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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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无子-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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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原本以为已经离开的人突然出现,直觉的偏过头,没法与他直视。
  玉郎坐上床沿,身上带着干净的湿气,“这……不是梦啊……”
  “嗯?”转过头却发现玉郎的脸近在咫尺,他的手贴上我的脸,用拇指擦掉不知道什么时候凝结的眼泪,“这份热度,还有眼泪,都不是做梦吧,都是真的吧。”
  面对玉郎这份让人承受不来的感情,心里就好像被抹布堵住了一样难受。
  “本来以为一定等不到了……”
  “玉郎,我……”嘴被堵住了,双腿被分开,不久之前被自己也有的器官扩张过的地方,那个应该已经麻痹掉的地方,激过一阵刺痛和违和感。
  “玉、玉郎……”
  “没事的,我只是把里面的东西挖出来而已,不然没法上药的,乖。不好好上药的话,这里会肿很久,辛苦的是你哦。”
  说实话,其实我不太记得过程了,因为实在太疼了,就好像有块木工用的砂皮在那个地方不停地磨一样,只不过玉郎的右肩也好不到那里去,几个很深的牙印,现在还往外渗血。
  是被不想发出任何声音的我咬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糜烂的血气所诱惑,我着迷的舔吮玉郎身上由自己留下的伤口。
  “哼哼……”低沉的笑声、暧昧的气息萦绕在耳边,“胡乱点火,苦的人是你自己呀。”
  啊啊……被蛊惑了。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玉郎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危险,变得比以前更让我……无法抵抗。
  他的手指在我的身体里肆无忌惮,那种最门户大开的感觉更是让人羞耻到无以复加。
  最初我因为恐惧那种失去自我的自己,才从玉郎身边逃开,浑浑噩噩的度日。可那么一大圈转过来才发现,或许那样的日子才更轻松不是吗?
  我一向不适合考虑复杂的事情。
  “颜焱,你真的不能进去。颜焱!”门外传来士林爹焦急的声音。
  我登时浑身冻结。我走出去的时候,他根本就没追过来,我以为我们根本不会再见的。
  “哼哼。”玉郎轻轻一笑,我从没见过他那样笑过,“漂亮过头的东西往往都是带毒的。”他曾经这样说过。
  “啊!”身体里的手指拔了出去,玉郎捡起四散在地上的衣服缓缓地穿上,而我却连用被子盖住自己也做不到,身体就好像被看不见的幽灵压住了一样。
  “瞒不了的,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这才匆匆忙忙的要带你走,哪怕是兵行险招引发了场小雪崩也要带你走。再说,我也不打算在重要的家人面前有所隐瞒。”
  “什么……意思……”我的喉咙好干,每发一个音喉咙里都好像要迸出一道血柱。
  “颜焱啊,你的儿子不就是我的儿子咯。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他怎么样,你记得吗,我答应过你的,我会好好教他的。所谓父母不就是一个扮白脸一个扮黑脸?你狠不下心的部分就由我来好了。”
  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玉郎。儿时富裕的生活让我只学会了索取索取索取!以致我现在没办法从玉郎的话里摸清他的意思,但我的一举一动,他都心知肚明。
  唯一能明白的只有他对‘家庭’二字的偏执。
  那段荒唐岁月的时候,玉郎总谈着孩子的事,甚至到了我觉得身为男人的自己某天会怀孕也不是不可能的程度。那是非常恐怖的一段经历。我想躲着玉郎,但总是会被他找到,轻易地沉溺于身体的欢愉,然后又是清醒后的罪恶感。以及害怕某一天一觉醒来,送子鸟把我误认为是玉郎的妻子,送了个孩子给我。
  现在想想当然是不可能的,但在当时我却深信着。那是老天给的报应,让我变成了能生孩子的怪物。
  玉郎在这么说的同时,把原本掀起的床帘放了下来,然后是开门的“吱呀”声。
  遮住又怎样,一室情事过后的味道是怎样都无法消匿的。双腿间粘湿一片,被孩子撞破这样的事……可不是羞耻二字可以一言以蔽之的。
  但做了就是做了,我无意为自己的后悔羞耻找借口。我抱着奇怪的坦然,等待颜焱的宣判。
  说吧,再激烈再伤人的言辞都没有关系,我就是这样的人。十年圣贤书都读到屁股里去了。
  受伤?怎么会,那是事实啊。原本就是事实的事被说出来又怎么会受伤呢?就算会,也只是‘君子’的虚伪而已。
  “吱——呀——”门被关上的声音。
  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
  眼睛被什么蒙了眼,眼前变得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心脏一下一下跳的很重很重,沉重到发疼。
  “颜落白……你怎么就可以笨到这种程度。”
  颜焱像是压抑着什么,慢慢地把这句话吐了出来。

  第二十七回 上(大修)

  对啊对啊,我是笨啊,我是因为笨才会把你捡回来啊,把你捡回来才会有以后那么多麻烦的事啊……
  当初要是不是那么多事就好了。
  我还是那个时不时上望星楼讨酒喝的颜无子。没人会记得没人会在意,玉郎不会找到我,我不会像扭曲的女人一样一定要在某个人的心里留下位置。
  我就应该落落魄魄浑浑噩噩的过着没心没肺的日子。
  孽缘,这应该被称作一段孽缘吗?
  不过已经没关系了,玉郎会替我斩断它的。
  我慢慢地坐起来,腰很痛很痛,后方总觉得还有什么塞在里面似的,
  我这算不算杀人?杀了本应该在我肚子里扎根发芽的玉郎的孩子?我茫然地想着,床顶雕刻着讽刺的龙凤呈祥。
  笠翁有曲中词:“黑漫漫云起阴阳混,乱纷纷魃走魍魎遁。”
  虽然牵强,但仍被我理解为,阴阳不调则会横生出些魑魅魍魉来。
  明明知道现在想这些已经没用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去想,我把自己塞进床脚,抱成一团,手架在膝盖上,啃着大拇指甲。
  “你、你是谁?”颜焱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你觉得我是谁?”玉郎轻笑着,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但我听着却心里发寒。
  “礼部侍郎,官正四品上,礼部尚书费狄正的门生……”自此颜焱似乎还是不能确定似地,“钱玉郎?”
  “正是下官。”我被挡在床帘的另一边什么都看不见,但似乎玉郎做了什么动作。
  “颜焱,人最容易被眼睛欺骗了,所谓的眼见为实,还要与此人的经验相匹配才行的。”这是杨睿的声音!
  “这招虽然方便但对声带影响很大,不好常常用的,很容易失声的。”然后他又变回了玉郎的声调,“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哦。”
  “那个时候……”
  “嗯?”
  “你说要下山办年货的时候,是故意让我跟踪你的吗?你是故意让我知道杨睿这个身份是假的吗?照理,你要甩掉我很容易吧!!”
  “那个时候并不是让你跟踪,而那是这样比较容易监视你的举动,我不能让你有事的。我答应过落白的。但是,我没想到公布身份居然会害了无命。”
  “我没有杀他!我只是见死不救而已。送他回山庄的路上,他问我可不可以分一半颜落白给他……然后他就发病了。”
  “可是据仵作验尸,说死者身前有过激烈的肉体搏斗。”
  仵作?无命的案子上公堂了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把他扔在雪地里而已。怎么他还留了全尸吗?没被野兽吃掉吗?”
  “很可惜,无命有在身上撒野兽讨厌的药粉。同时我们山上又有专门训练过的猎狗会追踪这种气味。但,还是晚了。”
  “你看着到一点都不伤心啊,你不恨我吗。”
  “我只要有落白就够了。”玉郎隔着床帘坐下,好似挑衅般的说道,“其他都无所谓。”
  突然,有一种阴谋的味道涌了上来,平时这种话,这样的话,玉郎绝不会对着第三个人说的。
  颜焱噤了声。
  “颜落白,你还打算躲多久。你不敢出来吗?”听到这种质问的调子,我本能地把自己缩得更紧了。

  第二十七回 下

  “他现在应该没有余力招呼你了。”玉郎用一种耐人寻味的语气说道。
  “……”
  “我并没有阻止你继续跟着落白,你现在又何必如此呢?弄得我好像是恶霸似得。”
  “我没跟你说话!”颜焱突然打断玉郎的话,“颜落白,这个人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可以舍下那么多书院的孩子?”
  “大壮哭了哦,说为什么他喜欢的人一个一个都要离开这里。你真的舍得下?”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心脏好像有重量似得,一个劲地往看不见得黑洞里沉。
  “我要舍下的不是他们,而是你呀。”这、真的是我的声音吗?
  “我捡你回来是为了养老啊,不是捡个大老爷们儿回来供着的,反正你现在翅膀硬了,爱往哪儿飞往哪儿飞吧。”
  “你是因为卿卿的娘的事情,我那么说所以生气吗?”别、别用这种语气说话,我会心疼。
  “啊!差点忘了我这次来的正事了,你们的家事看来也没有我能插入的余地。”玉郎起了身钻进床帘里,“我办完事就回来。”说罢亲了亲我的额头。
  因为隐约看见颜焱墨兰色的袍子,我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却听到玉郎的一声轻笑,我微微抬起头,只看见他嘴角带着轻浮的笑。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以后再回想起来的时候,我总想,如果当时能不那么懦弱,看看玉郎,也许他的结局也不会那样。
  ‘你害了他一辈子。’面对络霜这样的指责,我无法反驳。
  ‘哒哒哒’继脚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之后是‘吱呀——’的关门声。
  总觉得,房间里的温度好像一下降下来了。
  我用手捏住泛着冷汗的双脚。
  “我说过的吧,我说过很多遍了吧!你别想扔下我!我说过的话,为什么你从来不会记在心……里。”
  “唰——”床帘被扯下,不!应该说是‘遮羞布’被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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