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拾个木柴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墨然只是笑，从地上把剩下的木枝捡起来，在里面重新挑了一根，用火折子点上，然后拉着白景瑄就进了那个密洞。
眼见刚刚恢复亮光的屋子里又变得漆黑一团，伏在远处的影卫们心里纠结起来，去，还是不去？
「怎么办啊，丁丁？」
「能怎么办……」被叫丁丁的影卫翻了个白眼，「进去就露馅了，要是被他们发现有我们在后面坠着，回去一定会被主人骂没用。」
「可是我们在外面守着，就不知道他们能发现什么啦。」
「又没别人在，只要他们两个没危险就行了，我们还是在外面守着吧。」
「哦。」
丁丁歪头看了同伴半天，突然伸手就去掐他的脸：「小葵你太楞了，怎么每次我说什么你都听啊！」
小葵捂着脸含着眼泪很怨念地看他，看得丁丁心软了，伸手去摸他的头：「好啦，别这么伤心，你只不过是呆了一点，没事，哥哥罩你。」
正说着，另一条黑影从树间闪现出来，向黑屋靠近。小葵身子一紧，悄无声息地从树上溜下来，向那个黑影潜了过去。
没多久，小葵又爬上树，蹲在丁丁的旁边说：「没事，是小丙。」
「是烧饼啊。」丁丁点了点头，「估计是那几声尖叫引来的。」
「我让他回去回复主人了，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之处。」
「做的不错。」丁丁又去摸人家头。
小葵偏头让开，但是脸上漾出甜甜的笑来。
丁丁倒吸口凉气，死小鬼，没事那么可爱做什么，真是要命啊！一边气，一边出手拼命去揉癸影的脑袋。
墨然手里举着简易的木枝子，另一只手扶好了白景瑄，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入口虽然很小，但真走下去，却发现其实很大。
地道足够他们两人并排走，头顶也宽，地道的墙壁看起来经过处理，虽然是土质，但摸起来坚硬而干燥。墨然和白景瑄都有些震惊了。这地道一眼望不见头，又如此干燥坚固，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个樵夫可以挖得出的。
只是这地道虽然深长，空气却很清新干净，应该是有不少通风口可以换气的。两人一直向前走，也分不清这地道的走向，只是不停向前向前再向前。手上的木枝已经燃尽，好在墨然手上还有一根，点着了继续向前。
「我们要不要折回去？」墨然看了看前方依旧漆黑如凶兽张开巨口的地道，有些犹豫起来，「过会怕没亮光了。」
白景瑄却不甘心：「你不想知道这地道通向何处吗？这里一直有流动的风，应该不是死路，有出口的。」
墨然拉紧了白景瑄的手，于是继续向前。
手中第二根木枝也烧尽了，地道中没了光亮，白景瑄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墨然靠了靠。
「墨然？」
「在这里。」墨然索性搂住了白景瑄的腰，「别怕，我在这里。」
火折子所剩不多，也舍不得点。两人就摸索着慢慢向前走。走了不知有多久，墨然突然说：「听，有水声。」
白景瑄立刻将耳朵贴在墙上，隐隐的，有哗哗的水声传过来。
「看来我们离出口不远了。」白景瑄悬了半天的心总算放下来，声音也有些兴奋，「一定错不了，我们一直在山腹中走，能听见水声就离地面不远了。」
墨然闻言将怀里的火折子取出，打开盖子，用嘴吹了吹，红色的火苗渐渐窜了出来。两人在这地道里走了半夜，又累又紧张，此时重新见到光亮，都不约而同地呼出一口气来。再见到对方的脸，心中发暖，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生了出来。
看着白景瑄的脸，墨然吸了一口气，很认真地看着他说：「小白，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白景瑄闻言一楞，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不行！」想也不想地断然拒绝。
「小白……」墨然看着他，垂泫欲滴。
白景瑄一时有些心软。刚刚两人一起摸黑走了那么久，如果不是墨然陪在身边，他可能早就吓的腿软，更别说能走到出口去了。心里别扭了一会，白景瑄低低的声音说：「不可以亲我，不过若想我亲你一下，倒也不是不可以。」
低落的心为了这一句话重新欢乐起来，墨然立刻将脸凑过去，眼睛也闭着。
白景瑄仔细地看着墨然靠近的脸，心里再次愤愤。为什么男人也可以长得这么好看？还那么有力气……可是这送上来的嘴唇看起来很诱人啊……白景瑄张口就咬下去。
墨然捂着嘴，火折子已经交到了白景瑄的手上。跟在他身后，墨然看着白景瑄的背影意摇神驰。
「到了！」白景瑄突然停下了脚步，指着前方黑漆漆的一团说。
墨然走上前，拔出腰间的软剑拨了拨，软的，看似是藤蔓。将缠在一起的藤蔓拨开，两人费了点劲从洞口挤出来。
天色已经微明，坠落到东边的月亮被山挡着，完全看不到踪影。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处山谷，谷中一条河湍急而过，山岩陡峭，地势险峻。抬头看了一下微明的天空，两人这才发现，他们花了这大半夜的功夫，竟然是穿山而过。此时所站之处，正好是永夜城的下面。
墨然和白景瑄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皱起了双眉。这里不知是谁开凿出来的通道，不过看通道上的痕迹已有不少年头，应该是永夜城建城之前就早有的。否则以这么大的工程，没可能不被永夜城的部属们发现。
墨然向上看了看，又伸手拉了拉山壁上爬满的青色山藤，自语着：「只要有点功夫，要爬上去，看起来并非难事！」
白景瑄在洞口仔细看了看，皱着眉头对墨然说：「常有人在此进出，而且还是近期的事，看起来很有问题啊。」
在这里进出做什么？两人一起抬头向上。不用说，到这里的目的，应该在上面。
沉默了一会，白景瑄突然开口道：「如果要潜入永夜城，这里是不是最安全的捷径？」
永夜城守卫森严，可以通向山阴处的通路皆有赵昉的属下把守，想要直接到达这个山谷而不被人发现非常不易。但若是从这么隐秘的地道穿山而过，那可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永夜城的北面防备最弱，看来就是因为北面是悬崖的缘故，他们一定想不到有人可以顺着这里直达永夜城的内部吧。」墨然拉了拉牢牢嵌入山壁的粗大藤条。
白景瑄正仰着头，看那直冲云霄的山崖出神。
「想不想上去？」墨然问他。
曙色微明，天幕呈现出淡淡的灰蓝颜色，那是太阳即将升起的先兆。白景瑄收回视线，望着墨然说：「行吗？」
墨然点点头，挥剑砍下两截绿藤来，将白景瑄拉到身前，将两人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我有种感觉……」白景瑄微微皱起眉尖，「我好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这个年代久远的地道，特意在此建成的永夜城，莫名其妙被贬到此处的十六王爷……还有那个赵昉，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墨然将藤条紧了又紧，确认不会断裂，然后将软剑收入腰带中。
「小白，你要抱紧我，不然掉下去我可不管。」
「舍得吗？」白景瑄微微歪着头看他，嘴角浮起一丝浅笑，「如果你要掉下去，我们可就要死在一处，连骨头都要碎在一起了。」
墨然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说：「我的愿望还没有达成，阎王老爷没那么大胆量敢收我下去的。」
「是吗？」白景瑄眯起眼睛笑了起来，然后换得墨然几乎要夺去他呼吸一般的深吻。
「小白，我……」
白景瑄伸手捂住了他的双唇，黑亮的眼睛盯着他说：「有些话，放在心里就行……若真想说，等事情结束了，你想清楚了再说。」
还要怎么想清楚？见你的第一面起，就已经非卿莫属了啊！墨然笑了笑，终究还是没说出来。用不着说，有些话，用不着说。
「那么，你搂紧些。」
白景瑄将双手绕过他的颈后，紧紧地搂定。
淡淡的髪香传入鼻翼，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离他如此之近，近得可以感受到胸膛传来的鼓动，墨然满足地长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只手搂着白景瑄的腰，一只手拉住藤蔓，纵身而起。
白景瑄还没有准备好就觉得身体一轻，风声过耳，吓得闭上了眼睛。
第五章
不知过了多久，白景瑄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睁开双眼，一双温柔明亮的黑色眼睛正盯着自己看，眼中映出自己有些苍白的面颊。白景瑄楞了一会，才发现原来墨然正坐着，而自己状态极暧昧地躺在他的怀里。
脸上一阵发热，白景瑄立刻就要跳起来，但连着两人的藤条还在，他动了好几下，还还是完全没办法离开墨然的怀抱。
「这是哪儿？」皱着眉，白景瑄没空去看周围的情况，还在低头拼命地去解那系得过紧的山藤。
墨然见他解得辛苦，便伸手用了内力一捏，将藤条捏断了，扶他起来。白景瑄连忙站好，将身上的碎叶抖尽。抬头，发现面前是一堵看起来又高又厚的墙。
「这里是？」
「永夜城的后墙。」墨然拉住了白景瑄的手，沉声道：「真的可以这么进来。」
「没守备？」白景瑄奇道。
「应该不会，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没有，我感觉不到任何人的气息。」墨然轻轻将腰间的软剑抽出，「有些怪。」
白景瑄跟着他，小心地蹭过假山石、种着花草的小院、曲折的长廊……
「谁？是谁在那里？」直过了二进院落，才听到有人出声。
墨然和白景瑄停下，眼前是个大花园，园中有个不大的池子，池中开满了粉色红色的荷花。这里有些眼熟，是赵昉昨日带他们来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