳吃了一惊,还没等他说话,一旁的张军破口大骂:那家伙一直都是流氓,经常到医学院缠着青儿。青儿拒绝他,就狗急跳墙,干出伤天害理的事儿来。
  韩阳不是落井下石的人,他说雷雷的品质并不坏,在没把事情搞清楚之前,不要乱下结论。叶母对雷雷恨之入骨,摇头说雷雷身上有股子流氓的狠劲,啥事儿都干得出。韩阳不好再说什么,劝叶母好好保重,照顾好叶老师,他有个同学在警队工作,他可以去打听情况。叶母感激不尽,千恩万谢。
  外面闹成什么样,雷雷不用打听也知道。现在天塌下来他也懒得管,眼下他最揪心是叶青儿高烧不退。黑皮担心她得了破伤风,然后转为败血症,弄不好会死掉。雷雷被他说得毛骨悚然,当机立断要送青儿下山。黑皮焦急地说山路颠簸,会加重病情的。
  雷雷看着青儿满脸通红,烧得嘴唇起泡,一时没了主意。黑皮跳着脚让雷雷赶紧想办法,人命关天。
  雷雷下定决心要去山下买药,找韩阳来给青儿医治。黑皮一听就急了:警察到处抓你,去了就是死路一条。我看还是咱俩先逃走,然后给她父母打电话接她回去。反正你也没怎么着她!
  雷雷立马否决了黑皮的提议,他警告黑皮如果当了逃兵,让别人欺负了青儿,就恩断义绝宰了他。望着雷雷下山的背影,黑皮冲着青儿骂:你这个臭娘们儿,有什么好啊,雷雷这回把命都给你了。
  青儿躺着不动,眼泪缓缓地流淌下来。
  雷雷在树丛里找出摩托车,发疯一样往城里开。
  他蓬头垢面,衣衫破烂,引得众人驻足观望。看见街边有家药店,他紧急刹车,冲了进去。
  雷雷喘着粗气,让女药师赶紧开些退烧消炎之类的药物,他的言行引起工作人员的怀疑。可他凶神恶煞般的模样让她不敢多问。
  出了药店,雷雷直奔摩托车而去。不想与张军、狗子等人狭路相逢,张军先是一愣,马上疯狂地大喊:雷雷,抓流氓啊,抓强Jian犯!他的喊叫使得路人纷纷回头,雷雷成了过街老鼠,只能玩命儿奔跑。张军、狗子等人在后面疯狂追赶。
  他慌不择路,跑进了一个死胡同,眼见着张军等人逼近,随手捡起半截砖头,严阵以待。
  张军眼睛里喷火,他极端仇恨雷雷,不仅因先前丢人现眼,更重要的是他朝思暮想要做的事儿,被雷雷做到了。他一脸淫笑道:还真被你这个小流氓捷足先登啦,那破鞋过瘾吧,味道还不错?
  狗子骂道:流氓配破鞋,他妈的天生就是一对儿。
  雷雷早红了眼,扬着砖头朝张军扑过去。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恶斗,雷雷体力透支,已是强弩之末,可他为名誉为尊严而战,拼死乱打。张军、狗子则是嫉恨交加,一定要置雷雷于死地,下手阴狠。突然,雷雷脑袋被砖头拍中,天旋地转,鲜血顺着额头淌下,眼睛被染红了,眼前恍恍惚惚,栽倒在地。众人围上去拳打脚踢,雷雷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他眼前浮现出青儿的面容,温婉凄楚,美丽动人,此刻为她死去,他也不会遗憾。
  巷子外远远响起警笛声,有人狂喊:警察来啦!
  张军等人一哄而散,雷雷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
  天上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冰凉的雨水落在雷雷的身上,将他头上、脸上的鲜血冲去,血水流淌蜿蜒的小溪……
  雷雷逐渐苏醒过来,吃力地爬起,下意识地伸手摸裤兜,药品还在。他晃晃荡荡站起身,向摩托车走去,给青儿送药是支撑他前行的惟一动力。
  他骑上摩托车,费力地发动着,开得很慢,身子歪歪斜斜,几次都险些栽倒。他在一个电话亭前停下,掏出硬币投进去,用僵硬受伤的手指慢慢拨着号码。
  雷母在家里忧心如焚,想起不争气的儿子,泪流满面。她头疼欲裂,正拿着药瓶吃药,忽听电话响,惊得一个激灵,赶紧抓起听筒:喂?没有动静,她连着“喂”了几声,仍然没有回应。她意识到是儿子打来的,声音颤抖着道:雷雷,是你吗?你没干傻事儿吧?回家吧,爸妈都相信你,我儿子不会干坏事儿的。
  雷雷听着母亲的声音,手哆嗦着,眼睛渐渐湿润。他啪嗒一声,挂断电话。擦干眼泪后,他又投了一枚硬币,拨通报警电话,把叶青儿所处的详细方位告诉了值班警察。
  山神庙里青儿身体虚弱,处在半昏迷状态。黑皮照看着她,焦虑不安地喃喃自语:雷雷怎么还不回来,给抓起来了?真他妈想扔下你一走了之。万一他回来了,肯定会剥了我的皮。
  青儿在黑皮的嘟囔中苏醒,尽管身边燃着一堆火,她还是冷得直打哆嗦。黑皮说,雷子找退烧药去了,大半天还没回,一定是出意外了。青儿盯着他,嘴唇蠕动着说不出话来。黑皮继续说,如果她想回家,可以陪她下山。她想怎么着都行,他悉听尊便。
  青儿眼睛里流露出无限哀伤,轻轻叫了声雷雷的名字。这时,庙门被慢慢推开,黑皮和青儿闻声回头,只看见门在动,却看不见人影,都被吓住。黑皮往墙角缩,青儿紧张地呆坐着……
  门开了,雷雷艰难地爬着进来,黑皮看清是雷雷,一跃而起跑过来扶起他:雷子,你怎么啦?青儿激灵抖了一下,刷地站起,冲到雷雷身边,抱住他。
  雷雷意识模糊,他见到青儿马上去掏口袋,手颤抖着把药递给她,说了一个字:药!然后再也支撑不住,一头倒在青儿怀里。
  青儿抱着雷雷,看着他满身血污,看着被鲜血染红的药,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眼前恍恍惚惚,像回到从前……
  雷雷对她说:菜青虫,咱俩铁哥们儿。以前没有我,你伤心难过我也不知道,没办法替你出头;可现在有我了,以后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谁也不能欺负你,谁骂你就是骂我,我跟他死磕。
  青儿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她抱着雷雷,摇晃着哭着骂着:臭小子!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到底在想什么呀!
  一旁黑皮跟着伤心,劝道:雷子还在流血,赶紧给他止血吧,伤口淋了雨要感染的。
  青儿清醒过来,刷地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赶紧为雷雷包扎。她的手触到雷雷伤口时,雷雷疼得叫一声,她赶紧住手,泪眼婆娑看着雷雷。
  雷雷艰难抬头,眼前女人从模糊逐渐清晰,他看到她脸上的泪痕,脸上慢慢浮现出坏笑:你心疼了?
  青儿流着泪继续包扎,不理会他。雷雷声音虚弱地问,药吃了吗?青儿仍不吭声,不留神碰了他的头。他躲了一下,气乎乎地说,从小他妈就老打头,他最讨厌别人碰他的头。
  雷雷的神情像是一个单纯稚气的孩子,青儿再也无法控制感情,紧紧抱住他失声痛哭:你胡闹,发疯,想找死,你离我远点儿,干嘛老让我看见你这副惨样儿。
  雷雷眼睛湿润了,无言以对。黑皮一旁看着心里酸溜溜直想哭,赶紧出去。
  雷雷已经没有力气回应青儿的情感,此刻爱与恨都离他远去。他意识模糊起来,头软下去。青儿吓一跳,赶紧问:疼了吧?他无力抬头,默默摇头。
  青儿要去叫救护车,雷雷吃力地一笑说不用。突然,庙外传来警笛声。黑皮急慌慌闯进来,结结巴巴说:雷子,警……警察来了,好多人,你快跑吧。
  青儿猛地回过身问,是谁报的警。雷雷说是他,警察来了好送她回家。他让黑皮赶紧走,有事儿他一人担着。
  黑皮犹豫半天,咬着牙说:雷子,你够哥们儿,他们要真判你,我给你当证人。说完,扭头蹿出门去。
  青儿扶起雷雷,说送他去医院,她会向警察说明情况,不会有事儿的。雷雷苦笑着,说别去管他了,她的手还是滚烫的,赶紧吃退烧药。
  雷雷的身体发软,越来越沉,青儿根本搬不动他,后来绝望地坐在地上哭道:你为什么总是把事情弄得这样糟糕?
  雷雷躺在叶青儿的怀里,昏厥过去。她摇晃着他喊叫,让他坚持住,不能睡觉。庙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男人严厉地问:里面有人吗?
  青儿大声求救,荷枪实弹的警察冲进来,将他俩团团围住。
  雷雷被送进急救室,身上插着输液管,脸上罩着氧气面罩,一只手臂输血,另一只手臂被手铐靠在床柱上。
  主治大夫告诉陈副局长,患者眼下没有生命危险,因失血过多造成伤势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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